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沒羞沒躁

肖萌還沒反應過來, 身後的那個人已經黑着一張臉, 咬牙切齒地走了過來。

“和秦川兩個人早飯吃的舒服嗎？”

熟悉的話術，熟悉的語調, 使得肖萌一怔, 回過頭來便看到燕北正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那目光格外的狠, 仿佛吃人不吐骨頭似的。

畢竟剛才她捧着秦川的臉, 在他的側頰落下一吻的模樣, 徹底進入燕北的視線。

原本他按照肖國強所指的方向，坐在車裏去追他們兩個人，追了半個多小時也不見影子，跟沒頭蒼蠅似的到處找也不現實，燕北想起來, 竟然沒有肖萌的電話號碼，幹脆先回到肖家飯店，他不信肖萌吃完早飯不會回來。

蹲守了快一個小時, 竟然真的被他蹲守到, 燕北深邃的眼眸盯着她看，随即輕笑一聲, 說：“知道幾點了嗎？”

肖萌望了一眼牆上的挂鐘，眨眨眼，乖巧地說：“知道，八點多了，我現在正要去您的辦公室報道。”

燕北的語氣仿佛泡在老壇酸菜裏一樣很酸：“原來你還記得昨天這件事？”

記得是必須記得的, 畢竟誰會和自己的小命過不去？

只是不知道，燕北将她剛才和秦川兩個人的互動看進眼底多少。

肖萌趕緊說：“記得，記得，必須要記得，是燕總您的吩咐，我就算是死，也肯定不能忘記。”

如果忘記的話，肯定得死。

不過就算不忘記，肖萌感覺自己遲早也得累死。要麽在三條賊船上翻了再也立不起來，要麽就是忙到吐血身亡。

愛崗敬業不是這麽好操作的。

肖萌暗自咬咬牙，在心底，又把系統痛罵了一遍，面上保持着職業性很強的燦爛笑容，說：“燕總，那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這個時候，她只能無限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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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呵呵兩聲，肖萌的心咯噔一聲，有點虛得慌，要想在三個男人的夾縫中生存，實在有一點艱難。加上燕北這個人的脾氣有點捉摸不定，肖萌不知道接下來她對修羅場的掌控力能有多少，只能盡力為之。

好在燕北也沒再為難她。

沒一會兒兩個人步出飯店，肖萌才發現門口停擺着一輛黃色造型的跑車，酷炫到在陽光下如同黃金般閃耀的存在，幾乎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用手擋了擋眼睛，終于逐漸适應這份刺目的黃，肖萌定睛一看，燕北已經走向那輛跑車旁，找到一個極其好的角度，筆直的雙腿交疊在一起，身子往車門邊懶懶一靠，更顯得他身材挺拔修長。

肖萌：“……”這是要幹什麽？

今天的燕北，特地穿了一身比較搶眼的淡藍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将他完美的臉部輪廓盡情展現在大衆的面前，不管是領帶，還是腕表，或者皮鞋腰帶等，都經過精挑細選，非常符合億萬富翁的造型。

他眼睛一瞥，身子再往後靠了靠，正好能看到後視鏡裏獨屬于自己的帥到讓人尖叫的外形，刻意擡手，沿着前額黑亮的發往後一撥，利用太陽的原理，将鑲有鑽的頂級腕表反着光正好照到肖萌的臉上。

肖萌：“…………”她實在是看不懂這個男人的腦子裏究竟都裝了一些什麽，也許原書作者在描寫他的時候，忘了給他加上一個名叫腦子的東西？

燕北擺了半天造型，也不見肖萌露出驚喜萬分的神情來誇他。

他又試着換了一個更能凸顯身材的姿勢，并且垂着眸，斂着眉，好像在裝深沉。

一個成功的男人，除了要有錢，要有能力，要有自信的資本之外，還得有涵養才行。

今天她去秦川的身邊，他可以暫時大度地原諒她，只要她能明白一點，放眼整個暮城，這最帥、最有品味、最有格調的男人，其實是他燕北，除此以外絕無他人。之前一切能讓他生氣的點，他都可以忽略不計。

然而效果甚微，肖萌只是無語地盯着他。

燕北又來到另外兩輛車旁，在紅色的跑車和藍色的跑車面前，分別停留了幾分鐘。

肖萌看他連續擺了好幾個姿勢，像是頂級車模為展示豪車一樣，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才發現原來眼前的三輛跑車，統統都是燕北的座駕。

