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強橫鎮壓

他哪裏有所謂的丹師師父,一切不過是他的搪塞而已,只是如今卻被尚星河信以為真,還逼迫自己服下了斑墨毒,定下半年之約。

若讓他随便去尋找個師父簡單,但若是能将一品丹方随意拿出來的丹師,任他手段通天也是不可能找到的。

如此而已也就只能憑借自己了,只是倘若要跟二品丹師尚星河切磋煉丹之道,無異于以卵擊石,就算古逸軒天賦卓禀也是絕不可能在半年之內達到二品丹師境界的。

即便他僥幸踏入二品之境,也無法跟老練的尚星河一決高下。

想到這裏,少年不覺頭疼不已,不過既然距離事情還有半年,也未必沒有解決的辦法,當今應該先将白羽閣的事情解決完畢,少年搖了搖頭,将一切雜念摒棄,重新坐定,打量着身旁兩側的金莽虎內丹和活血草,思緒活絡起來。

自他前往水雲鎮之前就有了嘗試,自然都是以失敗告終,卻也讓他心裏有了底氣,雖然活血散的煉制并不簡單,也總比丹藥輕松了許多。

這般考慮着,少年不敢再有片刻耽擱,按照聖儒太虛錄中的脈絡游走,片刻的時間,一座金色巨鼎便浮現在黝黑的山洞之中,鼎爐先是虛幻最後慢慢凝為實質。

古逸軒滿意地點點頭,左手手指輕彈,角落中一顆金莽虎內丹憑空飄起,慢慢落在鼎爐之內。

就在它融入其中的片刻,鼎爐內兀然形成一股赤紅色玄氣罡風,将金莽虎內丹緊緊包裹,若自己探查,竟有侵蝕之象。

這便是第一步,以自身玄氣剔除內丹中的雜質,使其變成一個極其純淨的容器,以便盛放接下來的輔料。

赤紅色玄氣的侵蝕吱吱作響,一縷縷黑色的煙霧自其中飄出,紅色的內丹也就更加純粹了。

古逸軒謹慎地控制着這股能量,不敢大意分毫,他的玄氣中附加着天璇星珠的星火之力,炙熱無比,這原本是好事,如此一來便可憑借着星火使內丹的煉制更加純粹。

但對于古逸軒而言反而徒增了難度,使他對玄氣的把控更加困難了。

少年白皙的面孔因鼎內炙熱的溫度散發着潮紅,他的左手在空中游走,舉手之間宛如作畫,細細控制着體內玄脈,竟在不知不覺間額頭浸滿了汗水。

那縷黑色的煙霧逐漸變得細長,近而斷斷續續,少年不急,只等它徹底消失後,右手緊接而起,兩株活血草飄然落入鼎內,就在同一剎那,鼎內淩厲的罡風突然驟變,仿佛從一個粗糙的漢子變為了溫柔的小姑娘,小心呵護溫存着那一抹翠綠。

活血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溶着,逐漸變為幾滴翠綠的液體,最後竟化為一縷纖長的能量,與赤紅色玄氣漸漸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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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此刻,古逸軒心中大喜,不過也就片刻他就将這種想法壓制下來,他知道此刻才是煉制活血散最為關鍵的地方,兩股能量豈能輕易相融?

翠綠色漸漸貼向赤紅色,漸有隐入之意,少年随之眉頭緊蹙,雙目凝視,汗水自額頭滑落滴入眼中,一股酸澀之感伴随着血絲攀爬而起,少年不敢有絲毫分神。

嘭,一聲悶響,鼎內內丹瞬間變為黑色粉末,那兩股赤綠的能量也随之消散在空氣中,化為虛無。

少年猛然間無力地靠在石壁上,大口地喘着粗氣,看着面前那座金色大鼎苦笑着搖頭。

盡管他如此謹慎,卻還是失敗了,兩股不同的能量相融本來就伴随着困難和危險,所以少年心中雖然盡是落寞卻始終未有放棄的想法。

穩了穩心神,他的手再次在空中游走起來,這次比起之前熟練了許多,金色鼎爐驟然顯現,鼎爐內罡風陣陣,剔除着內丹裏面的雜質,古逸軒伺機将兩株活血草投入其中,那股翠綠的能量再次顯現,與赤紅色玄氣纏繞在一起。

少年依舊如之前沉穩,看着漸融的兩股能量,他緩緩閉上了眼睛,雖然眼前一片漆黑,心中卻如光亮一般,赤紅和翠綠宛如兩只精靈一般相互纏繞盤旋,玩鬧的不亦樂乎,許久之後,精靈似乎累了,竟然漸漸融合在了一起。

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鼻而來,瞬間充滿整座洞穴,古逸軒欣喜地睜開眼睛,看着金色鼎爐內堆放的那團紅色粉末,正散發着蓬勃的能量。

少年連忙将之謹慎地收起,拿在面前細細觀看,之前他便在拍賣閣打量過活血散,眼前這團小小粉末的顏色無論如何看起來也要比那些純粹一些,其中散發出來的能量也更加澎湃一些。

想必是天璇星珠的原因,少年這般想着,又繼續着手煉制起來,所謂熟能生巧,自己手中有着大量的材料,豈能夠就這樣浪費了?

