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燕扒皮

想走?肖萌呵呵冷笑,沒那麽容易。

燕北被她拉着,她的手指明明看起來很柔軟,應該沒什麽力氣才對,此刻卻如磐石一樣幾乎生長在他的身上,拉得他都不能往前踏行一步。

他又試着往前挪行一下,可肖萌竟然被他這個動作帶動得也往前拖行了一步。

這感覺,就像是他帶着兵過來抄了她全家,她含恨揪着仇人的腿不放,誓要将他惡毒的臉記一輩子一樣。

燕北被氣得很想吐血三升,何況門口的人越聚越多,對着他正在指指點點。

甚至有人将他惡霸橫行的模樣拍攝下來。

“別拍了!”他的保镖們出面制止,卻被當成更多的素材被拍攝下來。

估計再這麽折騰下去,明天他的惡行都能登到當地新聞報紙頭條上。

甚至可以說,興許有人會想聯系一下新聞媒體,将這件事賣出一個好價錢。

說不定他們集團的股票會因為他的惡行而下跌……

從此以後,人們要給他冠上“燕扒皮”的名號。

看着肖萌那張凄慘柔弱,即使糊着眼淚也依然絕美的臉蛋,燕北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作惡多端,殺人如麻了……

“你要幹什麽?”

“松手。”

“我不松。”

“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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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擡起腿,幾乎要從她的手背上跨過去。

門口議論的聲音很快就變成了:“太狠了吧,把人家店砸了,生意都影響了,就這樣越來越沒錢,還怎麽還錢?”

“是啊,肖家人也沒有跑路,只是想要多寬限幾天,姓燕的也太狠了,不僅不聽肖家人解釋,還帶人過來直接打人。這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就是,就是,現在竟然還想要從肖家閨女的手心上踩過去。”

“現在國家不是掃黃打-黑這一塊抓得很嚴嗎?我看就應該趁此機會好好查查燕家,叫他們再繼續橫行霸道!”

已經被徹底妖魔化的燕北,感覺連殘剩的一口氣都快沒了。

不就是要他賠錢嗎!

他賠就是了!

他神色複雜地看着這些人,繃着的一張臉終于變得更黑,很快從兜裏摸出簽名筆以及随身攜帶的空白支票,往上面開始填寫數字。

數字少了,感覺彰顯不出他財大氣粗的身份。

別人還會說他燕大少忒小氣了一點,打了人就想給個幾千塊幾萬塊錢?打發哪個叫花子呢?

反正他現在做什麽都不對。

糾結之下,燕北最終填了一個還算可以的數字,往肖萌的手心裏一拍:“錢給你了,你看看數字,滿不滿意!”

肖萌的目光在上面微微掃動一下,燕北甚至能看到她眉眼染着一絲惬意的笑,但很快,他又覺得是自己眼花看錯。

用力地擡起腿抽了抽,肖萌的手心總算是松開,燕北帶着人,黑着一張臉拔足就往門口離去。

這一刻,沒有人再敢攔着他。

不過離開飯館很久以後,身邊終于有人提到:“燕總,咱們今天來,不是來讨債的嗎?”

怎麽到最後,變成賠錢的那一方了?

燕北氣得胸腔裏有股火直竄,可又無力說什麽,只是他覺得,他上輩子一定欠了這女人不少東西,所以這輩子,這女人就被老天爺派到自己身邊要他還債來了。

……

燕北走後不久,門口的人也開始漸漸散光。

肖萌躺在地上先是不做聲色,等到門口幾乎看不見什麽人之後,她立即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精神好得不得了,從地上馬上爬起來。

肖國強見女兒如此,有點傻眼:“萌萌,你沒事了?”

大事沒有,就是肚子還有一點小疼。

肖萌顫着一雙眼睫,眉毛揪起幾分,裝着有些痛苦無奈地說:“地上太涼了,我肚子還疼着。”

她捂了捂小腹,提醒肖爸爸:“爸,你來看看,剛才姓燕的那家夥到底賠了多少錢。”

肖國強直搖頭,搖得如撥浪鼓一樣。

燕北賠的錢,肖國強有一點不敢收,那位大佬可是三位裏面最讓他頭疼的一位。

因為燕北人狠手段誇張,說他有些行為像地痞流氓也不為過。

只是燕北生得非常俊俏,在暮城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平時穿着西裝的模樣,看起來優雅貴氣,加上從小擁有得天獨厚的條件,氣場遠比一般人強大。

當然另外兩名出了名的美男子,恰好是肖國強的另外兩位債主。

一位姓秦,這位表面上看起來很好說話,但肖國強知道,他是一個笑裏藏刀的男人。

一位姓江,和姓秦的姓燕的性格大相徑庭,有些陰翳孤冷,喜歡獨來獨往。

而像燕北這樣的男人,走到哪裏都喜歡彰顯出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屬于絕對高調,人人都要知道他大名的類型。

——只要燕北出門,就會有一堆馬屁精跟着他,那浩浩蕩蕩的感覺,就像是帝王儀仗一樣。

據說,他和姓江的那位祖宗很不對付,兩個人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已經明裏暗裏較量過很多回。

肖國強不敢接這張支票,鄒玉蘭卻是敢接。

走過來,鄒玉蘭瞄了一眼,立即被上面的數字驚得下巴差點掉在地上:“這、這麽多?!”

大佬不輕易出手,一出手居然就是個、十、百、萬、十萬……三……三十萬這麽多!

