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如常歲所說, 她和萬聰年齡相仿，确實脾氣相投, 愛好相近, 對于晚上要去慶祝的地方，幾乎是異口同聲選擇了酒吧。
兩人相視一笑, 萬聰拿起手機，“我讓助理定位置。”
“好。”常歲含笑端起咖啡飲一口, 想起這邊有位許久不見的朋友, 打算請她一起過來敘敘舊，她剛要拿手機, 手機接連震動了兩下, 有微信進來。
簡寧安：【你來沙洲市了？】
【有空來我家, 做本地菜給你吃。】
一個小時前, 競标結束後，常歲發了條朋友圈，定位在沙洲市, 看來她是刷到了。
常歲手指點了點回複：【正要聯絡你呢。】
【晚上出來玩嗎？八點，烈焰】
簡寧安：【OK】
常歲：【我這邊派車去接你，你上班的地址沒變吧？】
簡寧安：【不用過來接，我男朋友送我過去。】
【喲, 什麽時候交的男朋友。】
【前段時間相親認識的, 接觸了一年，剛在一起不久。】
常歲這邊微信聊着，萬聰打電話安排好, 她放下手機說：“我再帶個朋友，還有她男朋友，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呀，玩嘛，人多熱鬧。”萬聰收起手機，端起咖啡喝一口，他對常歲的事總是比較關心，狀似随意地聊着，“你這位朋友，哪家小姐？也許我認識？”
常歲想了想，“應該不認識吧，她是本地人，家住縣城，為了照顧父母，大學畢業後就回到了縣裏的供電局上班，比較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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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聰聽常歲對朋友的簡單描述，感覺和她的性格，以及社會層級明顯都是完全不一樣的人，他不禁好奇道：“所以，你交朋友是什麽原則啊？”
常歲聽出他的意思，不就是覺得這位朋友跟他們不是一個圈子的呗，她聳聳肩，“沒有原則，我喜歡就行。”
萬聰看着她眼裏都是笑意，還就喜歡她這樣沒有原則的樣子。
先前認識的女生，大多拼了命想擠上更高階層，交朋友都是奔着利益去的，只願和比自己家裏更有背景，或者發展比自己更好的人交朋友。
他發現，常歲不但不像傳說中的那樣惡劣，甚至越接觸，越能夠發現更多的閃光點。
每發現一點，他對她的喜歡，又更多了一點。
也因為這份越積越滿的喜歡，萬聰決定借今晚的機會，跟常歲表白。
他不想跟她假裝交往，而是想做她真正的男朋友。
到了酒吧後，萬聰借口上洗手間，找到了酒吧的經理，跟對方提了自己的需求。
經理帶他到後臺跟駐場DJ溝通，選了一首适合表白的歌，到時候歌曲一出來，還會同時利用舞臺兩側的大屏幕刷屏：
SS，my queen.
CC[紅心]SS
……
等等一系列彈幕。
萬家本來就是做餐飲娛樂的，在這家酒吧也有投資，經理盡心盡力為他服務，甚至比他想得還周全，從後臺離開時，提醒他說：“萬公子，鮮花需要準備嗎？”
“需要。”萬聰點點頭，回過味來又不對，“不要鮮花，買個布偶吧……去店裏找個最可愛的布偶。”
“好的萬公子。”
烈焰是夜間酒吧，DJ七點開始準備上臺熱場。
常歲和萬聰各帶了五個人，一共十二個，訂了全酒吧視野最好空間最寬敞的卡座，然而一個兩個的公務纏身，經常起身出去接電話。
“我說一句！”借着DJ轉換舞曲的間隙，萬聰站起身拍拍手，所有人看向他。
他提高了嗓音，“既然出來玩，今晚就給我盡情嗨，手機全關了！”
就等着萬公子這句話呢！坐在一晚最低消費就幾十萬的頂級卡座裏，誰不想珍惜機會好好享受？誰願意分心處理公事？既然萬公子發話了，回頭公司問起，至少有一套說辭。
一個兩個興匆匆地趕緊把手機關了，配合地舉起屏幕給萬聰看。
常歲這邊，她靠在沙發上，也帶頭拿起自己的手機關了，塞進手包裏。
下屬紛紛效仿。
**
耗時兩個小時，飛機從濱江市飛到沙洲市，順利停在麗楓水岸頂樓的私家停機坪。
林今朝穿着修身風衣從飛機上下來，勁風吹動他的衣角和頭發。
