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就像傅湛今說的,外面很快結束。
等人走了,祝萌從櫃子裏出來,跌坐在地上。
傅湛今把人從地板上拉起來,看看時間:“走吧,看看孩子們準備的怎麽樣,一會該上臺演出了。”
祝萌點點頭,跟着往外走,沒忍住小聲問:“剛剛那個是雲……岚嗎?”
傅湛今風輕雲淡:“嗯。”
祝萌疑惑:“她不是在追你嗎?”
傅湛今澄清:“她那是想睡我。”
祝萌嘴巴張得能吞下一個雞蛋,品了品這并不深奧的詞彙,問了句連自己都尴尬的問題:“那你是在追我,還是單純地想睡我?”
傅湛今頓了步子,側頭看她眼,笑:“你覺得我單純嗎?”
祝萌想了想:“不怎麽單純。”
小姑娘眼眸明亮,是不谙世事的澄澈幹淨。傅湛今一彈她腦門,清聲:“別瞎想,走了!”
一直到節目正式開始錄制,兩人都沒交流。
今天的錄制很順利,祝易隼正常發揮,拿到三位導師的投票,成功進去下一輪。宣佳定了餐廳,慶祝祝易隼今天旗開得勝。
宣佳去驅車,祝萌與祝易隼站在路邊等他。
街對過是正廳大門,蜂擁着一堆人,手裏舉着各式的手幅。有站姐站在外圍,踩在可折疊三角梯上,懷裏抱着長焦鏡頭,咔嚓咔嚓不停拍。
沒一會傅湛今出來,人群爆發一陣尖叫。
傅湛今身姿挺拔,容顏出挑,無比耀眼,停在那淡定從容和粉絲擺手打過招呼,被保安和助理護着進了保姆車。
隔着遠遠地一瞥,似乎足以說明自己與他的距離。
這一場景深深烙印在祝萌心裏,無情又殘酷地将兩個人間的距離朝着永不交集的方向拉扯。
吃過晚飯,祝萌站在廚房的琉璃臺前,握着電動打蛋器,心不在焉地打着奶油。
奶油第N次漫出容器邊緣的時候,祝易隼拿着兩張寫得滿當當的卷子去找祝萌:“姐,你幫我批一下這兩張卷子!”
“後面有配套的參考答案,你自己對一下,有不懂得再問我。”祝萌将臺面上濺出的奶油抹幹淨,重新開了打蛋器,機器嗡嗡地運作起來。
祝易隼拉了把椅子坐在桌子對面,鋪開試卷,劃着紅筆對答案,時不時擡頭瞥着走神的老姐。
怎麽了這是?是被誰欺負了!
祝易隼了解老姐,她一旦心情不好,便喜歡進廚房,好像忙起來,就會忘卻揪心的事情。可煩心事堆在心裏,事情哪能做好。
祝易隼看着祝萌又一次沒有控制好打蛋器的位置,奶油濺出來,默默嘆了口氣,心想自己得找個辦法讓她轉移一下注意力。
“姐,我不想上學了。”
“什麽!”
祝易隼低着頭,手肘壓在試卷邊角,紅色的油筆慢條斯理地在卷子上勾勾畫畫,餘光瞅着老姐停了動作,不知在和誰聊天。
嘴角挂着燦爛的笑容,分明沒有把剛剛他說的話放在心上。
祝易隼不由得心酸起來,一本正經,加大音量道:“我今天認真想了下,如果我能拿到第一……如果能進進前十名,就有機會被明星公司簽下來,當歌手,寫歌錄歌全國各地唱歌,如果上學的話,會耽誤我當明星的!”
“年紀不大,心思倒挺多。”祝萌“哐當”摔下手裏的東西,胳膊一伸,越過半張桌子,将祝易隼壓在手肘下的試卷抽出來,警告地瞪他一眼,憤憤道:“我看你能做對幾道題。”
“哦。”祝易隼沮喪地一應聲,卻在祝萌不注意的時候,莞爾笑了下,自己太聰明了,老姐終于恢複活力了。
關于“是誰惹老姐生氣”這個問題,祝易隼鄭重地分析過後,将目标鎖定在傅湛今身上。
老姐來禮城後,人際關系并不廣泛,更何況據他觀察,這個大明星與老姐的關系,似乎非常的特殊。
祝易隼随便寫了幾行字,問:“姐,我早就想問你了,你和傅湛今很熟嗎?”
