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三節課下課的時候,班主任通知讓她去一趟政教處
我在酒吧的事情,我想應該也不是偶然。國慶節那幾天我和淩安一直在一起,她不斷地提到那個酒吧,我很好奇,但是那天她說她身體不适,不能陪我去,所以我就叫了蘇悅然和我一起。”
霍景原送走了兩位警察,再回來的時候,臉色臭臭的,“之前調查的時候,淩安是其中的一個懷疑對象,因為她是你出事之前為數不多的和你聯系的人。”另一個懷疑對象是蘇悅然,不過他沒有說,“我還想着在拿到确切的證據之前,不要打草驚蛇,沒想到…”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肘撐在床沿,頭埋在雙手間,他的語氣,他的動作,滿滿的都是自責和懊悔。
“不是你的錯…是我太不小心了…”
霍景原将她貼着膠布的左手握在手裏,摩挲着,“你放心,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所有的車站和機場都有人監控着,她跑不了的。”
喬岚清抽回自己的手,整個人都蜷在被子裏面,“我困了。”
“那你睡吧,我們先走了。”程語源又給她掖了掖被角,沖她揮揮手。
“那個…”喬岚清叫住他們,面有難色,“我爸媽知道麽?”
“我跟他們說你是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的,要不要告訴她們真相?”程語源問。
“不用了…瞞着他們就好,拜托了。”
“恩,知道啦,沒看剛才的兩個警察都沒有穿警服嘛。”
一群人迅速的走空,霍景原落在最後面,叮囑她好好休息。
“哎,我說真是過分啊,淩安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不守着喬岚清了,程語源的怒火一竄三尺高,毫不掩飾的就罵了出來。
“喂,你小聲一點。”柳寧狠勁兒打了她一下,算是報那個白眼之仇。
“金蓓蓓,你和喬喬一個高中的,應該認識淩安吧?”
蓓蓓點了點頭,“我們高一的時候關系還挺好的…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關系漸漸地轉淡,之後我就轉學了,沒怎麽見過面了。”
“還好我昨天謹慎了一些,想到是淩安,不然可能就被她逃跑了!”程語源又是一副恨得牙根癢癢的樣子,“當初她出事兒的時候,喬岚清是怎麽幫她的,幫忙求喬岚清的姥爺,喬岚清我倆被罵的狗血淋頭的,她呢?怎麽反倒過來害人!真是白眼兒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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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房間裏的淩安,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左靖見了,嗤笑道,“肯定是喬岚清罵你了。”
“你還有心思笑?左靖,我勸你最好想想辦法助我脫困,否則,倒黴的可不只是我一個。”
“知道了知道了,你幹嘛這麽緊張,不是才過了一天而已麽,你在我這裏待着比在外面安全多了。”
淩安閉上眼睛,窩在沙發裏,只覺得腦仁疼。
昨天把喬岚清推下樓,她就趕忙往機場去,可還沒有趕到,就接到了左靖的電話,讓她趕緊回來,不要亂跑,現在他們已經懷疑到她的身上了。
“你難道讓我在這裏待一輩子麽…”
“你覺得可能麽?”左靖輕笑道,“有雲暮影那個傻蛋給咱們報信,還愁找不到出去的機會?淩安,我告訴你,就是你想一輩子呆在這裏,我還不願意養你呢。”
淩安瞪大了眼睛盯着她,這人怎能這樣說話,是不想管她了的意思麽?
“左靖,別忘了,當初可是你讓我這麽做的。”
“喲喲,說的好像全都是我做的一樣,我問你,是誰把喬岚清騙到酒吧的?是誰給她們拍照的?是誰把這照片放到網上的?又是誰把喬岚清推到樓下去的?”
“左靖!”淩安大喝一聲,‘騰’的下從沙發上起身,逼視着她,“你不要欺人太甚!是你告訴我蘇悅然命令學校将我開除,是你支使我拍照上傳,也是你跟我說必須要把喬岚清弄死,否則我們兩個都要露餡兒。所有的主意都是你出的,你可給我記清楚了!”
“證據呢?”左靖換了條腿翹在上面,悠哉悠哉的晃着腳尖兒挂着的鞋子,“空口白話,你覺得有人信麽?”
