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6)

趕到訓練場集合。”這段廣播連續播放了三遍之後便停止了。

克萊澤爾在第一個字音出現的時候就猛地睜開了眼睛,黑暗中,那雙眼睛裏神采飛彩,根本沒有一絲好夢初醒的迷茫。

他翻身從床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後穿上鞋,順手将被子疊成豆腐塊後,拿上放在桌上的房卡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走廊裏燈光明亮,安靜極了。

他才走出幾步,便聽到身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身,回頭一看,已經有十來個人走出來了,不過大部分都拉聳着眉眼,眼底有些青黑,一看就是熬夜沒睡的。

克萊澤爾大致看了一眼之後,就回過頭繼續往外走。

☆、36|6.29

半夜突然響起的廣播通知的集合地點是訓練場,然而克萊澤爾到了之後才發現,訓練場實在太大了,并且與所有的建築有別,不說燈火通明,甚至連盞燈都沒有,黑漆漆的一片,遠遠看去就像是蟄伏在天幕下的巨大怪獸,大張着嘴靜靜等待獵物上鈎。

而他們這一群參加測試的新生,正是那個獵物。

偌大的操場上,除了剛才趕來的三三兩兩的學生,再無一個人影。

克萊澤爾微微蹙眉。

随後趕來的學生也發現了異常之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視沉默片刻之後,才交談開來。

“怎麽回事?”

“教官呢?怎麽人都不見一個?難道是我聽錯集合地方了?”

“就算是你可能聽錯,但是總不至于這裏這麽多人都一起聽錯吧?”

“為了傳言中可能出現的突然測試,我可是一整夜都沒睡,怎麽可能聽錯!就是訓練場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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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整夜沒睡,也敢肯定廣播裏說的就是訓練場!”

“那現在這樣是什麽意思?教官呢?難道是在逗我們玩?”

最後事實還真被那些學生說中了,等新人都來得差不多了,訓練場裏的巨大光幕突然亮了起來,一排大字浮現在上面——訓練取消,請新生盡快返回公寓。

片刻的沉默之後,一片罵聲響徹訓練場上空。

但是罵歸罵,他們也不能把學校怎麽的,只能拖着步伐回到宿舍。

經歷了這一出,大部分人都知道學校在打什麽主意了,可是并沒有什麽用,要麽安靜如雞的接受着,要麽美美的睡一覺然後明早自己收拾東西滾蛋。

不過能夠獲得參加入學測試機會的,大部分都是上學期間勤奮努力學習的,靠運氣的可以說是萬中無一,這些人自然不甘心臨到最後一步主動放棄。

于是,這一整夜,幾乎所有的人都失眠了,或者更準确的說是不敢睡,越到後面越是如此,因為被一次又一次的折騰之後,心理與身理都十分的疲憊,單人單間的住宿再加上隔音效果巨好,又限制了臨時合作的可能,這種時候要是睡下去,估計就很難及時醒過來了。

當然,克萊澤爾除外。他總是能在極短的時間睡着,同時在聽到廣播的第一時間就清醒過來,迅速而不厭其煩重複着疊豆腐塊的動作,然而第一個趕到指定地點。

顧惜也是例外,因為她壓根就不用休息。因為之前看肥皂劇打發時間的問題給顧望做出了不好的表率,并且還被他堵得找不到話說,所以她決定換種娛樂方式,比如看熱鬧。

看到一個個精神蓬勃的少年少女們被黑心教官各種折磨,恨不得手撕教官但是又不敢只能把滿腔怒火咽回肚子裏,那種想閉眼又不敢,腦袋一點一點的跟釣魚似的小模樣,看起來格外的可樂。

顧惜再一次覺得,地球上的某句話簡直不要太有道理——建築在別人痛苦上的快了才是真的快樂。

雖然,她就是因此才被詛咒遭了雷劈……

“很好玩嗎?”因為之前的事消失了一段時間的顧望突然出現在她身邊。

顧惜看熱鬧看得正開心,冷不防聽到這聲音,抖了一下,而後轉過頭瞪了顧望一眼,“好孩子是不會突然在別人背後出聲的,人吓人吓死人,你知道嗎!”