有錢倒是挺有錢，但也不能給自己換個腦子啊。

正在這時，系統結算音忽然叮咚一聲上線——

【恭喜完成與秦川一起吃早飯的任務，獲得生存營養100瓶，目前總天數411天。】

一、一年了？

肖萌懵了一瞬，出師大捷的勝利讓她的心情格外的美好。

但接着，系統音仿佛要打擊她一般，再次提醒道——

【識別到支線任務：去燕北的身邊拍馬屁尚未完成，請抓緊時間對着燕北拍出今天一早第一個響亮的馬屁。】

“……”肖萌差點沒嗆出聲音來，看來和這個沒臉沒皮的系統合作，還是不能高興太早。

拍出今早第一個響亮的馬屁嗎？從什麽地方開始拍？

發型？

比如說他的每一根頭發絲，都是上輩子折翼的天使的羽毛變成的？

這彩虹屁有點誇張，也太虛假了，怎麽不說他的眼睫毛是七彩顏色的呢？

她還真的怕拍不對，拍到燕北的馬蹄上。

肖萌努力地保持着微笑，努力地組織着措辭，生怕惹得眼前這個逼王一般的男人不快。

想了半天，她終于說：“燕少，您的車我已經看到了，确實不錯，無論是造型方面，還是顏色方面，都非常的搶眼。俗話說的好，這好馬啊配好鞍，在古代，只有帝王能用的這明黃色，也就只有在現代，像您這樣外形萬裏挑一、無與倫比的男人，才有資格使用。”

燕北望着她，肖萌也望着他。

他一開始沒有任何面部變化，肖萌的臉上的表情産生片刻的龜裂，難道是拍到馬蹄上了？

這個度很難把握啊，本來拍馬屁就容易拍得有點低俗，有點虛假。

肖萌又努力地說了一句：“看這車身流暢的線條，一定是經過各類名家大師千錘百煉之下而成，非常符合您的身份和地位。”

好尬，尬得她想找個地洞鑽下去遁走。

卻見沉默許久的燕北，突然呵了一聲，嘴角輕輕一勾，看起來心情還不賴的樣子。

肖萌終于呼出一口氣，估計勉勉強強算是拍對了吧？

這樣都能過關，不是燕北太傻，就是他在放水。

燕北望着她，深邃的眼眸漆黑幽深：“終于注意到了嗎？”

“啊？”肖萌不理解。注意到什麽？

燕北又摸了摸頭發：“注意到我的帥氣。”

肖萌：“……”

燕北勾唇一笑。畢竟肖萌在誇他車的時候，順帶又将他這個人也給誇了進去。

他今天就是特意打扮了很久，想要豔光四射地出現在她的面前，聽她真情實感地誇獎一番，免得肖萌突然驕傲起來，但他不想和肖萌多說，誤以為他是為了她故意去這麽裝扮的。

卻不想，登場是沒來得及登場，臨時被秦川那厮給截了胡。

一想到秦川那厮，燕北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看得肖萌也是一陣心驚肉跳，努力地說着：“……燕總，您的帥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這還需要別人注意嗎？您的存在，就像是天上一顆非常明亮的啓明星，星耀大地啊，只要待在人群裏，那就是鶴立雞群、天仙下凡的存在啊。”

哼，算她識相。

燕北被這個馬屁拍得有些心情舒暢，拉開車門，在一堆路人來不及羨豔的目光中，邀請肖萌入座。

肖萌終于松了一口氣。

鄒玉蘭和肖國強兩個人也在看熱鬧的人裏，望着那能閃瞎眼的亮黃色跑車，鄒玉蘭忍不住說：“國強，我之前說燕北和秦川兩個人很有可能都在追求萌萌，你說這事兒靠譜不？”

要是靠譜，那就是有望嫁入豪門了！

本來鄒玉蘭還想“明碼标價”一下，看看周圍有什麽人家裏條件不錯，願意接手他們家的萌萌。

畢竟肖萌在網上小有名氣，出落得也很漂亮，在暮城也算是名人一個，曾經有意向和他們家結親的人有不少，鄒玉蘭一直在暗中物色人選，也叫人幫忙打聽着，但是許多人一聽說他們家背負了一千萬的債務，馬上臉色一變，以各種借口為自己開脫掉。

而如今，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不管是燕北還是秦川，還是哪個豪門大佬，但凡能相中肖萌，對他們家來說都很有利。

