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酒是萬惡源
小六直直腰,勉強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正常一點,見季琛一直看着舞池便問:“哥,要去跳舞嗎?”
季琛搖頭。
小六舔舔獠牙,心裏有個不成型的想法,拐小腳離得近,恰好聽見小六的話,看他神情就知道這混子想放什麽屁了,“去啊!”他一拍小六。
小六回頭,“龜公。”
拐小腳:“且,別亂喊。”拐小腳附耳在小六身旁,“去跳一曲,你這哥指不定就被迷住了。”
季琛又點了杯酒,他今晚已經喝了不少,,酒是萬惡源。酒精和他散發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得味道,小六一眼瞥過去,馬上又跟電了一下似得收回眼光。
拐小腳:“出息。”
“再等等。”
拐小腳:“給你的碟片看了嗎?”
小六一愣:“……還沒”
拐小腳拍拍小六的肩,語重心長說:“你也別想着你哥就喜歡純的哪一款,有些人不過是表面正經,其實……”
拐小腳笑得不懷好意:“我見得多不會錯的。”
三人本就挨得不遠,拐小腳和小六兩人貼在一起耳語,叽叽咕咕讨論的都是季琛,他早有察覺,終于忍不住身後窸窸窣窣衣料摩擦聲,回頭看着兩人。
“……”
拐小腳當即又借口迎客走了。
季琛的眼神肆意,沒了眼鏡淩冽的目光像是要看穿小六,小六想起拐小腳的話,眼神止不住的往他的衣襟裏面飛,又對上季琛的眼,頓時覺得口幹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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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灌下一大口牛奶,起身去上廁所,他也喝多了。
廁所一個風流韻事數之不盡的地方,也正是因為如此拐小腳家店的廁所裝修得格外精心,比二樓粗制濫造的木圍欄好太多。小六蹲完廁所,在褲兜裏随手一撈,把今晚的意外收獲往納紙的木盒一扔,這是酒吧不成文的規矩,玩可以但是要注意安全。
小六估摸着拐小腳店廁所裏的套套指不定有一半是他提供的。
洗完手,嘩啦嘩啦的水聲一停,廁所隔間就有按捺不住的聲音傳出來,小六嘴角抽了抽,他還沒走呢。
“咳!”小六大咳一聲,隔間傳來重物摔倒的聲音,小六壞笑這要是換在平常他是不會棒打鴛鴦的,誰讓他們今天遇見了同樣欲|壑難填的小六。
小六笑完又嘆氣。
鏡子裏的人年輕、貌美,修長筆直的腿,小腰也細,就連屁股……小六側身看了看,很翹。
其實單看他一身奶油皮就不是具備攻擊性的長相,但他夠匪從來不好好穿衣,一個人敢和一群人打架,惡名遠揚已久,只要他願意,不管是鄰家的小弟還是桀骜的混子,都能得心應手的切換。
而現在他的荷爾蒙無差別的釋放在周身各個角落從廁所一路出來,即便是老主顧每回見了也忍不住摘回頭多看兩眼,他的愛慕者衆,男男女女小攻小受,想睡他的、想被他誰的,海了去了。
但是季琛看他的眼神始終清明,小六心想,這才不到半個月,他還有時間,心急吃不了季哥哥。
季琛看過來,可能是因為喝了酒身心放松,也可能是衣服終于不再是刻板的整整齊齊,看起來沒那麽敬而遠之。
小六剛想走過去,身邊湊過來一個人。
“胡爺在等你。”
小六點點頭:“知道了,讓他等着。”
“……”
大胡子這回和老友約了桌牌,麻将桌上牌都胡了兩圈,還不見小六,氣得胡子根根直绫,只得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夜色已深,此時正是西街最熱鬧的時候,大胡子搖着蒲扇出來,隔着老遠就看見胡同道堵了一截人牆。他本來和老友約了桌牌,結果麻将桌上牌都胡了兩圈,還不見小六,氣得胡子根根直绫,只得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這回慶幸,幸好來了,不然就錯過了大熱鬧。
托尼的理發店門前修了兩階梯,高矮合适,大胡子目光穿過一堆堆高矮不等的人腦袋,恰巧還能看見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一顆。
“胡小六個混小子。”
“你幹什麽!”小六提提自己差點在混亂中被扒掉的褲衩,艱難維護秩序。
這事三言兩句簡單概述就是有個不長眼的東西盯上了季琛,那時小六被大胡子手下纏着不讓走,死活說胡爺下了死命令,必須讓他把小六給請過去。
等着小六擺脫了這不長眼的東西,吧臺前那個喝酒的人已經不見了?!
