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誰是我的新娘14
李魚話音落下, 腦子裏始終一片寂靜。
他眉頭動了動, 難道猜錯了?
念頭剛落下, 腦子裏響起提示音,光屏被彈出來,上面顯示,【世界秘密】的菊花被點亮了一半還多。
李魚沒有多失望, 和石遇對話的究竟是不是城市意識, 以及那些價格不菲的盒子裏, 究竟裝着什麽東西都還沒搞清楚。
還有那家沒有司機願意去的瘋人院。
裝着秘密的盒子太多,需一個一個拆開, 至少現他在知道, 這是一座移動之城。
等找到這座城市的本源, 謎底自然揭曉。
收起龐雜的思緒,李魚掉頭往回, 打算閑逛幾圈,再仔細觀察下四周環境, 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線索。
不得不說, 雖然這座城市規劃很垃圾,建築五顏六色,各種風格揉雜在一起,但從另一種角度來說, 這也不失為一種藝術。
李魚一路走,一路吃,嘴巴就沒停過, 手裏提着好幾個袋子。
他來到一座植物公園,裏面環境清幽,游客稀少,随處都是高大的珍惜植被。
一路往南,在一個英文路标旁坐下。
路标是全英文的,油漆脫落,露出下面褐色的木板,和清新怡人的環境反差很大。
就在這時,兩個穿着橘色馬甲的工作人員,拉着小拖車快步走來。
“小兄弟,麻煩讓一下。”高個工作人員說完直接将青年擠開,站到長椅和路标之間。
李魚被迫讓到邊上,也不生氣,見兩人滿頭大汗,衣服領子都濕透了,他低頭從袋子裏掏出兩瓶礦泉水遞過去。
工作人員起初不要,在青年堅定和友好的眼神下,終于接過去,擰開蓋仰頭灌了幾口。
矮個的長相憨厚,性格也要敦厚一些,“謝謝啊小兄弟。”
李魚搖搖頭,指着小推車裏嶄新的路标問,“這些都是要換新的嗎?”
“是啊。”矮個把水放到車裏,給高個遞錘子。
李魚的視線在小推車和舊路牌上巡視兩圈,疑惑道,“這些舊的看着還能再用用。”
矮個說,“用不了,你沒見上頭都寫着英文嗎,有幾個能看懂。”
“那當時為什麽做成這樣?”李魚笑了下,視線落向遠處,“我剛進公園,看到一水的英文路标,還以為到了國外呢。”
矮個聞言幹笑兩聲,跟高個的對視一眼,說,“公園剛建不久,之前因為經費不足,就暫時用其他公園的廢棄路标湊合下。”
聽起來很牽強,卻又讓人無法質疑,反駁。
高個嫌青年擋着礙事,揮了下手,“麻煩讓一下,你妨礙到我們工作了。 ”
打探不出東西,李魚提上袋子走去了其他地方。
公園很大,有些景點的土質和地貌,和本市的土質特征完全不同,很像是特意從其他地方搬運過來的。
李魚停在一片黑土森林外,這種土質粘性好,肥力高,非常适合植被生長,據他所知,黑土十分稀少,只分布在平原地區,且面積巨大,同時,它對環境和氣候要求很高。
像這移動之城這樣潮濕多雨的地方,是不可能有黑土地的。
李魚蹲下,用手指撚起一塊兒土,“1551,能檢測嗎?”
“稍等。”1551話音落下不久,在光屏上放出一系列數據,“根據檢測結果,這的确是黑土。”
李魚,“範圍有多廣。”
1551,“三百平方公裏。”
李魚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多少?”