顧望面無表情的回瞪她,“我不知道,而且我們都不是人。”

顧惜,“……”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

心裏默默吐槽之後,她決定不理顧望,繼續看熱鬧。每一次廣播她都有記錄,從第一次到現在,廣播已經響了十三次,而時間才堪堪過去了三個半小時。外面,夜色慢慢褪去,天邊泛起微微的魚肚白。

“啧啧,這些教官可真夠黑心的。”顧惜一邊感嘆着,廣播又一次響起,而且在說到集合地點的時候,字音忽然變得模糊不說,還伴随着雜音,但是這一切疊加得太過自然,就像是真的不小心一樣。但是顧惜還是聽出來了,地點變了。

“多大仇這是。”顧惜嘴上這麽說着,臉上卻挂着興味的笑容。

這些教官也真是狠,在第一次通知訓練取消時,新生們很容易就知道了他們打的是什麽主意,一直強撐着不睡覺死磕着,卻不知道這其中還有暗藏的陰險用心,他們用連續十三次完全一致的通知來麻痹這些學生,到最後一次突然換了地點,并且将地名模糊處理,這個時候新生們大多都處于極度疲憊的邊緣,就靠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撐着,能繼續行動就已經不錯了,會忽略通知中細微的變化,簡直再正常不過。

但這也不是完全沒破綻的,甚至可以說破綻是很大的,因為這個時代科學技術已經十分的發達了,而且又只是短距離的信息傳輸,聯邦軍校的教官也都不是簡單覺得,怎麽可能會犯弄出雜音這種低級的錯誤。

但是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一旦産生了就很難克服與舍棄。

當然,克萊澤爾不包括在其中。在聽到廣播後,他立即翻身從床上爬起,穿鞋疊被子拿上房卡出門,一氣呵成。他仍舊是整棟樓第一個收拾好的,在他走出幾步之後,身後才響起三三兩兩的腳步聲,他頭也沒回的朝着樓上跑去。

是的,是樓上,而不是公寓外。

最新的廣播通知的集合地點,将訓練場改成了各地的公寓頂上。

克萊澤爾跑得飛快,一點也看不出是被折騰了一個晚上疲憊到了極點的人,在上樓的過程中,他遇到了不少正準備下樓的人,盯着那些人看傻逼一樣的表情繼續往上跑。

他這是在趕時間,因為約等到後面,出門的人越多,到時候狹窄的樓道就會被堵住,再想上去可就難了。

好在他速度有夠快,一路向上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通往天臺的門仍舊是關上的,克萊澤爾見此稍微緩了緩前進的步伐,來到門邊,手動去拉開門,果然能拉開。但是在拉門的一瞬間,他忽然皺了皺眉,而後不動聲色的拉開門。

迎面掃來一條腿,還帶着勁風。

克萊澤爾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奇怪的笑意來,伸手擋住襲擊,并且快狠準的反擊。

他擋下對方的襲擊之後,順勢抓住那條腿,全身力氣集中到手上,手腕翻轉,對方猝不及防整個人就被他摔在了地上,他同時跟了上去,再度伸手擋下新一輪的襲擊,精準迅速的抓住對方的手腕,手腕翻轉,這一次直接卸了對方的右手關節。

對方也硬氣,不僅沒叫喚,尋到機會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一邊用腳攻擊,同時左手捏住右手脫臼的地方,輕微的咔擦聲之後,關節就複原了。

接下來的對戰中,對方的攻勢更狠厲,然而克萊澤爾的表情從始至終都不曾變過,一一接下對方的招式,再反擊回去,幾個回合之後,他再次找到機會卸了對方的手關節。并且這一次更狠,直接将兩只手都給卸了。

隐藏的意思不言而喻:你有本事繼續接回去啊。

至此,對方才罷手。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因為兩只手都脫臼了,而是因為樓道裏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這代表着大部分的學生終于發現最後一次通知中的陷阱,半路折返回來了。

克萊澤爾自然也跟着罷手了。雖然他并沒有玩盡興,但是情況已經不允許繼續下去了。

是的,他只當這是玩。

因為他很清楚襲擊他的人是誰。

根本連猜都不用猜,這個時候會在公寓樓頂出現的人,除了教官還有誰。

不過對方不出聲就給他來個偷襲,他也就裝不知道陪着對方“玩”了一場。雖然他并沒有像大多數學生那樣被折騰得跟死狗一樣,不過這不妨礙他跟教官切磋切磋,更何況還是對方先動的手。

