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叔叔伸手在那腫起的乳頭上碰了碰，沒有旖念，同樣也沒有溫情，他掐着那處，問：“這是什麽？”

青年在衣服被撕開的那一刻，已經用手臂捂住了眼睛，只露出鼻子和一張蒼白的雙唇。

叔叔皺眉，用力地在那處捏了捏，乳汁順着他的指腹溢了出來，他加重了語氣：“我問你，這是什麽？”

青年終于動了動，他手臂放下，露出了一雙通紅的淚眼，緊緊蹙起的眉心：“你看不出來嗎？”

叔叔順着青年的乳頭，滑倒他的小腹。那上面光潔平滑，沒有他曾見過的那種孕後的傷痕。

他掌心沉甸甸地壓在了青年的小腹上：“我的孩子？”

青年早就放棄掙紮了，他苦笑着：“你不是已經有了答案嗎？”

叔叔被他這不斷的反問激怒了，更加多的，卻是龐大的信息量。

一些細節，頓時就清晰起來。

青年分手前的突然暈厥和嘔吐，沒有理由的分手，突然跳出來的懷孕女友，突然的結婚。

原來如此，這才是真相。

也許是情況不能更壞了，青年突然就放松下來，他将叔叔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推開，将自己的衣服攏了起來。

見青年作勢要起，叔叔稍稍退開。

可叔叔這退開的姿勢，卻紮痛了青年的心。他有想過的，想過叔叔知道這件事以後，會是什麽反應。

但他從沒想過叔叔會抱緊他，同他說一句辛苦了，又或者願意和他在一起。

這些哪怕是在夢裏出現，他都會立刻知道，夢是假的。

因此，叔叔現在的反應，他又傷心什麽呢，矯情罷了。

在他決定要生的時候，他所作出的選擇，就必須自己承擔後果。

叔叔坐到一邊，突然将煙盒從兜裏拿出來，卻沒有抽，只是捏在手裏，指腹摩擦着。

他側頭望着垂首青年，看對方纖細手指将紐扣一顆顆擰上，将身體裹進了衣服裏，他問：“你沒有什麽想說的？”

青年愣了下，繼而沉默搖頭。

說什麽，說自己瘋了，說自己為什麽會懷孕，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懷孕，為什麽要生下孩子。

他為了小孩吃盡苦頭，抛棄自己原有的生活，和家裏斷絕關系，和叔叔不再聯系。

受了他十八歲以前，都不曾受過的苦難。

為了什麽，也許剛開始，只是因為感情，後來呢，因為安寶。那沉甸甸的分量，落入他懷裏的那一刻，他就無法放手了。

叔叔看着安靜的青年，捏着煙盒的手用力的青筋崩起，他啓唇：“下去。”

青年猛地擡起臉，他看不到叔叔的表情，只能聽到對方的命令。

他讓他離開。

青年喉嚨發顫，一股哭意沖酸了他的鼻頭。他倉惶地揉了揉眼睛，開門下車。

叔叔也跟着下來，他上了駕駛座，關門，打火，啓車離去。

青年仍站在那處，看着叔叔離開，繼而，緩緩地蹲下身子，抱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