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芥子納須彌

兩人剛才之所以沒有提及變異金莽虎內丹的事情,就是認為在宋生受傷的情況下,剩餘的白羽閣和水雲閣兩隊根本不可能将變異金莽虎擊殺。

然而此刻當古逸軒将內丹拿出時,兩人除了不可思議外,心中還盡是疑惑。

“你是如何獲得的?”姜門天率口詢問。

“我與夢謹師姐聯手擊殺。”古逸軒恭敬地說道:“這枚變異金莽虎內丹的功勞,夢謹師姐同樣應該占得一份。”

姜門天将視線轉向夢謹,以便詢問,夢謹卻只是苦笑着搖搖頭,未做任何解釋。

擊殺變異金莽虎的過程中夢謹出手相助的确是事實,功勞卻無論如何也談不上,畢竟這可是少年浴血奮戰拼來的。

白羽閣主只是一眼就清楚了夢謹的意思,不過礙于此處人數衆多,他只能強壓住內心的震驚,先回了閣內再說。

不過他也并不打算再做追究,既然夢謹已經證明了變異金莽虎确實為古逸軒所殺,至于用了什麽手段,他自然沒有理由再去過問了。

“既然如此,此次三閣試煉正式結束,名額也正如大家看到的這般。”

姜門天負手而立,道:“第一名,古逸軒;第二名,夢謹;第三名,孟凡”

他的話未說完,突然想起呂開和孟凡的成績是相同的,随即看了看水雲閣主甘秉澤的臉色陰沉不定,便只好轉口。

“因為成績相同,第三名由孟凡和呂開共同獲得。”姜門天笑望向甘秉澤:“水雲閣閣主認為如何?”

甘秉澤心中憤怒不已,往年試煉哪次不是白羽閣成績最差,前三名不過是他們和破元閣憑心情平分而已,今年閣內的天才弟子呂開居然堪堪擠入前三,這簡直就是恥辱!

但是如今成績卻是事實,他也反駁不得,只得努力控制着情緒的變化,含笑面對正在發生的一切。

“成績擺在這裏,姜兄如此宣布就是了,今年白羽閣成績傲人,閣內弟子實力不俗,當真是可喜可賀啊。”

姜門天随意擺擺手,道:“不過是貴閣承讓罷了,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如約讓這四名弟子進入三閣玄技閣進行玄技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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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話未說完,又繼續開口:“我看破元閣主杜兄心情欠佳,甘兄與他交好衆所周知,還是希望能過去勸解勸解,如果白羽閣在試煉中有對不住的地方,還請見諒。”

甘秉澤眼角挑了挑,臉頰肌肉緊繃,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那是自然,弟子試煉切磋難免不知輕重,姜兄多慮了。”

說完,他竟輕哼一聲,帶着水雲閣一衆人等拂袖離去,那速度竟不比破元閣主杜子仁離開時慢上半分。

朱紅色寶箱已被打開,一枚質地古樸的戒指靜靜躺在裏面,待姜門天意念一動,空間戒便憑空而起緩緩飄向古逸軒。

少年雙手接過,把玩着這枚神奇的戒指,他對空間戒的認知還存在于傳說之中,也是偶然聽人提起過,盡管白羽閣主便擁有一枚,卻因貴重無從仔細了解。

“滴入自己的精血,空間戒便會自動構建陣法,開辟出一片須彌空間,以供盛納萬物。”

古逸軒聽着閣主的講解不住點頭,他先将戒指戴在手上,随後滴入一滴精血,頓時,一抹刺眼光芒驟生,衆人下意識地捂住眼睛,只待片刻過後,光芒便隐了下去。

古逸軒連忙用神識查探,卻發現空間戒中早已自行開辟出一片無邊無際的空間,他神識微動,三尾狐玄丹等藏于懷中的物品全都被移至了空間戒中。

衆人暗暗稱奇,眼中無一不露出羨慕的神色,即便如此,他們也知道這本來就是少年應得的。

待把這些事情處理完畢,姜門天才帶着白羽閣衆人浩浩蕩蕩向松風鎮方向走去,為首他含笑滿面,好不得意。

近幾年,因為古逸軒玄脈堵塞,白羽閣在三閣試煉中始終處于被肆意打壓的狀态,即便夢謹實力不俗,卻也敵不過暗中聯手的水雲閣和破元閣,然而今年,還是因為這個少年,白羽閣卻在試煉中力壓兩閣,奪得前三所有名額,這對他而言,絕對算得上一件揚眉吐氣的事情。

回到閣內,消息也瞬間傳開,孟凡對待古逸軒的态度明顯有了極大的轉變,手臂剛剛恢複的申平聽說此事,對古逸軒的芥蒂也逐漸放了下來,甚至古逸軒在試煉中的事跡,被無限誇張。

凝脈六重的實力獨戰變異金莽虎;獨自力壓水雲閣呂開和破元閣宋生;瞬間秒殺金莽虎王

一切的一切,再次把古逸軒推到風口浪尖,如今的他甚至比起三年前風頭更盛!