肖國強卻是瞪了她一眼：“你懂個屁！”

豪門，那是想嫁就能嫁的嗎？

鄒玉蘭真是掉進錢眼裏去了，就這種事也敢放在心裏亂想。

肖國強說：“那些從小到大衣食無憂，吃香的喝辣的公子哥能有真心實意的嗎？圍繞着他們身邊的女人有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其中不乏長相好看的。”

所以說，很多公子哥看到好看的小姑娘，絕大多數都是玩玩的罷了。

自古以來，平民老百姓都講求門當戶對這個道理，何況那些豪門世家呢，肯定更講求這個理。

肖國強可不認為在将來，會迎來秦川或者燕北跑來他的面前，争着做他女婿的日子。

鄒玉蘭也回瞪他一眼：“我又不是貪心，真的想讓萌萌嫁到豪門裏受罪，她要是能嫁進去，那也不是挺好嗎？起碼你的債務問題不用那麽緊張了。我還不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好，你怎麽成天就覺得我圖錢財呢？”

肖國強冷哼一聲，沒搭理她。

兩個人親眼看着造型華麗的跑車從他們的面前經過，各有所思着。

小飯店裏還有生意要忙，只略微再站了幾秒鐘，肖國強和鄒玉蘭紛紛回到店裏忙做生意。

……

路上，肖萌緊張地望着車外的風景。

車裏的座位是軟式皮椅，坐着很舒服，地方也很寬敞，然而肖萌根本不敢放松心情——他們如今在市區當中，這車的速度不敢飚得太快，但那別致的嗡嗡聲，仍是聽得她心驚膽戰。

她不免緊緊抓住自己的安全帶，有句話說的好，叫不是忙着活，就是忙着死。只要能掙到命，讓她上天入地都行。

別說是拍一個馬屁了，把燕北的馬屁股拍爛了都可以！

肖萌深吸一口氣，偏過頭，眼裏映着燕北那張英俊的臉，笑得非常的真情實意：“燕總，您的這輛車果然是寶駒，日行千萬裏路都沒有問題。看到了嗎，路邊的那些人都在用非常羨慕的眼光看着你，他們都在嫉妒您的帥和超級有錢。”

燕北微微一瞥，眉眼間滿是有些自滿的不屑。

在他們跑車路過每一條街道的時候，路邊的确有不少人紛紛側目，在仔細打量他的這輛豪車。

都是一幫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不過沒有關系，正是因為有這樣的人存在，才能讓他的整個感覺都快飄起來。

前面開車的司機，險些一個失神撞上隔壁的車輛，幸好他的手抖得沒有那麽厲害。這馬屁拍得太浮誇，他都不得不服氣。

其實肖萌也想為自己偷偷地抹一把汗，總覺得她的這個造型，特別像燕北身邊的“狗腿子”，都快尬出翔了，她聽着都覺得難以忍受，偏偏燕北還挺享受。

更關鍵的是，腦海裏系統音再次驚悚地上線——

【獲得初級馬屁精稱號，由于一號大佬燕北的心情舒暢，獲得生存營養10瓶，目前總數421天。】

肖萌漸漸沉默下來，有點生無可戀臉。

初級馬屁精稱號是什麽鬼？

看在能夠長命百歲的份上，她就原諒自己拍馬屁拍得這麽尬，且獲得這種想讓她秀死的稱號了吧。

此時，另一邊的餐廳裏，江歸遠被秦川打了以後，嘴角已經青了一塊，在餐廳經理的協調下，才讓這件事情圓滿解決。

趙啓康啧啧兩聲，一幫人各有所思地待在包廂裏面，誰都不敢發出聲音，包括之前那些有說有笑的女伴們，此時此刻也變得非常沉默。

唯有趙啓康還算活躍一點，望着江歸遠被打的臉，輕笑了一聲：“江歸遠啊江歸遠，枉咱們做兄弟這麽多年，我是真的沒想到，原來你也這麽好色。”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都難以想象，江歸遠當時的身體都快貼到肖萌的身上，就差和她來個搖擺版的激情二人轉了。

怎麽看到人家美女，腿軟到連路都不會走了嗎？

針對這個情況，倒也說得通，畢竟是那個令不少人都有些神往的肖萌。

但既然好色的話，平時就不要裝作對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樣子。搞得自己和他們一幫人完全不一樣，非常的冰清玉潔呢。

