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那裏可能過段時間就會處理這事了。”溫燃笑了笑。
衛澤又是一愣,其實警方效率哪有這麽高呢?以前他被偷了手機,去警察局,又要好久才立案,又過了好久,才告訴他報警只不過能立案罷了,大多數都是杳無音訊的。
能讓他們如此迅速的處理一件事……他看了一眼溫燃。
溫燃看他畏畏縮縮的樣子,安撫的摸了摸,“沒事的。”
其實仔細想想,他和張陽的仇結大了,可是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所以騙他錢財,害他車禍,讓他成為廢人的那個張陽,衛澤沒想過去報複,如果要去,那也是上輩子的衛澤才有資格做的事。
然而這輩子,張陽還是和他結下了梁子。如果衛澤今天沒和溫燃提,張陽的後果必定也不會好到哪裏去,他提了,興許溫燃是以為他要替張陽求情。
求情?那是不會的,永遠都不會的事情。
就為了張陽羞辱他的那幾句,溫燃會讓他死個一萬次都不夠。
不過衛澤心裏還是閃過這麽一個想法的,放張陽走,他會改過自新嗎?一念之間後,衛澤低頭嘲諷了一下自己,又擡頭給了溫燃答複,“沒什麽,他犯了罪,應該的。”
溫燃“唔”了一聲,似乎在斟酌他這番話中隐藏的意思,過了一會,他溫和道,“明白了。”
溫燃到底明白了什麽,衛澤不知道。因為他連自己的想法也說不清楚,不過交給溫燃,那是最好不過的了,只是看着那雙眼睛,心就會安靜下來,靜的只能聽見心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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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的風波過去了之後,李媽請了假說回去過年,衛澤也把買的東西布置起來,把家裏變得喜氣洋洋。
他抽空到網上學了些燒菜的功夫,除夕夜那天現學現賣,再弄些熟菜充數,等溫燃回來的時候已盛滿了一大桌子菜了。
溫燃也很高興,雖然沒說什麽,但嘴角一直是揚着的。
吃完了“年夜飯”,衛澤把糖果和小零食拿出來裝在盒子裏,放在茶幾上,把電視頻道又調到了春節聯歡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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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在沙發上看很普通的節目,衛澤一邊在微博上刷着,看他們吐槽這屆春晚穿幫的鏡頭,吐槽主持人五顏六色的禮服和相聲主持人每每上臺的金句。
溫燃倒了杯紅酒,悠悠的笑着聽他說。
待那首難忘今宵唱完後,溫燃收拾了酒瓶,和衛澤一同上床。
溫燃有老年人一般的習慣,喜歡在床上看一些報紙,衛澤卻看不進,肚子裏藏着一些話,硬是等溫燃把報紙收下去準備關燈了,才拉住他的手。
“上次我們在NR沒說完的事……”衛澤那天回去後就想和溫燃說了,後來又遇到了一連串的風波,“還有張陽的事……”
“嗯?”溫燃看着他。
“其實……其實……”衛澤有些難以啓齒,“我是重生來的。”
“什麽?”一向淡定的溫燃皺起了眉頭。
自然,溫燃再見多識廣,應該也沒遇到過這麽一個活生生的重生例子吧,簡直可以拿去報道了,當然,沒人會信的。
衛澤一直在糾結要不要說清這件事,其實他不說,溫燃也不會逼問,那件事也就這麽過去了,不過他心裏總是藏不住事情的,再遇到張陽後,他就一直想到這件事,還是想和溫燃坦白一下。
“就是……上輩子,我死了,然後再醒來的時候,就在這了。”衛澤撓了撓頭發,“聽起來很玄乎,但是那是真的。”
溫燃沉吟,“怎麽死的?”
“就是那個張陽……”衛澤捏着被套喃喃自語,“那時候我和你提出解除婚約,去了S城才遇到他的,我被他騙了……我家的公司也倒閉了,你幫我解決了這事,不知道怎麽解決的,他又來報複我,開車撞了我,後來我瞎了,也癱瘓了,然後就……”後面的事,不用說也知道了,溫燃抱緊了他,安撫的摸着頭。
“以前我一直不知道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也沒當一回事。後來有次我做夢,夢到上一輩子,我死了之後,你說的話,我想……雖然是夢,但也可能是真的。”畢竟,重生這回事都有了。
“我說了什麽?”
