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等我拿什麽救贖4

我不知道自己在沈忱面前這麽放縱,我在沙發上窩着,不一會就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十二點了。

沈忱剛從卧室裏出來,看見我醒來笑了笑。“醒了?”

我應聲,剛想起來,卻發現身上蓋着衣服,我一愣,半晌反應回來這是沈忱的黑色風衣。

深深吸了一口,才發覺這味道和以前在酒店沈忱披在我身上的一樣。

他似乎有些窘迫,“我不知道你睡着了,就拿了衣服蓋上。”他頓了頓,神色有些小小的生氣,“現在天這麽涼,冬天都快來了,你怎麽還有個随地就睡的毛病。”

也許是他語氣中的暧昧太過明顯,我愣了愣,笑着起身,準備将風衣挂回衣帽架。

卻見他跨步過來,将風衣搭在臂彎處。

“走吧,我帶你吃飯。”

我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一下,然後乖乖跟上。

我和沈忱坐着出租車去了飯店,離着家還是有些遠的,我突然覺得有車可以開是很好的事,願意去哪裏就去哪裏。

等我看見飯店的名字,頓時沉默了,他來這條路的時候我就該留意着,偏偏我剛醒來,意識混沌得不得了。

我看着飯店門口明月樓這三個大字,心裏嘆息不止。

這個點,人還是很多的,恰好我們進去的時候,有一個桌空下來,他便很淡定地走了過去。

我心裏只能祈禱沒有人看見才是。

我對這裏的菜絲毫沒有興趣,于是當看見沈忱點的菜時,心裏有點難受。

這些菜,沒有重口味,清淡地讓我心口發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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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上齊後,他看着我笑了。

“等會還有布丁。”

我默默應了一聲,低頭專心解決我的飯菜。原本是我喜歡的口味,只是為什麽,這些東西甜蜜得苦,苦得我想要哭。

我暗自壓着淚,不一會就憋了回去。

“小星!”不輕不重,不遠不近,我一下便猜到了來人。

我擡頭笑着看過去,是袁子聰還有袁凱。還有……央央。

許久沒有看見她,此時的央央裹在白色外套下,頭發挽了起來,見到我們,臉色格外難看。

我叫了沈忱一聲,他很是茫然地往後看去,便看到了滿臉錯愕的央央。

他身子明顯一僵,我看着他已經放下筷子,像是要追,只是在他起身前,央央已經哭着跑了出去。

耳邊還充斥着袁凱和袁子聰叫她的話語,他們嘴裏喊着,卻沒有追上去,而是直直向這邊走來。

我頓了頓,在桌下踢了踢他的腳尖,“沈忱,去跟她解釋一下吧,實在不行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我看着他有些驚訝地轉頭,在疑惑我的話,“央央的性子,這個時候你說自己錯是不行的,推我身上就好。”

袁子聰他們已經快過來了,沈忱眼神複雜地看着我,片刻,他将鑰匙扣在桌上,轉身追了出去。

然後就對上了他們疑惑的眼神。

我心裏暗暗嘆氣,“你們送我回去吧。”

因為座位是四人桌,他們坐下聽了我的話,也沒有答應。

“小星,你和那人什麽關系?和央央有怎麽回事?”

袁凱不認識沈忱,可不代表袁子聰不認識,他微微一思索,就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就複雜地看着我。

我看見他這種眼神,放下筷子,“袁子聰,這是個意外,沈忱欠我個人情,只是吃飯而已。”

“那還用着來明月樓?”袁凱的話很犀利,我被堵的啞口無言,是啊,我怎麽會知道沈忱到底什麽意思?但是心裏不允許我瞎猜,我能怎麽辦?

“小星,你明明知道央央和他……你不會暗戀沈忱吧?!”袁子聰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幾倍,我捏了捏眉心,不知道該如何借口。

“小星,你真的大度,人家都這樣了,你還慫恿他離開?”袁凱的神情很是鄙夷,我聽了一愣,心裏瞬間泛開苦澀,裝了滿滿一心。

我也覺得自己很大度,可是之前說過,放過自己,放過他,這本是他應該去解釋的,我強留也沒用。我發覺此刻無比信任那句話,是我的終究會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強求不來。

我不得不說老祖宗的訓誡是很有道理的。

袁凱和袁子聰送我回去了,我開了沈忱家的門,看着孤零零的房子,心裏突然一陣發寒。

我很大度,大度得我自己都原諒了。

可是你有什麽能抱怨的,明明是你自己讓他去,讓他追求自己的幸福嗎?

如果這樣能挽回他的幸福,他可以快樂,我會不會後悔?

我知道自己沒有必要回答,這個答案早已經鑲刻在心裏了。

我進了沈忱的房間,他的房間簡潔,幹淨,我看着房子中間的床,一個腦熱就覆了上去,枕頭上充斥着沈忱獨特的味道,我聞着聞着就忍不住落下淚來。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快就感覺到了絕望的味道,當初知曉自己喜歡他時,根本沒有考慮過以後,可是到了這一步,我想要退縮卻已經不可能了。

沈忱是毒,我想要用全部去碰的毒。

我在眼淚中沉沉睡去,夢裏回到那個病房,沈忱令人迷醉的笑容第一次闖進我的心窩,便一直都不肯離開,他軟軟的話語,繞在我的耳邊,便永遠都不會抹去。

下午我醒來,沈忱沒有回來。

我按着有些昏沉的頭,走到廚房,想着下點面條就是。

鍋裏燒着水,我突然想起早晨跟沈忱說自己會為什麽人做飯,盡管自己早已經跟着奶奶做飯,雖然不是好吃,卻也是湊合着能自己吃。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說出那樣好像自己不會做飯的話,也是自己的暗示嗎?為了誰而做飯,恐怕自己早已經有了預謀吧。

我甩了甩頭,抛去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看見鍋裏燒得水太多,想了想,舀出些水倒進碗裏,想着一會涼了喝點,端起碗剛要離開,手指一顫,手腕一偏,碗碎了地。

碗中的熱水幾乎全倒了我手背上,我愣愣地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渾然不覺手背紅了一片。

我蹲下身子,靜靜望着碗的殘骸,忽而笑了,笑得有些慘淡。

“原來你也知道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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