第16章 新人排名賽第一場
楚及塵買的是玉米期貨,而他所編寫的是用來當期貨的價格浮動到一定的值便自動賣出的程序。
剛剛期貨玉米的價格到達一定峰值之後又立即下降,但由于楚果倞把他的程序關掉,導致他并沒有在較高價格的時候自動清倉成功。在接下來的下跌趨勢,直接虧損了300萬。
第二天,楚及塵買了兩卡車的玉米送到了楚果倞的家,就算沒填滿他的房子,也填滿他的客廳了。
那兩天楚果倞滿鼻子的生玉米味兒,一提到玉米,他就惡心。以至于接下來好一段時間,他都不敢再惹這個哥哥,生怕他再來蹭早飯時給他煮一碗玉米粥,或者給他做個玉米餅。
陪個小東西待一上午雖然無聊了點,但也總比接下來一周沒飯吃好得多。若真是抱着它去了公司,怕不是會被人笑死,反正最近老爸給他放了幾天假。
楚果倞倚在沙發上,招了招手,七七就颠颠兒的跑了過去:
“小東西,想不想出去玩兒?”
也不知道小東西能不能聽得懂,就是不停的搖着小尾巴蹦跶。
楚果倞笑了笑,眨眨沒比七七小多少的眼眸,皮膚似乎比女生的還嫩,所有見過的人對他的第一印象都是,這男生真可愛,肯定很善良,而在熟識之後,想起當初的評論會讓他們覺得自己怕是瞎了竟覺得他可愛。
“走吧,小東西,哥帶你出去玩兒。”
楚果倞起初是抱着小東西的,但見它在懷裏不老實,工作日這公園裏又沒什麽人就放了它下來。小東西倒也聽話,他走哪裏它就跟到哪裏,他若跑它就跟着跑,跑的竟然還比他快。
他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從哥哥的懷裏抱過它時他問他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注意事項,畢竟他也沒養過寵物。
楚及塵起初說沒有,但看着白團子想了想又突然道:
“它若是喜歡和你玩鬧,什麽都愛吃,那你就把它當成正常的寵物狗。但是...”
“但如果不願意理你或者比較有想法的時候,你就把它當成一個人來對待。”
楚果倞聽的雲裏霧裏,但這一上午下來,瞧着就是一只正常的狗。
Advertisement
玩心大起,他突然加速跑了起來,小東西好勝的追到他的前頭,然後他就在它不注意時躲到了樹後,探出頭悄悄去瞧它,就見它跑着跑着也停下來,回過頭四處張望,似在找他。
笑意在這張俊秀而可愛的臉上綻開,怪不得哥哥要養它,倒也聰明。可下一秒,笑容倏地僵在臉上,眸中寒的似乎能滴出冰來。
不知道從哪突然蹿出來一條黃色的金毛,猛的一口就咬向了還在一臉迷茫的四處尋着他的小東西。
小東西毫無防備,右後爪整個已經進到了金毛的嘴裏。
楚果倞迅速跑過來,擡腳踹上了金毛的腹部。
金毛被踹出好遠,他又趕緊蹲下身去看小東西。鮮紅的血液浸染了白色的絨毛,剛剛它極為凄慘的嗚嚎了一聲,肯定痛的要命。
小心翼翼的抱起小東西,楚果倞滿眼的自責:
“對不起,對不起...”
這輩子都沒與誰道過歉的他,一下倒是連續說了好多聲。
再擡眸時,與那漂亮的面龐極不相符的,是他噤了寒意的純黑眼眸,仿若冬日荒原上被惹怒的獸。
金毛站起身,抖了抖身子。本想上前,可看着楚果倞狠厲的眸好一會兒,突然嗚的一聲,退後,跑遠了。
楚果倞連忙帶小東西去了動物醫院,在醫院裏給它拍了X光。好在沒有骨折,但那鋒利的牙齒卻已嵌入了肉裏,很深,醫生說差一點就碰到了骨頭。
小東西本就沒有多胖,如今更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包紮傷口消毒時,它痛得嗚咽了幾聲,卻聽話的沒有掙紮。那一瞬間楚果倞的自責勁兒又湧了上來。
離開醫院以後,他抱着它去了超市,凡是小東西的食物,他都買了一份。可白團子卻俨然已經忘了才剛剛受過傷,看着美食興奮的搖着尾巴,在他的懷裏竄來竄去。
楚果倞抱着它回了家,把零食一樣一樣的打開喂給它吃,直到把它的肚子吃的圓滾滾的才停下。
只是看着小東西右腿上那厚厚的紗布,他突然覺得今天晚飯時,怕是他的哥哥要讓他直接啃生玉米了,也不知道那東西生吃有沒有毒。
下午傅耳迩沒有去上課,因為她從溫柚那兒得知了要學的舞名。那舞在三年前的新人集訓當中她就教過別人,甚至覺得原先的編舞有不妥之處又給改了改,每一個動作都熟悉的不得了。
她拿着兩年前的門卡,來了曾經她專用的練舞室,把門牌放到感應器上,竟然開了。
看來史京忘了注銷她的卡。
她的門卡向來都有最大的權限,可以去到舞蹈社的任何一個地方。