克萊澤爾退到一邊,擡頭挺胸站姿不能更标準,表情也十分的嚴肅。

而終于跑上來的學生看到這一幕,抽了抽嘴角之後,心裏卻是由衷的佩服,大概就是“看,英雄就是英雄,果然不一樣,我們這些人累得跟死狗一樣,結果人家連氣都不帶喘一下”這樣得感慨心情。要是他們知道克萊澤爾在此之前還幹了什麽,估計得更佩服他。

負責這棟樓的教官看到克萊澤爾的樣子,則是恨得牙癢,心裏念叨這個死小子下手真黑,同時默默将雙手藏到身後,擺出面無表情的樣子來。

等通知的時間到了之後,天臺的門忽然自動關上了,有幾個只差幾步之遙的學生就這樣被關在樓道裏,這也代表着他們被淘汰了。

“按高矮順序,列隊。”教官冷聲道。

天臺上幾乎被占滿了,學生們喘着粗氣,腳下卻聽從命令動了起來,很快就列好了隊。

“現在……”教官再一次開口,準備下達新的命令,然而話還沒說完,只聽門的方向傳來一聲巨響,吓得旁邊的新生疲憊感一瞬間消失,身體蹦個三尺高,并且伴随着諸如“卧槽”“尼瑪”“媽呀”之類的詞語。

教官聞聲,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他僵硬着轉過頭去,就見原本已經自動關閉了的天臺門被炸開了,但是并沒有将整個門給炸爛,甚至沒有傷到別的地方,就那麽不多不少的,炸開了可容一個人通過的缺口。

一個有着一頭火紅色張揚短發的少年笑着從門裏走了出來,并且十分自然的跟衆人打招呼,“大家晚上好!”

教官,“……”尼瑪不帶這樣玩的,我到底造了什麽孽,以至于總是把這樣的人分到我手下啊摔!

☆、37|6.29

面對這種刺頭,教官覺得他應該給一點警告,“十分鐘的時間已經過了,即便你現在過來也沒用了,并且,被毀壞的公物……”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年打斷了,“哎呀教官,話可不能這麽說,十分鐘的時間已經過了又怎樣,我人已經來了不是嗎,并沒有錯過接下來的訓練,反正我沒看見哪條校規明确寫着集合遲到的人就直接被淘汰了,至于被毀壞的東西,”少年說到這裏,轉頭朝身後看了一眼,眼神說不出的嫌棄,“就這垃圾,我随手做的一點小玩意就把它廢了,可見質量有多差,不過到底是我弄壞的,我賠就是了,只要不是純源晶打磨的,想要什麽款式材質的随便挑,完了讓人把賬單給我就行了。”

教官被堵得無話可說,校規裏的确沒有明确提到過集合遲到就取消參加測試的資格,但是有規定不錄取沒有在限定時間內完成所有測試項目的學生。

本來這扇門一旦關上,第一項測試開始之後,他們就來不及了。可是這個少年卻另辟蹊徑炸開了門。

若是他沒一時手癢想找新生談談感情但是碰上了硬茬反被卸了關節,他肯定會給這個搗亂的小子一點教訓,不讓其得逞。

可是這個世界上并沒有如果。所以他只能咬牙認下。

“趕緊入隊,第一項測試馬上就要開始了。”教官面無表情道。

紅發少年依舊笑嘻嘻的,朝教官比了個大拇指,“教官你真上道,回頭請你吃飯。”視線掃了一圈隊列,最終選了一個較空曠的地方——克萊澤爾身邊。

“嗨!”紅發少年揮手打招呼。

克萊澤爾點頭,“你好。”

托了紅發少年的福,原本幾個被擋在門後的人也幸運的得以繼續下面的測試項目。他們迅速的插入人群中,尋找自己的位置,期間還伴随着零碎的說話聲音。

但是教官明顯懶得管他們,倒是紅發少年被警告了一句,“再說話就給我滾出去!”

