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MH S02E19

“昨晚我們把這個看完了。”早飯後，Tony攔下了想要四散而去的衆人，把紙質版的索科維亞協議放在餐桌上。

托尼窩進沙發裏，“你們的意見是什麽？”

“……你們真的能做到嗎？”Tony懷疑地問。

“大部分還在掌控範圍內，”托尼回答，“前幾天我剛和FBI合作過一次，效果……總之夠堵政府的嘴了。”

Steve的眼睛閃了閃，“之前蜘蛛俠的那次游輪事件嗎？我在新聞裏看到了。”

“沒錯。”托尼露出一個驕傲混合着惱火的表情，“那是個好孩子，但是……”他看了史蒂夫一眼，不想說出任何和‘計劃’有關的詞。

“那孩子的确不錯。”史蒂夫以為托尼想要他發表意見，連忙說，“雖然經驗上有些欠缺，但心地很好。”

托尼沉着臉，“是啊！只是差點就把游輪搞沉了！”

史蒂夫反駁道：“每個人都需要進步的過程。”

“在過程中我們需要付出什麽？”托尼嚴厲地反問，“如果當時任何一個人死了，那就是他的錯；如果他死了，那就是我的錯。我不需要背上這種良心債！”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我們還是繼續說協議吧！”

“這就是協議的一部分。”史蒂夫激動地說，“‘如果當時任何一個人死了，那就是他的錯。’這是不對的！托尼，我們不是神！”

托尼看着他，認真地說：“我們是超級英雄，史蒂夫。在民衆眼裏，我們就是神——看看索爾吧！”

娜塔莎看着又要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冷靜地問：“過幾天的會議，協議可以修改成什麽樣子？”

托尼雙目微合，冷淡地說：“政府不會放棄控制權，但在細節上，我們可以據理力争。”

娜塔莎點點頭，“我知道一些事，也許有用。”

Tony厭惡又郁悶地說：“某些政府裏的膽小鬼給我們下命令？我不喜歡這樣。”

托尼看着另一個宇宙的自己，臉上有了這些日子難得一見的笑意，他低聲道：“我也一樣。”

Steve一針見血地問：“具體的細節可以争取到什麽地步？協議上面說，需要批準才能行動，如果遇到需要緊急出動的狀況呢？”

“之後再補報告吧！”一直旁聽的羅德回答，“軍隊裏的規定裏也有相應的條款，我最近整理了一些。最好的情況是能争取到自主管理權，我和托尼都認為，控制權政府是不會松手的。而複仇者的行動也需要政府的支持，不說情報溝通，總不能到哪裏都偷渡出境。”

“我們必須妥協。”托尼嚴肅地說，“只要我們還在統領全局，有些事我們可以松手。”

“如果山姆大叔只是想在複仇者基地上插根旗子，”面對另一個宇宙的自己疲憊的神色，Tony收起了自己的刻薄，“好吧，只要我們還在統領全局。”

“托尼，我不是不想妥協。”史蒂夫不贊同地說，“但管理者是人，人有目的，而目的會變。”他的确對托尼抱有無限大的歉意，但他不會在重大事務上摻雜私人感情。

托尼氣笑了，“我們也是人，誰來保證我們不會變？”他理所當然地說，“我就變了，從軍火販子變成了鋼鐵俠。不是所有的變化都是壞的。”

“那是你的選擇，”史蒂夫看着托尼，“而政府不再讓我們自己選擇。”

托尼反問：“我們的選擇就一定是對的嗎？”他疲憊地說，“想想一年多前，浩克失控，我造出奧創。半年前，你為了巴恩斯大鬧柏林，我們毀了半個機場！”他看着史蒂夫，眼神銳利，“承認吧，史蒂夫！我們也會犯錯，也需要束縛！”

史蒂夫下意識反駁道：“這不關巴基的事！”

“事實是，這當然跟他有關。”托尼咬着牙，惱火地說，“難道你要讓他在瓦坎達做一輩子冰棍？！”

史蒂夫被震驚的一時無言，他看着托尼，感動又愧疚。

“我沒原諒他。”托尼冷漠地說，“別那麽看着我！”

Tony和Steve無奈地對視一眼。Steve不解地問另一個宇宙的自己，“為什麽要先假設政府的選擇一定是錯的？”

史蒂夫皺着眉說：“我不相信政府！”

托尼嗤笑道：“太好了，政府也不相信我們！”

Tony聳聳肩，“我突然覺得我們的宇宙還好了，雖然需要被拯救的次數多了些。”他們三個已經很久沒有這麽休息過了，要知道在原來的世界，複仇者平均一周就要出動一次。

Clint在一旁涼涼地說：“我也不信任政府！但我信任複仇者。”

“就是這樣。”Steve嚴肅地說，“我們有命令在身，但我們也有良心。”他看着史蒂夫，“如果政府命令我們做不該做的事，我會反抗。我相信Tony也會。”

“當然。”Tony毫不猶豫地說，“我們只會站在正确這邊，不然我們根本不能稱為複仇者。”

史蒂夫和托尼對視着，從對方的眼中看出種種動搖和猶疑。

史蒂夫低聲問：“你信任複仇者嗎？”

托尼焦糖色的眼眸中帶着不可言說的情緒，“不。”他回答，“我不信任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我很抱歉！”史蒂夫真心實意地說，為了他從前對托尼的誤解。他認為協議是托尼不信任隊友的表現，但事實上，他們都一樣。他們相信對方在保護地球上的默契，卻不了解對方的處事方式，并對此産生種種誤會。他不是不願意相信托尼，但是，“簽字可以，但要有保障措施。”他不能讓隊友們一邊拯救世界，一邊擔心會不會因為拯救世界時舉止不當而進監獄。

