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總你行的22
顧父被捅第一刀的時候,家裏的傭人就發現了,一個個被吓成了傻子,誰也不敢上前。
等顧徐聽到叫聲,從樓上下來,人已經挨了十幾刀,死了。
徐放接到通知趕來,幫着外甥一起處理完後事,又輔佐掌管了顧氏。
因為從龍之功,他在集團內部幾乎是橫着走,誰又能想到,他會在不滿足現狀,背地裏悄悄将顧氏的資源,轉移到自己組建的,甚至是敵對公司。
從那一天開始,顧氏這座多年建立起來的樓宇動搖了。
從磚摔瓦裂,到轟然倒塌,只花了兩年。
顧徐不蠢,他知道徐放在搞小動作,卻沒有阻撓,就連明知道有陷阱的合約,也照簽不誤。
這簡直就像是,故意要讓顧氏在自己手裏被毀掉。
李魚揉了揉眉心,理不出頭緒,顧徐這心思,比海底深。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1551,如果直到目标過世,我依舊沒挖出這些秘密怎麽辦?可以直接跳下一個世界嗎?”
1551冷笑,“倒檔重來。”
李魚,“……”
1551繼續冷笑,“另外,每個世界的時間流速,和中心城的時間流速皆有不同,具體比例,尚不清楚。”
李魚卧槽,“你怎麽不早說!”
這次穿越來很突然,他那會兒正在廚房切瓜慶祝新工作呢,一不留神,把手給切了。
鬼知道切得嚴不嚴重,指頭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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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魚哪敢再耽擱,火急火燎沖回樓上,洗洗漱漱,麻利的鑽進被窩。
他主動握住顧徐的手,迫不及待說,“我們快睡吧。”
最好是又能在夢裏撞見。
顧徐細細感受着青年掌心的溫度,附身在他額頭親了一下,被抱着被子進來的管家,撞了個正着。
管家嘴角挂着笑,“天氣涼了,給你們加床被子。”
李魚往被子裏縮了縮,慫了吧唧的想要松開手,被顧徐用力給拽了回去。
看着被子裏鼓起的一團,管家眼角抽搐,淡定的抖開被子,蓋在兩人身上,“陳井,你出來一下,有件事忘了跟你說。”
李魚,“哦好。”
管家帶人來到自己房間,慈眉善目沒了,變得兇巴巴的。
他喘了口氣,用手指在重重戳着李魚的腦門,“你們倆剛剛在被子裏搞什麽呢。”
李魚坦誠道,“李叔,我們沒搞。”
管家啞火,“真的?”
李魚把兩只手攤給他看,幹爽又幹淨,“當然是真的,他一條腿能幹什麽。”
能幹的事可多了,但具體能幹什麽,管家打死不說。
他将青年往自己方向拽,“李叔我不是老古董,你們年輕人間的相處我不會太過幹涉,但切記要有個度,你可千萬不能縱着他。”
說白了,管家是擔心自家少爺的腿,李魚擔心的,是自己的屁股。
出發點不同,想要的結果卻是一致,李魚忍不住為這份默契鼓掌。
房間裏,顧徐正靠在床上敲電腦。
見人回來,男人将電腦合上,掀開身旁的被子,示意青年趕緊鑽進來。
順口問道,“李叔叫你做什麽?”
李魚縮進被子裏,身體蠕動,往邊上蹭,張口就把人給賣了,“他說你腿痊愈前,我們需要保持距離,以免擦槍走火。”
顧徐的重點在最後四個字,額角青筋抽動,“怎麽擦槍,怎麽走火。”
李魚閉口不言,過了半晌才拍拍男人胸口,“睡吧寶寶。”
顧徐,“……”
他咬牙切齒,把人拽過來,按在胸口,“叫誰呢,皮癢是不是。”
“是。”李魚扭過背,把衣服撈起來,“背心,你幫忙撓一下。”
顧徐,“……”
頓了頓,男人還真把手伸過去,撓的不是背心,而是屁股。
癢酥酥的感覺,順着尾椎骨一路上蹿,李魚滿臉通紅,捂着屁股往床邊蹭。
顧徐把青年拽回去,恨不得勒進身體,大手順着後腰鑽進衣服裏。
為了掩飾心裏的念頭,他起初還抓撓幾下,很快,動作變了味道,成了暧昧的游移。
男人的手寬大,灼熱,李魚身上沒着火,只是感覺很舒服。
他卷吧卷吧被子,打了哈欠,留下一句晚安,迅速睡着了。
顧徐幹瞪着眼,久久無法入眠,下面緊繃腫脹,渾身發熱冒汗,如同在煉獄煎熬。
他伸腳踹過去,青年哼哼唧唧,把腦袋埋進被子裏。
顧徐嘆了口氣,又把人拽過來,分開他的五指,将自己的手指扣進去。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樣做的目的,興許是青年的手總是很暖和,興許是他依舊無法驅逐內心的恐懼。
“你到底想怎麽樣!”
