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可笑

“難道鐘菲菲師姐沒有告訴你?”鑒武詢詫異道。

“什麽?”

“新生試煉時,岚楓學院後山發現的一切奇珍異寶,獵人身份的學院弟子皆是不準染指,全部當作新生試煉的獎勵,有緣者得。”

“關于這一點,姐姐還真的沒有告訴我。”鐘露露轉了轉眼珠,道:“那又如何?”

“很明顯,明日垂山瀑布無論發生是什麽事情,張狂師兄都不能出手幫我們。”

“不能出手又如何?”鐘露露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雖然張狂以鑒武真師兄為首是瞻,但畢竟是外人,我們豈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外人身上?”

不得不說,鐘露露除了脾氣暴躁以外,若等她冷靜下來,那種狂傲的思維當真可以無視一切。

“何況憑我們兩人實力,即便不能成功強奪龍涎草,也足以保證它不落在別人的手中,這樣不就好了?”

鑒武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之所以會有些忌憚,并非因為古逸軒,而是因為當日蘇若寒那一劍!

當日與她同臺的那位壯實少年,鑒武詢自認實力是強過他的,将之擊敗也毫無問題,可即便手段盡出也做不到一劍制敵,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蘇若寒要強于他自己。

但鐘露露說的話也并非沒有道理,距離她突破到初玄境中期也僅僅差了一個契機而已,而這個境界在新生中當屬首位,即便蘇若寒實力再強,也定然不是鐘露露的對手。

“我們明天只管盡力争取就好,實在不能得手便讓了。”鐘露露揮了揮手,顯得有些不耐。

“讓了?”

“不錯,雖然院內不成文的規定獵人不準染指後山的奇珍異寶,但是若等到古逸軒等人到手之後再去搶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錯!”鑒武詢開口稱贊,緊接着眉頭緊皺:“既然這樣,我們明日直接放棄不就好了,只等到他們到手之後,跟随張狂師兄一同前去搶來。”

“難道你想錯過這樣一次揚名的機會?”鐘露露笑着,眼中魅色瑩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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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離和劉家三兄弟早已經在兩人談話時便出了營帳,此刻裏面也就他們兩人,看着那一抹妩媚之色,鑒武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順手摟住她的纖纖細腰,另一只手肆意游走起來。

這個夜竟出人意料的平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除了那一道道的哀嘆與時有時無的嬌喘聲在山谷中回蕩。

東方魚肚泛白,太陽升起至與山脈頂峰相交的水平線上,少年緩緩睜開了眼睛,經過整夜的調息修煉,昨日的疲憊一掃而空,眼中精碩光芒驟現,淩厲之勢外露無疑。

李銘和其他三位隊員也漸漸醒了過來,稍事整理後站在少年身後,向他眺望的地方看去。

對于李銘四人來說,那裏不過是斷崖中衆多凸起中的一個,不知道有什麽不同,但少年看得出神,他們也識相的沒有說話。

直到天空徹底被那赤紅色的火焰點燃,古逸軒才總算回過神來,轉過身帶着冰冷的神色向遠處走去。

自從昨日下午抹殺掉鑒武詢手下的四支隊伍後,僅僅給對方每人留了五十點分數值,導致他們手中的分數值暴漲,不過這恐怕也并不能穩穩壓住鑒武詢。

夜晚來臨之前他們的任務非常簡單,将昨天遺漏的鑒武詢手下的最後兩支隊伍抹掉,如果幸運地遇到劉家三兄弟或者王離,他們也不介意順手收拾掉,之後便只需要将狀态調整至巅峰等待夜幕的降臨即可。

五道身影快速地穿梭在叢林中,為首那位黑袍少年更是氣勢淩人,他們的目的性很強,遇到孱弱的隊伍,他們不動手搶奪,遇到強橫的對手,他們也不刻意避之,反而這種雷霆般的風格惹得衆人紛紛躲避,幾支獵人隊伍看到他們五人時,也不免心中躊躇,再三考量過後最終沒有動手。

中午,一道慘叫聲傳入了古逸軒的耳朵,找尋了半日的時間并未有所收獲,他們方才剛剛坐下休息,只是聲音之慘烈不得不讓他提起心來,因為雙方相距并不遠,他向李銘交代了個眼神,獨自鑽入了草叢。

看到眼前一幕,少年本能地皺起眉頭,心中升起一種強烈的厭惡感,随後一抹冷笑攀爬之臉龐。

前方那裏,十人正将五人團團圍住,中間那支隊伍中的隊員顯然已經受了重傷,難以再有所行動。

“如果你們乖乖聽話,将分數值交出來,我們可以立即離開,若是需要我們強行動手,恐怕事情也就不好這般了結了。”外圍十人中,有人戲谑般地說道。

重傷五人并未開口回答,不知道是新生因恐懼無法回答,還是已經重傷到無法開口回答。

“大哥,何須跟他們廢話,強行出手搶過來就是了。”