六十四 窩藏(一)
更新時間2014-8-19 23:28:22 字數:2386
淩安張口結舌,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才發現自己居然被左靖當了槍使。
從頭到尾,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出的面,無疑,若是事發,所有的證據都統統指向她,而左靖…自己卻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是受到了她的支使。
左靖見她突然沉默了,翻了個白眼,拿出手機劃拉着,“你別說話,我再打個電話問問雲暮影,能走趕緊走,省得在這裏讓我鬧心。”
聽到這話,淩安突然笑了起來,是,她的确沒有抓住左靖的證據,可是這不代表左靖和這件事情無關,就現在這種情況來看,左靖肯藏她,就是左靖自己心虛,生怕她落到警察手裏。而不管事實怎樣,但凡霍景原聽到她指控左靖和這件事情有關系,是不可能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的。
左靖最在乎的就是霍景原,豈能容得這件事透到霍景原的耳朵裏?
電話通了,左靖比了個噓的手勢。
“靖靖?”
“恩,是我。”
“怎麽…這兩天是怎麽了,真是讓我受chong若驚,你以前一年都不給我打一次電話的。”
左靖眼神是冰冷的,可聲音語調卻甜得能膩死人,“這不是有事問你嘛,昨天你不是說喬岚清住院了麽,她現在怎麽樣了?”
“現在啊…挺好的。”
“挺好的?是…是她醒了麽?還是病情沒有惡化?”
“已經醒了。”那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失落。
左靖舔舔唇,顯得有些焦急,說話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恩,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哦,對,不要跟景原哥說我問過這件事情…”
“為什麽?”
“我其實也…擔心的,但是你知道的,我和喬岚清…我怕景原哥會以為我關心這件事情是在幸災樂禍,這樣不太好,你就不要跟他說了…就這樣,我這邊還有事情,晚上再聊。”
急忙忙的挂了電話,左靖無措的看着淩安,“怎麽辦,喬岚清醒了…”
淩安嘴角勾起嘲諷的一笑,“醒了又如何?你剛才不是還說在你這裏是最安全的麽?”
這次抓狂的人換左靖了。
“你腦子給我放清楚一點!現在不是你諷刺我的時候!你最好收斂點,不然我不保證現在就打電話叫警察來,我自首還能立功呢!”
淩安吃癟的撇過頭去。
“喬岚清真是命大啊,居然這麽快就醒了...”左靖喃喃自語着,手已經攥成了拳頭,指甲掐進肉裏,很疼,但也不能讓她鎮定下來。
倏地,她從沙發上起身,“現在,趕緊走,喬岚清醒了,所有人一定都在圍着她轉,沒有人有功夫管別的事情。喬岚清醒了,她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再不走就沒機會了!”
“你現在讓我走?”淩安不可置信的沖她大吼起來,“你現在把我趕出去,下一秒我就會被抓到!你忘了雲暮影怎麽跟你說的麽?現在所有的機場火車站都是他們的人!都在等着抓我!你就這樣讓我白白送上門去?我告訴你,左靖,如果我出了意外,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左靖強忍着心中的怒氣,盡量平心靜氣的哄她,“不會的,我不會把你趕出去的,我們是盟友啊。淩安,你信我,我真的不會害你,我現在送你走,我們去長途汽車站…哦不,我把你送到C市,那裏很近,然後你再坐火車走,去高原,去X省,這樣,這樣一定沒有問題的。”
淩安還在猶猶豫豫,左靖已經吼了起來,“不能再拖了,必須馬上走!”
淩安是不會信任她的。
只有她知道左靖這個人有多麽狠心,單單怕事情敗露,就覺得喬岚清不能留,想要害死她…
如果自己真的踏出了這個門,會不會隔日就會上電視,變成護城河裏打撈起來的女屍?
