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醉酒
小六看見來電顯示的第一反應是接,他也确實是這樣做的。
“二哥!”
季琛:“恩,你在上班?”
“啊,”小六抓抓耳朵,季琛的聲音低沉有磁性,隔着電話傳來莫名讓耳朵瘙|癢,小六耳熱想了想回答季琛,“恩,在上班呢。”
季琛頓了頓,說:“你很喜歡這份工作?”
“還行吧……”小六有些心虛,季琛早上才對他說了,以後跟着他上下班,結果還沒一天他就反悔了,總不能跟季琛說,他是西街交椅平時忙起來,也不能天天兼顧着去季琛的公司。
“哥,你放心我這工作是倒班的也不用天天去,但是,重點是去你的公司,我也什麽不會啊。”小六說道,其實這也是其中的理由之一,他做不來天天需要穿西裝打領帶的工作,寫字樓更加比不上在西街自由順心。
季琛:“我給你報了個班。”
小六腦袋一懵,“什麽班?”
“駕校。”
“……”
——
店裏燈火閃爍,音樂響得震天,酒色氣鋪面而來。一個稍顯清淨的吧臺角落拐小腳撐着下巴,右手閑着在算盤上随意掃來掃去,“喔。”
小六一把奪過他手下的算盤,不滿說道:“你這狗頭軍師能不能專心點,你說怎麽辦?”
“學車怎麽了?學個車還能吓死你六爺?”拐小腳嘲笑他,拖過大奶瓶又給小六滿上。
“不是怕學車,是怕我季哥哥,他這兩天一套一套的可勁造,是不是想勸我棄暗投明啊。”拐小腳還沒來得及接話,又聽小六幾下呸呸呸,“我這嘴,什麽叫棄暗投明?季哥哥是不是看不起我的職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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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小腳:“我……”
“怎麽又給我喝奶了?咱們能換成酒嗎?我六爺天天擱你這鴨店喝奶,像什麽話!”
“……”
小六噼裏啪啦倒豆子:“叫你打聽的飙車黨的消息怎麽沒個動靜,是你飄了還是我六爺拿不動刀了?”
“嘶。”小六雙手捧過奶杯,圈在自己身前,語氣不滿的對拐小腳說:“你倒是說句話啊!”
“……”
“對了。”小六喝了口奶,往拐小腳湊近了些,說:“你店裏最近是不是不景氣了?”
拐小腳擡頭,有些憂心忡忡的說:“是有點,少爺們最近鬧小脾氣。”
小六揶揄:“那可不,東街也開了家鴨店,你可仔細點被搶了生意啊,要說以前這一片店裏請少爺的只有你這,現在不是了,現在的人對同性戀看得比以前開了,這競争就有了。”
拐小腳點頭,又想起自己店裏的前兩天不守規矩的少爺,像是猜到了什麽。
“是該整頓整頓規矩了。”拐小腳凝眉。
小六湊過來:“別說,你這龜公當得還挺那麽回事,又娘又有氣派,不是老鸨勝似老鸨。”
拐小腳作勢要揍被小六躲過,拐小腳說:“等忙過這陣再說吧,你今天去東街貨車庫打探到什麽了?”
小六岷口牛奶,掏出了懷裏那破本子。
拐小腳接過接着霓虹燈光随意翻了翻,“東街最近行情看漲,連貨車班子都發達了。”
小六應了聲,那本子上密密麻麻抄着的正是東街近幾日的拉貨情況,生意紅火得很,“西街是不景氣了。”
拐小腳把本子遞還給他,說:“不景氣你還想着當老大?”
小六接過把本子踹進懷裏說:“再不景氣也是生我養我的地,西街住的人都沒幾個有文化的,丢了貨班子拿什麽養家糊口。”
拐小腳說:“聽說要拆遷了。”
小六擺擺手:“那點錢,也不能坐吃山空的。”
“你倒是想的長遠,自己有沒有什麽打算。”
小六握着杯子的緊了又緊,半響才扭扭捏捏跟拐小腳說:“稱霸西街,抱得美人歸。快活似神仙?”
“噗!”