紅發少年聞言,撇撇嘴,“哦”了一聲,又轉頭朝克萊澤爾吐了吐舌頭,被教官發現了,又引來一陣呵斥。

如此吵鬧了一會兒,隊伍才确定下來,這時四周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在安靜的夜裏尤其明顯,把樓頂上的人吓了一跳,忍不住交談起來。

“怎麽回事?”

“這聲音傳來的方向,似乎是其餘樓的樓頂吧,發生什麽事了?”

“不會是遇見什麽壞事了吧,我怎麽聽着覺得滲人啊?”

最後這些聲音被教官鎮壓下來,“安靜!誰再說話就給我滾出去!”

老套的說辭,但是卻十分的有用,幾乎所有的學生在聽到這話以後都馬上閉嘴了,包括那個十分刺頭的紅發少年,當然,他雖然沒說話,但是依舊扭頭跟克萊澤爾眨了眨眼。

“現在我開始說第一次測試的內容,我只說一遍。我不管你們從前是什麽人,來自哪裏,家中有無權勢,但是來到這裏,你首先需要學會的事,是服從!絕對的服從!”

“聽懂了嗎?!”

一衆學生齊聲道,“聽懂了!”

當然也有例外,不開口如克萊澤爾,嘴欠如紅發少年。

“就是哪怕你叫我們去死,我們也要服從的意思嘛。”

暫短的沉默之後,爆發出一陣大笑聲。

“安靜!”教官大吼一聲,“現在,第一次測試開始,第一排的前兩名同學出列!”

被喊到的兩個人就是克萊澤爾跟紅發少年。

“接下來,由他們兩個為大家做示範。”教官說完話,扭頭看向兩人,“報上各自的名字!”

“報告教官,我叫克萊澤爾。”克萊澤爾站得筆直,擡手敬禮的同時,面無表情說道。

“報告教官,我叫艾薩克·加布裏埃爾。”紅發少年艾薩克學着克萊澤爾的樣子,但是配上一臉懶洋洋的表情,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不過這一次教官卻沒有為難他們,臉上的表情也很平和,但是仔細看他的眼睛,卻能發現不懷好意的目光,果然,下一刻,就聽見他說,“現在,你們兩人從旁邊跳下去!”

屬于這棟樓頂的驚呼聲此刻終于響起,此起彼伏。

教官以為他們會猶豫會争辯,他也打算借此正大光明的教訓一下這兩人,然而事與願違,在他話音才落下的那一瞬間,克萊澤爾迅速的轉身,毫不猶豫的就跳了下去,而艾薩克朝緊跟在他後面,一邊招手呼喊“等等我啊”,同時也毫不猶豫的跟着跳了下去。

又一陣驚呼聲響起。

這一次,沒有兩個吸引力超強的靶子,教官的注意力可就不會再對剩下的人和藹可親了,他甚至連着剛才的郁悶一起青蟹到剩下的人身上,黑着臉吼道,“喊什麽喊,樓下已經鋪設了安全設施,就算頭着地都死不了!接下來的人按照順序一個接一個往下跳,最底層藏有飛行器的鑰匙,同時還附有一張路線圖,找到之後按照提示繼續去做就可以了。飛行器可供兩個人乘坐,你們可以自行選擇跟誰合作。”

“好了,我宣布,第一項測試開始!”

話雖如此,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克萊澤爾跟艾薩克的勇氣不管不顧的就跳了下去,不少人站到天臺邊緣猶豫不決,渾身發抖,連眼睛都不敢睜開,幾秒之後就被後面的推到一邊。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沒一會兒,樓頂上的人就跳得差不多了,唯剩下幾個人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最後被教官一腳一個踹下去了,別問他為什麽不用手,因為他目前關節脫臼中:-(

将最後一個學生踹下去以後,教官幾乎是瞬間喚醒了智腦,連接了某個通訊號,等對方接聽之後,不管不顧的大聲喊道,“親愛的朱莉,快救救我,我要死了,手動不了了!”

通訊器裏傳來女人諷刺的聲音,“真要死了就沒力氣這樣鬼喊了。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今天第一場測試的教官吧,那可是最簡單最沒挑戰性的事了,你到底幹了什麽蠢事?”