系統耐心的重複一遍。
李魚懵了,建築可以比照着修建,三百平方公裏的土壤卻不可能一朝一夕搬運過來。
他穩住心神,往四周看去,随意走到一大棵樹前,“測量下根莖深度。”
1551說,“7.6米。”
土壤不會說話,植物會。
7.6米的根莖,少說也要二十年才能長成,這片黑土至少在這裏存在了二十年。
李魚站起來,揉了揉眉心,那兩個工人未必在撒謊,這座年頭不短的森林公園,或許真的剛出現不久。
他身處的這座城與現實接壤,會自如移動,夠玄幻了。
那能不能在玄幻一點,這些建築、街道、河流,甚至大面積的國家公園都是被他吸納侵吞進來的,而又因城市意識的智商有限,做不到合理規劃,所以街邊的建築才亂七八糟的分布着。
李魚把結論說給系統聽,菊花還是那朵只亮了大半的殘菊。
1551,“你總共有三次瞎猜的機會,已經消耗掉一次了。”
李魚認證糾正,“我剛剛只是再跟你探讨。”
1551,“哦,已經扣掉,數據沒法複原。”
李魚,“……”
有時候真的懷疑,1551是上頭派來搗亂的,太坑了。
雖然猜測被否定,李魚依舊堅持己見。
市政工程浩大繁雜,幾乎每座城市,每件都會修路做綠化。
就連科技程度已經非常發達的中心城也不列外。
可這一路過來又是公車,又是出租,他甚至還甩着十一路走了半個多小時,一個建築工地都沒見過。
市內建築如果不是通過侵吞現實中的城市建築,那就是通過別的方式,将現實中的景物投射進來,總之不是修的。
從公園南門出去,要走好幾百米才是公交站牌。
李魚精疲力竭,兩條腿邁得異常艱難,沒幾步就靠坐到旁邊的花壇上,要死不活的喘氣。
前方忽然一陣刺耳的急剎車。
循聲望去,一黑一白輛車差點相撞,但很快,他的視線就被兩車不遠處,一棟黃瓦紅牆,聳立在一堆現代建築中的中式瞭望樓給吸引了。
瞭望樓占地面積不小,總共五層,屋頂呈現八角,每個角飛檐上都挂着一個鈴铛。
這棟建築因為精妙的榫卯結構,在市內很有名,卻并不對分外開放,因為那是一棟辦公樓。
所有人是石遇。
像是在沙漠中長久徒步,瀕臨渴死,卻忽然發現綠洲的旅人,李魚頓時渾身充滿力量,綠燈一亮就飛快跑過人行道,經過長長的步行街,抵達瞭望樓下。
保安穿着深藍色的制服,腰上別着電棍,見到陌生人走近,他伸手擋下來。
“辦公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李魚說,“我找石先生。”
保安一動不動, “有預約嗎,沒有的話請離開。”
李魚,“沒有,你說我叫江沅,他會見我的。”
保安打量着青年,糾結要不要去通知前臺。
他們老板雖然是個鑽石王老五,但因為脾氣不好琢磨,沒幾個真敢找上門的。
像眼前這位膽子大,口氣也大的,反而讓人懷疑,會不會真和老板有牽扯。
保安抿了抿嘴,态度沒那麽橫了,“你等下。”
李魚點點頭,放遠視線,前方大廳內的天花板上,是木質雕刻的雙龍戲珠,油漆鮮豔,栩栩如生,位于八方的承重上,挂着服帖的弧形牌匾,龍飛鳳舞的寫着字。
字體接連不斷,看不懂。
“江先生。”保安不知何時已經走回來,臉上堆滿笑,“您稍等,上面派人下來接您。”
大約過了三五分鐘,一個穿着西服窄裙的女人從大廳盡頭走來,隔老遠就沖李魚笑。
待走近,她微微躬身,“江先生,請跟我來。”
整棟樓裏沒有電梯,上下樓得爬梯子。
“江先生注意腳下。”女人走在李魚右手後方,仔細提醒。
樓梯踩上去嘎吱作響,李魚低頭看了眼腳下,問,“為什麽不裝電梯?”
女人仰頭看了眼青年的背影,小聲說,“石先生不喜歡。”
李魚回頭,“為什麽?”
“石先生偏好古代建築。”女人想起什麽,告誡道,“所以您千萬不能抽煙,萬一煙頭把地板戳壞了,老板一定會大發雷霆。”
李魚沒見過石遇發脾氣,有點好奇,“他發脾氣什麽樣?”
女人想了想說,“會讓人喘不上氣,有種瀕死的感覺。”
李魚以為這只是一種誇張的形容,沒放心上。
石遇的辦公室在五樓,為了讓陽光撒下來,五樓房頂有一半的瓦片被換成了亮瓦,光亮從中透過,正對着的下方是用水泥砌成的小花園,旁邊繞有一圈循環水。
別的不說,大佬還挺會享受。
女人帶着青年經過小花園,停在一扇木門前,“老板,人帶來了。”
下一秒,木門被人從裏面來開。
男人照舊一身黑色,神情冷淡,他側身把人讓進去,吩咐女人送茶上來。
屋子裏有一張複古的辦公桌,一個供人休息的大軟塌,還有一套複古沙發,沙發前的茶幾上,有個香爐。
香爐裏插着細長的線香,這味道李魚熟,跟石宅主屋內的沉香味一模一樣。
石遇是個矛盾的個體,身在現代,卻對這些古代的東西情有獨鐘。
李魚用手扇了扇袅袅輕煙,屁股落到柔軟的沙發上,那一瞬間,他感覺靈魂出竅,渾身爽得要上天。
藏在鞋子裏的腳趾頭動了動,他擡頭看向辦公桌前。
男人正埋頭翻閱文件,坐姿板正,腰身挺拔。
李魚翻出一個袋子,裏面裝着一份壽司,“石先生,你還沒用過午飯吧?”