大步穿過停機坪，林今朝走進全景透明電梯，四周圍目之所及，璀璨的城市夜景在眼前鋪開，熠熠生輝。
高速電梯直達一樓，林今朝邁着長腿從裏面出來，徑直走向前臺。
每位員工在進入集團旗下任一酒店任職，都會接受系統的入職培訓，而林今朝附帶照片的人物簡介，謄寫在每一本入職培訓會用到的員工手冊裏。
毫不誇張地講，林今朝憑借優質的長相和身材，以及矜貴禁欲的氣質，是集團每一位女職員的夢中情人，無論已婚還是未婚，尤其子公司酒店的員工難得見他一面，彼此間流傳着許多關于他的佳話。
所以當林今朝出現在前臺，女職員立即認出了他，紅着臉微笑着朝他鞠躬，“林總您好！”
林今朝嗓音禮貌而清冷：“幫我查一下常總常歲住哪間房，謝謝。”
連聲音都這麽好聽，總經理比傳說中更完美！女職員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臉又紅了幾分，像熟透的紅蘋果，“好的。”
“頂層的總統套房。”女職員在電腦上查過後，這樣告訴他。
林今朝：“房卡給我一下。”
總部集團總經理發了話，女職員幾乎是沒有猶豫，立即打電話跟經理申請備用房卡，等經理送房卡過來的同時，她随口說了一句：“不過在二十分鐘前，常總帶着助理們出去了。”
林今朝：“有說去哪裏嗎？”
前臺女職員搖頭，“沒有。”
林今朝沉默片刻，跟她說不要房卡了，掏出口袋的手機給常歲打電話。
然而聽筒裏，只有機械的女聲在提醒他說：“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林今朝轉而打給周炎，讓他将肖志遠和同行的幾位經理的聯系方式發過來。
等待的間隙，他轉身走到大廳的休息區，在沙發上坐下來。很快，經理領着服務生親自過來服務，問他想喝點什麽？
他擺擺手，交代經理備車，忽然想到一個人，是常歲來沙洲市一定會聯絡的——簡寧安。
也許她們正在一起？于是，林今朝懷着嘗試的心情，在通訊錄裏檢索出簡寧安的號碼撥過去。
**
簡寧安是下班後，才和男朋友趕到酒吧的，到的比較晚，剛坐下要放下包，感覺手機在包裏響震了起來。
她掏出看到屏幕上顯示，極少聯絡的“林今朝”三個字。
簡寧安奇怪地接起來，然而耳邊的電音熱浪突然轟炸過來，完全蓋過了她的那一聲“喂？”。
對方講的什麽，簡寧安也聽不清。
她挂了電話，換成給林今朝發微信：【小林總，你找我？】
林今朝：【歲歲和你在一起嗎？】
簡寧安：【對呀。】
林今朝：【把地址發給我，謝謝。】
簡寧安正要點開位置共享，一個念頭閃過，心想，林今朝怎麽會不知道常歲的行蹤？常歲可是很依賴他的，什麽都跟他講，難道二人吵架了？
片刻的遲疑，簡寧安捧着手機去找常歲。
常歲正要下去跳舞，被簡寧安拉住。
她将手機遞過來，常歲看了眼，擔心是爺爺出了什麽事，拿過來回了一句：【什麽事？】
林今朝：【我去找你們。】
常歲退出微信，将手機還給簡寧安，“不用管他。”
說罷，常歲踩着高跟鞋，扭着蜜蜂腰歡快地下舞池去了。
林今朝坐在酒店大廳，遲遲沒有等到簡寧安的回複，另外，周炎将常歲的助理和幾位随行人員的聯系方式發給了他，他給肖志遠打過，同樣是關機。
其他幾個，他也不用打了，經理走過來，俯身在他耳邊恭敬道：“林總，車備好了。”
林今朝旋即起身，大步朝門口走去。
坐上停在門口的奔馳車，林今朝交代司機，去本市最大的酒吧。
以他對常歲的了解，剛剛順利拿下幾塊商業用地的開發權，她高興之餘肯定會帶着工作人員去慶祝，而适才和簡寧安簡短的通話當中，他聽到了電音轟鳴聲，那麽他們現在，應該是在酒吧裏。
十幾分鐘後，酒店司機，就将林今朝送到了烈焰。
林今朝下了車，走到門口便有領位上來服務，見他穿西裝打領帶外面還披件風衣，而且看着氣質風度不是一般人，以為是來商務應酬的，殷勤伺候着問：“您好，請問有預定嗎？”
林今朝思忖片刻，“你們這裏視野最佳的卡座。”
“好的，請跟我來。”領位笑眯眯地帶着他入場。
一進場，音浪撲面而來，DJ電音震動耳膜，林今朝下意識斂了斂眉。
相比喧鬧，他更喜歡也更适應安靜。
舞池裏，擠滿了跟着音樂節奏扭動身體的男女，簡直可以用群魔亂舞來形容，四周圍擺放着大小座位，桌上酒水果盤亂了一桌，整個空間充斥着躁動又靡亂的氣息。
