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拜師學藝

放學後,直子拒絕了加藤一起去吃甜品,匆匆往家裏趕。理由只有一個,山田爸爸要帶她去拜訪一位擅長中國水墨畫的大師青木健吾。爸爸說青木老先生嚴于律己,收徒很嚴,好不容易才答應今晚見她這位求學者,他們不能遲到。

轉過街角的時候,遠處一個高中男生背着網球袋靠着路邊的扶欄蹲在地上,右手扶着左臂,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她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是切原赤也。突然,她看到他想起身卻很困難的樣子。

她再不遲疑的快步跑了過去,焦急的詢問:“切原!你怎麽了?”

切原赤也擡頭看向她,到嘴邊的話似乎就那樣莫名的說不出來了。

“到底怎麽了,需要我做什麽嗎?”沉默的切原赤也讓她更加擔心。

“只是不小心受傷了。”

“都流血了,你怎麽還能說得這麽簡單輕松!”她的牙齒咬着下唇,不容拒絕的扶起他。“我知道附近有個私人醫務所,我先帶你去那兒檢查一下。”

切原赤也任她拉着,低頭看着她那深鎖的眉頭,眼底一片複雜之色。

醫生只看了一眼,就說沒事,只讓護士為他包紮一下,其他什麽也沒有多說。

直子仍是擔心的問:“醫生,他都流血了,真的沒事嗎?”

“只是劃破皮而已。”

“醫生都說沒事了,你就不要再擔心了。”

“可是,你臉色這麽差,剛才蹲在地上感覺沒什麽力氣。”

“那是因為他過于疲勞,又沒有好好休息的緣故。”醫生解釋道,“年輕人,愛運動是好事,可也要适度。”

切原赤也讪讪的笑着,對醫生的話不以為意。

“切原,你最近又加強訓練了。”她用的是陳述句,直覺認為他最近的訓練量比之前還大。

“只是加了一點點。你看你,眉頭皺得那麽緊,本來就長得不漂亮,這下子就更醜了。”切原赤也故意笑着這麽說,想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放輕松些。

“是呀,我本來就不漂亮,礙着你的眼了!”直子頓時咬牙切齒,忿忿不平。

護士小姐一邊為切原做着包紮,一邊笑呵呵的對他說:“男孩子怎能當面說女生不漂亮呢?況且,瞧你女朋友多緊張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不是他女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

兩個人幾乎同時解釋,臉頰通紅。

醫生和護士都不約而同的呵呵笑了,更加認為他們是一對了。

“瞧你們兩個這別扭樣,就算現在不是男女朋友,也差不多就快是了。”護士小姐一副我懂的表情暧昧的看着他們。

包紮好後,買了些繃帶和傷藥,切原赤也和直子就匆匆離開了醫務室。那位護士小姐,實在是太八卦太熱情太能說會道了。

出來後,外面的風很快就吹散了他們臉上的紅暈。

“在大阪有喜歡的人,是故意說給那些女生聽到的吧?”

“啊?”切原突然說了這話,直子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靜靜的望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嗯。”

“雅治前輩說他和柳生前輩見到了你和四天寶寺的財前光約會。”

“仁王前輩好八卦啊~”她撇嘴,小聲念叨着。“其實那不是約會啦,小光難得來一次神奈川,我當然要帶他四處轉轉了。”

“小光?”切原暗自蹙眉,叫得好親切~

“就是財前光,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

他已經從前輩那裏聽說了他們是青梅竹馬的事,但想親自确認一下。切原想到了那天在東京球場短短的片刻,他還想問她和柳前輩呢?

就在這個時候,直子的手機鈴聲響了。

直子一看來電顯示是爸爸,立馬驚叫了出來。電話一接聽,就是爸爸難得的大嗓門:“直子,你現在在哪裏?怎麽還不回來,就快要遲到了!”

