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狐貍委屈巴巴
辰衍鬧了一陣,覺得事情并不簡單。
他琢磨了一下,突然想到,阿槿還在生氣,他剛剛随便在街上救人。
???
可是阿槿不是已經笑了嗎?
是不是他道歉的不夠誠懇?
……
另一邊的慕槿,遠沒有看上去的那麽淡然,辰衍撓桌子,她擔心小家夥爪子刮傷。
辰衍着急叫的時候,她心疼小家夥的嗓子。
現在辰衍沒聲音了,為了懲罰他,故意放在看不見人的矮椅子上,導致她也看不見。
這不行啊!
這懲罰的到底是誰啊?
她個施罰的反倒急得不得了。
約摸半盞茶的工夫過去,辰衍那邊還是沒有動靜,慕槿擰了幾下眉,起身往辰衍那邊走。
算了,小家夥再惹事護着就是。
沒必要懲罰,不罰了,吃飯!
她這樣大驚小怪,不過只是在害怕小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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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槿心裏嘆氣,罷了。
走到桌子另一頭,就看到小白狐貍趴在椅子上,整個看上去蔫蔫兒的。
一張狐臉皺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似覆了霧氣一般,眼睫半垂,尾巴無力的垂在空中,整個身子縮成一團。
一聽到有人過來的動靜,激動的眼睛睜老大,等慕槿過來。
看到慕槿,辰衍立馬站了起來,雙眼水汪汪的盯着她,尾巴差點像狗狗一樣興奮的搖起來。
但想到慕槿可能還在生氣,向前邁的步伐又往後退,瑟縮的看向她。
慕槿看到小家夥的動作一愣,回過神來就心兀的揪了一下。
她重生以來第一次慌了。
萬一小家夥以後不親近她了怎麽辦?
萬一小家夥記恨她怎麽辦?
萬一……
慕槿心裏一時無數個想法,她甚至對自己做的決定有了懷疑。
是不是不應該這麽做?
平心而論,慕槿自從經歷了前一世的痛苦,對感情,對人都是淡漠的可怕。
她不想自己的真心被辜負,索性就不付出。
辰衍是個例外,唯一的讓她真心喜歡的意外。
她蹲下去抱辰衍的那一刻,甚至在想:若是小家夥掙紮的話,那也就沒必要留着了。
她實在是害怕,被丢下的感覺了。
只是不曾想,小狐貍縮了腦袋後,反而弱弱的蹭她的手。
慕槿周身的煞氣,被這一下蹭得無影無蹤。
她試探性的伸出雙手,對着小狐貍柔柔一笑,眼裏是清晰可見的喜歡。
辰衍見此,猛的撲向了慕槿的懷裏,在她脖子上使勁蹭着,嘴裏不停的唧唧叫着。
慕槿抱着他站起身,心疼的撫了撫小狐貍的背,不住說道:
“乖啦乖啦,姐姐以後不會對阿衍這麽做了。”
“都是姐姐的錯,阿衍最乖了。”
辰衍哼哼唧唧的鬧了一陣,心裏有些委屈。
他今天也是看到,那個小姐姐跟阿槿長得有一點點像才會那麽激動。
慕槿抱着小狐貍邊哄邊回想了今天的事,記起最後撇到的那一眼,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按理說小狐貍雖然呆呆傻傻的,也不至于對自己的能力如此高估。
慕槿低頭看了看懷裏明顯有些蔫蔫的小家夥,忍不住問道:
“阿衍,為什麽要救那個人?”
辰衍登時激動的坐了起來,爪子在空中亂舞。
慕槿捏住他的小爪子柔聲哄道:
“乖,你這麽比劃,姐姐看不懂。”
小狐貍的動作立馬頓住,歪着腦袋看向慕槿。
看不懂?那我換個方法。
然後小心翼翼的爬到慕槿肩膀上,準備換一個方式,告訴慕槿自己今天為什麽那麽做。
慕槿就一直低着頭認真的注意着他的動作,半點沒有當作是在與小家夥鬧着玩一樣。
然後就瞧見到小狐貍怯生生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指着她的眼睛那一塊地方畫圈圈。
臉?眼睛?
電光火石之間,慕槿驀然想起,今天瞧見那個女子眉眼的一絲熟悉感。
于是慕槿試探的問道:
“阿衍的意思是,那個人長得像我?”
小狐貍很堅定的點點頭,又親了一下她的臉。
雖然長得有一點點像,但是還是阿槿更好看哦。
慕槿閉了閉眼穩住心緒,便說道:
“這樣啊!阿衍真棒!”
