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個不茍言笑的男人來說，在他身上再艱難的處境，只要能抓住一點希望，都能成為他零星的感激與确幸。
怦然心動（中）
停下來的時候，衛澤還是會想一想昨晚發生的事情，如夢似幻。
自重生以來，他對溫燃所為他做的都格外謹慎。而經過昨天，他們之間透明的隔閡似乎不知不覺打破了。
于是他察覺到，試着将手伸到對面，一點一點地感受着來自溫燃細微的溫度。
很不錯……或者說，有一點點點點點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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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澤，這周末怎麽過啊？”午休時間，同組的同事坐在一起閑聊。
“我？”衛澤稍微想了想，“在家休息吧。”
“在家？”同事唏噓，“你們大學生不是有很多活動的麽？”
衛澤聞言手裏動作一頓。他大三了，學校的課不多，周末不用上班也就空下來了。但聯誼這種也許是大學最頻繁的活動，他如果說一次都沒參加過，也許會被取笑吧。他從鼻間發出一聲輕笑，沒接話。
“真好啊。”同事全然沒察覺到衛澤的心思，自顧自繼續說着，“年輕真好。”他搖了搖頭，“我平常下班了就要趕回家帶孩子，周末還要帶女兒去學畫畫和英語。”
衛澤的同事大多快上三十了，早生孩子的話，女兒上幼兒園挺正常。現在各行各業競争激烈，在衛澤讀書的時候就講究初中讀民辦，高中讀公辦，大學讀名校。在他的後幾代，父母為了不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從小開始培養藝術天份，高考的時候加分或者做特長生見怪不怪了。
聽見同齡人的抱怨，又有幾位同事圍過來交談。
公司裏和衛澤一樣的實習生并不多，原因無他，公司對實習生有一定的要求，若非他出生Y大，必然惹得衆人猜忌。
“你女兒都這麽大了？”旁邊一個部門的女子沖上前看同事手機上女兒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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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孩子長的真的很快。”先前抱怨的同事收起了疲憊的神情，說起自家千金忍不住挺直了腰板，神采奕奕的樣子。
“我和老公計劃明年也要孩子了。”
“那提前祝賀你加入我們啦。”當媽當爸的衆人應和着。
衛澤在這一群有家庭的男男女女面前插不了話，輕輕的從後退出來。他去茶水間倒水，這裏只有熱水，不小心就被燙了一口。
午休時間結束，衛澤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對面的同事談了半個多小時，喝了一大口水終于把印着一家三口的手機收回去。衛澤狀似不在意的瞥了一眼，着手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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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漸漸入了梅雨時節。天氣悶熱，空氣又潮濕。一整天飄着小雨，到了下班的時候突然傾盆大雨落下來。有人查了天氣預報，說這種天氣一般只會下小雨，大雨是陣雨來的。雖然早有預備，然而衛澤拿着一把小傘也不敢貿然沖勁磅礴大雨中。
等了一刻鐘，雨勢漸小。站在門口等的大多數人被接了回去。衛澤往裏退了一步，正躊躇着要不要先這樣回去，到車站用不了多久，忍一會，還是再等等的時候，他望見了站在裏邊的小張。
衛澤一直想找機會再和他聊聊關于中環店的細則，然而去了幾次碰巧小張都不在。“張前輩。”
“你也在等啊。”小張點頭示意。
“嗯，雨再小點再走。”衛澤把拿出來的傘悄悄收了回去，抓準時機突然問道，“之前想跟你讨論的事，一直沒機會……”
“中環店的事？”小張接上，接着果斷的從包裏拿出一沓文件，“今天一直在忙，現在可以談談？”
衛澤之前還怕小張不方便，“好的！”他也跟着拿出一本筆記本和水筆來做記錄。
兩人往裏了一些，找個沒人的地方坐下來。
小張拿着文件告訴了衛澤幾份數據。衛澤聽的心驚膽戰，中環店還未開張，各項數據就這麽低，加上現在處境複雜，預測……只會更糟糕。
