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個叫央央的女孩

我住在了林醫生的家。

那裏有很大的陽臺，晚上供我看星星，那裏還有月牙搖椅，我喜歡睡覺，有張很大的床，适合我在上面打滾玩耍，有木質的地板，很幹淨，我喜歡光着腳在上面走着，還有漂亮的百葉窗，卧室墜地的窗簾。我還喜歡穿着林醫生的大版白色襯衫，沈忱也穿這樣的襯衫。

林醫生會做飯，我總吃得很少，他卻總做得很多，很多時候都會倒掉。

偶爾想起沈忱，始終對“戀愛”兩個字有些抵觸，好像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奪走。但他好像從來都不是我的所屬物。

更奇怪家裏沒有人來，我自己在家時，從來沒人敲過門，盡管鄰家也有人住。

那是個夜晚，林醫生在洗澡，我穿着白襯衫，披着頭發在客廳翻閱他的書。忽而聽見門鈴響起，林醫生說自己在家不要開門，我想他在家應該沒事。

起身開門，門外是個漂亮的女孩子，跟我差不多大吧，約摸二十左右的年紀。頭發是漂亮的大波浪卷，甜甜的笑容還有姣好的臉蛋，紅色長裙，我只知道，要比我漂亮的多。

漂亮女孩看見我愣了一下，然後又笑起來。

“你是星一？”

我點點頭。她又笑了。

“我叫央央，來找林木南。”

原來林醫生的名字是林木南。

那個同樣美好的夜晚，我做了第一次讓我後悔的事。在林醫生的房間裏，我從門縫中看見他們相擁相吻，然後雙雙倒在床上，然後，門被鎖上……

那個夜晚，我沒有睡着。

此後央央便經常來家裏，我也很自覺地給他們騰出空間，而後我就聽見央央說我都懂得不做電燈泡，林醫生只是笑，然後摟着她便不說話。

林醫生對她很好，會喂她吃飯，會親手洗她的衣服，會在她累的時候給她按摩，一來二去，她幾乎就在這裏住下了，反而我那麽像一個打擾別人的拖油瓶。林醫生好像已經開始忽略我，我脫下的白襯衫，被央央貼身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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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孩，讓人挑不出一絲一毫的毛病，她是個近乎完美的女孩。

更讓我無力的是，她對我才是好的沒話說，像是朋友間無微不至的關心。是我渴望的感覺，是林醫生鼓勵發展的感情，但是意外地，她的關心，讓我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害怕。這些感情裏，有太多我不能駕馭的成分。

所謂的愛屋及烏，讓我隐約間察覺到戀愛是什麽東西。沈忱此時也會和另一個女孩這樣相處嗎？

那種無措，就如央央那天問我。“小星，你有喜歡的人嗎？”

“小星，其實我挺遺憾，你怎麽會沒有喜歡的人呢？你知道我跟木南怎麽認識的嗎？是在你的病房裏哦，我抱錯人了。”

她的話我無法理解，也不知道她說話的理由，但是，我清楚地看到了林醫生在聽了這句話以後臉上的陰郁。

讓他不高興的話，不會是好聽的話，潛意識間，林醫生在一次一次地影響我。

從那次談話後，央央便很少再來，東西也搬了出去，林醫生只是沉默地看着這一切，偶爾她來，也是以吵架結束，再也沒有她第一次來時發生的事。而林醫生，在我肩膀上沉默着哭了無數次。

哭？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該哭，什麽時候哭，為什麽哭，怎樣哭。記憶中，沒有哭的樣子。

林醫生為了央央悲痛欲絕的樣子，只會是個榜樣，我模仿了他太多，未來有個人會讓我哭，可能會是沈忱。

我認為是我自己的可事實卻是別人的沈忱。

我把你丢在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