另外那人站出來邁步向前走去,逼近五人後欠身蹲下伸手準備從他們身上搜索,倘若真的這般簡單,或許事情也就這樣結束了,可他下手搜索的對象卻是一名女子,而那人眼中分明充滿了淫穢之色,雙手正向女子胸前雙峰襲去。

女子明顯受傷太重,已經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甚至連行動都變得異常困難,只能企圖依靠表情和淩厲的眼神将之逼退,可這一切終歸是無用的。

就在這時,一道渾厚的叫聲突發而起,只是與之對應的氣勢卻尤為薄弱,少年調動着體內為數不多的玄氣狠狠襲向那位企圖不軌的少年。

“哼,廢物就是廢物。”

那人冷冷一笑,一股霸道的氣息噴薄而出,瞬間将少年擊至數十米之外。

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少年徹底昏死過去,再也沒有了動靜。

古逸軒暗中握緊了雙拳,幾道血絲充斥着雙眼,饒是他與鑒武詢宿怨已久都未曾下過如此重手,為了些分數值,他們當真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幾道更為粗重的喘氣聲在古逸軒身後響起,原來李銘四人擔心古逸軒的安慰悄悄跟了上來。

“受傷的是郭陸導師班級的弟子。”李銘仔細盯着外圍十人,語氣也逐漸冰冷下來:“軒哥,他們就是鑒武詢手下剩餘的那兩支隊伍。”

古逸軒點點頭,顯然已經看了出來,終于,他似乎再也隐忍不住,緩緩站起了身,向外面走去。

李銘本想将少年攔住的,他同樣氣急難忍,但對方兩支隊伍在一塊,人數衆多占優,此刻向他們出手實在有些不理智,可還未等他有所行動,古逸軒已經走了出去。

細微的聲音将那十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他們紛紛回頭看着草叢中出來的五道身影,先是一怔,随即大笑起來。

“哈哈哈。”有人站出來,指着李銘等人:“沒想到還有人主動将分數值送上門,如此,我們也就收下了。”

“只怕有些東西你們并不能碰”少年語氣驟冷。

“哼,碰了又能如何?”對方顯然毫不在意,繼續狂傲地說道:“今天小爺就告訴你,還沒有我不能碰的東西。”

說着,那人身形已經竄出,初玄境初期的氣勢展露無遺,觀其猙獰的表情,狠辣的手段,當真令人心悸。

“不知死活的東西,還敢強出頭。”十人中又有人開口:“果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攻擊尚未結束,十人已經轉過身去對郭陸導師班級重傷的五人虎視眈眈,對于他們而言,戰鬥似乎已經結束了,而結局就像是寫好的那般。

轟,一道劇烈的撞擊聲,一道撕人心肺的慘叫聲!

這聲音太過熟悉,熟悉到那十人紛紛轉過身來驚恐地看着倒飛回來的身影,重重地落在地上,右手手臂已然扭曲,其上似乎還夾雜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衆人看着剛剛還談笑風生的朋友此刻就躺在他們面前不停地抽搐,宛如做夢一般。

就這樣,一招?

一種由心而生的恐懼開始支配着他們,黑袍少年一步步地踏來,就像踩着他們的心髒一樣。

不過這種想法瞬間被他們強行鎮壓下去,己方人多勢衆,單論人海戰術也足以将對方耗死。

“居然敢惹到我們頭上。”一人強行冷靜下來,道:“你是誰?”

突然,黑袍少年笑了,不錯,他竟然笑了,只是那恐怖的笑容猶如刀子般淩遲在他們的皮膚上,森然的寒意直直灌入脊髓。

“古逸軒。”黑袍少年回答了對方的問題,然後問道:“不知道鑒武詢有沒有向你們提起過我。”

如果說剛才電光火石般的戰鬥只是向他們立威,此刻少年口中說出的這個名字無疑将他們最後的一絲希望澆滅。

“你就是那位半日時間內抹殺掉我們四支隊伍的人?”

少年沒有說話,不過此刻的沉默比聲音更加令人痛苦,已經開始有人不住地後退,甚至想要逃跑。

他們非常後悔沒聽鑒武詢的話,記得那幾句勸告如重錘般敲響在他們的耳畔,不過卻始終未進他們心裏。

鑒武詢告訴他們,讓他們集合在一起靜靜地等待着夜晚的降臨,讓他們不要肆意走動!

他們卻始終認為鑒武詢想獨自吞掉更多的分數,饒是那位叫古逸軒的少年再厲害,偌大的山脈之中遇到的概率又有多大呢?

可終究他們還是遇到了。

“不要以為我們怕了你。”那人語氣雖然強橫,但身體很不誠實地顫抖起來:“我們人數衆多,勝負難分,如果此刻拼得兩敗俱傷的話,夜晚的龍涎草可就要歸于有心人了。”

“是麽,那還要多謝告知了,不過”古逸軒冰冷到了極點,饒是他身後的李銘等人都不覺有些害怕,只聽他繼續道:“你們,還不配讓我們到兩敗俱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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