憤怒的低吼穿破黑暗,李魚吓了一跳,迅速睜眼。
他面前,站着一男一女,女的是顧徐他媽,男的,應該是顧徐他爸吧。
“我想怎麽樣,我想你回家,我想你跟那個賤女人一刀兩斷!”女人嘶聲力竭,瘋了似的去抓撓男人的臉。
男人用力把她推開,轉身欲走,被撲上來的女人拽住了頭發。
兩人厮打在一起,怒罵和尖叫交織在一起。
李魚從兩人間穿過,在沙發後面找到了小孩兒。
他正抱着膝蓋,目光呆滞的看着父母,嘴角卻勾着弧度,像是在欣賞一場大戲。
李魚将人抱在懷裏,蒙住他的眼睛,“別看。”
小孩兒仰起臉看向他,“你看他們,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個屁,李魚毛骨悚然,覺得這孩子歪得沒邊了。
他把小孩兒轉過來面對着自己,小聲問,“顧徐,你有什麽秘密想要告訴我嗎?”
小孩兒用那雙黝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人看,嘴角怪異的弧度被壓了下去。
“有啊。”他說着突然低頭看向腳下。
因為光線的緣故,影子正安靜縮在那雙光溜溜的小腳丫下。
那東西不是普通的影子,而是蟄伏的怪物,李魚下意識站起來,往後退了一步。
小孩兒收回視線,看向離自己一步之遙的青年,“為什麽後退,你也害怕我嗎?”
他低下腦袋,鴉羽般的睫毛顫動着,“我就知道,你上次是騙我的,你就知道騙我,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話到後半截,聲音越來越大,響徹整個客廳,正在争執的兩人也跟着看了過來。
男人一把推開發怔的妻子,罵了句瘋婆子,轉身就走。
等女人回神,顧父已經消失在客廳,她掩面哭嚎一陣,突然大步朝着李魚的方向走來。
小孩兒突然怨恨地瞪着李魚,“都怪你,為什麽要惹我生氣?”
話音剛落,胳膊就被女人拽了過去,用尖利的指甲死死掐住孩子細瘦的胳膊。
“為什麽要突然尖叫,你都把你爸爸吓走了,你去把他找回來……”女人如同魔怔般喃喃低語,搖頭晃腦。
小孩兒一動不動的承受着疼痛,胳膊出血也沒吭一聲。
李魚伸手,想把他從女人的桎梏中搶過來,無濟于事,他根本碰不到小孩兒。
顧徐始終在過去的記憶中穿梭,但同時,他也操控着整個夢境。在這裏,他有絕對的權力。
可明明能主宰一切,又為什麽非要自虐一樣,讓自己重複這些可怕的過去。
李魚想不透,只能像個局外人一樣,幹着急的旁觀。
這一次,小孩兒不同以往,沒有發出任何哭聲。
不管女人如何打罵施暴,他始終在笑,而不符合年齡得冰冷的眼神,讓那他那張年幼的臉變得扭曲。
女人發洩夠了,猛然回神,觸及孩子眼裏的神色,像是見了鬼一樣,揉搓着亂發,驚恐後退。
“你這個怪物,怪物!”
小孩兒從地上爬起來,擡胳膊蹭掉嘴角的鮮血。
他垂眸盯着血跡看了看,突然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這一幕太熟悉了,李魚愣住,但随之而來的,是可怕的猜測。
眼前的人不是顧徐。
顧徐上次舔他血的時候,表情享受,像個變态。
而眼前的小孩兒,舔血的時候身上氣息陰沉,眼裏洩露出濃烈的渴望,像是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反差太大,他實在很難将一大一小兩只當成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