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之四
四十五分鐘後，穆裏尼奧叫停了比賽。
比分維持在零比零。
球員們開始休息。穆裏尼奧想了想，往小伊戈爾的方向走去。
在球場的另一邊正往這邊走的卡西利亞斯：你想做什麽？這是我兒子！
皇馬隊長瞬間變走為跑。
見證這一切的拉莫斯驚呆了。
“伊戈爾好激動……”
阿隆索順着卡西利亞斯行動的方向看去，聳了聳肩：“蠢爸爸的保護欲。”
拉莫斯：“可是Sese覺得，何塞比起伊戈爾，更喜歡小伊戈爾。”
阿隆索瞅着那邊一派和睦的小伊戈爾與穆裏尼奧，再看看還十分緊張地往那邊跑的卡西利亞斯，沉重點頭：“你說得沒錯。”
卡西利亞斯趕到的時候，正好聽見穆裏尼奧詢問小伊戈爾，想不想試試別的位置。
腦海裏瞬間陰謀論了的卡西利亞斯不得不非常無禮地插話：“伊戈爾，你不要緊張。先生只是了解你的情況，你不想換位置，也沒有關系。”
穆裏尼奧瞥了皇馬隊長一眼，沒說話。
看在小伊戈爾的面子上……呵呵。
小伊戈爾點了點頭，但是他臉上的猶豫不決，誰都看得出來。
卡西利亞斯心疼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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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兒子小伊戈爾在門将上的天賦誰都看得出來！就算這孩子任意球踢得也很棒，但是這不代表他能順利适應場上其他位置！
何塞·穆裏尼奧想做什麽？
卡西利亞斯看得出來，他的兒子是經歷過專業的足球訓練的——并且他的兒子絕對從小就是佼佼者！
想想自己錯了過兒子那麽多成長過程，卡西利亞斯就覺得痛心疾首。
卡西利亞斯：不，就算我兒子來自未來這些成長還沒發生，對我來說這也是一種錯過！
但是，這同樣說明，嘗試其他位置這種工作，在小伊戈爾小時候，他的教練就已經做過了。
穆裏尼奧今天說出這種話，妥妥的不懷好意！
卡西利亞斯盯着穆裏尼奧：有本事你沖着我來，欺負我兒子算什麽？
穆裏尼奧克制住了翻白眼的沖動。
何塞，冷靜，你得想一想，你疼愛的小伊戈爾，好歹和這家夥有血緣關系——雖然你看小伊戈爾無比順眼看卡西利亞斯就生厭，但畢竟這是兩張高度相似的臉！
他會不知道“嘗試球場上不同的位置”這種事小伊戈爾肯定已經經歷過了？
就是因為猜到了，對比小伊戈爾今天、昨天的表現，穆裏尼奧才覺得，有必要來問問。
畢竟，小伊戈爾并沒有明确地和自己說過，他究竟擅長什麽位置。
“先生，我還能試試前鋒。”
“邊鋒和中鋒都可以。”
小伊戈爾輕聲補充。
穆裏尼奧挑眉。
“下半場阿丹和杜德克換下你們。”
穆裏尼奧對卡西利亞斯和小伊戈爾說。
“卡西利亞斯你休息。伊戈爾，你換下位置。”
皇馬教頭把“卡西利亞斯”與“伊戈爾”叫出了截然不用的感覺，一個是公事公辦的冰冷，一個是顯而易見的溫和。
但卡西利亞斯根本不在意。
處于震驚中的他此刻抓着他的兒子：“你确定？”
小伊戈爾露出一個非常自信的笑容：“Papa，要相信我啊！”
卡西利亞斯能說什麽？
他已經被對方一句“Papa”沖擊得丢盔棄甲、全面投降了！
這種時候小伊戈爾要求什麽他都會說“好”的，更別提這個乖巧的孩子只是想嘗試一下換個位置！
不就是門将變前鋒，我相信我兒子可以的！
卡西利亞斯暈乎乎地走了。
穆裏尼奧看了眼小伊戈爾，發現這小子正沖自己狡黠地眨眼。
得，這孩子是故意的。
穆裏尼奧的心情瞬間就愉悅起來了。
至于小伊戈爾叫卡西利亞斯“Papa”而不是“爹地”……穆裏尼奧覺得，這大概是因為這小子想使壞。
“好好踢。”
穆裏尼奧摸了摸小伊戈爾的頭。
…………
下半場訓練賽開始。
所有人都發現……小伊戈爾變前鋒啦！