祝萌一瞥弟弟:“怎麽,為了冠軍,想托關系送禮?”
“不是。”祝易隼又寫了一道錯誤的公式:“傅湛今是我偶像。”
祝萌敲敲試卷,示意這裏寫錯了,疑聲問:“啊?”
祝易隼喜歡唱歌,自然知道傅湛今:“去年暑假,我還看過他的演唱會呢。”
祝萌驚訝:“我怎麽不知道?”想了想,猜到:“不會是你說去夏令營那幾天吧。”
祝易隼雙手合十:“姐!保密!千萬不要告訴爸媽,他們知道後一定會打斷我腿的。”
祝萌呵聲:“你從小到大闖過該被打斷腿的禍還少嗎?爸媽哪次真動手打過你。”
祝易隼心裏拎得清:“那是因為我有成績單保駕護航。”說着撇撇嘴,“時過境遷,現在不一樣了嘛,我現在成績太差了,沒底氣胡鬧。”
“你還知道。”
祝萌話趕話說道:“我挺好奇,你成績怎麽突然下滑得這麽嚴重,不會是裝的吧?”
祝易隼理直氣壯地反駁:“我閑的沒事裝這個逼做什麽?為什麽讓爸媽在我闖禍時把我的腿打斷?”
“……”
祝萌确實也挺好奇,為什麽祝易隼要裝學習差。
祝萌還要再炸他,祝易隼已經把話題岔開:“姐,如果傅湛今真成了我姐夫……”
“想什麽呢,不可能。”
祝易隼困惑:“為什麽啊!”
祝萌沉默,她自己也不知道。
經歷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荷爾蒙作祟,誰沒期待過愛情。更何況是面對傅湛今優越美好的男人。
他是太陽,是月光,是被萬花相迎,衆星追捧的焦點。
祝萌,普普通通一女大學生,哪裏配得上。不給他帶來麻煩就不錯了。
祝萌的擔憂還是成真了。
這天,祝萌從福利院回家,在路邊買水果付錢時,手機彈出來一條短信:“你認識傅湛今嗎?”
祝萌看了眼,心中疑惑不解,卻沒有回。
過了會,對方又發:“你和他什麽關系?”
祝萌依舊沒回,盯着號碼懷疑是不是祝易隼在惡作劇。
遲遲不見她回,對方等不及又發過來幾張照片。拍的是那晚祝萌跟着傅湛今回家取貓,門開,阿姨把太空包遞到車裏,鏡頭從她的背後取景,自動虛化,焦點定在車內傅湛今颀長慵懶地身姿,以及祝萌因為好奇往前探的小腦袋。
那是夜裏,拍的卻十分清晰。
對方配文字:“拍的好看嗎?”
水果很沉,拎口勒得她手指微微麻木。祝萌遲鈍地意識到這可能是恐吓信息,哆嗦着敲鍵盤:“你是誰?”
彼時,傅湛今終于從忙碌工作中抽身,開始正式計劃與祝萌的約會。為了讓約會更完美,傅湛今聯系了“軍師”祝易隼:“你姐最喜歡什麽?”
祝易隼:“我算嗎?”
傅湛今要挾:“你以後出門小心點。敢和我搶人,膽子不小。”
祝易隼油嘴滑舌:“準姐夫,你連我的醋也吃啊。”
傅湛今被這樣一稱呼,心情不錯:“還挺懂事,表揚。”
頓了下又發:“看你朋友圈的照片,你喜歡賽車?”
“喜歡!”
家裏的從賽車模型,爸媽給他丢了,它在撿回來。丢過少,見過少,後來學聰明來,直接拿膠水黏到桌子上,黏到牆上,爸媽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再管他。
就和他先前說的一樣,回回年級第一的成績單給他保駕護航。
但現在這身“铠甲”沒了,也不知道爸媽會不會趁他這幾天不在家把他房間大換血。
傅湛今又發:“朋友送了我兩張F1門票,位置挺好,浪費可惜了,你要是喜歡我把票給你。”
祝易隼:“謝謝姐夫!”
傅湛今謙虛的澄清:“還只是準姐夫?”