教官正想開口,就聽得背後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他大概是想找人練一下手,不過選錯了對象,導致兩只手的關節都被卸了。”

教官聞言,猛地扭頭去看,只見天臺的邊緣出扒着兩雙手,冒出兩顆腦袋,正是之前跳下去的克萊澤爾跟艾薩克,一個面無表情,一個幸災樂禍。

☆、38|6.29

教官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丢臉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丢臉!他上輩子一定欠了這兩個混蛋不少錢,如今才讓這兩人組隊來刷他!

“你們還不快滾!飛行器的啓動器可是有限的,鑰匙被人搶先了,你們就等着明年重來吧!”教官怒吼道。當然,他內心的想法并不是這樣,他很想收拾着兩個混蛋,奈何有心無力。

“你說的是這個嗎?”緊接着,他就看到克萊澤爾手中拿了一個圓形的東西,可不就是飛行器的啓動器麽。

教官,“……”特麽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既然拿到了東西,就給我滾吧,別以為有了飛行器就萬事大吉,後面的事還多着呢!”

他話音才落下,就聽得扒在天臺邊緣的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知道啊,不就是開着飛行器去尋找飛船之後登船去到測試地麽,真不好意思,那個地方我正好去過,就算不登學校的船我們也能去到。”才怪!他們根本連看都沒看。

教官再次無語,最後怒不可遏道,“你們再不滾,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誰知克萊澤爾秒接,“我們走就是,放心,不跟你這個殘疾人為難。”艾薩克也接了一句,“別想我們,一個月後見。”說罷,兩人手一松,直直從天臺墜落。

“兩個小王八蛋!”教官怒罵道。

然後他又聽到熟悉的諷刺聲,“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過這兩個小家夥還挺有趣的,等他們順利通過測試,記得把人帶過來讓我認識認識。”

聯邦軍校的入學測試會持續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最後會由負責第一項測試的教官去到訓練地将學生帶回來。

教官臉上表情一僵,不太自然道,“有什麽好認識的,一個叫克萊澤爾一個叫艾薩克·加布裏埃爾,兩個都是混球。”

誰知通訊對面的竟然傳來女子驚疑的聲音,“等等,這兩個人的名字都好熟悉!”

——

克萊澤爾跟艾薩克兩人從天臺直直墜落,穿過層層防護措施後安全着地,兩人拿着啓動器很快找到了同樣被藏起來的飛行器,一矮身鑽了進去之後,将啓動器插入讀卡器中,飛行器瞬間啓動,并且鎖定為自動駕駛,正前方光幕上出現了一張極其簡易的星航圖,或者說就是兩點一線的一張簡筆畫,其中一個點自然是索倫星,另一個點是一顆名為編號n97的星球,一根直線将兩顆星球竄連起來。除此之前,再無別的信息。

艾薩克看到這一幕,不屑的撇嘴,“玩什麽神秘,以為這樣就能防止訓練地坐标洩密嗎,都玩了十幾年的游戲了,也不厭倦,還是說他們太天真,以為之前的幾次洩露只是意外。”他說到這裏,忽然扭頭朝克萊澤爾說道,“你說我們要不要合夥賺一把?之前我跟參加測試的新生合作,破解訓練地之後自己租飛船去販賣各種東西,每年都能賺一筆。不過今年我自己上陣了,要忙着測試的事,一個人肯定顧不過來,你要是參加的話,我分你一半如何?”

永遠不要低估賺錢兩個字對一個超級窮逼的誘惑,哪怕冷靜如克萊澤爾聽到這話時,注意力也被分散了,他的實現從光幕上轉移到艾薩克臉上,就在後者以為他這是生氣的前兆并且準備說算了的時候,冷靜的開口,“一半是多少?”