江歸遠冷哼一聲，都懶得搭理趙啓康，他唇線一抿，從兜裏摸出手機，未解鎖的黑色屏幕正好能夠映照出他挂了彩的嘴角。

江歸遠伸指在上面擦了擦，今天這個情況他算是記住了，而那個叫肖萌的女人，他也一輩子都難以忘懷。

很想知道對方究竟什麽來頭，連趙啓康都認識。

趙啓康他們見他懶得回話，也懶得再自找沒趣，反正江歸遠從小到大，就生了一張沒有表情的撲克臉。

說到撲克，幾個人吃飽喝足以後，閑來無事幹，難得出來小聚，也不想那麽快就離開，幹脆拿起撲克開始打起牌來。

留下江歸遠一個人在角落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三帶二，有人要嗎？”

“我要我要，三張老K帶兩張四。”

“要不起，直接過吧。”

“不要。”

“真的不要？那我可繼續了啊。”

在一聲聲吵鬧的對戰聲中，江歸遠似乎遠離人群，将自己徹底置身度外。

他掏出手機，反複地看着聯系人的號碼，沒一會兒，便給自己的私人助理發送了短信，讓他去查查那個叫肖萌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到十分鐘，私人助理便回複了短信：“江總，那個肖萌可不就是您借錢給那位叫肖國強的人的女兒嗎？”

江歸遠微微皺起眉。

肖萌是肖國強的女兒，他是肖國強的債主？

因果關系雖然不複雜，但江歸遠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又發送短信過去：“确定？”

私人助理秒回複：“确定啊，當時肖國強來借錢，您瞧都沒瞧他一眼，因為他說這錢不久後一定能還上，會連帶利息一起還，您直接簽了字，就把錢打給他了。”

說到對方有一個女兒這個情況，私助的話變得不禁有些多：“對了，說來肖國強的這個女兒啊，在咱們暮城還算有名，不少公子哥都想和她約會呢。”

看到這裏，江歸遠只想呵呵冷笑。

這其中是否也包括秦川呢？

他不知道秦川是否也和那些見色起意的男人們一樣，對肖萌起了別樣的心思，但肖萌要想要通過此契機嫁入豪門，根本是難上加難的一件事。

江歸遠忽然有了一個全新的想法，既然這個女人這麽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他就如了這個女人的意。

手指輕輕敲擊，江歸遠的臉上平添幾分寒意，回複私人助理：“安排一下，肖國強不是想要還債嗎？我現在急需這筆錢，如果他還不上來，就讓他的女兒過來還。”

江歸遠第一次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受到這麽大的羞辱，這筆賬，他總要算回來。

私人助理沉默了很長時間，才回複消息來：“江、江總……？您是本人嗎？”

江歸遠：“？？？”

私人助理：“您沒被盜號吧？我瞅着這說話的風格，怎麽這麽不像您呢？”

江歸遠：“……”

他沉着目光，幾乎是氣笑了，一個字一個字耐心地打：“是！本！人！”

私人助理這才敢确定是他，不管遇到什麽狀況，他們家的江總竟是說出了讓女兒來還債這種話。

讓女兒來還，還能有哪一種還？

可不就是沒羞沒躁的事嗎？

沒想到他們的江總也會有說出這種話的一天。

江歸遠的這件事很快被安排下去，等到私人助理來到肖家飯店的時候，肖國強和鄒玉蘭以及鄒寧三個人，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什麽問題。

肖國強愣怔片刻，才讷讷地說着：“這……真是江總他的意思？”

那位大佬在三人組裏，平時最是神龍見尾不見首，要想見他一面十分不易，也多虧這件事，肖國強自從和江歸遠借了兩百萬以後，快半年以來，幾乎沒有被江歸遠催過任何一次債。

若是每個人都像燕北那樣，成天閑着沒事幹就帶一幫人過來跑到他們家店門口亂晃，估計這個生意也別想繼續做下去了。

私人助理名叫裴浩，他笑了笑：“确實是江總的意思，我這裏還有和江總聯系時候的短信作為證據，二老也可以看看。”

“不不不，不用了。”肖國強當然不是不信私人助理的話，只不過他難以想象，那位的性情有些陰翳，平時喜歡獨來獨往，怎麽可能，又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匪夷所思，令人震驚。