“唔……”衛澤回想了一下,臉紅了,“你說……你一直……深愛着我”
相較于他的羞澀,溫燃本人倒還好,他只咳了一聲,笑了笑,“說的不錯。”
然後他們沉默了一會,溫燃冷不丁道,“怪不得我覺得你變了。”
“嗯?”
溫燃沒繼續往下說下去。
青年的變化是很明顯的,那天之前,他分明和他說過要解除婚約,卻改口說回家,回來之後又否認了這回事。想必重生就在那日。
後來他對自己的态度越來越好,直到他們終于兩情相悅。
衛澤一來擔憂溫燃不相信他,二來怕說了溫燃會多想。這會他看見溫燃在那兒出神,忍不住提醒道,“但我喜歡你是真的,不受這件事影響!”
看青年信誓旦旦的,就像宣誓一般說的铿锵有聲,溫燃回了神,嘴角浮出了笑意,“我知道。”
“咦?”
而後他被抱住了。
溫燃想說,幸好那些事情都在上輩子,這輩子他們在一起,他護他周全。
随着窗外煙火紛紛,夜空劃過幾道燦爛的炫光。煙花炮竹聲歡慶這一時刻,舊的一年如流星般飛逝,新的一年悄然到來。
衛澤赤着腳下床去看窗外的煙火,A市為了環境保護,在內環不能燃放煙花爆竹了,他們住在外環,還能看到通明的景象。
溫燃走在他背後,雙臂收緊,把人鎖在懷裏。矮他一截的衛澤靠在老攻的胸口上,聽着砰砰有力的心跳聲。
他的眼底倒影着明滅的亮光,就如同夜色中閃爍的光芒,溫燃側目望着,移不開眼睛。
回家(上)
“你看,這些東西夠嗎?”衛澤望着大包小包要帶去的禮品。
大年初一,應當是走親訪友的時節,不過衛澤家裏親戚少,關系又疏遠,就沒想着去探訪。溫燃沒和他提過這茬,于是他便想着最多去看個母親就完了。
然而衛澤又是好一會沒去看望母親了,而且這又是他和溫燃正式确定關系之後頭一次,本來過年就要去送禮的,又添了這麽一份儀式感,讓他對母親的探訪格外隆重起來。
溫燃淡淡的笑了笑,幫他提着東西,“走吧。”
衛澤皺着眉在心裏嘀咕,溫燃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啊……可是在他眼裏,他們倆之間可是質的飛越,況且,等會怎麽和母親說?
事實證明那是他想多了,溫燃送禮,談話,坐下,動作一氣呵成,他話還沒說上一句,全被溫燃給說完了。
但是但是,溫燃完全沒有提到過他倆的這回事兒!
衛澤看他和母親你一句我一句,談笑甚歡,心裏不住的發急,揪着褲子來回磨蹭。
“小澤,你這是怎麽了?”一番交流之後,嚴懷容回過神來看自己的兒子。
“哦——”衛澤心虛的把手收起來,“沒什麽,蚊子咬了。”
“這天怎麽會有蚊子?”嚴懷容真實的疑惑了一番,左看右看,外邊已經開始下雪了,估計到下午就能積起來了,這樣的低溫,就算室內開了暖氣都養不了蚊子。
“哎,媽媽看你真是長不大。”嚴懷容嘆了口氣,望着衛澤的眼神慈祥而平靜,沒有一絲擔憂的樣子,他轉而望向溫燃,“他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媽——”衛澤小聲抗議,又被嚴懷容打斷,“我知道你實習是小燃安排的,我就一直擔心你不能自立。”
雖說這一番都是正常母親很平常的肺腑之言,但是在另一人面前如此被“數落”,衛澤薄薄的一層臉皮撐不住了,他糾結的看着溫燃,投去求助的信號。
“衛澤做得很好,現在是區域總監了。”溫燃笑了笑。
“是嗎。那是你提點的他?”一句問句,嚴懷容說出了陳述的語句。
衛澤再次石化。
“我和衛澤在不同一家公司,他在分公司,他一直很努力,才會有今天的成就。”溫燃一番話說的很官方,嚴懷容點了點頭,溫燃見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又繼續道:“他現在能獨立接下很多大項目,估計畢業之後,還能再晉升。”
“那很好啊。”嚴懷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聽你這麽說我放心多了。”
溫燃也笑了笑。
兩人形成了一幅無比和諧的畫面,只是他們談論的主人公,一直僵硬尴尬的坐着——到底誰才是重點啊喂!
嚴懷容一直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