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不出……”他聽見好友的語氣變得柔和,“溫燃對你的好。”
“……”
當然看得出了。
在他面前的溫燃,口頭禪就是,“交給我吧”“我會處理的”“我來幫你”諸如此類的。他的苦惱,在溫燃眼裏仿佛一粒塵埃那麽微笑,手指輕輕掃過,就化解了。
“既然都接受了那麽多次了,你有想過這是為什麽嗎?”
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一天被顧承顏給“說教”,衛澤很無奈。
“啊哈哈。”衛澤幹笑兩聲,“你爸爸我當然知道了,忘記當時你和時昭吵架誰來說通的?”
時昭和顧承顏這事,衛澤是有頭等功勞的。時昭一個傲嬌,表面兇惡又暴力,對待別人都可以,對顧承顏下不去手,只能自己胸悶。顧承顏自卑,總以為時昭看不起他。那次兩人為了他們學校某個學姐吵架,顧承顏竟然誤會時昭喜歡這個學姐,而且從他們剛結婚就誤會,時昭被氣的話都說不出。
那天顧承顏鬧了一次“離家出走”,跑到他這裏就嘤嘤嘤的哭。他還當多大的事呢,這不就是兩個傲嬌的誤會麽,說開了就好了啊。但是他們兩人沒人願意說,那只有他出手了。那晚他大膽猜測時昭的性格,把事情分析了編,顧承顏聽了之後才明白都是誤會。
碰巧那天他生病了,衛澤就打電話讓時昭來接人。人一虛弱,平日緊繃着維持的形象就容易被打破。時昭也心疼他,兩人自然就說開了。
但此一時彼一時,時昭的那種性格,雖然有些暴力,不好理解,但是是可以看穿的。
溫燃這種笑面虎,看得到的,反而最為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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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衛澤故意扯開話題,顧承顏一直被帶着跑,兩人說了很多別的事情,差不多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時昭的電話像定了時鐘一樣響起。衛澤送着好友到時昭的車上,揮手道別。
“你一定要記住我今天說的話啊。”顧承顏臨走還不忘囑咐一句,引得時昭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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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澤敷衍着,“知道了知道了。”幫他關好門。
目送着車離開,他才去打車。時昭和顧承顏住的離這裏不太遠,可他就遠了,也不好麻煩他們送他回去。
從這走去公交車要二十幾分鐘吧,還要換乘,就準備打車。飯點的時間,車意料之中難叫。在路口等了二十分鐘,也沒坐上車。市中心裏,車來車往的很多,但都是亮着紅燈的。
因為今天課臨時改了,他十點就吃了午飯。吃的過早了,現在肚子開始咕咕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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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車開過去,他望着紅燈,嘆了口氣。
等待的時候突然想起好友單純的眼神,和反複的叮囑。竟然自嘲起來。
果然兒子還是太嫩了。
顧承顏錯了,他誤以為溫燃幫他是對他有什麽特殊的感情。當初他也想不通溫燃的好意是為什麽,前世耐心照顧他的溫燃,是為了什麽?他其實到現在還不明白。
可世界上想不明白的問題那麽多,不是每一個都能錄入十萬個為什麽。
他能做的,是看清現在的溫燃。他已經做到了,溫燃的幫助,是因為衛澤自身的價值值得付出。如果價值未到,他就不應該企圖挑戰更高的領域。
衛澤想盡可能的多幫助溫燃一些,可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他是個實習都要找關系的人。連自己都養不起,還能做些什麽呢?
