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鈴科百合子的災難（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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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坂美琴推開門, 正準備和各位好友打聲招呼的時候，卻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鈴科百合子以冷漠的表情瞥了她一眼。
幾乎是條件反射，藍色的電流在額間跳了跳。是幻覺嗎？那家夥, 那個一方通行怎麽可能出現在風紀委員的支部？
“禦坂同學？你站在門口做什麽呢？”
固法美偉看着僵住的禦坂美琴露出疑惑的表情, 鈴科百合子翻着白眼嘆了口氣。
“哈——這是算是哪門子玩笑啊。”
禦坂美琴蹬了蹬腳：“我，我才想問這個問題, 為什麽你會在這裏！你究竟想做什麽？”
“咦, 禦坂學姐和鈴科認識嗎？總覺得兩人關系不太好哎？”
“啊, 其實是情敵關系啦。”
初春好奇地探出頭, 佐天淚子伸出胳膊推了推初春并連忙解釋。雖然她的聲音壓得極低, 但就如鈴科所見，整個風紀委員的支部就只有這麽一點大小。
所以，這句話還是被在場的所有人給聽見了。
衆人各懷神色望向即将合作的情敵。
禦坂美琴動了動唇，像是吞了一顆啞巴藥一樣，瞅着鈴科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
事到如今，她還是沒能理解一方通行主動道出身份的行為。他明明拼死地在別人身邊守護着這層身份，卻在她面前輕易撕下面具。
就算知道了又怎樣呢？
難道他還會希望自己對着所有人說，這個女生根本就是一方通行？曾經殺害了一萬名妹妹的殺人兇手？
有誰會期待這種将別人來摧毀自己的日常？
然而, 事實往往淩駕于個人的預測之上。
一方通行願意自爆身份, 确實是認為超電磁炮有全力報複自己, 奪走一個惡黨不該獲得的幸福。
而同樣的, 一方通行也沒有想到，寧願自己千瘡百孔也不願看到別人受傷的禦坂美琴，絕對不會行使以傷害為目的權力。
絕對無法互相理解的兩人, 目光再次相接。
鈴科百合子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有話直說，站在那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一樣似的是想做給誰看？”
掩飾着自己的內心想法，禦坂美琴開口了。
“有一件事姑且向你道聲謝，本來照顧最後之作也應該是我的責任。不過你別誤會了，這不代表過去的事情可以一筆勾銷了。”
“你要說的只有這些？”
“我只是有點意外，沒想到你還會為了那個孩子而特意從醫生那裏竊取「妹妹們」的身體調整資料。”
鈴科百合子露出不解的表情：“啊？你這家夥在說些什麽？”
“好了，現在人也到齊，時間也差不多到了，先開一個短會吧。”固法美偉拍拍手關上大門，神色嚴肅。
幾人走到沙發邊上。鈴科百合子雷打不動地占着沙發中央挑了挑眉。
“你們還要做這種低效率的事情嗎？”
“不要小瞧會議的作用，有意見就直接在讨論中指出！”
固法美偉拉下投影布，禦坂美琴坐在鈴科的對面，白井黑子一個瞬移撲倒她的身上，無意間将她擠到了邊上，初春飾利托着裙子坐在黑子旁邊。
動作稍慢一拍的佐天淚子猶豫了一下，只得走到鈴科的身邊正襟危坐。
她和鈴科百合子有過幾次接觸，也知道她的本性不壞。可不知為何，只要和她的距離太近，佐天淚子依舊會感覺有些緊張。
初春飾利看着鈴科和佐天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
“佐天同學？沒關系嗎？要不要我也一起……？”
“哎？不用不用，就這樣挺好。”
“是嗎？”初春疑惑地打量了一眼她的好同學，随即把注意力集中到屏幕上。
佐天淚子松了口氣。
雖然并非本意，但想起了被鈴科折斷手腳的混混，她還是無端發寒。可怕的不是她折斷了對方的手腳，而是那司空見慣的冰冷表情。
到底是經歷了什麽才會對那種事情變得無所謂？為什麽要一直拿語言刺傷別人保持距離？
如果就放她一人坐在一旁會讓她受傷的吧。
佐天淚子對此好奇的同時，也小心翼翼地待在鈴科身邊。
而作為當事人的鈴科根本沒看她一眼，只是盯着熒屏一眼不發。
固法美偉：“……正如數據統計顯示，最近出現在第七區的感化所罪犯分散，并沒有固定的作案時間，截止目前，以團隊形式搶劫銀行或珠寶店的案例也只有昨晚一例，大多數罪犯依舊會選擇單獨行動。正因為如此，在警戒狀态尚未消除前，我們風紀委員負責白天的巡邏，夜晚則是交給警備員處理。巡邏與戰鬥分別由我和白井黑子，禦坂美琴和鈴科百合子兩組負責；後勤由初春飾利和佐天淚子一組負責。大家對這個分組沒有什麽疑惑吧？”
“有疑惑！為什麽我和姐姐大人不是一組！”
“工作上不要夾雜私情！”
白井黑子咬着手帕隐忍。也許她自己也不知道，會如此針對鈴科或許也是對于這種分組的不滿。
“我可不準備配合你們，這種分組跟沒有任何意義，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就随意跟你的姐姐大人出門情情愛愛吧。”