“姐姐錯怪阿衍了,阿衍乖哦。”
然後小心的輕拍懷裏的小狐貍,腦海思緒萬千。
一會兒的功夫,辰衍“申冤成功”,就窩在懷裏哼唧了一陣就沒了動靜。
慕槿小心的低頭看,才發現小家夥已經睡着了。
被街上的大漢吓了一跳,回來後又被慕槿冷暴力這麽久,終于安下心的辰衍,身心俱疲。
慕槿盯着他看了半晌,忍不住想道:心大真是好事。
守在屋外的梓歸和落溪,見屋裏沒了聲響,相互對視幾眼,蹑手蹑腳的開了門。
慕槿正打算怎麽找人進來收拾屋子,才可能不吵醒小狐貍。
見她們進來,連忙示意收拾好飯菜。
“動靜小點,安排好人收拾。”
“我去趟書房,你們收拾好了早點睡。”
落溪和梓歸默默點了頭,出去找人快點收拾好東西。
慕槿在去書房的路上猶豫再三,最終決定還是讓小狐貍自己睡東苑。
同床共眠什麽的,以後再說。
輕輕把小狐貍放回了床上,轉過身就看見只腦袋上頂着小紅鳥的花貓,綠瑩瑩的眼睛發着光,可滲人的那種。
慕槿招手把它喚到門外,輕聲說道:
“答應你們的烤雞明天中午再吃,阿衍睡着了,你們也趕緊睡覺。”
畢竟是小狐貍的朋友,她要溫和一些。
興許是辰衍過分的懂人話,弄得慕槿見只動物,都以為懂話。
悶不愣等的說完,才反應貓和鳥應該聽不懂。
但想到院裏還有兩個暗衛,慕槿制止了自己想解釋的嘴,表情嚴肅的出了門。
彩條&白圈:“???”
将軍說什麽呢?
聽懂了嗎?
沒有啊!
沒關系,睡覺吧,明天問阿衍。
暗衛:“……”
佩服的看着慕槿離開的背影。
不愧是主子!
把小狐貍抱去東苑以後,慕槿就自己去了書房。
有些事她要查證清楚才行。
一進書房就看到桌上有彙報,慕槿打開一看,是埋藏在季府的暗衛回信。
季聞無事喜歡畫畫?
尤愛在書房正門對着的方向站着發呆。
……
慕槿覺得這些畫面甚是熟悉,也不知怎地,今日總覺得有什麽事不簡單。
“啪嗒!”慕槿身形一滞,手裏的本子直直的掉在地上。
她想起來了!
前世身散魂魄的那兩三年,她最後一段時間都在季府,怎麽都出不去。
她只能無奈的每日怨氣滿滿的死盯着季聞。
殺又殺不了他,吓也吓不死他。
前世那段時間,季聞最愛站在書房正門口發呆。
因為那裏有一幅畫!是她畫的!
她那段日子差點被季聞惡心的活過來。
假惺惺的說後悔,說自己錯了!
慕槿拳頭緊緊攥着,腦子裏浮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既然她可以重生,那季聞為什麽不可以呢?
慕槿思緒翻飛,回想重生之後的這幾年時間。
重生回十五歲時,哥哥被誣陷考場舞弊發生,她阻止住了。
邊疆四年經歷的磨難跟上輩子沒多少區別,季聞該做的也做了。
只是……
對了!雖說她這一世回京是與大軍一同行進。
但後來據暗衛回報,啓寧山那一段除了他們沒有人馬。
也就是說,這一世季聞根本沒有派人刺殺她。
賞功宴季聞反常的敬酒,在她身後的郁郁視線。
慕槿仰頭使勁閉了閉眼,現在已經可以有五成把握,季聞也是重生的了。
那麽也就是說,季聞在惦念前世那個笨的可憐的慕槿。
惦念?慕槿有些反胃的臉色一變。
“小姐。”落溪的聲音突然在書房門外響起,慕槿回神應道讓她進來。
落溪身後跟着一個女子,唯唯諾諾的小心翼翼行禮。
“小姐,這位漣漪姑娘被侍衛帶了回來,不知該如何安排她?”
慕槿坐在椅子上,姿勢略微不太正式,有些閑散。
她從這漣漪進來就一直打量,沒擡頭看起來,眉眼着實有些相似。
“落溪,你仔細觀察一下這個姑娘的面容,再看看我,有什麽話就說出來。”
落溪點點頭,認真觀察了一下低着頭的漣漪。
!怎麽有些眼熟?
又輕輕把漣漪的下巴擡起來打量。
咦?看起來更眼熟了。
慕槿眼神猛的一變,懶散的身子猛的坐直,白日裏她沒有正眼瞧這個姑娘。
剛剛打量漣漪低頭眉眼已與她三分相似,這一擡頭看到全貌,相似整整有了四、五成。
落溪有些疑惑的看了兩眼慕槿,又打量一番漣漪。
小姐!跟小姐長得好像啊!
“小姐,她……她跟你長得好像啊!”
慕槿沒應聲點點頭,何止是像啊,換幾個角度都可以以假亂真。
“交代清楚你的身份。”
慕槿對着漣漪說道,眼神幽深,語氣裏滿是涼意。
漣漪吓得趕緊低下身行禮,磕磕絆絆的說了自己的身世。
着實是她今日在街上的說辭,家裏沒什麽錢,也扯不上與慕家有什麽關聯。
看來真的不過是與慕槿長得有些相似罷了。
落溪在一邊感慨:真是活的久了,什麽都能見識到。
原先只聽戲文裏講,不曾想竟還可以當面見識到。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季聞到底是不是重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