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朋友
小公爵軟成一攤水化在泱洛懷裏再次蹭起來, 鼻音哼哼着撒嬌, 側頭鼻尖滑過泱洛下巴, 若不是泱洛本能地仰了仰頭, 怕是就蹭着泱洛唇角了。
泱洛耳尖再次的染上緋色，“笙竹, 醒醒？”
“沒、沒醉……才沒……要……要喝……”
泱洛嘆息一聲，不得不加快步伐。
“泱、泱……洛……”
小公爵似乎在低聲呢喃泱洛名字, 一遍遍的, 泱洛忍不住心軟起來, 凝神聽着。
“喜歡……”
泱洛一向溫和的表情似乎一瞬間怔住，她低頭看着在她懷裏嘀嘀咕咕的小公爵, 半晌又抿唇一笑, 不過酒醉胡言亂語罷了。
雖不比笙竹年長多少，但泱洛本能地覺着小公爵還小。
看着小公爵醉成這樣，泱洛想了想, 抱着她往附近的精靈協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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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醒來，總是頭疼的。
笙竹放空了好一會, 才回過神來。這是哪裏？
緊張得翻身下床, 發現自己衣服還是裏衣, 而外衣已經整齊的放在床邊。
放松下來，笙竹聞着清冽的味道，有些恍然——大概是泱洛在精靈協會的住處。
雖然家具很簡單，只有一個書桌、一個書櫃、一張大床，到空間很大, 給人很自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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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竹換好衣服開門下樓，看見泱洛在樓下沙發上坐着，桌案上擺着精靈果和清冽，她則一手拿着精靈果，另一手扶着書放在腿上閱讀。
……很美。
笙竹想到昨晚泱洛那溫柔寵溺的模樣，心髒不受抑制地狂跳。
笙竹不知怎的，突然有了勇氣，有了沖動，那滿滿的喜歡和愛再也憋不住了，她好像要爆炸了。
下了樓，泱洛輕笑，“醒了？”溫柔至極。
“嗯。”笙竹走近泱洛，壓下緊張和忐忑，看着泱洛優雅地将清冽倒入玉杯……
“泱洛，我喜歡你。”
小公爵鼓起勇氣的表白，漲紅了臉，她眼裏盡是緊張不安，望着泱洛。
泱洛怔住，準備倒酒的手一抖，卻又明悟似的一笑，“啊，你想聯姻了？”
“……”一瞬間，所有鼓起的勇氣、一腔熱血和緊張，全部被潑上冷水。笙竹甚至覺得自己在發顫，“泱洛？”滿是不可置信。
“怎麽了？”泱洛依舊是那副溫柔至極的臉龐，眉眼溫和，對她、對所有人，都一樣。
這是什麽樣的感覺？笙竹本以為泱洛知道自己喜歡她的，本以為泱洛對自己也是有好感的，結果呢？結果是她自作多情？聯姻？泱洛居然會用這麽稀疏平常，帶了點兒恍然的語調說。
——“你想聯姻了？”
她的歡喜、她的愛慕，全部都被歸到冷冰冰的聯姻二字，指向了利益。
一瞬間，笙竹頹敗起來，甚至帶了些許說不出的酸楚和委屈，小公爵是高傲的，但卻她咬了咬牙，“泱洛，你喜歡我嗎？”
“當然，我們不是朋友麽？”
“朋友？！”笙竹一瞬間就炸了，朋友？！一直都是朋友？只是朋友？怎麽可能！“泱洛，你知道我喜歡你！不是友情！”
“也許是呢。”泱洛溫溫和和地笑着，卻撫慰不了笙竹。
“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帶着質問，小公爵發瘋似的把泱洛壓在沙發上上，她眸子猩紅，“泱洛，我到底算什麽！”
“朋友。”
“不、不！朋友之間難道該像你對我這麽親昵嗎！”笙竹紅着眼并不信泱洛的說辭，女人臉上平靜而溫和的笑意徹底激怒了她，成為壓垮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擡手狠狠抱住泱洛腰身，另一只手攬下泱洛脖頸，狠狠咬在泱洛唇上。
幼稚青澀卻又急不可耐地進攻。
想要泱洛，想深吻她，想擁抱她，想……占有她……
“啪”地一聲，笙竹被一巴掌狠狠扇過去，側臉瞬間紅腫起來。
泱洛那副永遠都溫溫和和的笑容，卻是收了起來，她表情淡漠，透露出疏離的意味……看似誰都可以接近，實際上将所有人拒之千裏。
虛僞。
口腔裏的血腥味讓笙竹勉強冷靜下來，她眸子泛着淺淡的紅光，明明被打的是臉，卻覺得渾身都痛得不行，難受得要死，好像有只無形的手扼住她的咽喉，令她窒息。