“你放心。”看出了衛澤的心思，小張抽出最後一張紙，對他笑了笑，“這是我今天趕出來的，我認為我們可以從這點着手。”
衛澤接過來，大致掃了幾行字，頓時渾然開朗，“是的，你說的沒錯，如果是這樣的話。”
衛澤還擔心小張心态失衡，不肯助力。而他手握着這份資料，心裏就安定不少了。看來是他想多了，小張也在努力，他們如果能抓住這一點，還是可以力挽狂瀾的。
盡管小張還是不太放心，解釋了很多——說是上層不在乎這一項數據和發展。然而事到如今，衛澤卻只想交出一份能讓他們滿意的答卷，而不是讓上層滿意的，他聽的不好受，心裏一橫，“交給我吧，張前輩。”
小張面色好了一些，起身整理東西，“那我先走了。”
“一起吧。”衛澤也起身，“我看雨還要很久才停下來，車站離這不遠。”
小張皺了皺眉，也沒說話。
他們走出去不多時，對面有一輛車緩緩停了過來，樣式和溫燃的那輛很像。衛澤沒多想，手機卻震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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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澤胡謅了一番和小張匆匆道別，看着他遠去了，才拉開車門。
“你，怎麽來了？”
溫燃本想說順路的，話到嘴邊改口了，“我來接你的。”
衛澤愣了半秒，不好意思地，“下雨天，麻煩你了。”
溫燃皺了皺眉，薄唇抿成一條線。
坐在車上，從車窗看外面車水馬龍。因為雨天的關系，行駛而過的車和人們看上去都灰蒙蒙的。從窗口透進來帶着泥土和青草的雨天氣息，讓車內凝固的氣氛變得濕漉漉的。
衛澤不知怎麽的，想到那些被丈夫接回去的同事。
突然覺得自己也挺像的。
而後控制不住的淺笑了一聲，察覺到後又趕緊捂住嘴。
“什麽事這麽開心？”溫燃不會錯過這一細節，狀似不經意的淡淡問道。
“沒什麽。”衛澤把頭別過去，雙手交纏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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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媽開門見又是兩個人一同回來高興壞了，告知他們今天買了很多菜，溫燃點頭，衛澤也跟着一起。這也就是兩人會一起吃飯了，李媽更加激動，忙不疊地去廚房做菜了。
吃完飯洗好澡後，衛澤回到房間拿出了小張給的那份資料研究。
他花了二十分鐘從頭到尾一字不差的看了一遍，點了點頭。
是他誤會了。誤以為小張在躲避他，原來這就是小張一天忙下來的結果。即便上層不認可，但效果不會沒有的。
上層……
衛澤心底一直存有一個疑惑，為什麽公司對中環店如此不重視呢，四舍五入就是犧牲掉了啊！
“什麽事？”溫燃一開門見穿着睡衣的衛澤站在門後，也挑眉驚喜了一下。
衛澤還是第一次去他的房間找他。
只不過這份驚喜在看到他手上的東西之後斂去了。
“我想……”衛澤覺得有些難以啓齒，半天才說：“想請教一些事……不涉及公司機密的，可以嗎？”
溫燃心都軟了。
衛澤身上這套睡衣是他給買的。今天下大雨，李媽忘了把昨晚洗的衣服收下來，只得把衛澤櫃子裏另一套睡衣拿出來。衛澤自然也忘記了，這是這一世溫燃給他買的，覺得穿着舒服，就這樣沒心沒肺的套着了。
然這一幕在溫燃的眼裏，又是另一番風景了。
衛澤工作繁忙，身體消瘦了些，這套開襟睡衣套在身上，一大片鎖骨露了出來。他又這樣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溫燃擦了擦衣角，盡量轉移視線，“進來吧。”
怦然心動（下）
溫燃內心再沸騰，面子上還是裝的人模人樣。
衛澤倒是絲毫沒察覺到溫燃那一絲不自然，将小張給的前幾份數據畢恭畢敬的雙手呈上去，瞬時就進入了工作狀态。
溫燃見衛澤如此認真，又想哭又想笑，只能坐直了身子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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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澤對中環店進行了大致的概括，又引出了記憶中幾項虹橋店的數據來對比，目的不言而喻。這份彙報确實比上一次要好多了，因為衛澤滿心想要解決這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