“哈?”艾薩克一愣,而後臉上浮現笑容,朝他豎起大拇指,“兄弟你真有眼光,跟我合作肯定沒錯。按照以前的行情來看,一趟至少賺100萬星點,不過我從內部得到消息說今年的測試有一點改變,不知道會不會對我們的生意有影響,但是再怎麽被限制,一半也是要有的,25萬星點雖然做不了什麽,但是零花錢這種東西,多一點是一點嘛。”

聽到這個數字,克萊澤爾沉默了,他又想起了之前在測試新生住宿登記處時,他連1200星點都沒有(并且現在也沒有),可現在人家随後說出幾十萬只當零花錢,人跟人之間果然是不能比較的。

然而艾薩克卻以為他這是嫌少的表情,于是忙說道,“我知道25萬是少了點,但是這只是保底的啊,你要往好處想你知道嗎,也許這次的改動對我們的生意起到的是促進作用呢,指不定錢一下子就翻幾倍了呢,只要能翻上四倍,分到手裏的就是200萬,也夠買個普通機甲來拆着玩了。”

“我知道了,你說怎麽合作吧。”克萊澤爾覺得繼續聽下去會産生不好的後果,于是出言打斷了他。

艾薩克也十分配合,“跟聰明人合作就是不一樣。以前我跟新生合作都是看他們需要什麽,給我一份清單,我直接把東西弄過來,一到五十倍随便漲,看人下菜,要是實在窮的,我心情好了也會免費贈送,不過我做這生意好幾年了,很少會碰上那種窮人來跟我交易,他們骨氣也是硬得很,基本靠自己就挨下去了。我曾經最輝煌的戰績就是把一瓶10星點的水賣到10萬星點,那個傻逼還對我感恩戴德的。”

克萊澤爾沉默片刻後才開口,“說具體的,我需要做什麽。”雖然艾薩克給出的條件十分的誘人,但是他從來沒有白拿別人東西的習慣。

“哦。”艾薩克應下,然後十分簡單明了的說了一下分工,“我先跟朋友聯系一下讓他把路線圖破解了,等我們到了目的地了解學校的測試安排之後,對應從網上下單購買貨物,讓專人給我們送過去,你需要做的事就是幫我打掩護,防這教官的同時也要防着一起參加的學生高密,只要不被抓個正着,也不留下确切的證據,就算教官知道我們幹了什麽,也只能幹瞪眼。對于你的身手,我還是放心的。”

是的,艾薩克之所以會選擇克萊澤爾作為合夥人,并不僅僅只是因為順眼,雖然幾百萬星點對他來說就是個零用錢,但也不至于随便送人,他之所以會選擇克萊澤爾,是因為兩人從天臺頂下跳下來之後,對方的一系列表現,平穩的落地,準确迅速的找到藏在旁邊的啓動器,之後動作利落的順着窗臺爬上天臺頂,再是對教官的一通拆臺,整個過程中,他始終面不改色,心理素質跟本事一樣強大到令人稱贊。

以前作為局外人時,他可以随便選擇一個合夥人,因為即便事情暴露被抓包,對他而言也基本沒什麽影響,但是今年他作為參加測試的新生中的一員,要是被抓到可就玩完了。但是他又舍不得放棄這個有趣的游戲,所以就需要選擇一個強有力的合作夥伴。nm

艾薩克一邊說着話,打開手中的通訊器,如意料之中的,信號被屏蔽了,不過這根本攔不下他,只見他從包裏摸出一堆東西,迅速而熟練的組裝在一起,再按下某個開關的時候,就見原本沒有信號的通訊器如今信號滿格,他迅速的翻找出某個通訊,申請連接。

“艾薩克,你還沒放棄?”通訊很快被接通,少年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

艾薩克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閑不住,老規矩,我先付你20萬星點,你幫我看看這次的目的地。”

片刻的沉默之後,少年的聲音再度響起,“好吧,不過你先別給我錢,因為我聽說今年學校請了圈內的大神來坐鎮,似乎就是為了防你的,我先試試,要是不行就算了,你就安分一年吧。”

艾薩克聞言,嘴角抽了抽,“至于嗎……”

很至于。克萊澤爾在心裏說道。雖然他也十分期待這次的生意能做成,但是這不妨礙他公正客觀的來評價艾薩克的行為。

飛行器飛了差不多十分鐘,少年才回複消息過來,并且不是語音,而是簡訊——赫墨菲斯,只有四個字,沒頭沒尾甚至連标點符號都沒有。

不混圈子的人不知道這四個字代表什麽,但是艾薩克是個意外,因為他曾經最想合作的人就是這個,不過最後連人影都沒見到,才退而求其次找了別人。

“見鬼!”艾薩克咒罵一聲,“這回完蛋了,學校居然連這個大神都請來了,肯定是要跟我老賬新帳一起算了,別說是生意了,我估計自身都難保了!”他哀嚎完了之後,忽然轉變為正經臉,看向克萊澤爾,說道,“兄弟,我們換個生意做怎麽樣?”