但更令人感到可怕的是，江歸遠指名要讓肖萌去他的身邊還債。

肖國強險些老淚縱橫，磕磕巴巴地說着：“這還債……要、要怎麽還？”難道還要血債肉償嗎？

說實話，裴浩也不知道要怎麽還，看着眼前這位欠債的老人，他都有些于心不忍，也不知道一直以來對女色都沒有興趣的江歸遠，是怎麽突然對肖國強的女兒産生了興趣？

裴浩把自己的名片遞過去：“叔叔，您以後有什麽問題可以直接和我聯系，這上面有我的號碼。”

肖國強頭暈目眩，根本不理解從來沒出過面的江歸遠，是怎麽和他的女兒聯系上。

裴浩卻是看了看周圍，這個樸質的小飯店裏，生意竟然出其意料的好。

他笑着說：“請問叔叔您的女兒肖萌在哪，我好接她現在就走。”

肖國強不免捏了一把汗，現在就接肖萌走？那怎麽行。

早上剛把燕北給騙走，沒想到燕北竟是又找了回來，臉色黑到差點能把他們家整個店鋪給炸了。

他的女兒如今莫名其妙被三個大佬盯上，不管出于什麽原因，業務方面她都實在太忙。

就怕她哪一天沒忙過來，作為她的老父親，肖國強有點心驚膽戰，有點怕說實話，旁邊的鄒寧竟是嘴巴一漏，直接說道：“我妹妹她一大早就被燕北接走了，說是要去他那邊打工。”

想來這件事，也真是不容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燕北他們盯肖家人任何一個人不好，偏偏要盯上肖萌。

為了這個家，妹妹真是不容易！

裴浩微微一愣，才說：“已經去燕北那邊打工了？”

……

剛下車來的肖萌，就大大地打了一個噴嚏。數一數，這已經是今天第二個噴嚏，總覺得有人在她的背後說壞話。

肖萌捂着嘴巴，秀氣的眉毛輕輕一挑，她站在車旁，望着眼前的有三十幾層樓高的公司大樓，心有戚戚然。

從今天開始，她可能就要每天來這邊打卡報到。然後，秦川那邊也與她經常相約早飯。也就是說，她必須得在燕北和秦川兩個人的邀請當中反複橫跳。

再一次想謝謝系統君安排的任務的肖萌，終于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跟随燕北的腳步逐漸踏入公司大樓。

公司內部正是早班期間，不少人有條不紊地開始忙起自己的工作，也有一部分人瘋狂踩着點趕至大樓內部，等在一樓的電梯門口。

從後面徐徐走來一幫人影，為首的那一個一身西裝革履，梳着整齊到一絲不茍的發型，連襯衣的領口也被扣得整整齊齊，沒有一點褶皺。

他走路像是帶風一般，氣勢方面如同帝王出行，身後浩浩蕩蕩地跟着不少人，皮鞋踩在地面的聲音輕咚咚地響，想不引起他人的注意都不行。

等在前面的那幫員工回過頭來，看到燕北那雙深邃的，好像沒有感情的眼睛時，便已經頭皮一麻，趕緊錯開道兒來和他打招呼：“燕總好！”

燕北輕輕地“嗯”了一聲，走進大樓裏以後，感覺中央空調溫度有些太高。

他扯扯領帶，幹脆将身上的西裝外套脫掉，以往這個時候，都是由餘弛等着來接，今次燕北瞄了肖萌一眼，直接擡起她的胳膊，把外套挂在她的手臂上。

肖萌：“……”

衆人也随着燕北的這個動作，目光轉向他身旁的這個女人，馬上有人的臉色變得很是震驚。

肖萌？！

這不是那個網絡紅人嗎？

聞名不如見面，他們之中不少人總算是明白了這句話究竟什麽含義。

肖萌的真人遠比網絡上的照片看起來更加動人一些，她穿着一條白色的長款線衣，外罩一件淺咖色的長款呢子大衣，衣扣沒有系上，外套徹底敞着，很樸素的一種裝扮，但就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畢竟就算是在這樣的線衣底下，也藏不住她傲人的身體曲線，不管是前胸帶着令人臉紅心跳的線條，還是再往下一點，纖瘦、柔弱、不堪一握的腰肢。

這樣的網絡紅人會來燕北的身邊，預示着什麽？

預示着燕北終于也開始把目光放在顏值爆表、身材爆好的女人身上。

幾個人藏住臉上驚訝的神色，也不知道這件事傳到燕老爺子那邊會怎麽看。

總覺得今天中午之前，整個公司都能變得十分熱鬧，說不定會上演一出，你這種只想貪圖我兒子錢財的女人，有多遠滾多遠去的戲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