看吧，她對泱洛的喜歡，對泱洛而言不過是個笑話。
就好像是報複笙竹曾經高傲地瞧不起泱洛一樣。
恍惚間，笙竹想起曾經帕萊那苦澀的笑容，眼前景物模糊起來，淚珠在眼眶裏打滾，笙竹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你對我、我……有沒有哪怕半點……半點喜歡……不是朋友的……”
泱洛垂下眸子，指尖蹭着清冽的瓶身，“誰知道呢。”
“……”笙竹退了兩步，抽泣聲忍不住溢出喉間，她化為吸血蝠直接逃離這裏。再也不願泱洛見到她這般軟弱的一面。
她後悔了。
她不該表白的。
更不該頭腦發熱強吻泱洛。
她肯定被厭惡了。
泱洛只是盯着清冽瓶口，直到眼睛生澀才擡手拿起，直接對飲一口，她側頭看着空蕩蕩的位置，眼中淡漠盡數散去，只餘下茫然。
她發了好一會呆，猛地起身卻失手将清冽摔下，清脆的一聲響，酒漬和碎片濺了一地。
啊，又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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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渾噩噩回到宿舍，想到自己做了什麽，笙竹驀地後悔起來。
不該的，不該的，她怎麽就一時……
恍惚間指尖觸着唇角，再往上移，臉頰火辣辣地疼。眼淚不可抑制地往外冒，捂着嘴，笙竹靠着宿舍門滑落在地，失聲痛哭。
她沒忍住，她逼迫泱洛了，還、還……
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
誰來告訴她啊……
……
泱洛再沒有回宿舍。
笙竹這宿舍從标準四人間，變成了超值二人間，又變為豪華單人間……
笙竹一時也不知如何面對泱洛，說她怯懦也好，那次沖動的代價實在太大。
一直到第三天，赤雪神色凝重地沖進教室，把依舊在渾渾噩噩悲戚着的笙竹拉出教室——
“泱洛提前畢業了！你是不知道這個消息還是……”
“畢業？她不是才……”第五年段麽？噢，她那麽優秀，提前畢業也很正常啊……就，就這麽不想再見到自己嗎？
不知道心裏到底是何種感覺，笙竹看着赤雪那懊惱的神色，覺得喉間腥甜。
“你也不知道？你們吵架了？這種事情……消息今天一出來，學院網差點癱瘓！太可怕太可怕了，泱洛大人居然提前畢業了？提前畢業有什麽好的！一心一意輔佐精靈女王？”赤雪還在碎碎念着，突然發現笙竹臉色慘白極了，吓了一跳，她猛地握緊笙竹手腕，“你沒事……吧……”
一口血水就那麽噴了赤雪一身，翼人小姐剎那間大腦一片空白，就看着笙竹軟倒下去，她猛地扶住笙竹，就聽見笙竹隐忍的啜泣。
“……”赤雪看了看時間，咬咬牙扶着笙竹去保健室休息，順便給導師報了個病假。
雖說學院不管你上不上課，但上報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我、我末時狂歡、我喝了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然後，然後表白了……”
赤雪拍着笙竹後背，“慢慢說，不急。”
雖然大致什麽情況她猜出來了，但還是靜靜聽着笙竹哭訴，畢竟……憋了這麽久，說出來會好些。
笙竹會激動得吐血她是真吓了一跳。
“她肯定再也不要見到我了……”
“我強吻了她……”
“她打了我一巴掌……”
斷斷續續的，大致什麽情況赤雪也了解了。
強吻……
泱洛是得有多信任笙竹，笙竹才有機會做出這種事。
“乖，乖。不哭了，泱洛都畢業了，很快就過去了。”小公爵揪着床上薄被，被單都被打濕了。赤雪坐在一旁哄着，還去倒了杯溫水哄着笙竹喝下。
——自己好友強吻表白自己女神，自己不僅不能吃醋憤怒與好友撕B還得哄着傷心欲絕的好友。
——明明腦丨殘粉內心也超難過的。
——那可是女神初吻！
“乖，乖。你想啊，你和泱洛還有差距的嘛，她畢業了你努力學習，她人雖然不在學院，但以前的記錄在啊！你要是比她優秀，成為學院女神，她想不關注你都難。”赤雪思索片刻，給笙竹分析道，“難道你這三年僅僅是為泱洛而努力的？泱洛一畢業你課都不想上了？這樣更不可能讓泱洛喜歡你。”
“而且你是血族公爵，你要是努努力，把世襲變成名正言順，通過考核，成為真正意義上最年輕的公爵，那豈不是在大陸上都很出名？”赤雪越說覺得自己越對，她漸漸興奮起來，“到時候向你們王、長老，申請一下擔任與精靈族的外交，多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