可是如果不走…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掂量了一下,淩安氣定神閑的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收信人是程語源。
“左靖,你看。”
左靖想拿手機,卻被淩安躲開了,當她讀完手機上的內容時,掐死淩安的心都有了。
“程語源,我是淩安,很抱歉傷害了喬岚清,可是,當你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所以,請代我向她說一聲對不起。思慮許久,我還是覺得無顏面對你們,所以我選擇了這樣的一條路,我要去上帝面前,為我自己犯下的錯誤贖罪。而能夠繼續生活在陽光下的你們,我唯一能為你們做的事情就是提醒你們千萬要提防這樣一個人。她叫左靖,所有傷害你的事情都是她讓我做的,她告訴了我許多歪曲了的事實,然而我信了,是因為我對你們的不信任。抱歉。她還給了我很多錢,我也是被豬油蒙了心,真的抱歉。我知道我這樣的人縱然死也不能彌補對你們的傷害,可是這是我唯一的路,只有這樣,我的下半生才不會痛苦。”
“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把短信設了定時,五個小時之後短信就會發到程語源的手機上。所以,在五個小時之內,你一定要保證我的安全,而五個小時,就算你的車子是以龜速行駛,也應該已經出了A市了吧。當然,你也不用想把我手機關機什麽的,那沒有用,我是用軟件發送的,就像是發定時郵件一樣,關不關機無所謂。”
左靖恨得牙根癢,卻也沒有辦法,現下,只有盡快把她送出A市這一條路了。
然而,事實卻并不如她們所想的那樣簡單,霍景原的謹慎超出了她們的想象。
車子剛一駛出小區,便見有三五警車開過,兩人都有些慌,左靖大聲的重複念叨着,“不要自己吓自己!”也不知道是念給誰聽。
別說是去C市,在一個路口就被警察攔下了,而被攔下的原因不是違規駕駛,是警察在查人。
他們手拿着一張淩安的證件照,還有兩張生活照,仔細對比了左靖不是以後,又要求淩安把帽子摘下來。
淩安忐忑着不敢摘,卻被左靖一把拿走了帽子,“警察叔叔,她才剛從鄉下來,小孩子膽小,您別介意。”
警察點點頭,“身份證呢。”
“還不到16呢,沒急着辦。等她回老家才能辦。”
“不到十六?”警察有些疑惑,可能是孩子有些早熟吧,便放過她們了。臨走時還囑咐她們,若是見到照片裏的人,要立刻通知他們,舉報有獎。
淩安大氣不敢喘的坐回了車裏。
這是不是她運氣好?出門前特意的戴了假發化了濃妝——若非相識,還真認不出來。照片裏的那人有着飄逸的披肩長發,妝容也是淡淡的。
看上去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真是神經病!哪裏有這樣的!”左靖氣得發抖,她怎麽都想不到霍景原居然為了喬岚清做到這種地步。
“那還能去C市麽?”
六十五 窩藏(二)
更新時間2014-8-20 23:30:56 字數:2095
“不能去了,路程太遠,太冒險了。”左靖心裏不是不怕的,雖然淩安化了妝,但也不能保證不會遇上那麽一兩個眼尖的或者較真的警察,這樣是在是太危險了。
“那現在怎麽辦?”
左靖僵直着身體,想來想去,覺得住在小區裏也不安全,那裏人多眼雜,何況警察還放出了舉報有獎的消息…
當機立斷道,“去我家。”
車子在下個路口掉了個頭,直駛向左靖家。
把守嚴格的門衛不會允許非住戶進入,何況這裏是高端的住宅區,誰都不會想到這裏會藏着一個被追捕的人。雖說就和霍景原是鄰居,可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叫做‘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只要淩安不出門,絕對沒有問題。
淩安沒有反對,現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左靖了。
兩人都非常謹慎,直到進了家門,才敢放松下來。
淩安坐在沙發上,眼珠子滴溜溜的打量着家裏的裝飾。
腦袋中只有一個字——貴。
她曾經去過顧岳的家,顧岳家的經濟條件已經相當不錯了,可是家裏的房子除了感覺很大,是獨門獨棟的小別墅之外,那裝潢,可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由此可見他們家人的品味也不怎麽着。
淩安細細的揉撚着真皮沙發,嘆了一聲,手感真不錯。
想到要在這裏住幾天,感覺好像還真不賴呢。
“淩安,我有必要和你說清楚。在這裏住的日子,你不可以亂跑,隔壁就是霍景原的家,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撞見他。你聽明白了?”