然後她就在這裏待了一整個下午,她用兩個小時複習了三曲舞,反複的跳,去回憶那曾熟稔在心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旋轉,直至熟練。
然後她又花了兩個小時用舞蹈室內的健身器材健身,直至滿頭大汗連舞蹈衣都濕透了。用裏面的浴室沖了澡,換了幹淨的衣服才回家。
分明鍛煉了一整個下午,卻反而不餓。她吃了點沙拉,又看了會兒舞蹈視頻便上床睡覺。
一個人躺在床上,看着身側的暗紅色窗簾,她突然想起了她創作那支舞蹈《靈》時的樣子。
那天晚上,江北瑾下班後來舞蹈室接她去吃晚飯,可誰知她出門前突然來了靈感,拽着江北瑾進了她專用的舞蹈室,讓他等等她。
江北瑾由着她拉着他坐下,模樣卻是可憐兮兮的說:
“我好餓。”
她揉了揉他的頭,說了句:“乖,一會兒姐姐給你買好吃的。”
她其實比他小,撒起嬌來的時候卻常常自稱姐姐。
他是寵着她的,所以即便已經是為了今天的案子連續24小時沒睡,眼皮在打架,肚子餓的胃痛。他還是笑着點點頭,穿着銀色西裝戴着同色領帶直接倚在了身後的牆壁上,安靜的等她。
她的新舞一氣呵成,卻也花了近四個小時,等到結束時,窗外已經是皎月懸挂。
她去試衣間換下舞服,穿上了一身綠羅裙,斜挎着白色方形小包,小跑過來拽他起身:
“走吧,我們去吃好吃的。”
他由着她拽起,卻在她轉身的一瞬從後整個抱住她,把自己的體重分了一小半給她。
他耍賴般的說:“好累,你背我吧。”
她扭頭笑着,卻真的要去背他。
他手臂微微用力把懷中的她轉過身來,然後從正面把她抱個滿懷。
他健碩的手臂輕輕收緊,在她的耳邊呢喃:“乖,讓我抱一會兒就不累了。”
床上的傅耳迩突然用手捂住胸口,去用力壓下那如無數牛毛細針刺入的痛,側躺在床上整個蜷縮起來用着這個嬰兒在母胎裏最為安全溫暖的姿勢,美眸緊閉,眉心緊蹙,淺紅的唇齒間反複告訴自己:
“別想了”
“別想了...”
聲音暗啞而傷。
意識逐漸變沉,伴随着淺痛她終于緩緩入睡。翻了個身,右腿處突然傳來撕裂的痛。
她痛的睜眼,卻在尚未看清周圍環境前被一個溫暖的大掌抱入了一個微涼的懷抱中。
緊接着,頭頂上傳來了熟悉而微冷的質問聲:“怎麽弄的?”
小東西許是不小心被他弄的痛了,哼唧了兩聲,楚及塵手上的力道就又放輕了些。
楚果倞幹笑兩聲,撓撓頭:“那個,那個...被一只金毛給咬了。”
楚及塵不帶溫度的反問:“那你怎麽沒事?”
楚果倞嘆:“你還是不是我親哥!”
剛抱怨一句就又被這個親哥的眼神兒給吓了回去,繼續傻笑。
楚及塵揉揉小東西的頭,力道很輕:“才答應你主人要好好照顧你的。”
楚果倞坐直了身子:“但是哥你放心,我已經給小東西報過仇了。”
楚及塵擡眸看他,就見他得意洋洋的又說道:“我下午叫人把那只金毛裝在籠子裏,送去動物園了。”
懷中的小東西突然扭了扭,轉過頭來。楚及塵由着它動卻小心翼翼的護着她的傷口。
傅耳迩想,她兩年沒去動物園了,現在竟然還有狗?
是散養還是圈養?
楚果倞:“我告訴他們,就把籠子放到某獸區老虎那一塊,放個兩周。”
“傷是傷不到它了,但估計,也會被吓個半死。”
“看它以後還敢不敢亂咬。”
“......”,傅耳迩轉着七七那烏溜溜的眸子瞅了瞅他,這小子看着這麽可愛,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水靈靈的跟小姑娘似的,沒想到心腸歹毒。不過...
幹得漂亮!
楚果倞又說:“我今天從做生意的朋友那聽說,這金毛是瑞金公司的老板張宇包養的情人養的。其實在兩周以前,傅家大小姐就已經教訓過他們讓他們把這獸性未訓的金毛送走了,不過他們見傅家破産沒了制衡,前兩天就又把這金毛給弄回來了。”
抱着自己的人微微彎腰,伸手從面前茶幾上的零食袋兒裏拿出一個小骨頭棒放到她的面前。傅耳迩立馬扭過頭,她可對七七的零食沒什麽興趣,況且現在的肚子鼓得跟個皮球似的,不知道吃了多少了。
對面的楚果倞卻仿佛看到了什麽奇聞轶事一般,探過頭來驚訝道:“這小東西出息了,竟然還知道吃飽了,今天下午一直吃個沒完,我不給它就好像要和我拼命一樣。”
楚及塵低頭看了看小東西一臉嫌棄的眼神,它一到了晚上,就會這般異常,好像...
有着自主想法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