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坑深五十零米求情

花如墨深吸一口氣,清洌洌的眼眸低垂,淡然無波的眼神透着幾分驚悸,屈膝福身行禮道。“妾身不敢。”

影逸寒冷魅的冰眸微眯,微冷的視線落在花如墨清秀傾城的面容上,心底驀地冒出一股無名的火氣,對待別人可以溫柔以待,對他哪怕是來求他,也是這副清清冷冷的模樣。

“連皇上和皇後都敢糊弄,本王看你沒有什麽不敢的!”

花如墨一愣,面露不解地看向他,随即想到那日酒宴上自己拙劣的舞劍表演,沒想到竟然被影逸寒看了出來,“王爺言重了,妾身只是覺得對清風的懲罰太過嚴重而已,況且妾身與閑王并無大礙……”

花如墨的話被影逸寒粗口魯地打斷,夾雜着壓抑怒氣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并無大礙?你可知逸塵傷得有多嚴重?”

影逸寒冷鸷的眼神透着冰天雪地般的寒冷,花如墨水眸微微放大,盯着男子異常冷漠的面容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十三弟,他……”

怎麽沒人告訴她,影逸塵受傷了。

花如墨淡漠的臉上劃過一絲緊張,然只是一瞬便恢複常态,水眸清冽冽、水靈靈的,透着幾分擔憂,看在影逸寒眼裏,卻不自主地皺起眉頭。

哪怕是聽到影逸塵受傷,也會稍稍表現出擔憂的神色,不知何時她才會這樣對待自己。

幾分妒忌、幾分羨慕,影逸寒的眼神越發沉冷,剛要開口卻被花如墨先一步出聲。

“十三弟是與妾身一同出府,如果說沒能保護好他的清風有罪,那麽跟從他一起游玩的妾身也應該有罪,妾身甘願受罰。”

影逸寒怒極反笑,冷鸷深邃的眼眸中映出女子清秀冷豔的面容,劍眉緊皺沉聲道。“花如墨,你當真以為本王不敢懲罰你?”

影逸寒眉目如畫的臉上,一閃而過的受傷,很快被慣有的冷凝替代,看在花如墨眼裏,輕輕地蹙起眉頭,越發搞不懂這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麽,但不管他想幹什麽,都與她無關。

花如墨再次垂眸,屈膝福身行禮。“妾身不敢這樣想。”

影逸寒眸光一凝,看着女子的眼神冷如寒冰,忽而勾出一笑,說不出的風華絕代。“你是替清風求情的?那麽,拿出求人的态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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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白已經有些累了,昨夜遇刺沒有暈倒已是極限,又陪着清風跪了一晚,這會兒初秋的陽光冷烈烈的,身後敞開的門扉灌入冷風,吹動着發口絲飛舞,無端感覺有些冷又有些熱。

該不會是發燒了吧,靜白把被微風吹亂口了的發口絲撩到耳後,摸了摸泛着病态紅暈的臉頰,指尖傳來滾口燙的溫度,身口體卻一陣又一陣地發冷。

微微擡眸看向身邊跪着的男子,清風的長相很清秀,五官立體而柔和,若不是長着一雙洞察力極強的黑眸,腰間時常佩戴着長劍,看起來就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

而就是這樣一名看似軟弱無害的男子,竟然是曾經名震天下寒王爺的貼身侍衛,據說他們是同口門師口兄弟,舞得一手好劍,甚至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氣。

視線順着堅毅完美的輪廓,緩緩下移,來到束着手腕的滾金絲刺繡袖口處,修口長的十指白口皙好看,骨骼分明處泛着蒼白,食指覆着一層厚厚的繭,聽公主曾說過,但凡練劍的人手上一般都會有手繭。

掌心似乎還留有男子緊口握的手指觸感,在鬧市時,清風高大挺拔的背影看起來令人格外心安,靜白無端感覺心跳加快,呼吸有些緊,眼前的視野模模糊糊,看不清晰。

清風突然側目,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她清靈如翼,他堅毅如松。

“靜白?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清風長眉微蹙,沒有過多表情的臉上凝出一絲擔憂,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扶住身口體搖晃的靜白,卻又覺這個動作太過親口昵,伸出的手騰在空中顯得格外尴尬。

說到底,靜白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雖是罰跪卻願與他共處一室,總有別扭之感。

清風緊擰眉頭放下手,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開始在乎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

然而,女子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妙,臉頰的紅色越發明顯,就連呼吸也溢出幾分艱難。