淩安瞟了她一眼,算作是應答,眼睛繼續飄忽着打量屋裏的裝飾。
“不能出門,因為在他們家就能直接望見我家花園,所有的一切都看的一清二楚,你前腳出門,後腳他就能趕到…”左靖還在和她強調着足不出戶的必要性,那邊淩安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她不可能在這裏住一輩子,只要有機會,左靖肯定要把她這個燙手山芋給送走。
至于走之前嘛,肯定不能兩手空空啊。
她為左靖做了這麽多的事情,可不是區區三十萬就能打發掉的,那也太輕易了,要知道,她現在被限制着自由,又不能賺錢,經濟損失要更大,名譽也在受損。
既然左靖家這麽有錢…不如…
不過她現在可是一星半點的心思都不敢被左靖看出來,否則惹惱了左靖,興許真的會被她丢出去。
左靖打了個電話,通知家裏做飯的阿姨好好的放幾天假。
“你應該會做飯吧。”左靖問她。
淩安心想,你這是讓我來你家當傭人的麽,不做不做。她搖搖頭說,“不太會,不然叫外賣吧。”
左靖冷冷的看着她,心情很不好,“我把阿姨支走,是因為怕她對外面亂講,我這是在保護你。叫外賣?難道你要讓我爸看到我把阿姨支走就為了吃外賣?動動你的腦子把事情想清楚。”
淩安翻着白眼吐氣兒,摸摸鼻子也只得起身,慵懶的伸着懶腰,“那好吧,大小姐,快點帶我去廚房。”
去了廚房,淩安才覺得,做飯原來也可以是一種享受。
超大的廚房,比一般人家的卧室還要大,層層的玻璃架子上整齊有序的放着各式各樣的盆碟碗盤,精致的像是藝術品。
“你會做什麽?”
淩安半張着嘴巴,沒有回答她,撫摸着圓形的切菜板,啧啧暗嘆着,果然是有錢,連切菜板都長得這麽漂亮。
“沒想到你們家居然不使用iPad做切菜板。”
“什麽?”
淩安撇撇嘴,“沒聽懂就算了。”只是一個無聊的笑話。
左靖伸手指指玻璃架子,道,“那邊有碗盤,你小心點,別弄碎了,刀子在這個架子上。”說着,伸手推開了牆壁上安裝的活動格子,裏面放着各種各樣的刀具,無一例外的精美。
又打開冰箱,“裏面有不少菜,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順手拿了兩瓶酸奶,一瓶自己喝,一瓶給淩安。
“得嘞,您歇着去吧。”
此刻,淩安才露出了笑容,待左靖走後,又東摸摸西瞧瞧,稀罕了好一陣,才開始做飯。
難的她不會,簡單地還會炒兩個菜。
從某些方面來說,她比左靖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強了不知多少倍。
最起碼她在沒有人給做飯又不能叫外賣的時候不會餓死。
一個小時以後,廚房飄來了飯菜的香味。
淩安把飯端上桌的時候,正好,左靖爸爸也下班回來了。
看道淩安系着個圍裙就愣了。
家裏做飯的色衰阿姨怎麽變成花樣少女了。
左靖從洗手間洗了手出來,正撞上這樣一幅情景,早就準備好了說辭的她笑道,“爸,這我同學。”
“哦,這是在做飯?做飯的阿姨呢?”
“待會兒吃完飯再說吧。”左靖拉開椅子,請爸爸坐下,自己就坐在了他的身邊,等淩安回到廚房端菜的時候,她悄聲道,“我同學家裏有些困難,想找個工作的地方,可一是時間上不方便,二是工作的待遇也不好滿足她的經濟需求,又累,她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女孩兒,我怕直接給她錢會傷到她的自尊,所以就說咱們家缺一個做家務的人,您就将她當成一個暫住的客人好了。她過幾天就會走,住不了幾天。”
左銘聽後不住的誇贊,“好好好,我們家靖靖是個善良的孩子。哎,媽媽呢?”