大家的目光投向了場邊一臉淡定的穆裏尼奧。
好好的一個門将胚子，你讓他踢前鋒？
這波操作真騷氣……
或許，這就是我們和主教練的區別。
——必須擁有打破常規的想象以及将之付諸實踐的精神，哪怕其他人都覺得你是瞎幾把搞！
有打算在退役後幹教練這一行的幾位隊員，覺得自己學到了重要的一課。
緊接着，小伊戈爾的表現，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這個剛剛在球門前左接右擋、彈跳力亦十分驚人的孩子，沖鋒起來快得就像一陣風！
當他掠過A隊的馬塞洛與佩佩，這兩位本身就有些大意的後衛，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B隊的第一個進球，由小伊戈爾主導！
場外的卡西利亞斯目瞪口呆。
他的兒子是一位出色的門将，這已經讓他心花怒放了，然後現在……他兒子還身體力行地告訴自己前鋒他也打得不錯？
哇，這簡直就像是聖誕老人送來一個禮物盒，拆開之後發現其中是雙倍的禮物！
很快他就發現，這禮物恐怕還不是雙倍，而是三倍甚至更多——當A隊的防守人員認
真起來，他們很快發現，小伊戈爾的身體素質驚人的好！
這孩子橫沖直撞起來，根本沒人能攔得住他！
至于腳下的技術……
看足球被他控得死死的樣子，看他犀利的過人，已經不用多說什麽了。
卡蘭卡一臉複雜地走近卡西利亞斯：“伊戈爾，你有個好兒子。”
卡西利亞斯的表情比他更複雜：“我為什麽沒有早點找到他？”
哦，對，我兒子來自未來。
所以，我兒子是什麽時候出生的來着？他母親又是誰？
穆裏尼奧瞥了陷入自己的思緒中不可自拔的卡西利亞斯一眼，冷哼了一聲。
他怎麽可能看不出對方在想什麽？
但是……皇馬這位對自己“陽奉陰違”的隊長，居然是這麽傻爸爸的嗎？
穆裏尼奧心情複雜——他覺得這一刻，他對卡西利亞斯的敵意都少了一些。
他看了場上活力滿滿的小伊戈爾一眼。
對小伊戈爾的表現，他其實也是驚訝的。
但是身為主教練，他當然不會表現出來。
于是訓練賽結束後，表情微妙心情更微妙的皇馬球星們，就看着小伊戈爾被穆裏尼奧叫到了身邊。
“在門将和前鋒這兩個差異如此大的位置，你為什麽都能練得這麽好？”
小伊戈爾驕傲地站好：“因為我的夢想有兩個！”
“攻入最好的門将把守的球門，以及讓最好的前鋒夢碎我守護的球門前！”
穆裏尼奧：……
卡西利亞斯：……
其他豎着耳朵聽着的人：……
“嗯，很不錯的夢想。”
穆裏尼奧幹巴巴地說：“看得出來，你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是的！”
小伊戈爾挺起胸膛：“我會成為門将裏最厲害的前鋒，前鋒裏最好的門将！”
卡西利亞斯捂住臉：孩子，你這個目标……
穆裏尼奧倒是覺得挺好。
因為小伊戈爾很明顯對皇馬愛得深沉，如果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位置上都有出色發揮，那麽，留下的可能性也更大。
其他人一臉懵逼。
克裏斯蒂亞諾搭着卡卡的肩膀：“裏奇，我覺得這孩子的目标其實現在已經實現了……”
卡卡非常贊同地點頭。
“伊戈爾的孩子，真的很不一般啊。”
他感慨着。
…………
皇馬的小黑屋，啊不，是主教練的辦公室裏。
訓練結束後就被通知主教練有請的卡西利亞斯在心中回想着這兩天發生的事，想了半天，似乎也只有自己的兒子有可能是這次談話的重點。
卡西利亞斯昂首挺胸準備上戰場：不管是誰！如果想對我兒子不利，我，無所畏懼！
穆裏尼奧差點不想搭理卡西利亞斯。
小伊戈爾到來之前，他可不覺得皇馬隊長是蠢貨！
至于現在……
皇馬主教練看着卡西利亞斯那張和小伊戈爾一模一樣的臉，默默忍下怒火：看在小伊戈爾的面子上，看在小伊戈爾的面子上！