只是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自從回到閣內後便一頭鑽進了玄氣修煉室,閉門不出,誰也不見,這一呆便是整整一天時間。

白羽閣的玄氣修煉室與普通房間的玄氣濃厚程度并無太大差別,不過那被分割成一間間的小密室卻堅固無比,安靜之至,也能算的上摒棄雜念安心修煉的好地方。

少年靜靜坐在石臺上,甚至連衣服都未來得及去換上一件,依舊是那件破碎黑袍,完全是因為他早已控制不住體內亂竄的玄氣。

凝視體內,玄氣如無向流水一般,六條已經被打通的玄脈此刻膨脹到幾乎快要爆裂,古逸軒感覺身體疼痛難忍,便按照聖儒太虛錄上面的心法口訣修煉起來。

對于聖儒太虛錄,古逸軒至今也沒有弄明白,只是如今身體選擇了修習這卷功法,他也沒有辦法。

随着太虛錄的運轉,少年體內的玄氣仿佛從澎湃的江河變成了溫順的小溪,在安安靜靜地運行了幾個周天後瞬間朝着第七條和第八條玄脈同時而去。

古逸軒心中大驚,這種突破的方式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饒是三年前天賦異禀的自己,都不敢同時打通兩條玄脈!

不過,事情并沒有他想象的那般糟糕,第七條玄脈的沖破還算平穩,第八條也尤為平靜,古逸軒萬分疑惑的同時也只能細心地控制着玄氣,希望它不要亂來。

随着第七條玄脈的徹底打通,第八條玄脈過半,古逸軒明顯感覺靈識越發清明,身體更是純淨如泉,仿佛沉澱在體內多年的污穢全被清除幹淨。

直到第八條玄脈徹底打通,古逸軒懸着的心才算徹底放下來,看着粗壯的玄脈內玄氣平穩的流動,古逸軒體會着身體的變化。

凝脈八重!

時隔三年的時間,他終于再次達到這個境界,體會着體內磅礴的玄氣,強悍的身體,古逸軒感覺比起三年前都要強悍了許多,若是再次遇到變異金莽虎,他相信沒有夢謹的幫助,都有信心完全可以将之擊殺!

等他從修煉室出來時,已經月上三竿,白羽閣外場空無一人,偶然有幾株燈火在某些房間內忽閃忽滅。

古逸軒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又忽然想起了父親曾經留給自己的玉墜。

他用靈識透過空間戒仔細看着靜靜躺在那裏的那抹幽綠,心中想着,或許它可以解開自己的身世之謎。

自從古逸軒記事,他就已經生活在白羽閣了,他仿佛像是突然出現的一般,毫無征兆,因為對于之前的記憶他全然記不住了,就像是一片空白。

他也曾詢問父親,古豐不過含糊其辭地搪塞他不要詢問那麽多,只要努力修煉便好,但一定要好好保存這枚玉墜。

時隔多年古逸軒也不清楚玉墜到底有何秘密,但父親既然嚴詞告誡,自己遵守便是。

這般想着,忽然一股困意湧來,少年感到雙眼沉重,毫無戒備的沉沉睡了過去。

夢中,他看到一尊大鼎,鼎成金黃之色,上面有一奇獸盤旋,奇獸頭生雙角,面若青龍,身如虎軀,四爪如鷹,尾如禍鬥,貌似麒麟但絕非麒麟。

奇獸繞鼎盤旋,鼎內灼熱似火,幾枚丹藥浮于鼎中,質地顏色均屬絕品!

古逸軒看得癡迷,突然大鼎崩裂成無數光點,奇獸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緊接着光點緩緩凝聚,竟成了人體的玄脈之圖。

莫非

他這般想着,光點竟緩緩蠕動起來,速度很慢卻極為複雜隐晦,饒是古逸軒如此用心,也不過記下前半部分而已。

不錯,随着一個周天運行結束,那大鼎再次浮現,奇獸依舊盤旋在鼎身周圍。

古逸軒猛然驚醒,回想着剛才夢中發生的一切,又仔細看看識海中靜靜懸浮在那裏的聖儒太虛錄,一定與它有關!

金雞報曉,天尚未亮。

少年盤坐在床上,按照剛剛那道隐晦的路線調動着玄氣在脈絡中游蕩,誰知剛剛開始,那識海中轟然一聲,聖儒太虛錄化為漫天光點,不斷演繹着夢中的一切。

少年連忙跟随它運轉,卻不知道身體周圍的玄氣也在慢慢凝聚,只是剛剛想要成型,又破碎了去。

如此反複,直到古逸軒感到一陣眩暈方才停止。

他睜開眼睛,看着周圍不斷變換的玄氣,看着逐漸成型的鼎爐,心中再也控制不住地狂喜。

玄氣凝鼎,這正是丹師的象征!

他本以為聖儒太虛錄不過是一卷神秘的功法罷了,卻沒想到其中還記載着丹師的練就之道!

丹師,那可是整個赤羽大陸都不過十人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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