“媽媽…我也不知道,可能還和朋友在一起吧…”
左銘冷哼了聲,表現相當不滿。
左靖媽媽是個十足十的花瓶兒,什麽都不會做,說花瓶兒還有點兒擡舉她了,因為她是一個會敗家的花瓶兒,打牌賭錢是她唯一的愛好,什麽都不做,整天都不着家的泡在麻将館裏。
而左靖的爸爸,說實在的…也的确不太争氣。左靖爺爺就這麽一個兒子,偌大的家業全都留給了他,可左靖爺爺這才咽氣兒沒幾年的光景,家業就開始敗落了…
六十六 窩藏(三)
更新時間2014-8-21 21:17:47 字數:2364
可以說,現在左靖家,完全就是一個被蟲蛀空了的樹幹,外面看上去是光鮮亮麗的,不過只是徒有虛表,稍微來點兒風雨,很快就會坍塌掉。
可左銘這人也沒有什麽覺悟,家都快敗完了,猶不自知,天天就知道吃喝玩樂,和左靖的媽媽也是彼此彼此。
夫妻二人早就沒有什麽共同語言了,只是偶爾心情好的時候還會聚在一起吃吃飯,不過鑒于左靖媽媽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左銘倒也沒有公開着往家裏帶人,家裏還算是太平。
今日也是個例外,左靖爸爸平時也不怎麽回家的,偶爾回家也不會這麽早的趕上飯點兒,可以說,左靖時常都是一個人吃飯,間或去霍景原家蹭一頓。
“叔叔好。”淩安嘴甜,先笑眯眯的問好。悄悄地打量着這個男人。
個子挺高,五官也都很好,身材也沒有像一般的中年男子那樣發福,不得不說,這就是基因的力量,看到左靖,就能夠想象得到她的父母容貌是怎樣的出色了。而且,在淩安的眼裏,左銘這麽個成熟漂亮的男人,比顧岳這個花樣少年更具有吸引力。
“快坐下吃飯。辛苦你了啊。”左銘對她挺客氣的,夾了一筷子生菜,嘗了嘗,有些誇張的贊嘆起來,“恩,不錯,好吃。這手藝,比陳阿姨都好。靖靖,你看看人家姑娘跟你一般大,都會做這麽多菜了,你看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可得跟人家多學習學習啊。”
淩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左靖則是不屑的哼了一聲。
左銘也沒介意女兒的這種态度,繼續和淩安搭話,“你叫什麽名字啊?和靖靖一個班?”
“不一個班。”左靖搶在淩安之前開口,有些不高興的用筷子攪着碗裏的粥。
可其他兩個人都當她是空氣人似得,絲毫不受影響。
“叔叔,我叫淩安。”
“淩安啊,好名字。你多大了?”
“二十。”
“跟靖靖一樣大啊。”
左靖心裏不住的罵她爹是神經病,沒話找話。都是跟她一屆的學生,能不一樣大麽。
草草的吃了幾口,就受不了這兩個人的羅裏吧嗦,回自個兒屋裏去了。
她不是不知道他爹那性子,其實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左銘就在外面有女人了,雖然不高興,可媽媽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她一個小孩子,能怎麽辦。
現今将淩安帶到家裏來,雖然不是沒想過,但總抱着這樣一個念頭:淩安是她的同學,左銘總不至于對她的同學下手吧,那樣也真的太荒唐了。
而且,她先前還想着,爸爸這幾日也未必會回來吃飯。
今天可真是湊巧的很了。
她也只能抱着僥幸的心裏。現在淩安無處可去,只能在這裏呆着,但願在這幾天裏淩安會安分點兒。
把淩安安頓下來,左靖就一門心思撲在了雲暮影那邊,沒課的時候就回家陪着淩安,或者說是看守也不為過,常常是中午打電話過去詢問喬岚清的情況,偶爾探聽下推喬岚清下樓的人被抓到了沒有。
她好像不知情一樣,問是誰。雲暮影只說是喬岚清的同學。
已經到了十月下旬,小測的時間又到了。一連三天,左靖都呆在學校複習。沒辦法,這學期亂七八糟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分了心,便沒有那麽多的心思花在學習上了,臨時抱抱佛腳,也未必能通過。
這小測可是和期末考試挂鈎的,如果成績太過慘不忍睹,結合平時的表現,老師是完全能夠取消學生的考試資格的。
一個星期如人間地獄一般,左靖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每天花在課本上的時間長達十四個小時,連走路吃飯,都要塞着耳機,聽講解題目的音頻。
她在努力,淩安也同樣在努力,而且比左靖的收獲要大上很多。
一個星期之後,左靖回到家,卻發現家裏已經翻了天。
淩安不見了。
用了各種方法都聯系不上。起初,她猜測淩安是被霍景原抓走了,可是又絕對不會是這樣,不然她不可能安然走進家裏。
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淩安去了哪裏呢?不是已經叮囑她千萬不要出門麽!
