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的小夥伴出現

本來也沒打算收多少錢,那你自己都說有五十兩了。

不收這也說不過去,你說對吧。

廳裏落溪算完了伸着手,季柒舍不得的遞過錢袋,落溪一把全部拿走。

季柒準備伸手去搶,旁邊梓歸捏着拳頭虎視眈眈。

季柒搬回自己掙紮的手。

不可以,打不過。

燕然快回來啊!

你家公子被欺負了。

弱雞季柒在線絕交。

季柒對天大喊道:“慕槿,絕交!”

而後氣沖沖的出了門,季柒覺得自己的背影肯定帥慘了。

畢竟像他這麽有骨氣的人不多見了。

可惜沒人搭理,下人們甚至還擺了賭局。

“猜猜這次四少,準備氣幾天?”

“兩天,不能再多了。”

“不不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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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賭半天。”

“我也是,我也是。”

“來來來,都下注阿,四少可給點力。”

……

剛下山的辰衍,吃到了狐生中第一次人間的飯,覺得很是滿足。

吃飽喝足,就要睡覺。

辰衍在慕槿的懷裏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更舒服的躺着。

慕槿摸了摸他的肚子,啧,還是圓滾滾的。

“阿衍,咱們去院裏走幾圈,消消食。好不好?”

辰衍一聽滿心都是不想動,但他擡頭看了眼慕槿溫柔的眼神,想了想。

噫呀,走走走。

小姐姐都說了我就去呗。

阿衍可是超乖的嘞。

懷裏的小家夥點了點頭,慕槿就輕輕的把他放到了地上,讓他自己走,她則是跟在後面看着。

畢竟是消食,自然要自己下來走。

走在院裏,辰衍也不消停,逗花惹草,看這裏有堆小螞蟻“嘿咻嘿咻”搬食物,看那裏有只毛毛蟲蠕動着扭來扭去。

連蟲子在草叢裏叫了幾聲,他也耳朵豎的老高聽動靜。

慕槿看後面看得好笑,怎生如此多動,片刻不得安寧。

慕槿想起昨日裏“挑燈夜讀”關于狐貍的書籍,再看看今日。

怎麽也覺得這書上寫的不符合實物。

約摸走了有一刻鐘,辰衍沒了興致,哼哼唧唧的在慕槿腳邊蹭來蹭去。

慕槿估計時間差不多了,就抱了起來,在懷裏哄他睡覺。

還沒過幾個功夫,辰衍就均勻的呼吸了起來。

慕槿失笑:這就睡着了?心可真大。

看來是玩得累了。

行軍打仗幾年來,連身邊的動物都養成了謹慎敏感的性子。

冷不丁的遇到這種神經大條的小家夥,除了陌生之外,還有些動容。

她唯一的心安也就是在他旁邊,天真單純的小狐貍當真是全她的心意。

小狐貍也是真的全身心都依靠于她。

無關其他,僅僅是她這個人。

慕槿倚在欄邊,眼簾低垂,眸光深沉,看着懷裏的小狐貍。

良久,亭內響起一聲喟嘆:

“這樣也好,總歸我能護住你。”

轉眼辰衍來府裏已有月餘,而季柒也當真自那天起沒來過府裏,可把下人們都氣壞了。

怎麽季少這次骨頭這麽硬呢?

害得他們半分錢也沒賺到。

實在是可惜。

慕槿早早地起早練習,小狐貍卻依然睡得很香。

到了快吃早膳的時候,慕槿眼看飯菜要涼了,無奈的去東苑抱過小狐貍。

等到飯菜又熱了一遍,躺在慕槿懷裏一早上的辰衍終于清醒。

小爪子在空氣中揮了幾下,被慕槿一把抓住。

辰衍驚得睜開眼,就看到慕槿滿臉笑意的捏着他的爪子。他也就沒掙脫,就着這個姿勢問好:“唧唧,唧唧唧。”

阿槿,早上好啊。

然後還蹭了蹭慕槿的手臂。

慕槿神色更加溫和,學着辰衍的叫聲,也沖他“唧唧”。

辰衍:聽不懂啊。

“唧唧唧唧。”

“啾啾,唧唧。”

辰衍:還有其他的語種?

大廳裏的下人們就看着他們家小姐,跟個小孩子一樣,和那只狐貍跨種族交流。

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知道誰說什麽。

雪白的小狐貍趴在桌子上,桌邊一身黑的姑娘半撐下巴,眼角都是溫柔的看着狐貍,一人一狐自顧自的唧唧叫。

畫面有趣又帶有一絲絲心酸。

這些下人何嘗不是看着慕家,一步一步被這個姑娘維持到現在。

平日裏總是冷着臉,也就只有對小動物這樣放心了吧。

吃過早膳,慕槿依舊沒去上朝,打發下人去告了假,在家裏陪着小狐貍。

總得給別人留點話柄,才好出手。

梓歸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家小姐居然在給小狐貍畫畫。

慕槿也是興致起了,正巧小狐貍在花園裏玩得開心,她就支着畫板專心致志的畫小狐貍。

慕槿邊畫邊想起剛剛下人們吃驚的樣子,也不怪梓歸不敢置信的樣子。

她上一世其實也曾躲着所有人,悄悄學畫為了送給一個人。

季家當年上門提親的時候,并不被人看好。

京都有才的人比他季聞多,有權的人比他季聞長得好看,有錢的人更不肖說。

那為什麽爹爹當年就應下了季家的提親呢?

