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風流恣意
既然是燕北提出的重要決定，肖國強不敢不洗耳恭聽：“燕少，您說，您有什麽想法都可以直接說。”
就是……
他小心翼翼地望着燕北，希望他能在他這份小心伺候的态度中，更寬宏大量一點。
飯店的門外，正整齊劃一地站着燕北帶來的那幫人，這些人真是燕北走到哪裏，他們就能出現在哪裏，勢頭堪比皇帝的儀仗隊一樣。
燕北也很享受這種過程，漂亮深邃的眼睛凝視着肖國強，終于在片刻後，他輕輕開口：“你欠姓秦的那家夥多少錢？”
肖國強不好意思地看向燕北，沒想到燕北竟然知道了這件事，不過這世界上，還有什麽能夠瞞得住他們的呢？只要燕北動動手指，随随便便就能查到他們家的背景。
肖國強如實說：“我借了秦少兩百萬，和您一樣。”
燕北有點炸了：“區區兩百萬？”
果然姓秦的騙了他！
和他說什麽肖國強借了有三千萬，幸好他腦子轉的快，還知道要過來問一聲。
可更關鍵的問題是，兩百萬的基礎上再來個兩百萬，統共不過四百萬，他明明能拿得出手，而且是很拿得出手，就算再多幾倍的錢他也可以借出來，肖國強竟然沒有和他一次性借四百萬，而是分成兩批，和姓秦的那家夥也借了一筆。
在燕北幾乎能夠射穿他身體的視線當中，肖國強的腿又開始發抖了：“燕大少……這件事，有、有問題嗎？”
站在門口的燕北的小秘書，看見這一幕時也默默地捏了一把汗，燕北和秦川兩個人雖不對付，但到底沒有比和江歸遠之間的關系更惡劣，燕家和鐘家是世交，而秦川又是鐘千落的表哥，有這層關系在，可以稍微緩和一下燕北和秦川兩人緊張的關系。
如果被燕北知道，肖國強還向江歸遠也借了兩百萬，這不要點一把火，把天都給炸了？
想着想着，小秘書掏出随身攜帶的紙巾，往額頭上抹抹滾落的汗。
“有問題啊！”店內坐着的燕北大掌一拍，這一掌拍得架勢十足，拍得肖國強的身子跟着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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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狠狠地搓着牙，說：“你為什麽要和秦川借錢？”
肖國強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大概是拆東牆補西牆的道理？或者說，雞蛋不能往一個籃子裏放的道理？
雖然分開來和加起來都是借那麽多錢，但倘若和其中一個人借那麽多錢，總覺得心理壓力會更大，尤其是在認知到燕北閑着沒事做，就會來他們飯店追債的情況下，肖國強的腸子都悔青了。
他怕燕北怕得要死，抖如篩糠地說道：“和您一個人借的話，我怕我一時間還不上那麽多，被您給……”給剁了手。
燕北卻沒聽懂他話外之音，聲音忽然大了起來：“你是看不起我嗎？”
肖國強：“……”他怎麽沒聽懂這個前後因果關系呢？
燕北的心情非常惡劣：“別說是四百萬，就算是四千萬，我燕北也借的起！”
肖國強：“……”
肖萌：“……”
不，大佬你的腦回路好像有別于常人，你借的起，我們也還不起啊。
終于把心裏的一些話說出來，感覺舒服了許多，燕北望着他們父女兩個，忽然恢複笑臉，說道：“我要說的事就是，秦川的那筆錢我來還，相應的，你們就差我四百萬。”
肖萌已經徹底無話可說：“……”原來現在連借錢都流行搶單嗎？
話到這裏，燕北的目光又轉到肖萌的身上，只見她的小臉煞白，也不知她本身就這麽白，還是被吓得臉色有點寡淡，又或者，被他剛才的風采給迷住了。
先前那句話，比較具有史詩級的意義，古代的帝王都有日常起居注，而他的某些表現，也應該被身邊的秘書記錄。
然而今天和前幾天的情形完全是兩回事，并沒有從肖萌的口中聽到一些彩虹屁，燕北的心情多少有一點失落。
可惜的是，這店鋪裏面，連一面像樣的鏡子都沒有。
無奈之下的燕北，只能低着眸望去。
桌面上還有鐘千落和秦川兩人沒吃完的面，面湯在燈光的照耀下輕輕晃蕩，那裏面正好能夠映照出他英俊逼人的面孔。
——沒有問題，就算面湯有些模糊，也依然掩蓋不了他這麽帥氣的英姿。
稍稍再仔細看一下，每一個角度都完美的挑不出一點毛病。今天的他，也是如此讓人迷戀的存在。
燕北心情總算好了許多，站起身，心裏想着替肖家償還秦川兩百萬的事情，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離開肖家飯店之前，他特意轉頭，凝視肖萌一眼：“明天去我公司裏報道。”
肖萌：“嗯？”
燕北提醒道：“你來，好好教教我身邊那些人，如何去拍馬屁。”
“還有，”他又想了想，補充道，“來我身邊，記得要愛崗敬業一點。”
肖萌差點咳出聲音來，愛崗敬業？愛崗敬業着拍馬屁嗎？
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她是不是給系統坑了？
為什麽會招惹上這麽一個腦子有坑的男人……
如果不是為了掙命的話，她真想丢下劇本，徹底跑路。