左靖在家裏坐卧不安,一直到了十一點,才聽到大門咔噠一聲落鎖。
門口赫然立着兩個人影,不正是她等到深夜的淩安還有最近一反常态常常回家的爸爸?!
一瞬間的功夫,左靖什麽都明白了。
她最不願見到的事情此刻就在她面前被證實了,還不容辯駁。
血液呼呼啦啦的全都向大腦湧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只是條件反射性的就沖到淩安面前,不等淩安有所動作,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她的臉上。
一巴掌就是五個指印,也真夠狠的,直打的淩安偏頭撞在旁邊的鞋櫃子上。
這樣還尤不解恨,又扯着淩安的頭發将她拽到自己跟前,拼盡了全力,不管是頭臉還是身體四肢,不管手裏拿到的是什麽東西,只管往淩安的身上砸,發了瘋的毆打。
左銘本來是醉醺醺的,可見到女兒這發瘋般的模樣,還有淩安扯着嗓子的尖叫,酒馬上就被吓得醒了一半。沖上去将兩個姑娘分開,緊緊的抱着左靖往後拖,讓她再也觸不到淩安。
“快上樓!去我屋裏!”他沖淩安大喊。
雖然是醉酒,可他一個成年男子的力氣也不是左靖能抵得過的,很輕易的就被按在沙發上動彈不得,只得眼睜睜的看着淩安受驚的飛快逃竄到樓上。
眼見着淩安不見人影了,左銘才放開了自己的女兒,不多作計較,松開領帶丢在地上轉頭就走。
“爸!”
左銘腳步一頓,晃晃悠悠的回過身看着她,“怎麽了?有事兒?”
“爸,她是我同學,她跟我一樣大!”
“跟你是同學?我怎麽還不知道你有在夜總會當班的同學?”左銘捏捏鼻子,吃吃笑了起來。
左靖忍不住瑟瑟的發起抖來,“爸,淩安跟你說了什麽?”該不是把罪責全都推到了她的頭上,以一個被欺瞞的身份求得爸爸的同情…
“說什麽了?沒有啊。就是今天見到他們前任老板了。”左銘的語氣淡淡的,說完,便也不理會左靖,上樓回了房間去。
左靖的拳頭攥緊了又放開,又攥緊…
她怎麽敢想淩安真的會做這種事情,她怎麽敢想自己怎麽會真的把這個犯了罪的人帶回家,并且間接地讓她成了自己的小媽。
越想越恨,她甚至想拿把刀子把淩安剁成肉醬!
如果…如果把她交給警察,會不會一切都會好起來?
左靖如是想着,吃吃的笑了起來,直笑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再沒有一刻猶豫的,沖出家門去,一口氣跑到霍家門口,站在門外一遍一遍的撥打着霍景原的電話。
六十七 訴衷腸
更新時間2014-8-22 18:17:02 字數:2513
左靖只穿着一件吊帶就從屋裏跑出來了,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
她太想見到霍景原了,迫切到不管霍景原身在什麽地方她都要趕過去,即便是在地球的那端,她也要馬上見到他。
她要告訴霍景原,想要殺死喬岚清的人現在就在她家裏,就在她爸爸的屋子裏!
霍景原躺在chuang上,剛意識朦朦胧胧的快要睡着,便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了。
這幾日他白天在學校複習考試,沒課的時候就趕去醫院陪喬岚清,來來回回的奔波讓他有些吃不消,睡眠也不怎麽好,這好不容易就要進入夢鄉,不知道又是誰打來的電話,讓他心裏不勝煩惱。
暴躁的按掉了電話,卻突然驚醒,‘騰’的下從chuang上坐起來,懊惱的揉揉頭發,天啊,真是睡糊塗了,萬一是喬岚清打來的怎麽辦。
一看未接電話,卻失望了,不是喬岚清。
剛躺下蒙着頭又準備睡,手機又不遺餘力的哼唱起來。
暗罵了一句神經病,才接起電話,沒什麽好态度的‘喂’了一聲。
“景原哥。”
“恩。”
“你在家吧?我有事和你說,你能出來下麽?”