山洞外面獸聲嘶叫晝夜不停,狂風更是起而又止,這一旦入定,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直到手中所有的材料全部煉制完畢,他才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出了山洞。

溫煦的陽光鋪面,驅散掉少年體內的寒氣,古逸軒向前奮力一躍,落在一塊碎石上,轉而腳尖輕點,身如飄葉般輕盈,如此這般消失在了試煉山脈之中。

他沒有第一時間返回閣中,而是先去坊街看了看,對于白羽閣所屬的商鋪他心裏還算清楚,如此查看了一番,竟發現大部分已經關了店門,偶有一兩家經營的,也不過是在茍延殘喘。

“看來楚家還真是下了狠手段。”他冷笑幾聲不作逗留,轉身向白羽閣方向走去。

近段時間,白羽閣還算強硬,雖然商業受到了楚家無情的打壓,但它畢竟還是屬于修煉一派,倒是不盡是一蹶不振,只是雖然朝氣如同往日,卻也在其中參雜着一抹不易察覺的悲涼。

少年踏門而入徑直走向正廳,那裏不僅姜門天坐在首位愁眉不展,下方依次排座的諸位店鋪總管更是苦口難言。

“閣主。”突然有人站了起來:“我在閣主的護佑下也已經有了數載時間,期間也對白羽閣納過不少俸祿”

說到這裏,那人停了下來似乎不忍說出口,古逸軒聽在耳中早已知道了他的想法,心中冷冷哼嘆,并不打算作聲。

那人又道:“做出這樣的決定實屬無奈,還請閣主不要怪罪。”

說着,那人竟拂袖而去,觀其神色匆忙腳步匆匆的樣子,怕是去找楚家商談去了。

這人走後,古逸軒才發現,如今在座的人數竟然比他之前離開時少了半數有餘,而且留下的居然還都是藥材鋪總管,想必心中還是始終放不下活血散。

面對剛剛那人的說辭,姜門天似有無數的話卻也說不出口,自己有諾在先卻沒有應諾,也怪不得別人離開。

“還有沒有誰準備離開?”

一道冷峻的聲音宛如利劍,刺破房間中詭異的安靜,使人不禁一震。

衆人紛紛擡頭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一道單薄的身影正站在門外目光爍爍地看着在座的諸位,眼神毫不避諱。

姜門天大喜,本是想要起身相迎,可想了想最終還是坐了下來,臉上又浮起一抹失望,他正與在座的諸位有着相同的想法,當初竟把希望寄托在年僅十三歲的少年身上,是否太過草率了一些。

“逸軒。”姜門天打起精神:“你師父”

古逸軒進門入座,沒有回答姜門天的問題,繼續打量着這些藥鋪總管,片刻後才開口。

“白羽閣承蒙諸位多年來的納奉,但也為諸位提供了諸多庇護,讓大家做着随心而欲的買賣,于此而言,我們互不相欠。”古逸軒沒有停頓,繼續道:“如果此刻還有人離開,白羽閣自然不會阻攔。”

少年話罷,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可這番話頓時讓他們議論紛紛,古逸軒看似做出的讓步,終于觸動了他們近日裏緊繃的神經,雖然并沒有人提出離開,想來也是心有所想。

姜門天聞言心中大驚,他不知道為什麽古逸軒一回來便說出這樣的話,白羽閣可全部指着這些店鋪總管養活,如果全部離開,豈不是斷了收入來源?

随後,他附在少年耳畔,以極小的聲音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閣主大人沒有想過擁有完全屬于自己的産業嗎?”

古逸軒聲音不小,沒有回避之意,在座的各位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驟然,衆人臉上浮現出不同的表情,有驚訝,有嘲諷,有驚恐,有迷茫。

姜門天臉色更是青黃不接,他怎麽會不奢望有獨屬于白羽閣的産業,只是閣內并無人精通商業之道,又如何談,何況古逸軒剛剛的話可謂是将衆人全部得罪了,無疑是斷了自己的後路,白羽閣又怎麽能獨自翻身?

“不知道這位小友是什麽意思?”一位中年商人率先開口,看他的樣子還算沉得住氣,不像其他人那般暴躁。

“我的意思很簡單。”話已至此,古逸軒也不打算再賣關子了。

“白羽閣想要獨屬于自己的産業,所以今日想要改一改與各位的合作方式,希望諸位能夠考慮加入白羽閣,成為白羽閣的一份子。”

此話一出,頓時暴怒連連,諸位總管紛紛拍桌而起,這難道是要将他們吞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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