鄒玉蘭眼紅得很想把這張支票霸占,被立即看出她什麽想法的肖萌,一下将支票從她的手心裏抽開。

不要以為肖萌不知道,原書劇情當中,鄒玉蘭這個惡毒後媽,每天只想把她當成搖錢樹。

肖國強負債累累之後,鄒玉蘭便想辦法利用肖國強容易心軟這一點,打着幫他看管錢財的旗號,暗中将財産轉移,全部補貼到娘家去了。

“媽,爸爸他還在外面差着六百萬呢,咱們一家人應該齊心協力,共渡難關啊。”

這錢嘛……肖萌英勇就義般的說道:“這錢還是放在我這邊保管吧,以備不時之需。”

鄒玉蘭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你這臭丫頭什麽意思?之前家裏都是由我來管錢,你現在說這話的意思是指我把錢都用到不該花的地方嗎?”

肖萌捂住心口,看起來真是憂傷極了:“媽,我可沒這麽說過,你不要誣陷我。你這麽誣陷我,讓我的心很受傷,很痛苦。我們可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呢。是一家人呢,就要齊齊整整才對。”

鄒玉蘭:“……”

肖萌:“倒是媽,您這麽急着解釋,我才要問一聲之前的錢都去哪了……”

“還能去哪?”鄒玉蘭被問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話題丢給肖國強,“她爸,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她就這麽說我?要不是我辛辛苦苦幫忙打理飯店,家裏能有現在這樣的日子過嗎?還不早都喝西北風去了?”

鄒玉蘭心裏惴惴不安的,總覺得今天的肖萌和往日的肖萌有很大不一樣,變得有些機靈,有些伶牙俐齒了。往日的肖萌只要讓她往東走,她絕對不敢向西。

但今天……

肖國強愛女心切,鄒玉蘭又不敢當着他的面多說。

可說起過日子這件事,鄒玉蘭便要哭上:“肖國強,要不是你這個挨千刀的,在外面背着我們欠這麽多錢,我們一家四口人至于過上這樣到處還債的日子嗎?”

再這麽被逼迫下去,就要到處東躲西藏了!

一陣哭聲中,肖國強也來了脾氣,幹脆說:“行了,這事怪我不好,但這錢是燕北賠給萌萌的錢,由她保管怎麽了?”

鄒玉蘭好像看到躲在肖國強身後的萌萌,對着她吐一吐舌頭,她氣得擡起手想扇她一巴掌,最後在肖國強一臉震怒的表情中,摸了摸自己的臉:“……”

有肖爸爸撐腰就是好,肖萌将支票收好。走路的時候都能走出六親不認的架勢。

她往門後的房間大步流星而去,忽然發現這裏還躲着一個沒出息的男人,賊眉鼠眼的模樣,正是鄒玉蘭的兒子鄒寧。

看到剛才被燕北讨債的一幕,鄒寧瑟瑟發抖地說:“真、真走了啊?”

原以為跟着自己老媽來到肖家以後,可以慢慢地吞食肖家的財産,肖家雖然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家庭,但據鄒玉蘭私下調查過,肖國強家裏一直有一處價值百萬的老宅,而且一直經營着一家小飯店。

怎麽說他們母子兩個都不虧,就是他嘴上動動嘴皮改個口喊個爸的小事。

何況肖國強這個糟老頭子養出來的女兒居然這麽漂亮,身材又好,早就饞得鄒寧想對她下手了。

“萌萌,”他嘿嘿一笑,眉飛色舞地對她說,“還是你有本事。”不僅讓燕北心甘情願離開,還心甘情願倒貼了三十萬。

在肖萌的靜目注視下,鄒寧終于伸出他萬惡的鹹豬手,準備去捉一下肖萌看着就軟白柔嫩的手心,被她一把無情地打開。

然後鄒寧聽到肖萌凄厲的哭聲,那眼淚說流就流了出來:“爸爸,鄒寧他吃我豆……”

“腐”字還沒出來,吓急眼的鄒寧趕緊一把捂住她的口鼻,拼命地“噓噓”兩聲。

掀開半截簾布,鄒寧探出腦袋看到肖國強和鄒玉蘭兩個人正忙着店裏的打掃,沒有聽到肖萌的那道聲音。

他松了一口氣,正好有食客進來點餐,老兩口已經開始重新忙活起來。

不及肖萌狠狠的一腳踩在他鞋子上,疼得鄒寧龇牙咧嘴,差點沒蹦起來。

等瞪着眼想去追問的時候,肖萌早已揚長而去,懶得再理他一下。

回到房間,确認鄒寧那個小混蛋沒追過來,肖萌把門關好,換上一身幹淨的衣裳以後,往床上一躺,開始整理小說劇情。

在原書裏,鄒寧就是一個臭流氓,抓到機會就會調戲她。只有原主那種包子般的性格才能容忍得了對方,但她不是原主,絕對不會讓自己吃一點點虧。

她現在不僅得學會保命,增加自己的壽命值,還得想辦法防狼。

沒想到這個機會這麽快就來了!

一晃便到晚上,眼看已經十點多鐘,肖家的小飯店在結束了一天的辛勤勞作後,準備打烊吃個夜宵便休息。

誰想到白天那個在肖萌身上吃了虧的燕北,竟然再一次高調地出現在面前。

這一次他帶來的手下好像比白天時更多,一大堆人各個生得體格彪悍,圍堵在肖家飯店的門口,正冷眼打量着瑟瑟發抖的肖家人。

作者有話要說:

燕北:我,燕北,今天就是坐實了這燕扒皮的名號。

燕北:我都要讓肖家人還錢。

事後……

燕北:我賠,我賠,我賠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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