小六逮着人一問,好家夥,跟着一穿西裝的走了!
小六追出酒吧,就看見一黑煤炭對着季琛拉拉扯扯,季琛的臉比煤炭還黑,想要吃人似的。
還能忍?他二話不說上前将人揍了,一巷的弄堂道拳腳事是常态,畢竟兩邊隔着不到三米就是各色茶肆酒樓,醉漢跌跌撞撞爬出來,冷不丁的就會撞到兩個。
一言不合就會從口角之争上升到拳腳相加。
但是這回稀奇的是揍人的胡小六。
西街規矩,一,不揍自己人。二,不揍不犯事的客人。
但這規矩先且按下不說,重點是六爺動手,誰與争鋒,他差點就把人給瓢了,季琛去攔,面前突然蹦出一鬥雞一樣五彩的雜毛,鬥雞伸手把人一攔。
不留神,季琛公司的大客戶就被小六瓢了,血呼啦啦染了半張臉。
“你是什麽人?!我要告你!還有沒有王法了!?”
正常情況下的是,大老板逛花街,還穿着人模狗樣兒,少不了的會跟着幾個保镖。耍流氓的黑煤炭一般咋呼着要告小六,一邊指揮手底下的幹仗。
小六:“還能蹦跶,不疼是吧,爺接着收拾你!”
季琛:“小六!”
西街規矩三,一致對外!
西街畢竟不是幹淨地,更是高危犯罪地,後來大胡子買了好些拳腳功夫好的營業的時候就四處巡邏,這才降低了西街犯罪率。
當然,混戰其中還有不少喝酒上頭的客人,還有不少被殃及脾氣火爆的看客,來這裏的人大都不是良善,打架也是其中一種洩|欲的方式。
戰況愈演愈烈,季琛眉頭緊鎖。
托尼這次換了鬥公雞五彩的發型,堵着季琛不給他讓道。
季琛:“……”
弄堂道裏混戰一片,打到最後因着過道太窄,施展不開,演變成了肉貼肉拳抵拳。到最後敵我難分,誰不小心挨了一拳馬上轉頭就給人揍回去。
“哥,你先進去!”小六突出重圍,把季琛往托尼理發店一推,關嚴實門,回頭拉自己的褲衩。
“幹什麽!”
“別打了!”
大胡子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感嘆年輕人真是活力無限,搖着蒲扇故作高深的時候,冷不丁被橫飛出來的一只拖鞋砸了臉。
“……”
小六站在臺階上低頭找鞋,四下張望,看見拖鞋被人搶了當武器,再脫手飛出去,砸到大胡子。
小六:“大胡子!”
“……”
混戰結束的時候已經淩晨,西街傷亡慘重,最慘烈的是,大都是自己人揍了自己人,搗亂的反倒占了便宜。
大胡子一來,找個大喇叭一吼,戰火能熄一簇。拐小腳拿着算盤走出來,戰火又熄了一簇。小六冷眼镖着小刀,戰火熄一簇。托尼攔不住季琛,他一推門,光潔的額頭眉眼露出一半,居高臨下,周圍的氣溫能低幾度。
這下徹底熄了。
善後不是小六的事,也不是季琛的事,他跟黑煤炭的大客戶還有大胡子協商去了,西街養得打手知道規矩,挨着排排成一隊,拐小腳一把算盤,盤算得飛起。
小六坐在臺階上眉頭緊鎖。
他在季哥哥心目中的形象喲,季琛本就不喜歡他當混小子,這下可好,還把他客戶給開瓢了。
長路漫漫,夫不可及。
“哎。”
“小六!”
胡同口的車燈不斷打進巷道裏,一輛輛車鳴着笛開走,後半夜,一巷也該歇市了。
沒人注意到的是,有一輛車逆着大多數車燈開到一巷。
一個打扮英倫皮膚有些黑的少年,提着行李箱下了車。
小陳同志撒丫子奔上來:“小六?!”
一巷黃燈映着整條街,燈下,小六單手揣兜影子被拉得長長映在巷道裏,小陳跑過來,他的印象就是這人真黑,燈下看着也黑、
唔,有些眼熟……
突然小六手腕緊了緊,回頭,季琛抓着他。
季哥哥額角青筋抖了抖,沉聲問:“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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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膚黝黑的小陳:你也是零?!
小六:爺這麽漂亮當然是仙女!
慢着……
小六驚:你丫的五大三粗!也是!?
季哥哥皺眉:別和他玩,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