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見成珏，秦詩帶上了保溫杯和那把傘。
成珏正在打電話，看到站在門口的秦詩停了一下，接着對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麽，便快速結束了通話。
“早上好。”成珏對她招了招手。
出乎意料的，秦詩開口了：“早上好。”她聲音很輕。
接着她将手裏的保溫杯和傘遞還給了成珏，“謝謝。”
成珏一愣，繼而笑了起來，“不謝。”
他接過保溫杯和傘，又看了眼手表，“這個時候，你上學得遲到了。”說着他揚了揚下巴，“我送你吧。”
秦詩搖頭，“不用。”
“別不用了，好歹你也是給我還東西才遲到的，我送你過去也是順路。”成珏不容拒絕，說了句等着，就直接繞過了秦詩，走進了車庫。
沒過一會兒車就開出來了，成珏俯身推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對秦詩道：“走吧。”
秦詩捏着指頭看了成珏幾秒，接着收回了目光，一貓腰，鑽進了汽車裏。
等紅路燈時，成珏多看了她兩眼。
秦詩察覺到什麽的回頭，“怎麽？”
成珏忽而有些正經，“你一個人住，注意點安全是對的，在班上也別到處說你自己住。”
“我知道。”秦詩轉過頭。
成珏沒有再說什麽，到了她學校門口，很體貼的停在了隔街的馬路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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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詩解了安全帶，道了聲謝正要下車，成珏叫住了她。
成珏遞給了她一張名片，“我電話，不方便打給你爸爸的，有什麽需要可以找我。”
秦詩又看見了他那雙手，幹淨，漂亮，修長，指尖點在了他的電話旁。
見他沒反應，成珏嘆了口氣，正要收回，被秦詩截住了。
她抽過了成珏手中名片，嗯了一聲。
成珏淡淡勾了勾嘴角，“上課去吧，小丫頭。”
成珏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溫和有禮，陽光又上進，知趣且英俊。
這樣的人，很難讓人拒絕他。
成珏周一到周五總是非常的忙，偶爾周六能休息一下，周天會繼續，如果周六也沒有休息，那就完全沒有機會出現，可即便如此，他仍然時不時的會出現在秦詩面前晃一下。
從夏季到冬季，成珏在潤如細無聲的侵入着秦詩的生活。
“在寫作業嗎？”成珏打着電話摁響門鈴的時候，秦詩正在寫作業。
劉阿姨笑着将成珏請了進來。
“今天別人給了我兩條圍巾，你要嗎？”
秦詩擡着眼皮看了眼成珏，繼而望向他手裏的圍巾，“還有一條，你給誰了。”
“另一條還沒送出去呢。要是送不出去，我就自己戴吧。”成珏邊說邊從袋子裏掏出來一條藍黃色的圍巾。
秦詩接過圍巾，走到鏡子前圍上，将下巴和鼻尖藏在裏面，只露出一雙大眼睛，她轉身看着成珏、
成珏笑着點頭：“好看，我就說這個顏色适合小丫頭。”
秦詩也笑了笑，嘴角蕩漾起淺淺的兩個梨渦。
成珏有些吃驚，多看了她兩眼。
秦詩似乎是還未察覺，她挑了挑眉，和成珏直視，大概是想問什麽意思。
“你有梨渦啊，都沒見過。”說着成珏笑了笑：“小姑娘不要一天到晚板着臉，笑起來多漂亮。”
秦詩一愣，立刻低下頭。
她将臉埋進了圍巾裏，手指揉搓着圍巾，沒過一會兒擡起頭，看了成珏良久，才小聲道：“你可以不用對我這麽好。”
成珏抿了抿唇，眸裏帶笑，“我主要是人好，不是特指對你。”
秦詩靜靜看着他，手指緊了又松，快把圍巾捏出幾道褶皺。
成珏還要說什麽，他電話響了，他接通了電話，對秦詩晃了晃手，轉身離開了。