如果要報恩的話,就不得不成為有用的人。成為有用的人之前,是不用溫燃才施舍恩惠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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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風帶着熱氣,在人來人往的繁華地帶,每個人穿過他帶着一絲細微的熱度。等車的人很多,擁擠着,感覺更加熱了。
如果去做公交的話可能更熱把,這個天氣還沒開空調呢。可是打車也打不到。
想到這裏,他的心變得浮躁起來。心裏一團火熊熊燃燒,登時就有汗流浃背的趨勢。
在這裏再堅持五分鐘,不行的話,只能聽天由命。
遠處駛來一輛寶馬,衛澤一陣失望,随意憋了一眼,是寶馬七系列。真有錢啊,他心酸的想着,真希望自己也有倆私家車。
十幾秒過去,那輛寶馬竟停在了他的面前。
夜色濃濃,幾米的距離,衛澤定睛一看,才看清車內的人。
“上車吧。”溫燃說道。
衛澤後知後覺地從人群裏脫身而出,熱意消去了大半。
感受着身後羨慕的目光,不論是來自打車打了半天的同夥一下子有人接,或是接他的人居然開始寶馬,他都覺得。
溫燃可能是神吧。
行動
不論衛澤之前對溫燃帶着如何的想法,現在他眼中的溫燃就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被當作神的溫燃對背後衛澤熱情如火的眼神視而不見。
“先去吃個飯吧。”溫燃突然道。
剛剛過于興奮了,把可憐的肚子給忘了。一經提醒,衛澤覺得餓的不行,仿佛能吃下一頭牛!心裏這麽想着,面子上只是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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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澤被溫燃帶到了餐廳。服務員一見溫燃就把他們領到了包房裏,空調一開,茶水擺好,點心放好,一應俱全。接着經理也來了,又打點了一會,向溫燃确認是否有其他需要,才緩緩離去。
衛澤吹着冷風,惬意的翻着溫燃遞過來的菜單。
他跟着溫燃,偶爾狐假虎威了一次,點了個之前吃不起的菜,就把菜單還給了溫燃。
菜點完後,一個包房就剩他們兩個了。
為了打破安靜,衛澤開口,“你怎麽知道我在那兒?”
“時昭打電話給我了。”
emmm,看來溫燃不是神,這是助攻的功勞。
想道謝一番,就聽溫燃又說道,“下次晚回家的話,和我說一聲。”
“我,我自己可以的。”衛澤婉言拒絕。
一個大男人晚回家還要報備,還要被另一個男人接回家,這種事情做多了,不覺得奇奇怪怪的麽?他和溫燃又不是顧承顏和時昭。
“還是告訴我吧。”溫燃再次強調。
衛澤還想拒絕,菜就上來了,一排服務員很有陣勢的進來圍着圈把菜都布好。
這溫燃短短時間點了這麽多菜?莫非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聲……弄了差不多一頭牛的量來?
飯吃到一半,衛澤雖然還有吃的欲望,可肚子已經在哀嚎了,只好放下筷子先休息一會。溫燃吃的不多,看到衛澤放下筷子,也停了一會。
衛澤從剛剛開始就有個想法,可話到嘴邊又不敢說了,總感覺像跟溫燃讨官似的。他一雙眼睛圍着溫燃轉,就是不敢直視,猶豫了好久才開口。
“溫燃,我想跟你說個事。”
“你說。”對方是很好說話的語氣。
“能不能把我調去你那裏工作?”
溫燃一愣,眉頭皺了起來。
衛澤提出這個想法,他是暗喜的。他自然維持着冷靜的樣子,放在身旁的人卻不由得握緊了。他不确定衛澤的真正理由,可光是想着他要幫忙,他就被名為“喜悅”的感情沖刷着大腦。
或許,或許衛澤還帶着那麽一點非理性的感情。如果有的話,那他可能就欣喜若狂了。
可他的工作,說忙不忙,說閑也不閑。繁忙的時候,通宵幾天那也是正常的了。閑的時候又能提早下班。讓衛澤跟在自己身邊,日夜颠倒的,不行。葉光熙的分公司,運作穩定,顯然更适合衛澤。
他沉吟了一會,開口解釋道,“我的工作很散,分布領域也多。在葉光熙那你正好和專業對口。”
委婉的拒絕,充足的理由,讓衛澤連辯解的餘地都沒有。
為了不将自己的失望表現得太明顯,他重新拿起筷子埋頭吃了起來。
吃的太快,噎住了他又趕緊舀了一碗雞湯喝下。喝的匆忙,他被雞湯燙的舌頭發麻,一邊呼哧呼哧的粗喘着,一邊把頭埋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