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郁休
萬語瞪大了雙眼，震驚問：“你說什麽？！死了？！怎麽死的？！”
“小飛是一年前死的。那晚我也是看見警察進去調查，我才知道小飛死了。”老頭兒悲傷的說着，“警察告訴我是小飛跑得太快導致司機剎不住車撞了上去…...哎多好的孩子...”
一年前就死了？！這......怎麽可能......
萬語僵硬的轉過頭看着那道門，這個消息簡直是當頭一棒把他砸懵了。
萬語喃喃道：“死了...怎麽會死了...”
老頭兒見萬語的反應，以為是一下子接受不了，安慰道：“ 哎，小飛是個好孩子。無父無母的，生前也沒見他有什麽朋友。如果他知道還有人記挂自己，一定會很開心的。你別太難過了。”
萬語沉默了一陣，半晌問：“現在這個屋子誰在住？”
“自從小非死了之後，都不願意租這個屋子，覺得晦氣。所以一直空着。中介把鑰匙給了我，讓我保管着。”
“那我能進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我去拿鑰匙。”老頭兒說着轉身進屋拿鑰匙。嘴裏還叨叨地念着：“可惜了，可惜了啊。”
門一開，灰塵撲面而來把萬語嗆的不輕。
老頭兒說道：“因為沒人租，所以這個屋子還是保持他生前的樣子。”
“這鑰匙給你了。”老頭兒拉過萬語的手，把鑰匙剛在手心，“裏面全是小非生前的東西，既然你是他的朋友，就好好幫他整理整理，他愛幹淨。”
萬語呆了呆，還是接過了鑰匙，“好，我會的。”
進了屋，關上門。
兩室一廳的屋子，因為沒人打掃。灰塵已經鋪滿了角落。外面的陽光稀稀疏疏的照進來，使屋子裏不再那麽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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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語緩緩走進去，不由得放輕腳步。環顧四周，屋子不大，一廳兩室。雖然已經落滿灰塵，但還是能看出來布置十分溫馨簡約。
好熟悉....為什麽感覺....自己好像以前來過？
萬語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客廳。環視了很久後，朝牆邊的桌櫃走去，拿起一個相框抹開了上面的灰塵。
那是一張合照，兩個十分帥氣的男人對着鏡頭笑着，一個開懷大笑，一個溫和謙遜。一道恰到好處的陽光打了下來，使整個畫面柔和起來。讓人心中一暖。
郁休和楊雨非。
雖然萬語沒有見過他們，但強烈的直覺告訴他這就是他們。
看來自己夢裏是真的，他們果然是一對兒，情侶之間的氛圍和笑容都是騙不了人的。
萬語看着相框裏的二人，深深的皺着眉。
楊雨非一年前就死了，那自己的夢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郁休和楊雨飛會跑到自己的夢裏？為什麽會對渝海,以及這個屋子，這些從沒來過的地方，有強烈的熟悉感？
這一個個的問題像一條條線，在萬語的腦子裏胡亂交織着。
萬語煩躁的揉了揉頭發，視線停留在相框上，眯了眯眼。既然這裏找不到答案，那不如去另一個地方或許能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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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 請進。”幹淨的嗓音直擊心房，讓人不由得心一顫。
一個小護士打開門，探進一個腦袋，說道：“ 郁醫生，主任說待會兒有個會，讓您下班過去一趟。”
郁休微微一笑，“好的我下班了就過去，有勞。”
小護士臉一紅，不敢看着他，“沒...沒事。郁醫生，已經中午了，您早點去吃飯吧。”
“好的，我把這最後一個病人看完了就去。你也早點用餐，餓出了胃病就不好了。”郁休笑着點了點頭。
小護士臉更紅了，微微示意之後轉身離去，太過慌張還忘關了門。
出了門小護士捂着自己還在砰砰亂跳的胸口，暗罵自己不争氣。已經來醫院一年多了，每次和郁醫生對視說話還是會緊張臉紅心跳加速。
許是郁醫生太帥了，自己才會這樣。小護士像以往一樣這麽想着，安慰自己。
郁休看着小護士慌張離去的背影搖頭笑了笑，看了看電腦上上午最後一位病人的名字，對門外說道：“下一位，萬語。”
萬語推開門，便看到桌子後面坐着一位男子。
臉如雕刻版五官分明，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鬓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白大褂被他修長的身材穿出了高貴，禁欲的感覺。鼻梁上的眼鏡更添書香氣息。
郁休擡頭看着進來的青年，溫和一笑，：“ 請坐。”
猝不及防的對視讓萬語不由得一愣。
好熟悉的眼睛。
剔透的淺棕色眼眸，像是最純淨的琥珀，明亮的仿佛能抵達最深處。眼神是那麽深沉，又是那麽溫柔，好似汪洋大海将你溺斃其中。
可就是這樣的一雙眼睛，這樣的強烈熟悉感，讓萬語與他對視霎那心仿佛被針紮了一下，微弱的麻痛感絲絲縷縷傳遍全身。
郁休見他一直愣在原地，出聲詢問：“你好？”
萬語被郁休的聲音拉回了神，拉開面前的椅子坐下，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請問哪裏不舒服呢？”
“.......”
前幾天找蘇平一幫他挂郁休的號無奈排的太滿，好不容易搶到了一個名額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卻沒想好應該找一個什麽樣的受傷借口來病。
“咳咳...”萬語清了清嗓子，“ 前段時間我喝醉酒洗澡，差點淹死，好在我哥們兒救了我。那時候沒注意，這幾天後腦勺特別疼，來看看是不是當時磕了碰了。”
郁休點了點頭，“那我給您看看頭部。”說着便起身走到萬語身後，依照他說的部位輕按。
“這裏疼嗎？”
“疼。”
“這裏呢？”
“不疼。”
“那這呢？”
“疼。”
“這呢？”
“不疼。”
聞言郁休手頓了頓。
萬語轉頭望向他，問道：“怎麽了？”
“這裏一開始說不疼來着。”
“可能...病情反複，時好時壞！”
“........”
郁休笑了笑沒說什麽，回到位置上，一邊開着看單子，一邊說道：“沒什麽大礙，應該是睡眠不足導致。我給你開點止疼藥和安神藥，回家好好休息。”
萬語點了點頭，手撐着腦袋，歪頭看着眼前這個認真開單的男人。立體的五官，幹淨的嗓音，溫和的為人。短短幾分鐘的相處就能讓人對他産生好感。
而且他明明已經看出來自己是裝病，卻還是這樣耐心，一絲不茍的開藥，叮囑。
這樣一個男人，難怪之前有女孩為他自殺了，也難怪楊雨飛會愛上他。
“好了。”郁休将打印出來的藥單遞給萬語，“取藥室在一樓，出門右轉就是電梯。”
萬語站了起來，接過藥單勾了勾唇，道：“多謝郁醫生。我還會來複診的。”說完轉身離去。
郁休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眸色深了深，真位有趣的“病人”。
一出醫院，萬語就将藥單扔進了垃圾桶。打開車剛坐了進去，便接到蘇平一的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