尼瑪，為什麽兒子可以這麽讨人喜歡，做爹的卻這麽煩？
腹诽着的穆裏尼奧輕咳一聲，開啓了今天的談話。
皇馬隊長和皇馬教頭在辦公室裏進行着難得開誠布公的談話，沒有人知道，這次談話對皇馬更衣室的穩定乃至之後成績的變化，産生了多大的影響。
此時此刻，訓練結束後的皇馬主力隊員們，很大一部分都選擇了留下。
留下圍觀小伊戈爾……不是，是配合小伊戈爾一塊加訓。
拉莫斯特別興奮：“Sese說到做到，圍觀小伊戈爾訓練！”
“诶？為什麽？”
“因為是伊戈爾的兒子啊！”
說完這句話拉莫斯才覺得奇怪：剛剛是誰在問我？
然後他就發現他的朋友們齊刷刷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剛剛問他的人就是他話語中的小伊戈爾。
拉莫斯：……
他用眼神控訴着。
然而并沒有人理他。
阿隆索笑了笑：“塞爾吉奧只是好奇心比較重。”
話語中“他只有兩歲你不要和他計較”的意思不能更明顯。
小伊戈爾特別乖的點頭：“這樣啊，那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提出異議。
大家更多的是在感慨：這種乖巧又期待的表情用這張臉做出來……哇好想去捏一下臉拍拍頭怎麽辦！
然後他們就震驚了。
小伊戈爾最先開始練的是任意球。
他退了幾步，分腿，叉腰，起腳……
所有人都在看克裏斯蒂亞諾。
這動作甚至這神情，怎麽都和你一模一樣？！
克裏斯蒂亞諾眼睜睜地看着這小子用一個落葉球轟開阿丹把守的球門，內心比他的隊友們更驚訝。
“這是誰教你的？”
率先發問的是卡卡。
小伊戈爾脫口而出：“克裏斯叔叔！”
他看着周圍人一臉的懵逼，像是才反應過來他這樣會造成誤解一樣不好意思地撓頭：“是我認識的克裏斯。”
卡卡笑了笑：“你踢得很好。”
他看向克裏斯蒂亞諾：“對吧，克裏斯？”
克裏斯蒂亞諾點了點頭。他還是有些奇怪，但這些疑問，能否得到答案似乎都不那麽重要。
接下來小伊戈爾用出了圓月彎刀。
然後是重炮。
下一個……
馬塞洛看向克裏斯蒂亞諾：“他是來展示各種射門技巧的嗎？”
拉莫斯勾着他的脖子：“那我們也給他展示一下！”
站在一邊的阿隆索聞言笑了。
他拍了拍拉莫斯的肩膀：“塞爾吉奧，你去吧，我支持你。”
卡卡和阿隆索對視了一眼，也露出了招牌微笑：“塞爾吉奧，我也相信你！”
拉莫斯：！！！
皇馬副隊在并沒有去。
因為……加訓又不是說，只是加訓任意球。
不過在這段自發的訓練時間裏，大家對小伊戈爾的基本功還是有了一個清晰全面的認知。
以至于不少人對皇馬隊長的感情更加複雜了：這孩子妥妥是個天才啊！！！！
小伊戈爾那個之前說出來像是開玩笑的夢想，對着孩子來說就只是一個目标而已！
尼瑪難怪卡西利亞斯這麽幹淨利落地承認這是他兒子，換他們他們也樂意認下這樣的兒子啊！
但有些人想的，就更多一些。
“總覺得不太對。”
更衣室裏，克裏斯蒂亞諾一邊換着衣物一邊和卡卡竊竊私語。
“小伊戈爾的某些技巧、射門方式乃至防守小動作，總讓我有不同的既視感。”
卡卡維持着溫和的表情：“像是在某一個瞬間看到了不同的人？簡直就好像他被這些人教導過一樣，對嗎？”
克裏斯蒂亞諾開始瘋狂點頭：“是的，裏卡多。但我非常确定，在此之前我絕對沒有見過他。”
卡卡笑了笑：“我也沒有。”
“可是克裏斯，如果我們不是在過去見過他，而是在未來呢？”
“什麽——！”
卡卡沖一臉驚愕的克裏斯蒂亞諾眨眨眼，食指豎起立于唇前，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皇馬頭牌很快平靜下來。
這種猜測初聽不可思議極了，但是仔細想想……卡西利亞斯若是真的有私生子，怎麽可能現在才出現？還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太不可思議了……”