秦詩默然駐足在原地，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忽而追上前叫住了他。
“叔叔。”
成珏一愣，他很是詫異，這半年來，是首次聽見秦詩這樣喊他。
他小聲對電話那頭說了幾句，轉頭看向了秦詩。
秦詩看着他，聲音溫柔好聽，“我過段時間生日，現在想提前向你讨個生日禮物。”
成珏頓了頓。
秦詩勾了勾唇，眸子都亮了起來，笑得确實有些抓人，她深深看着成珏眼睛，“你另一條圍巾，不要送人。”
11
秦詩其實沒說謊，她确實是過幾天生日，期末考試一完，就要開始過年了，而她恰好是大年初一的生日。
媽媽去世後，去年就是秦詩自己過的生日。
今年好歹還有劉阿姨，年三十晚上劉阿姨也要回家，可明天早上會過來給她做飯。
秦暮也邀請過她回秦家過年，秦詩拒絕了，秦暮只得給了她一筆豐厚的壓歲錢，其餘便由着她了。
別墅區這一塊早早禁了煙花，縱使是年三十，也冷冷清清。
秦詩開了電視放到聲音最大，別墅裏供了暖，她沒有穿鞋，赤腳踏在地毯上，脖子上戴着圍巾，窩在沙發裏，手裏抓着手機，心不在焉的換着臺。
秦詩全程不在狀态，心思始終在她手機上。
但凡手機裏冒出一點兒消息，她都會立刻查看。
“在等誰的消息嗎？”劉阿姨臨走前順嘴問了一句。
秦詩合上手機仰頭倒在了沙發上。
過年的節目翻來覆去都是一個，換來換去也沒什麽意思。
秦詩遲遲沒有等到她想要的消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詩昏昏欲睡，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半夢半醒之際，持續未間斷的鈴聲将她喚醒了。
秦詩立刻驚醒，她猛地竄了起來，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是自己手機響了。
上面赫然寫着成珏的名字。
秦詩一晚上沒着沒落的夢，猛地一下落了地。
秦詩等了幾秒鐘，接通了電話。
“生日快樂，小詩。”
電話那頭，傳來了成珏熟悉的聲音，聽起來似乎還帶着笑。
秦詩發現自己心跳好像加快了一些，她摸着脖子上的圍，明知故問：“你怎麽知道？”
“我有什麽不知道。”成珏在那頭笑道，秦詩似乎都能想象得出他笑盈盈的模樣，“在家嗎？”
“在。”
“嗯，我一會兒過來，先別出門啊。”
秦詩連忙應好，挂了電話，她以飛快的速度洗漱完畢，乖巧的坐在沙發上等待着成珏。
不一會兒，門鈴響了。
秦詩立刻小跑過去，給成珏開了門。
成珏穿得非常應景，他着身了一間喜慶的紅色羽絨服，尋常男性若是穿這種紅色，搞不好便會穿出土氣，可成珏卻沒有，這麽過分的紅色在他身上卻格外找人，他笑得很溫和，“新年快樂，生日快樂。”
秦詩抿了抿唇，也露出淺淺的梨渦，”新年快樂，叔叔。”
說着她讓出路，由着成珏拎着蛋糕走了進來。
“才醒嗎？”
秦詩點點頭，故意問道：“你怎麽會來？”
“你都說了過段時間生日，問一下就打聽出來了。”成珏笑道：“都叫叔叔了，總不能禮物真的只是那麽簡單。”
秦詩哦了一聲，眼裏卻掩飾不住的笑意。
“我也不會別的，給你下碗長壽面吧。”成珏将蛋糕放進了廚房，撸起袖子就進了廚房，秦詩想去幫忙，被成珏揮手攔開。
成珏一邊在廚房忙碌，一邊和秦詩閑談，多數問她在學校的問題。
成珏問什麽，秦詩就答什麽，她的目光從始至終，都一直鎖在成珏身上。
長壽面很好弄，也可能是成珏只會這一種，所以沒過一會兒，面就下鍋了。
“除了圍巾，還有別的生日禮物想要嗎？”
未見秦詩回答，成珏回頭看了她一眼。
秦詩斂眸，低頭喝了口水，才道：“有。”
成珏笑得溫柔，“說來聽聽。”
秦詩看着水裏的波紋，扯了扯嘴角。
她擡起頭，目光一寸一寸，看着成珏忙碌，随着他游走，好一會兒才問道：“什麽都可以嗎？”
“能力範圍之內的都行。”
秦詩眸子裏閃着光，緊緊盯着成珏，“先攢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