“鈴科同學，別在那自說自話……”
“真的嗎？您的大恩大德我白井黑子會記住一輩子的。”
“你态度轉變得也太快了吧。”鈴科百合子斜眼瞥。
“等等，黑子？別再湊過來了！想被烤焦嗎！”
“啊，真是的，一個兩個都這麽随意……”
固法美偉看了眼手表，決定暫時放棄追究：“今天早上是由我一個人負責的，那下午暫且先由禦坂和白井去巡邏，佐天和鈴科先留下來熟悉一下工作，可以嗎？”
“是。”
沒有異議的聲音，會議就此結束。因為白井黑子已經出去巡邏，她餘下的工作理所當然地交給了佐天淚子和鈴科百合子兩人負責。
這都是什麽無聊的雜物活？鈴科百合子看了眼電腦上未完成的辦公事務和桌上的文件，以極高的效率解決着白井的工作。
原本對鈴科沒有好感的固法美偉也因此露出了贊賞的目光。
和那不良少女的性格相反，她處理起公務倒是十分麻利，看來她被請到這個支部真的不是因為走後門将功補過啊。
“我今晚和明早需要負責學校學生會的事情，所以會提早回去，鈴科明天試着和禦坂同學組隊巡邏，沒問題嗎？”
處理完作業的鈴科靠在椅背上嘆了口氣：“你們搞錯了一件事，我并沒有服從你的義務。讓我去做巡邏這種沒用的事情，還不如立刻給我一張感化所罪犯出現的區域推測分布圖。這東西應該在警備員發給你們的共享資料裏吧？”
就如之前所說，經過學園都市能力開發的能力者身上都會有超微型定位芯片。
但是，如果超微型定位芯片可以24小時随時保持效用，學園都市也就不會有這麽多的風紀委員和警備員存在了。
之所以說是區域推測分布圖，就是因為防止這種超微型定位芯片持續運作的電子藥物也同樣存在。而這種黑暗世界流行的玩意兒，那些人手上不可能沒有。
負責信息處理技術的初春飾利愣了一下：“确實有這種資料，鈴科同學是怎麽知道的？而且我們負責的只是第七區，必要的時候會直接接受其他區域的支援命令，這張圖是用不上的。”
“不明白嗎？你們已經被那些罪犯當猴子耍着玩啦。感化所出來的罪犯恐怕現分散在二十三個區域，且作案時間或許并不像你們說的那樣無跡可尋。可能性有兩種，一是所有區域的罪犯高度密集，處在一天的同一時間犯罪，二是他們的犯罪時間像接龍游戲一樣緊湊有序。”
聽完鈴科的話，初春飾利立刻轉頭，敲打着鍵盤，不一會兒，她便做出了回複：“啊，電腦的分析結果已經出來了，和鈴科同學所說的一模一樣，奇怪的是罪犯們平均在二十三個區域活動。他們的犯罪時間就宛如一場接龍，我現在就把圖紙發送到你們的終端上。”
初春飾利說完，佐天淚子和固法美偉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這些信息就連警備員都沒提供給他們啊？
“這些是黃泉川告訴你的未公開情報？”固法美偉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要是他們知道了這種情報還如此狼狽就該去吃豬糧了。”鈴科頭也不擡的看着初春發來的圖咧嘴一笑。
“确實，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十分奇怪了。”初春和固法美偉的神色稍稍一變。
“怎麽了？”佐天淚子疑惑道。
“佐天同學應該知道學園都市的內部的區域劃分吧？從第一到第二十三學區，每個學區都有各自不同的功用，第一學區是司法、行政機關四處林立的區域；第二學區專門負責汽車與□□，是個重工業色彩強烈的學區；像我們所在的第七學區即是高中生和初中生為主的學區，在功能劃分不同、人口數量也不同的學區內，犯罪者的數量卻完全一樣，這是正常情況下絕不會發生的事情。”
固法美偉開始補充：“是啊，犯罪者的種類有很多種，比如走/私、詐騙、賣/淫、妨害司法……不過感化所大多數的人都是因為敲詐勒索、聚衆鬥毆，其次就是搶劫盜竊和詐騙了吧。如果按照正常的走勢，他們應該待在人多的地方才對。”
“感化所逃出來的那群混賬們現在依舊保持着聯系。必然有什麽人在指揮他們，故意把罪犯們分隔開，讓警備員難以在第一時趕到現場進行緝拿工作。如果我是這些普通的犯罪者之一，我也會選擇降低自己的被發現概率而選擇聽從某個犯罪者策劃的安排行動。”
佐天淚子歪着頭疑惑道：“唔，不過這樣就能很大程度的改變現狀了吧？只要把現在的信息告訴警備員就能不就能做出對策一網打盡了？”
初春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搖搖頭：“不行啊，就算警備員按照他們作案的時間順序推測出犯案地點，從而成功蹲到了三四個能力者，察覺到警備員已經得知計劃的犯罪策劃者肯定會立刻修改當前的計劃。”
“如果按照鈴科的推測，就算現在把第七區的罪犯全數抓住，過段時間又會有新的罪犯被補充到這個區域……唔，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我覺得這接下來的事情就不該由我們煩惱，而是應該把信息交給警備員了耶。”
佐天淚子輕聲喃喃，而鈴科百合子邪惡地笑了出來。
“太簡單了，我也是罪犯的一員。”
初春和固法聽着鈴科的話稍稍一愣，這次倒是佐天淚子最先反應過來。
“哎？鈴科前輩是混到他們的聯絡網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