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滿
丁小滿昨夜沒清理就睡了。
他一大早起來,臉枕在沈嚴的手上,有一絲熱,騰的一下起來,腰折了一樣,他扶着床,然後動了動腿,身子半擡起了,手就往屁股摸,青澀,帶着羞意;那裏還是黏糊,肉卻合上了,和平時沒有兩樣。
他有些高興,高興沈嚴沒騙他。支起肩穿了髒衣服,慢慢從床上縮下來,沈嚴就醒了,他捉丁小滿的手,聲音還啞着,問,“做什麽?”
這會天蒙蒙亮,屋裏也暗着,丁小滿看不清沈嚴的臉色,手指曲起來,小心動了動嘴,說,“洗澡呢,有點難受。”
沈嚴就放了他,魚一樣挺了挺,翻身跟着起床;兩人就互相趕,磨着身子去了浴室。
浴室窄的像條線,勉強容兩個人,丁小滿骨架小,被沈嚴壓着,背貼在白的瓷磚上,又滑又涼,夏天舔的冰糕一樣。
“你怎麽也進來?”丁小滿惶惶咕哝,有些慌;他眼亂顫,看沈嚴有棱的下晗,擡起了,黑的衛衣從他脖頸上溜出去,露出精的一身肉。
他喉嚨滾了滾,沈嚴就笑,三角的肩展開,手去聳丁小滿的衣服;兩人就都光了,袒裼裸裎,擠出一點羞人的熱意,把丁小滿蒸的要化了。
沈嚴沒什麽表情。他支了熱水器的花灑,水就漸漸出來,打在兩人裸的肉上,他撫丁小滿的背,塗了點沐浴露,酸的檸檬味,搓在他液化的精液、小滿白皙的皮上,融為一體,弄的久了,又生出細小的泡泡,然後被水沖去了。
丁小滿納着氣,他全身被沈嚴揉的發軟,從乳到陰莖,然後是屁股,臉紅的,腦子也發昏。
沈嚴喜歡他的懵懂樣,身子貼上去,蹭濕漉漉的、精液一樣的泡沫;他們在水裏喘息,性器厮磨,但又不帶情欲,只有少年的思春。囫囵洗幹淨了,出來就像溺死的魚。
今天是學校的溫書日,休假。
沈嚴先回去了,這屋裏就空起來。怎麽會空呢?丁小滿覺得奇怪;坐下了,看床單的花印子,臉一下燒起來。
他把那羞布含糊卷起來,浸在水裏;腥膻的體液和汗味,在洗衣粉裏化開了,再晾起來,淺淡的陽光下,将他和沈嚴夜裏那點秘辛吞的都沒了。
丁小滿閑下來,支起腿看了會書。他眼睛盯着,字模糊的,頁角被他摸的都起毛了,這才覺得沒心思;就腿亂蕩,然後站起來,往窗外看,才發現原來下了雪。
他有些驚喜,下樓去;雪還沒化,夾着土地的泥,黃又潔白。
沈嚴在樓道打電話,他爸叫他過完年就回去,沈嚴沒說話,心裏有了計較,說,“你不是在弄什麽慈善事業,資助個學生不成問題吧?”他爸罵,又說,是不成問題,也沒見你什麽時候那麽好心。
沈嚴笑,随便聊了問候的話就挂了。他身子倚在樓梯杆上,颀長的陰影,然後抖了抖肩,就想起昨晚那點事,呻吟,白花的肉,還有會冒水的、吃他鳥的洞;沈嚴斂着眼,突然燥起來。
他摸開盒子,嘴上支起一根煙,去窗戶邊;正要點火,就看見丁小滿骨架小的身子,腿曲着,獻祭一般,埋在雪地裏。
“丁小滿。”他唇皮上下張,站在樓上叫,煙早取了,放在手心肉裏颠幾下。丁小滿尋着聲,擡頭見,眼神還有笑,沈嚴看的口幹,就喊他上來。
“怎麽了?”丁小滿跑過來的,虛虛還有些喘,腮兩邊捎着熱的紅,“你在幹什麽?”沈嚴逆着光站,一半的臉晦暗不明,丁小滿在梯口笑,“我看雪呢,你知道嗎,昨夜下雪了,小鎮的初雪……”
“阿!”講到一半,他突然尖叫,樓道裏滋的,有沉的回聲,把沈嚴吓了一跳;然後見丁小滿撲過來,抓他拿煙的手,眼裏發光,希冀的顏色,“初雪阿,我們在一起,……做那事,”他一下羞澀,小聲說,“……,那可會一輩子在一起的。”
沈嚴聽了,眉眼一跳,跟着神經回落到心髒,産生生物電一樣,麻的酸軟;他拿嘴咬煙,惡聲惡氣的,“你怎麽傻子一樣,不喜歡我跟我講這個幹嘛?”
丁小滿嘴還張着,又合上了,他難看的笑,嗫嚅道,“對哦。”受了委屈一樣的;沈嚴覺得他真的呆,煙也不抽了,對着丁小滿的唇就嘴咬了一下,解了癢,雖然暫時的,但氣也去了一半。
他把丁小滿丢在樓道裏,一個人,懲罰一樣;沈嚴情緒平下來,他想,總要弄個辦法,将丁小滿那個拳頭大小的心給占滿了;無論寄生與共生,他只能是丁小滿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