“我知道。”托尼松了一口氣，他也不相信政府，但現在，聯合是最好的選擇。他不會再把複仇者置于政府之下，有那一次把隊友送進監獄的經歷就夠了。

羅德欣慰地看着兩人達成共識。娜塔莎也松了一口氣，夾在這兩個人之間的滋味難受極了。

會議當天，托尼和史蒂夫一行一起去了會場。Tony、Steve和Clint留在基地，等了整整一天，他們才筋疲力盡地回來。

史蒂夫坦誠地說：“我們能做的已經都做了，希望能成功。”

“特查拉和一些國家的代表動搖了，但估計還要再吵一段日子。”托尼對Tony說，“今天有最後一批東西從大廈過來，你幫忙接收一下。”看到Tony比了個OK的手勢，托尼放心的回了實驗室。

Steve好奇地問：“他最近在做什麽？跟我們有關嗎？”

“只是蜘蛛俠的新制服而已。”Tony翻了個白眼，“我們大多數時間都用來讨論協議了，哪有時間做科學馬拉松！”

“我記得托尼給了蜘蛛俠一套新制服。”史蒂夫說，他回想機場大戰時的場景，确定當時蜘蛛俠的制服是出自托尼的手筆。

“那套渡輪事件的時候被我自己沒收了。”Tony回答，“這套更完美，保護措施和輔助工具都更完善。今天是最後的調整了。”

而正在實驗室的托尼卻接到了意外來電，“什麽？！”他聽着哈皮那電話另一邊語無倫次的講述，焦糖色的大眼睛閃閃發亮，裏面帶着欣慰、自豪和擔憂。

托尼看着模特身上剛剛完成最後調整的制服，笑着說：“明天上午把那孩子帶過來吧，直接帶到基地來。”也許隊長是對的，每個人都需要成長的過程。但他也不永遠是對的！托尼挂掉電話，自言自語道：“哦，托尼，別那麽小心眼，你老爸是他朋友，巴恩斯也是他朋友。對他來說，當然活着的比死了的重要了。就……別再糾結這個了！”他疲憊的合上那雙焦糖色的大眼睛，喃喃道：“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別再搞砸了！”

第二天一早，史蒂夫靠在基地二樓的圍欄上，看着托尼驕傲地為蜘蛛俠展示新制服，眼中滿是複雜的笑意。

娜塔莎走到他身邊，“不下去打個招呼？”

史蒂夫搖搖頭，“等他參觀房間的時候，一起自我介紹也來得及。”

“他的房間？”娜塔莎想了想早上看到的情景，“哦，幻視房間的旁邊。”

“嗯哼！”史蒂夫應了一聲，疑惑地看着樓下的孩子轉身離開。他微微皺眉，不知道又是什麽情況。

娜塔莎看着史蒂夫匆匆下樓，大步向托尼走去，挑起一邊的眉毛，慢悠悠地說：“還以為你真的無所謂呢！”

樓下，佩珀不可置信地看着托尼，驚疑地問：“你把這事搞砸了？”

“抱歉！”史蒂夫快步走到托尼身邊，“發生了什麽？”

托尼立刻說：“那孩子做了個成熟的選擇，把我們都驚呆了。”

史蒂夫沉默了一下，小聲問：“所以，的确是又搞砸了？”

面對着佩珀的憤怒的目光，托尼求生欲爆棚地迅速指向哈皮，狡辯道：“是他告訴那孩子去車裏等着的！”

“你在逗我嗎？”佩珀憤怒地質問，“我這裏有一屋子的人等着一個爆炸性的公告，我該告訴他們什麽？”

史蒂夫看着托尼委屈的大眼睛，忍不住問：“我能幫上什麽忙嗎？”

佩珀嚴厲地盯着史蒂夫。史蒂夫沐浴在佩珀的目光下，全身僵硬，緊張地跟佩珀對視。過了一會兒，佩珀繃着臉點點頭，冷淡地說：“請跟我來，羅傑斯先生。”

“等等！”托尼一頭霧水地問，“為什麽他也要去？！怎麽又跟他有關系了？”

“如果你讓那個孩子答應，今天的事就跟他沒關系！”佩珀無奈地說，“鋼鐵俠和美國隊長和好也算是個大新聞了。”說完，她率先向門後走去。

和好？托尼看了史蒂夫一眼，雙唇微抿。

史蒂夫看着站在原地不動的托尼，想起之前聊天的時候，Steve的話。‘我知道Tony相信未來，而我……’他看着史蒂夫，‘我們相信人類。但我選擇相信他，你呢？’

“托尼，”史蒂夫輕聲說，“我知道你還沒有原諒我。”他對着想要說什麽的托尼搖搖頭，繼續道，“你什麽都沒做錯，這是我應得的。但是，”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懇求，“讓我幫你，作為……隊友。”

托尼和他對視了一會兒，轉身走向那扇後面有五十個記者的門。他推開門的時候，腦海中還在仔細回憶着剛剛對視的那雙藍眼睛，有些困惑地想，怎麽他就看不出那點兒綠色在哪兒？

作者有話要說： 提要裏的是原話，內容裏的是改過的，總讓Steve瘋狂告白也有點膩，這章讓MCU進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