林今朝不想多看一眼，擡頭往領位指出的二樓方向掃過去。
這一眼，恰好看到常歲正扭着腰，踩着高跟鞋上樓，她穿了一條修身包臀的亮片連衣裙，貼合身材的設計，凹凸有致的曲線一覽無餘，炫目的射燈光打在銀色亮片上，折射出璀璨奪目的光彩。
她像活躍在夜間的妖精，在這塵世間盡情釋放魅力。
周邊許多人都向她投去注目禮，林今朝大步上前，一手抓住了她。
常歲剛踏上卡座的地板，手腕被人從身後抓住，回頭差點一巴掌招呼過去，看清來人是誰，正欲擡起的手放了下來。
她甩了甩被林今朝握緊的手腕，在音樂中高聲道：“你能不能不再這麽纏着我？”
林今朝固執地沒有放手，用力将她拽到身前來，注視着她的眼睛認真道：“你說我只是享受被你追着，突然沒有了不習慣而已，可那只是你以為。”
原本慵懶地靠在卡座上喝酒的萬聰，酒杯一扔，沖上來就要将兩人分開，常歲擡手将他擋下。
射燈時不時打過來炫彩的光，落進林今朝的眸中，不複往日黑白分明的清澈，變得似玻璃彈珠般多彩。
常歲微微仰頭看着他漂亮的眼睛，“所以，在過去一周，你冷靜思考過後的結果，是确定自己喜歡我？”
兩人靠得很近，身體相差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倒也不用擔心說話聲被音浪聲蓋過，林今朝堅定地颔首，“沒錯。”
常歲低頭輕輕一笑，像是聽了一個無關痛癢的笑話。
林今朝看她明顯不信，問她，“你要怎麽才能相信？”
“為我做你不可能做的事。”
“比如。”
“到下面去跳一支舞。”
常歲複擡頭看着他的眼睛，指着樓下混亂的舞池。
林今朝記起三個小時前，賀舟廷在電話裏最後提醒他的——“她現在，是需要一個理由說服自己接納你，而這個理由，就是你足夠的真心。”
他微微勾唇，“如果我跳了，你就跟我在一起。”
常歲眼睫一顫，表情怔住。
她之所以提出這個要求，是因為太清楚林今朝的喜好，太明白他的底線在哪裏，斷定了他絕對不會做這件事，可是，此時此刻，她卻在他眸中看到了認真和篤定，沒有一絲一毫猶豫和退縮的意思。
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回，常歲只能硬着頭皮說：“我、我考慮考慮。”
既然願意考慮，就意味着還有機會，林今朝現在不會貪心地要她立即答應和他在一起，只有還有機會，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你說的。”
“我說的。”
林今朝勾唇笑着，退出幾步遠後，脫下身上的風衣，還有西裝外套，一件件全部扔在身後的紅沙發上。
即便是常歲，也看得目瞪口呆，半天說不上話，更別提卡座裏其他人。
林今朝脫下了束縛的外套，然後轉身，毅然決然地大步下樓。
“林今朝！”常歲反應過來叫他，但聲音融進了電音節奏裏。
林今朝混進人群裏，身邊紅男綠女，他看着他們的舉動，有樣學樣的開始擺動身體，幅度緩緩放開。
打碟DJ将音浪沖到最強。
林今朝無師自通般解放天性，修長惹人注意的手指，勾着領帶一點點松開，脖頸微揚，露出性感的喉結。
男人性感起來，可真沒有女人什麽事了。
常歲站在二樓卡座的護欄邊上，難以置信地看着這一幕。
其他人也紛紛站在她身旁，震驚得眼睛都直了。
“我的天！這還是那個清冷禁欲的林總嗎？太！太！太性感了！”
“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打死我都不會相信，林總竟然還可以這樣！”
“愛情這杯酒，果然誰喝誰上頭。”
瘋了，林今朝真的是瘋了。
常歲轉身疾步下樓，高跟鞋踩得蹬蹬作響。
她擠進舞池，撥開那些往林今朝身旁靠，企圖占他便宜的女人，一手抓住他的領帶，将他扯到面前來，附在他耳邊喊：“林總，你堕落了！”
林今朝圈過她纖細的腰，偏過頭，溫熱的唇摩挲着她的耳朵，“為了你，我甘願！”
什麽都甘願！
只要她要。
他都給！
作者有話說： 就問誰，騷得過！
萬公子：敲！我的表白局！
今晚跨年，提前祝大家2020心想事成！左手鈔票，右手男票，要什麽有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