祝易隼:“準姐夫也是姐夫,早晚的事。”
從祝易隼那,傅湛今也知道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消息。
“我姐的喜好啊,她其實不挑,你送她什麽都喜歡。就算你牽一頭獅子過來,她都能開心的摸摸毛,膽子大着呢。”
“啊對,姐夫,要不你真牽一頭獅子來吧,我姐她特別喜歡獅子。”
傅湛今開玩笑:“你不是說你姐最喜歡你,要不我把你打包打包,送給她?”
“算了算了,我再想想。”祝易隼認真想了想,又說:“她夢想當戰地記者,為了學這個專業還和爸媽了一吵架,然後一氣之下理解出走來了禮城。”
傅湛今:“戰地記者?”
祝易隼:“是的。她偶像是常申瑜。常申瑜你知道吧,新聞聯播上經常能看到她。”
“知道。”
“你讓我姐和常申瑜見一面,我姐肯定很高興。”祝易隼說,“不過這好像不太現實啊,常申瑜那麽厲害的人,不是誰都能見到的。”
傅湛今:“小瞧誰呢。”
傅湛今丢下手機,出了卧室。
一樓沙發區傅鶴年滿目慈祥,對面馬尾女人衣着幹練,言談直爽。傅湛今站在二樓欄杆處往下看:“常申瑜,你又要來我家裏蹭飯?”
常申瑜一揚臉,笑:“臭小子滾下來,讓姐看看你長個了嗎。”
隔天約會,傅湛今自然沒把常申瑜從常叔叔家拉出來。
說是約會,其實是小野馬上就要生日了,祝萌負責采買生日驚喜所需要的東西。
傅湛今将車子停在對過的露天停車場,兩人步行往商場走。祝萌看着帶着口罩帽子打扮成流感病人的大明星,總覺着有所不妥:“我自己來就可以,買的又不多。商場人流那麽大,你再被認出來了,我可不想再陪你上一次熱搜。”
“小野喊我一聲大福哥哥,做哥哥的為他的生日花點心思過分嗎?怎麽,你想獨占功勞啊?”傅湛今自覺地與祝萌換了個位置,讓她走街道內側。
祝萌察覺到他的小細節,心裏一暖,沒點名,嘴上繼續和他互怼:“是是是,你有心了。”
從早晨起就陰天,風卷得氣候清涼,一天了,也沒見下雨的征兆。
這會天邊烏雲滾滾,壓得很低,緊跟着天上零星有雨滴飄下來,祝萌仰頭看看,雙手相抵擱在額頭上:“下雨了。”
傅湛今伸出手試了下,餘地打在手掌心,濺開晶瑩的的碎珠。他擡了擡自己的帽子,扣到她頭上,輕輕按了下:“你戴着。”
“不用。”祝萌伸手去摘,想還回去。
傅湛今手按在她的頭頂,不讓她動作。
祝萌氣急敗壞地瞪眼去拍他的手,傅湛今笑着打趣:“幹嘛,故意占我便宜?”
祝萌:“我占你什麽便宜,明明是你占我便宜,手拿開,長不高了。”
傅湛今笑:“還大學生呢,怎麽迷信上了。”
也不知是不是幻覺,還是真的,只覺眼前一晃,有閃光燈一亮,緊跟着耳邊是鏡頭咔嚓一聲。像是小動物突然被踩到了尾巴似的,突然炸了毛。胳膊往前一撐,一把推開了傅湛今。
傅湛今連連往後倒退了幾步,有些懵。
祝萌先前收到的那陌生人的信息,弄得她有些神經兮兮。
雖然在祝萌的追問下,了解到對方只是傅湛今的狂熱粉絲,騷擾她只是惡作劇。但這一烏龍讓祝萌意識到,或許在自己不注意的角落,有很多鏡頭正關注着他倆。
或許是狗仔,借用照片颠倒黑白的制造緋聞,對傅湛今不利。
或許是傅湛今的私生,誤會祝萌與愛豆的關系,真做出什麽威脅的事情來。
不管那種,祝萌都不想看到。
祝萌偏頭望望,沒見到有什麽可疑的人,傅湛今疑惑的皺着眉,不解地望向她。祝萌覺着自己剛剛的反應有些過激,調整了自己的情緒,道:“你好歹是個公衆人物,你注意點影響好嗎!”