石遇頭也不擡,“沒有。”
李魚捧着壽司盒湊過去,色彩鮮明的魚肉,乖順的趴伏在飯團子上,散發着誘人的香味。
石遇對此沒興趣,“你自己吃吧。”
李魚眼珠子轉了一圈,“我特意給你買的。”他擡手瞎幾把指,“這幾個是我做的。”
石遇停下一切動作,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被青年指過的幾塊忽然變得可愛起來。
他抿了抿嘴,清了下嗓子,“放下,我嘗嘗。”
李魚憋着一肚子哈哈哈哈,繃着臉把東西放下,貓到沙發上吃自己的垃圾食品。
“1551,給個吃播。”
1551放出光屏,不太理解道,“騙人不好。”
“你不懂。”李魚抽出一串骨肉相連,盯着光屏上男人優雅,又不失速度的吃相,心說目标真好騙,逗着還挺好玩兒。
骨肉相連咬起來嘎嘣脆,見男人一口氣消滅了一半,看樣子心情不錯,他大着膽子問,“石先生,咱們公司還缺人嗎?”
石遇被“咱們”取悅了,起身走入裏間洗了洗手,“不缺。”
他走出來,扯過紙巾擦手,随手一抛,紙團精準的落入垃圾桶中,問,“怎麽?”
“沒怎麽。”李魚羞赧的抓着後腦勺,“我有個朋友想找工作,托我問問。”
石遇坐到青年身邊,“那個朋友是你?”
李魚沒想到男人還會抛梗,連忙否認,“不是。”
石遇交疊起腿,語氣懶散,是完全放松的狀态, “那就別瞎打聽。”
“為什麽?”李魚習慣性的發問。
石遇目光從茶幾上過着辣椒油的垃圾食品上劃過,眉頭微動,“以後少吃這些東西,對身體不好。”
李魚老老實實點頭,“每月一次,不算多。”
石遇挑眉,忽然捏住青年的下巴靠近。
“我說一句,你頂一句。”他輕笑,“你一直都這樣?”
李魚回憶起之前,原主還真不是這樣,基本每次被逮住偷懶,都是管家在說,原主則頂着一張老子很吊的臉,當對方在放屁。
還記得之前,男人送他回家,連續喊了他兩次名字,以及之前的試探……
李魚警覺,問系統,“石遇查過我?”
1551說,“你穿越來之前的事我不清楚,但在你們相親後,他曾和管家打探過你的情況。”
不稀奇,他的性格和原主的确相差很大,引起別人懷疑很正常。
李魚就着被掐下巴的姿勢,望向男人的眼睛,“我以前不這樣。”
男人的手指略微收緊,極具侵略性的氣息重重噴在青年唇上,他垂眸,先是落在下方的唇上,輕柔的語氣,無端讓人頭皮發麻。
他問,“為什麽變了?”
當然是因為人死了,這具身體換了芯子。
可惜,這話沒法跟你說,怕把你吓死。
李魚在肚子裏搜刮一圈,煞有介事道,“人嘛,總有一段時間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我現在已經過了那段時期,打算往後都認真努力地生活,不虛度光陰,浪費人生了。”
石遇默不作聲,視線中的刀子沒收。
李魚再接再厲,“我之前的浮躁,不安穩,不懂事,已經是過去式,現在的我才是最真實的。”
男人也不知道被哪個字戳中了點,眼眸深谙,“希望你能繼續保持,別讓我失望。”
“不會。”李魚被男人別有深意的話搞得愣了下,腦子裏靈光閃過。
進入移動城市的人,性格一直在變化,石遇很可能是知道這件事情的,那鏡子呢,他知道鏡子裏的東西嗎?
李魚藏不住問題,撥開男人掐住自己下巴的手,從沙發上站起來,低頭俯視對方。
“石先生,我昨天在鏡子裏看到了東西。”
話音一落,系統開口, “你現在撒謊越來越溜了。”
李魚沒理它,露出害怕的表情,“我覺得鏡子裏的人是我,又好像不是我。”
石遇眼神有細微的變化,明明坐在沙發上,矮了青年幾十公分,氣勢卻比之前更甚。
他視線移動,從青年的額頭一路滑到胸口,停在胸腔位置,“你在撒謊。”
李魚心裏打鼓,要麽男人不信他的話,以為他在講鬼故事。
要麽,男人什麽都知道。
石遇身上藏着太多秘密,李魚傾向于後者。
他知道藏在鏡子裏的秘密,知道這個世界的形成原因,知道公車上那些人為什麽渾身冰涼,甚至知道那家瘋人院裏的貓膩。
将一肚子猜測塞進心裏,李魚嘴角咧開,笑了,“這是我之前聽到鬼故事,沒想到你一點不怕。”
石遇從青年臉上找不出虛假,信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敲響。
“進來。”
石遇坐回青年身邊,靠近青年的那只胳膊,自然的搭在靠背上。
來人是之前下樓接李魚的女人,首席秘書。
秘書小姐拎着食盒走進來,放到茶幾上,目不斜視道,“這是酒店剛送來的午餐。”
石遇打了個手勢,秘書退下,替兩人關門的那一瞬,她擡頭看了眼。
不一樣,大老板對這個陌生青年不太一樣。
她從來沒見過老板和誰靠這麽近,胳膊還搭在對方背後,談過戀愛,或者搞過暧昧的應該知道,這是一種主權宣示。
通俗來講,這個人我看上了。
秘書小姐熱淚盈眶,喜極而泣,這簡直是特大喜訊。
她下到四樓,奔走相告。
有人蹙眉臉色難看,有人同她一樣喜極而泣,不惜形象的原地捂嘴尖叫。
這層樓的都是石遇的心腹,其中一個眼鏡男,顫抖着手扶了扶眼睛,問,“你确定沒看錯?”