慕槿筆尖一提,小狐貍的尾巴勾勒出形狀。

因為,那個人三跪九叩立誓保證,只娶她一人,不納妾不收通房。

誠意做的夠,架勢端的足。

硬生生打動了她爹娘。

然後這筆親事就成了,只是最後婚約作廢,理由很簡單:

他是季家的新任家主,而她成了戴罪立功的慕家唯一血脈。

她不能拖累他。

辰衍看出了慕槿在畫他,盡力保持自己美好的形象。

想當初阿朝畫畫的時候,也是畫他呢。

這種事輕車熟路,他可以的很。

慕槿畫好了大體,又開始給畫上色。

其實她當年也不是那麽喜歡季聞,只是她是京都少有的或者說唯一的學武的女子。

大祐雖說民氣開放,但對女子學武到底有所微詞。

有人來提親不是看重她爹爹的地位,就是看上她家的底蘊。

而當那個人說自己只娶她一人時,滿臉堅定的樣子她現在都記得。

她當時是怎麽想的呢?

她想啊,這個人跟別的男子都不同,不在意她一個女子學武。

只是後來……

慕槿哂笑一聲,是啊!

她憑什麽認為季聞會跟其他人不一樣呢?

都是京都的人,又有幾個是省油的燈。

她心動,不過是因為自己從前憧憬的爹娘的感情自己也能遇到。

只是她福薄,一場婚約搭了全家的命,錯招了白眼狼。

畫完成了,慕槿端詳半晌心裏止不住想到,她的畫技又進步了!

京都另一處有人摩挲手裏的畫,邊角都是毛毛的,一看就被主人經常拿出來。

畫上是個男子,一身灰衣手撐紙傘,滿臉溫軟如玉,周身有竹環繞。

細節處理的非常用心,足見作畫之人的認真。

他兀的用力攥住邊角,臉上止不住的難過之色。

這樣用心的東西,最後被他自己糟蹋了。

辰衍看到慕槿停了下來,猜想是畫好了。

高興的跑到慕槿懷裏爪子揮着也要看。

慕槿鋪好畫紙,舉着小家夥看。辰衍發現畫裏的小狐貍和他簡直是……

嗯,辰衍想了想,發現沒有形容詞,簡直就像照鏡子一樣。

開心的唧唧叫了幾聲,慕槿感受到小家夥的喜悅,揉了揉他的腦袋。

喜歡就好,她以後估計也就只給小狐貍畫畫了。

接下來的半天有些單調,逗狐貍哄狐貍,下人們看的無聊,身在其中的兩位卻是蠻開心的。

第二天。

“你是不是又被打了?”

“唉,剛剛去廚房偷吃的,被下人發現了。”

“你都去了那麽多次,怎麽還能被抓住?”

“人有失手,貓有失爪。大意了。”

“那你現在餓嗎?”

“廢話。”

天将微微亮時,辰衍被一陣自以為小聲的說話聲吵醒。

被褥裏的小白團子,緩緩翻了個身,思緒逐漸清醒,他揉了揉眼睛,慢慢睜開。

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間,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昨晚……應該是阿槿把我抱回來的吧。

“免了,我死也不吃老鼠。”

“你可是貓诶,不吃老鼠很奇怪的。”

“那又怎麽樣,我就是不吃老鼠。”

“那蟲子吃不吃?”

“得了得了,蟲子也不吃!”

思緒被打亂,辰衍聽出又是之前的那兩個聲音。

大清早的好吵阿,辰衍跳到窗戶旁,向外看去。

讓我來看看,是哪個打擾我美夢的讨厭鬼在說話?

院裏的海棠樹下,有只黃白條紋相間,背上有一揪褐毛的貓窩在樹下,無奈的捂着耳朵。

一只全身紅色羽毛,脖頸處有圈白色羽毛的鳥,圍着它叽叽喳喳個不停。

辰衍跳上窗臺的時候,正在院裏看戲的兩個暗衛身形一滞,立馬打起了精神。

這可是小主子,得看好。

辰衍瞧了半天,想了想決定打個招呼。

“诶!小花貓!小紅鳥!”

暗衛:???小主子還能跨物種交流?

花貓&小紅鳥:“……”

有人?是在叫我們?

一貓一鳥同時擡頭,就看見之前從未有人住的東苑廂房的窗戶上有只小狐貍,沖着它們呲着牙齒。

小花貓先反應過來,對着辰衍問道:

“是你在跟我們說話?”

“不然嘞,這裏除了我,還有誰聽得懂你們說話阿。”

辰衍無奈的撐住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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