她擰着眉,從自己腦袋上把帽子拿掉,墊着腳,粗魯地扣回到傅湛今頭上。
“你去車裏等我,我自己去買東西。”
不等傅湛今回答,祝萌扭頭跑進了商場。
傅湛今疑惑,這是怎麽了?
現在把常申瑜搬出來,哄她開心,還來得及嗎?
從商場回來,雨大了不少,受了冷氣,祝萌一進門就打了個噴嚏,被宣佳催促着去泡個熱水澡。
泡澡時祝萌在想傍晚的時候對傅湛今的情緒是不是太莫名其妙了,要不要道個歉解釋一下。
自己原本是好意,可好像行為上有所不妥,使得他誤會了。
從商場回來的路上,傅湛今黑着一張臉,不像以往那樣談笑風生,幽默玩笑了。
祝萌幾次想開口緩和下氣氛,都尬尬地作罷。
祝萌正猶豫着,有新的好友申請彈出來。昵稱是青青河邊走,頭像是粉色頑皮豹。申請信息是:“小解解,是我,和你短信聊天那個小可愛。”
是前不久給她發“恐吓”信息的陌生人。
祝萌切回到短信頁面,看了眼兩人之前的聊天。
“你是誰?”
“你別管我是誰,我問你,你是不是傅湛今的女朋友。”
“不是。”
“真的?”
“真的,比珍珠還真。”
“行吧。”
祝萌沒懂這兩個字的意思,回問:“所以?”
對方:“我相信你。”
祝萌被這短信搞蒙了:“然後呢?”
然後對方沒有再回,兩人聊天戛然而止。
許是自己的好友申請遲遲沒有通過,對方為了提醒她,特意發了一條短信:“小解解,我剛剛加你微信好友,你同意一下。”
不見她通過,也不見她回消息,短信來第二條:“小解解,我學習遇到困難了,你教教我嘛。”
“……”
還帶這樣玩的?這個人有毛病吧。
祝萌點了通過。
緊跟着粉色頑皮豹不停地往外跳消息:“小解解,你終于通過啦!”
“不是有不會的題目嗎,我看看。”
祝萌真的要懷疑,這個頑皮豹就是祝易隼開的小號,故意逗她玩。
畢竟這樣的前車之鑒,不少。
印象最深是高中那次,祝易隼變化着筆跡給她寫情書,字跡娟秀雅正,非常漂亮,寫的還是才祝萌非常喜歡的一位國外詩人的情詩。
最後寫希望與祝萌見一面,有話當面說。
祝萌當時也是腦袋抽了,一是因為大氣的字跡,更多的是因為那首情詩,真的去赴了約。
誰曾想人沒等到,在旁邊的拐角處捉住了捂着嘴偷笑的祝易隼。
惡作劇的祝易隼自然是遭到了一頓暴揍。
祝萌已經先入為主地将它當做是祝易隼,暫時不拆穿,看看他到底要鬧哪樣。
青青河邊走:“問題是這樣的,小解解你聽好了。”
等了好一會,沒看到下一條消息。
祝萌:“??人呢?姐姐很忙,有事快點說。”
青青河邊走:“你沒聽到嗎?外面在下雨。”
祝萌:“……”
好冷,一點也不好笑。
祝萌丢了手機,去盥洗室吹頭發。
很快,祝萌發現這個粉色頑皮豹并不是祝易隼。
有天早晨,祝萌、祝易隼和宣佳圍在餐桌旁吃早餐。
青青河邊草消息彈出來:“小解解早啊!今天周五,早餐适合吃燒麥豆奶哦~”
一如既往地神經。
祝萌擡頭看一眼祝易隼,後者正将最後兩根油條分給宣佳與祝萌。注意到祝萌投過來的視線,抿起嘴角,眼睛眯成一條線,笑:“不客氣哦,我就是這樣一個懂事的弟弟。”
祝萌看看手機裏彈出來的第二條消息:“小解解你是什麽星座啊?”再看看祝易隼擱在餐具旁屏幕漆黑的手機,傻了眼。
怎麽回事,這不是祝易隼???
她一直誤會了。
那是誰?傅湛今嗎?