“明天再說吧。”
“不,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你現在出來,拜托了…”
霍景原還想拒絕,可聽着左靖帶着鼻音的聲音有些顫抖,那哀求的語氣還是讓他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道,“你現在在哪兒?”
“就在你家門口,你出來。”
霍景原嘆了口氣,起身套上衣服。
一開門就瞧見左靖環着雙臂站在他家門口,大冷的天,居然只穿着吊帶。
霍景原被突然的冷空氣刺激的頭腦清明,見到左靖穿成這樣,下意識的就想脫衣服,可發現自己也是只套了一件衛衣出來,若脫的話,就只能光着身子了。
還是作罷,快步跑到左靖跟前去。
“景原哥。”
左靖一看見他,就小跑着撲了上去,沖力使他微微倒退了一些,随後便感受到左靖冰涼的雙臂環在自己的脖頸上。
左靖的這個舉動把他吓得不輕,下意識的要推開她,掌心卻觸到一團柔軟,吓得他連忙松手,再也不敢碰左靖了。只能拼命地仰着頭,試圖讓左靖離他遠一些。
可左靖就像是嚼過的口香糖一樣,他越是躲開,越是想把左靖從身上拽掉,左靖就黏得越緊。
霍景原的臉色越來越黑,脾氣也瀕臨爆發。
起初他還只是輕聲的勸着她起來,沒過三分鐘,耐心便消磨沒了,幹脆昂着頭也不看她,冷冷的道,“別碰我。”
左靖仍舊伏在他的身上低低的啜泣着,顯然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兒。
這下可把霍景原惹毛了,在她耳邊大吼,“我讓你別碰我你沒聽到啊!”
左靖怔了一下,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可是仍舊沒有松開手。
霍景原再也忍受不了左靖這樣的姿勢,也顧不得還會碰到她的什麽部位,雙手擒住她的胳膊,硬生生的将她從自己身上推開,然後一躲三尺遠,仿佛左靖是什麽**猛虎,神色肅穆的指着她,“我警告你,別再碰我,有什麽事兒就站那說。”
左靖被他不知輕重的力道弄痛了,揉着手臂梨花帶雨的看着他,撅着嘴也不說話。
霍景原懶得問她那麽多,見她不說話,幹脆轉身就走。
“景原哥!”
霍景原煩不勝煩,望望天,又轉過身來看着她,雙手揣在兜裏,表情很不耐煩。
“景原哥~”
“你有什麽話就說啊,你穿成這樣在這兒杵着不冷麽?”
“景原哥,我不想回家了。”話一出口,卻早就不是她的本意了。
她原本是想告訴他淩安的下落,可是他居然對她是這種态度…那就合該他着急上火了!何況,這麽被冷風一吹,被霍景原一傷,頭腦也清醒了不少。她是一個聰明人,剛才真是被爸爸氣昏了才會想要和淩安同歸于盡。
誰知霍景原聽了這話,只是簡單的‘哦’了一聲。
“景原哥,我和爸爸吵架了。”
“睡一覺明天就好了。”霍景原雲淡風輕的,草草的敷衍着。
左靖低着頭,顫巍巍的挪動着身體,直挪到霍景原身邊去,見他沒有反應,緩緩地又靠在了他的身上,雙手環着他的腰,環的緊緊的。
霍景原這次沒有推開她,任由她摟着,抱着。
左靖心裏有了一絲安慰,暖暖的。
整個人貼在他的胸膛前,也是暖暖的。
“景原哥。”這一次再叫他,聲音中已經有了些許的甜蜜,“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好久好久了。真的。好像從我記事的時候,就有了這樣的想法,對于我來說,你就是那個最重要的人,二十年了…小的時候我被別人欺負了,只要你往我身邊一站,什麽都不用做,那些欺負我的孩子就統統被吓跑了,一直一直,你都陪在我的身邊,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