秘書小姐堅定地搖頭,“沒看錯。”
她按住胸口,睫毛顫抖幾下,聲音低不可聞,“或許再過不久,我們就能離開這裏了。”
李魚對樓下切一無所知。
他眼饞的看着男人揭開食盒,那菜色,那香味兒,啧。
石遇把東西拿出來擺上,從一堆垃圾食品中抽出一雙筷子自用,又将餐盒內的遞給青年。
李魚大快朵頤吃起來,一臉滿足,螃蟹黃多肉多,讓他想起之前一些事。
他咬了幾下筷子,試探道,“石先生你相信有上輩子嗎?”
“信。”
看得出來,這回答不是敷衍。
李魚心頭慢了一拍,挑個名字喊道,“程度。”
石遇微眯起眼,“什麽?”
李魚在心裏嘆了口氣,沒有多失落,“我說這飯軟硬程度正好。”
雖然告訴自己別生氣,但還是忍不住把碗戳出響聲,為什麽只有他一個人記得,不公平。
“1551,目标到底是誰?”
“無可奉告。”
“他為什麽和我一起穿越?”李魚想不通,難道男人也是任務者,如果是的話,他應該記得之前的事才對。
“你還記得第一個世界嗎?”1551答非所問。
李魚蹙眉,“記得,有什麽問題?”
“我權限有限,不能告訴你更多,自己想吧。”
李魚陷入思維,像個人體标本,一動不動的僵坐着,石遇伸手碰了他一下,聲音清冷得像個嚴肅的大家長。
“專心吃飯。”
李魚回神,看向男人的眼神有些古怪,問的問題就更古怪。
“石先生,你覺得永遠代表什麽?”
石遇吃飽了,放下碗筷,“從生到死。”
李魚從這四個字品出一絲戾氣,汗毛根根直豎,下意識往邊上挪。
他握着筷子的手緊了緊,又問, “那如果一個人的靈魂不死呢,你覺得對于這個人來說,永遠是多久?”
石遇臉上的戾氣藏都藏不住,他猝然起身,快速的原地踱步。
心裏的問題沒有得到證實,反而被男人這一系列操作搞懵了,李魚仰頭,茫然地望着男人,“怎麽了嗎?”
男人停下,轉過頭來,嗓音被壓得極低,“你知道了什麽?”
“我什麽都不知道。”直覺兩人說的不是同一個事,李魚反問,“石先生,你在緊張什麽?”
“我沒有。”
“你有。”
男人深吸口氣,臉色難看到極點,“我沒有。”
這熟悉的對話模式,讓李魚忍不住抽抽嘴角,他妥協,“好吧,你沒有。”
石遇臉色依舊沒有好轉,他站在原地平複情緒,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攏,将青年從座位上拉起來,推進裏間,“待在裏面休息會兒,一個小時後我送你回去。”
砰一聲,門在眼前合上。
李魚站在門口,兩只眉頭擠在了一起,反複回憶之前的情景。
石遇的情緒,是在他說出“靈魂不死”那句話後崩裂的。
他原本只是想跟男人讨論一下,解開自己的疑問,卻不想,這幾個字觸及到了對方內心的隐秘。
李魚走到單人床前坐下,未免腦子太亂,他先把自己的問題提煉出來。
當初第一個世界,保命道具是【無限可能】的卡牌。
他許的願是,想留下來,永遠陪着目标。
李魚脫掉鞋,盤起腿,現實中,他二十出頭,身強體壯,是一生中精力最充沛的年紀,跟死亡挨不上邊。
而任務世界中,他的靈魂一直在進行穿越,從某種層面來說,那算是一種輪回。
只要任務不結束,他就永遠不死。
李魚重重的躺倒,翻身把臉埋進柔軟的枕頭。
“1551,我知道怎麽回事了。”
因為他的靈魂一直活着,因為那張【無限可能】,他的每個任務目标都将會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