不能吧。
隔天綜藝錄制,祝萌為了驗證這個粉色頑皮豹是不是傅湛今,特意帶了一盒自己烘焙的愛心餅幹,拿着先前小跑給她卻忘記收回的工作證溜去了後臺。
導師休息室裏,祝萌敲開門時,趙時序正靠在化妝臺上,絞着胳膊,看着坐在椅子裏休息的傅湛今,說着話。
傅湛今只當是去買奶茶的小跑回來了,頭也沒回。
趙時序餘光往門口一瞥,愣了下:“祝小姐?”
祝萌打擾地笑笑:“你們好。”
傅湛今聞聲回頭,看到祝萌頂這個小小的漁夫帽,穿着背帶褲,兩根馬尾編着複雜的紋路,斜背着個小獅子挎包,胳膊交錯在身前,不知藏着什麽東西。
像是個禮物盒。
趙時序站直身子,看看時間:“突然想起來,我有點事。”
趙時序走到門口,小跑剛巧回來,沒等打招呼就被趙時序箍着脖子拽走。
傅湛今在屋裏喊了聲:“奶茶留下!”
小跑這才丢丢地跑回來,留下奶茶,一陣風似的再跑開。
祝萌思考着怎麽開口随意不失禮貌又不顯尴尬:“那個……”
傅湛今捅開奶茶,咬着吸管盯着她上下打量,目光最後落在懷裏捂着的盒子。
祝萌想起來:“你錄節目辛苦,特意給你帶了盒餅幹。你嘗嘗,我這次特意做了抹茶。”
傅湛今揚揚眉。自己喜歡吃抹茶口味。
方正的透明盒子,封口被淺棕色的手工标簽黏住,上面印刷的元素是祝萌喜歡的小獅子。
“快嘗嘗。”祝萌殷勤地催促他拆開。
傅湛今總覺得祝萌今天有點異常,稍一琢磨,淺笑道:“道歉的态度很好,我原諒你了。”
“道歉?”祝萌又點懵。她為什麽要道歉?
傅湛今完好無損地把标簽拆下來,貼到蓋子中央。餅幹拇指蓋大小,各種字母的形狀,奶香十足,并不覺得膩。傅湛今嘗了塊,心情不錯,提醒她:“上次你推我那一掌,我到現在胸口還疼呢,一唱歌就疼,一說話也疼。”
“……”
她想起來了。傅湛今說的是那天傍晚下雨,自己推開他,把帽子還回去的事。明明已經過了三天了,期間發生了很多很多事,可兩人一個因為工作,一個不知道怎麽面對,沒有見面也沒有聯系。
這盒餅幹,無意是給兩人的關系鋪了臺階。
祝萌想要解釋,轉瞬看到傅湛今丢在鏡子前面的手機,突然想起自己的來意。
傅湛今挑挑揀揀,明明是一個口味的餅幹,卻專挑M字母吃。
趁他吃餅幹的空,祝萌拿出手機,點開粉色頑皮豹的頭像,發過去一個emoji表情。
與此同時,祝萌緊緊關注着傅湛今的手機。
風平浪靜,沒有消息。
難道是沒切號?
祝萌狐疑地擡頭,傅湛今恰好也從鏡子裏看她,四目相對,祝萌心虛地扯了扯馬尾辮:“那你吃餅幹吧,我先出去了,希望你一會工作順利!”
“等等。”傅湛今細嚼慢咽最後一塊M餅幹,腳在地板上一踩,化妝椅180度轉了個彎,面朝她。
祝萌以為自己暴露了。不能啊。
傅湛今直勾勾看着她,略一彎腰,與她對上視線,問道:“你是不是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喜歡我,卻又不好意思承認,所以……”他敲敲餅幹盒,“送餅幹以訴情誼?”
“……”
“我和你說,不用這樣麻煩,你其實只要……”
沒等說完,眼前一黑,祝萌把帽子捂到他臉上,非常無語:“傅湛今,你哪天不自戀能死啊。”
傅湛今将帽子扯下來,祝萌早沒了蹤影。
他手指抵在帽子內部,望着門口,心情不錯地轉了兩圈,心想小姑娘這是害羞了。
作者有話要說: 表白一下小天使回憶21,你真的是我漫長更新路上最大的慰藉,厭哥愛你,今天為你更個大肥章。木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