小六回六巷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和拐小腳暢聊了大半夜,後邊還喝了些小酒,到樓下的時候腳步就有些虛浮,一推門,推不開?
“哐哐哐!”
季奶奶年紀大睡眠淺,被哐哐的敲門聲驚醒,開燈從貓眼一看。
“小六?”
“隔~”小六打了個酒隔,見着路燈開了,沖着門裏喊:“奶奶晚上好,吃早飯呢。”
“喲,喝大了。”季奶奶忙去開門,身後季琛也下來了。“扶上去吧,小心點,家裏還有醒酒藥我去拿點。”
季琛:“奶奶,樓上有,去睡吧,別忙活了。”
季奶奶應了,季琛應付這種事熟能生巧,大晚上興師動衆也不好,“哎。”季奶奶嘆氣,她是真心把小六當親孫子看待,可是小孩看着乖順偏偏骨子裏有股韌勁,怎麽勸也不行,季奶奶就指望季琛能把小六往正道上引。
小六當然沒醉,他被季琛摟着腰的時候大半邊身子都軟了,他傾身過去,軟軟的沖着季琛下巴吐氣,“哥。”
季琛偏頭,不滿意他一身酒氣,皺眉:“醒了?”
小六呲笑,半真半假的說:“醉着呢。”
季琛把人放在床上,小六眯着眼,胸膛上下起伏,季琛穿着睡袍鮮少的在他面前袒露出一片胸膛,酒精的作用讓他雙眼迷蒙,眼前的季琛就像被渡了層光似的,晚上他也沒再戴眼鏡,雙眼犀利刺骨,像是要把人看穿。
季琛又去洗了澡,他不喜歡酒氣,出來的時候見着小六抱着抱枕撒癔症,才去找了藥出來。
“把藥吃了。”
小六吃了藥又沖着季琛撒嬌,“哥,我動不了,想洗澡。”
季琛關掉客廳的燈,進房間前對小六說:“地址發你手機上了,明天記得去學校報到。”臨關門,他又說:“一身酒氣就別去床上睡了,明天把沙發套洗了。”
房門嘎達關上,小六起身扶着沙發抹了把臉,都說酒壯慫人膽,這麽沒用呢,他看看季琛的房門,挫敗的躺到沙發上,“拐小腳個狗頭軍師,真沒用。”
不過也好,他暗自慶幸,季哥哥也沒趕他走,他臉皮厚自然是能在季家賴幾天就賴幾天的,季琛早上起床的時候看的又是這篇光景,客廳的沙發的柔軟,上面的小六大半個身體都陷了下去,軟趴趴正面朝下像張煎餅攤在沙發上,屁股蛋子露出來一大半,衣服褲子也被睡得皺巴巴。
他緊了緊領結,并沒有多看一眼,在玄關換了鞋就去上班了。
小六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季家三層的小樓早就沒人了,小六睡得迷糊去廁所洗漱,自給自足的吃了午飯,依舊是在啞巴家買的包子,又訛了雜鋪家的一雙拖鞋,回了季家,他沒忘季琛說讓他洗沙發套的事,扯下來往洗衣機一扔,就撒歡似的往季琛主卧去了。
“沒鎖!”
“太好了!”
季琛的房間簡單整潔,連被褥都是單色,禁欲氣息鋪面而來,小六好奇死了那張揚肆意的人是怎麽變成現在的性格的,在季琛房裏翻翻找找,什麽有用的東西的東西都沒找到,垃圾兜裏連張多餘的紙巾都沒有。
他又打着膽子去翻季琛衣櫃,衣櫃裏從頭到尾一溜的西裝,小六差點分不清那件是那件,衣櫃下是抽屜,這個地方一般是家裏人放內衣褲的地方,他咽咽口水,剛想抽開,就被突然作響的手機下了個驚慌失措。
是季琛。
“……喂”
季琛的聲音清冷磁性,隔着電話小六都有一種被抓包的心虛感,他即使見過再多聲色場,活了快二十年,其實也還是個不谙□□的少男。
“你在幹什麽。”季琛的聲音傳出畫筒,帶着些什麽篤定。
小六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