克裏斯蒂亞諾的聲音帶着贊嘆。
卡卡搖了搖頭：“克裏斯，這種事情是羨慕不來的。”
葡萄牙人沒說哈。
因為他知道，巴西人絕對、絕對和自己一樣，是羨慕的！
……
大家都各回各家的時候，小伊戈爾坐進卡西利亞斯的車。
此刻皇馬停車場中沒有他人，而卡西利亞斯的升起的車窗，也确保着車內環境足夠安全。
于是一直沒發動引擎就等着自家看上去就滿腹心事兒子開口的卡西利亞斯，終于等到了小伊戈爾的話。
小伊戈爾攥緊拳頭：“Papa，我……發現了一件事。”
“我好像，并不是回到過去。”
他閉着眼，卡西利亞斯能看見副駕駛上的兒子連睫毛都在微微顫抖，一副緊張至極的模樣。
卡西利亞斯是很好奇為什麽自己的兒子要這麽說——他一點都不覺得兒子“從未來而來”這個身份有什麽不對啊。
但是他兒子都這麽緊張了，卡西利亞斯能怎麽辦？
只能安安靜靜無比耐心地等兒子繼續說啊！
他不知道他的兒子小伊戈爾，這會是真的既緊張又難過。
最開始小伊戈爾的确以為他回到了過去：年輕的親人與長輩，還有明明白白的日期，都說明他穿越了時光。
可是他沒有找到他的爹地。
小伊戈爾知道這時候他的Papa卡西利亞斯女友是薩拉，他爹地朱旭和卡西利亞斯還只是單純的隊友，所以他并不奇怪卡西利亞斯沒有與朱旭成雙成對出現。
第一天沒有在他的何塞爺爺家裏見到朱旭，小伊戈爾也沒有多想。
但是，皇馬一線隊裏，也沒有朱旭的存在——2011年的皇馬中國行，并沒有新成員的加入。
而後小伊戈爾拿着穆裏尼奧給買的手機，撥出了他記憶裏爹地的號碼，甚至是朱旭父母的電話。
可所有的號碼，都是空號。
小伊戈爾呆愣了很久，之後他才意識到，可能這次他不僅僅是穿越了時間這麽簡單。
——他可能，在同一時間穿梭了世界。
小伊戈爾不知道這個世界會有怎樣的未來，可他隐隐約約覺得，在如此不同發展變化下，這個世界的未來裏，很大可能是不會有自己的。
所以他驚慌，也難過。
“Papa，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和我認知裏的過去不一樣。。”
小伊戈爾輕輕說：“我能肯定的是，我不是回到了過去。”
卡西利亞斯卻松了一口氣。
這有什麽啊，不就是平行世界？
就算世界不一樣，人還是那個人啊，兒子也還是我兒子！
至于重要的事……
卡西利亞斯想到了薩拉。
是不是在小伊戈爾所在的世界，自己的女朋友從一開始就不是薩拉，而是小伊戈爾的母親呢？
迅速接受了“我兒子是來自平行世界的未來的兒子”的卡西利亞斯拍了拍小伊戈爾的肩膀：“你是我兒子，這一點是不會變的。”
小伊戈爾吃驚地擡頭，可他見到的，是自己父親的笑臉。
“嗯！”
他重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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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知道他兒子來自平行世界了，但他并不知道最具沖擊力的其實是平行世界他的伴侶。不過以後他會知道的，嘻嘻嘻嘻。
小伊戈爾不會哭着找爹地的，他十六了，不是六歲。再說在确定目前沒他爹存在的情況下，他要是真在皇馬透露出“我爹伴侶是男的”這種事，那是實打實的坑爹，他好歹也是職業球員。就算要說，那肯定也是私底下，絕對保密的。
卡西利亞斯和穆裏尼奧關系已經開始緩和了，嗯大家都懂。
小伊戈爾前場的天賦絕對不如朱旭，但稱得上一流，但他在門将位置上是妥妥的頂級，他自己也更願意做門将，這是他第一選擇是門将的原因。
本章是個超級肥章，大家慢慢吃。下章兩個卡西利亞斯要回家了~
周五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