因為比起要賠償六百萬元錢，不能活命更加令她頭禿。
正在此時，腦海裏接收到一波新的系統指令。
【識別到支線任務，成功引起一號大佬燕北的注意力，請完成此項支線任務，去燕北的身邊努力拍馬屁，可獲得大量生存營養。】
【任務難度：一星。】
【任務提示：切忌不要拍到馬蹄上。】
肖萌：“……”
連任務都這麽奇葩精悍的嗎？
望着即将離開的燕北，肖萌懵了一瞬，但她的表情馬上就變得喜悅起來，如果能順理成章地待在燕北的身邊，別說是一個馬屁了，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馬屁她都能給他吹出來，就怕燕北到時候承受不起，飛到天上再也下不來。
只要待在燕北的身邊，就可以趁這個機會與他有肢體上的接觸。
想想還有一些小激動呢。
畢竟她是要做一個長命百歲的柔弱美人。
肖萌秒換臉，用那雙軟軟的眼睛望着他，特別誠摯真切地說道：“我一定會準時準點出現在你辦公室的門口。”
……
當天晚上打完烊，一家人坐在店裏正在吃宵夜。
鄒玉蘭全程沉默不語，燕北來時的事她也聽說了，這次燕北好像沒有太為難他們家，但肖國強一直在唉聲嘆氣當中，事态發展已經超出他的預料。
燕北說什麽，燕北說要讓他家的萌萌去他辦公室裏報道，燕北的那個地方能是人待的嗎？那就是一個狼窩。
他們家萌萌本來長得就好，上學的時候就有不少小男生暗戀她，追求她。那情書一沓沓地收，有一些都已經寄到家裏來，不知道給他攔了多少封。
誰知道燕北打的是什麽主意，會不會看中萌萌的美貌，想把她占為己有。
可萌萌竟然還答應了，對着燕北邪惡嚣張的臉，那麽輕易就答應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肖國強已經認知到自己的錯誤，如果再給他一次重生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手賤在五個多月前把老宅抵押，和三個不同的男人借錢。
肖國強揉住自家女兒的手，險些淚眼縱橫：“萌萌啊，要不明天爸爸過去和燕少說一下，你就不要去了。”
“爸爸……”肖萌也在這個時候先是低着眸，轉眼便垂了淚，這聲“爸爸”叫得特別動情，她怎麽能夠叫肖國強破壞了她掙命的大計呢。
哦我的老父親，你一定要放我去。
肖萌即刻代入進未來凄凄慘慘不能活命的心緒中，一想到還沒有愉快地享受美好的人生，蒼白無措的小臉上，晶瑩的淚珠即刻奪眶而出。
仿佛之前夢裏夢見過的為她捏肩的A君，為她捶腿的B君，喂她吃葡萄的C君，在她面前穿制服跳性感舞蹈的D君，統統化為泡影。
一想到這些，肖萌的心是更痛了。
“爸爸，”她哭得很是動情，肩膀一顫一顫，情緒帶入很快，梨花帶雨似的惹人疼愛，“我怎麽樣都沒有關系，重要的是咱們得撐過這一段艱難的時期，你以後不要再輕易相信那些投資了，我會好好想辦法找燕北說這件事，讓他再多寬限寬限咱們家一段日子。”
肖國強被女兒的一番感天動地的話，弄得心裏一酸，在沉默扒飯的鄒玉蘭和鄒寧兩母子面前，抱住肖萌的肩便是痛哭起來：“萌萌啊，都是爸爸不好，是爸爸錯了。”
“爸爸！”肖萌又凄厲地叫了一聲。
鄒玉蘭：“……”以前真的沒見過肖萌這麽戲精的一面。
她無語地咽下嘴裏的飯，轉頭一看，竟是發現鄰座的兒子鄒寧，眼眶中竟是也跟着隐隐轉起了淚。
鄒玉蘭：“……”
第二天早上，肖萌被店面之外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驚醒，鄒玉蘭肖國強他們已經忙着開鋪，倒是沒有人叫她。
在床上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從床上下地，換上幹淨衣物後，去衛生間洗漱一番，想不到外面的聲音竟是變得哄鬧了一些。
肖萌帶着困惑的神情，從裏間走到外間，入目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正懶洋洋斜靠在停放在門口的一輛摩托車旁。
男人的頭上戴着頭盔，完全瞧不出臉長什麽樣，但渾身上下透露出的氣勢，與藏在衣服下非常鮮明的體魄感，令肖萌立即想到昨天見過的那位。
一見到她出來，正抱着臂的男人改換了一個姿勢，修長的手指扣住頭盔的兩邊，輕輕一拔，金色的暖陽下，露出一張叫人忍不住羨豔的精致面孔。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充滿蠱惑性的漂亮眼睛上，濃黑的睫毛也似染上了金色光暈。染得他這麽一笑起來，竟在頃刻間帶着一點風流恣意的味道。
秦川很自來熟地和她打招呼：“才起床嗎，吃過早飯了沒？要不要我帶你去吃早飯？”
作者有話要說：
燕北：知道什麽叫愛崗敬業嗎？
燕北：就是拍馬屁的時候，可以用力過猛，但要讓人身心舒适。
秦川：不好意思，馬屁你是別想讓她拍的，這輩子都別想了。
秦川：因為，我，秦川，要帶她，吃早飯。
燕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