清風咬咬牙,試着再次開口勸女子先行回去,卻被女子倔強地回絕。

又過了一會兒,清風有些按捺不住,他與影逸寒同為江湖人稱‘劍聖’的弟口子,彼此相熟,自小對待他這個師口弟格外照顧。

影逸寒是龍,必将兵臨城下,清風從幾年口前第一回見他在戰場上奮勇殺敵時就這樣想。

冷酷無情是真,心狠手辣也是真,然在這忍辱負重的背後,影逸寒扮演的角色不過是個單純地想要讨母親開心兒子的形象,清風是孤兒從未見過自己的父母,對其印象頗為淺薄。

然每回見到有父母陪伴情形時,再怎麽冷硬淡漠的心還是忍不住坍塌一角,更別說曾經擁有過,又被狠狠地掠奪。

對待影逸寒的命令,他向來言聽計從,而這一回看着氣息越來越薄弱的靜白,第一次萌生想要違口抗的想法,再這樣下去,恐怕女子要發高燒了。

清風的手緩緩攢緊,就要違口抗懲罰命令起身時,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名侍衛裝扮的男子走進佛堂,對着他恭敬行禮。“傳王爺口谕,罰跪就到此為止吧。”

清風一愣,還未反應過來,出于本能伸出雙手接住聽到‘懲罰赦免’、松了口氣昏過去的靜白,女子輕輕軟口軟的身口子靠在胸前,發間還彌漫着淡淡的江水潮氣,很好聞。

然,此時他顧不上這麽多,打橫抱起靜白,對面露驚訝的侍衛點點頭算是回應,便雙腳蹬地施展輕功往寒軒閣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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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墨從內室走出,不施粉黛的面容清豔逼人,一襲白衫勾勒出清瘦苗條的身影,一頭柔順的青絲簡單地挽了個發髻,兩額垂下幾縷劉海,明暗相間的光柱打在身上,說不出的清雅動人。

清風似乎明白影逸寒為何迷戀這名女子,處變不驚、淡然大方,舉手投足、儀态萬方,偏偏這般氣質清雅的女子長相出衆傾城。

影逸寒并非好色之徒,卻拜倒在花如墨的絕世容顏下,不單單喜歡這張臉,更多的是那份與衆不同、敢于挑戰底線的勇氣。

這世上也只有花如墨開口求情,才不會受到更嚴重的懲罰了吧。

清風抱拳對着女子行禮,後背的鞭傷還是很疼。

“王妃……”

下意識地想要問出口靜白的情況,話到了嘴邊皺皺眉頭壓了下去,只是擡眸淡淡地凝着略顯疲色的女子。

“靜白的燒已經退了,已無大礙。”花如墨把底部留有藥汁的碗放于桌上,悠然轉身露口出一絲淺笑。“多虧了你,靜白才安然無恙,卻連累你跟着受罰,對不起,清風。”

清風的神色越發恭敬,沉聲道。“王妃言重了,沒能保護好王妃和閑王是清風的失職。”

對于清風,花如墨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只是不明白這樣的隐士為何忠心于影逸寒。澄澈琉璃的水眸盈盈流轉,落在隐隐透着血跡的華服上,眉頭不由得蹙起,轉頭喊出陪床的紅衣,“去把淩神醫送來的金瘡藥拿來。”

紅衣福身行禮,走入內室,在一個精巧的盒子內找出金瘡藥,視線卻被底部折好的一張皺巴巴宣紙吸引,即使字跡不清,宣紙明顯有被撕碎的痕跡,還是能夠從蒼勁的筆鋒脈絡看出上面的字體,正是南國流行的文筆。

愣了一瞬,咬咬牙,偷偷展開,上面‘如墨吾愛’四個大字映入眼簾。

紅衣清靈的眸子一怔,連忙把宣紙折好放回原位,輕颦黛眉拿着金瘡藥,心不在焉地走出內室,直到花如墨喊了幾聲,才微微回神。

伸出手,遞上金瘡藥。

清風再次抱拳行禮,“謝王妃。”

夜涼如水,夜色朦胧。

寒軒閣,廂房內,花如墨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看着滿室的裝飾豪華,绫羅綢緞,水晶珠簾,華貴木椅,偌大銅鏡,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做着女紅的動作停頓笨拙。

明晃晃的燭口光,被涼風吹動,跳動的燭焰照亮了一室靜谧的芳華。

綠衣細心地走到窗前,關上窗戶,把寒風擋在門外,轉身之際卻看到紅衣緊皺的眉頭,看向花如墨透着幾分冷意與複雜之色。

這時,門外傳來行禮聲,不一會兒,身着暗紫色華貴錦袍的影逸寒出現在門口,輪椅碾壓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花如墨的動作一頓,羽翼般的睫毛低垂,擋住了原本清幽的眸子,抿抿唇放下手中的女紅,起身與紅衣、綠衣來到外室,對着那名尊貴無比的男子行禮。“妾身給王爺請安。”

花如墨還是沒有盛裝打扮,仍舊是白日裏随意的裝扮,許是燭口光潋滟,顏色暗淡,清冽的水眸顯出幾分柔和,配上一屋的清雅裝飾,越發顯得溫婉動人。

影逸寒緊皺的眉頭松了松,紅衣上前推他之內室,綠衣跟在後面,熟練地伺候更口衣,很快男子坐上材質上好、絲綢制成的床邊,一雙冷冽的寒眸緊緊盯着蹙眉、絞着手指的女子看。

紅衣與綠衣面面相觑,識趣地退下,屋內僅剩下花如墨與影逸寒二人。

☆、穿越之絕世傾城:王爺你休書掉了啦〈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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