“說。”克萊澤爾言簡意赅。

“我出50萬星點,在測試期間你負責照顧我怎麽樣?當然,你需要做的只是攔下多餘的阻攔,正常的測試我自己可以搞定。”

克萊澤爾只猶豫了一秒,就點頭答應了,“好。”

艾薩克聞言,當即得意的笑了出來,“這聯邦軍校我還就讀定了!”

而他的話音才挨落下,就見克萊澤爾的智腦忽然彈出虛拟屏,整個屏幕上一片空白。

“這是?”艾薩克問。

克萊澤爾微微皺眉,心裏已經有了猜測,“等等。”

果然,片刻之後,智腦裏傳出了一個陌生的聲音,不辨男女,“艾薩克,你的生意還做嗎?我可以破解這次的訓練地圖,并且可以順帶提供一定的幫助,不過我不要20萬的固定價,而是純利潤的百分之三十,如何?”

☆、39|6.29

克萊澤爾以為他會像之前那樣只是看到字幕,沒想到這次竟然直接聽到了聲音,雖然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合成音。

倒是艾薩克給吓了一跳。因為經常跟圈內人合作做生意,所以他比一般人更注意自己的信息安全,凡是會用到的需要連接網絡的東西,他都花了重金請圈內人幫忙改造過,身上也随身攜帶有特制的屏蔽器,自那以後,他的智腦從未被人入侵過,并且跟在隔得很近的人也會受到影響。

按理說克萊澤爾跟他一起擠在飛行器的狹小且封閉的空間內,受到的影響應該十分大才是,然而在他剛斷了跟圈內朋友的通訊沒多久,居然就有人找上門來了,而且還一口說出他們之前在談論的交易,可見這個人并不是後來的,而是一早就在了,并且将他們的話全給聽了!

艾薩克反應過來之後,第一件事不是去考慮突然殺出來的人的提議,而是迅速關掉克萊澤爾的智腦并且摳出了能源塊,之後摸出通訊器撥通了某個通訊號,提示聲才響了一次就被接通,少年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出來,“艾薩克,什麽事?”

艾薩克冷靜道,“我們剛才的談話被人聽了全程,對方現在要求跟我合作。”

“什麽!”少年的聲音瞬間拔高了一籌,“你等我看看……不對啊,我試了一下,圈裏幾個大神這會兒正在較量呢,根本沒空逗你玩啊,估計是個不入流的小人物吧,不過你的東西都是我一手負責的,除非我上面幾位,不然根本突破不了,這不科學啊……”

少年自言自語半天之後,忽然話音一轉,“你老是交代,你是不是解除了限制去下一些不入流的電影來看導致智腦被從內部感染了?!”

艾薩克沉默片刻之後,辯解道,“我要是想的話,根本用不着去看那些玩意好嗎!”說完之後猛的扭頭去看一旁的克萊澤爾,“說,是不是你去網上下那些不入流的電影了?”

躺着也中槍的克萊澤爾,“……”

通訊器裏再度傳出少年的聲音,“咦,艾薩克你身邊有人,是誰?”

艾薩克回道,“剛認識的一個朋友,身手不是一般的好,今天第一場測試的教官就栽在他手裏了,關節都被卸了,剛才還在樓頂上鬼喊鬼叫着呢,我本來準備跟他合作的,誰知道出了點意外,我就準備請他幫我解決人為增加的難度。”他拍了拍克萊澤爾的肩膀,說道,“克萊澤爾,跟西澤打個招呼。”

他話音才落下,通訊器裏就傳來驚呼聲,“是他!難怪我一手打造的防禦沒用!”

“什麽鬼!你難道認識克萊澤爾?!”艾薩克十分意外。

“遠的不說,我估計聯邦軍校這一屆的新生裏估計沒人不認識他吧……哦不對,你就不認識,因為那段時間裏你剛好被關禁閉了,沒網。懶得跟你說了,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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