“爸爸,對不起,我現在就回來!”直子挂完電話,焦急不已。“只顧着你,我把今晚最重要的事給忘記了。”

“你是不是要趕着去哪,我送你。”

“可是你的胳膊……”

“只是擦破了皮。”

“醫生叫你多休息……”

“送你到目的地後,我會回家好好休息的。”

直子打了個電話回去,問了那位大師家的地址,讓爸爸先過去,她會直接趕去那裏。

切原赤也迎風疾馳,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及時把山田直子送到她的目的地。直子坐在腳踏車的後座上,雙手環住他的腰,感受着風的速度,心裏竟是漸漸的踏實了。

一個急剎車後,已經靠在切原身後昏昏欲睡的直子立刻腦袋清醒了,從腳踏車上跳了下來。切原喘着粗氣,臉色蒼白,額頭的汗水順着臉頰滑過。“是這兒吧,你快進去,別遲到了。”

“切原,謝謝你,你快回家休息吧。”直子只來得及向他說一句謝謝,連忙跑去前面的院門按響門鈴。

切原看着她進了那處院子,才緩緩騎着車離開。

直子進到廳裏的時候,山田爸爸已經坐在裏面與主人交談了,主位上是一位華發老人,她想他大概就是青木健吾了,還有一位年紀與父親不相上下的中年人,一位年齡稍長于她的年青人。

山田爸爸介紹完直子,對她介紹廳裏的兩人,一位正是青木健吾,另兩位分別是他的長子青木太郎和學生塔矢弘一。

青木健吾像閑話家常般與她說道:“直子,聽山田君說,你放學後陪一位同學去了醫院。”

“是的。”

“你那位同學現在怎樣了?”

“醫生看過沒什麽大礙。”

“你直接坐車過來的?”

“不是,是我這位同學騎腳踏車送我來的。”

頓時,青木健吾的眼裏多了一重審視,山田爸爸三人都面帶訝色。

直子不疾不徐的說:“他騎腳踏車的速度可真快,為了不讓我遲到很拼命,明明醫生叫他多休息的。”想到那樣的切原赤也,她的嘴角不禁揚起一抹甜甜的笑容。

青木健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而後說道:“中國的水墨畫歷史悠久,博大精深,學習可不是一朝兩夕的事情。”

直子頓時驚喜萬分:“HAI,我已經做好思想準備了。”

“小師妹,快給老師敬茶吧。”塔矢弘一笑着說。

“HAI,”直子連忙倒茶敬茶,“老師,請喝茶。”

青木健吾從她手中接過茶杯,飲下幾口。“以後每個周六下午來學畫,平時若要過來也可以,提前打個電話。”

“HAI,老師,我記住了。”

“塔矢前輩,以後請多加關照。”

“我也要請小師妹多多關照。”

“爺爺,爸爸,我回來了!”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門瞬間被拉開。

直子擡頭望向門口,驚訝道:“青木君?”

“山田桑?”

“你們認識?”塔矢弘一問出了三位長輩的疑惑。

“我們是同班同學。”直子已經想到班長也姓青木。

青木太郎說道:“真守,家裏有客人,先來向山田叔叔問好。”

“山田叔叔好,我是青木真守。”

“沒想到真守和直子原來還是同學哩,以後我家直子在學校還要承你照顧。”

“山田叔叔客氣了,山田桑在學校和同學們都相處得很厚。”

直子聞言不禁訝異的看了他一眼。

長輩們又在一起說了會兒話,青木真守也知道了直子以後要來家裏和爺爺學畫的事,驚訝不已。

山田父女離開青木家後,塔矢弘一向青木真守問了些直子在學校的事,青木真守只說了她學習認真做事負責,隐下了那些謠言不說。

塔矢弘一笑呵呵的說:“難得聽到真守這麽誇贊一個女生,有問題哦~”

青木健吾和青木太郎瞬時都看向他,青木真守瞪大了眼睛,一字字說道:“弘一哥不要胡說,是你先問我,我才說的。”對于爺爺收的這位繪畫天才時不時的調笑,他只能表示很無奈。

“對了,爺爺,你不是說過不收徒了嗎?”他不但好奇山田直子會想學繪畫,而且更好奇爺爺還會收徒。

青木健吾示意塔矢弘一取來了一張素描紙,青木真守接過一看,不禁又驚訝道:“切原赤也?”

“哦?你認識這個人?”塔矢弘一笑着問他。

“他也是我們班的同學。”

“這個人怎樣?”塔矢弘一純粹是好奇。

“他,”青木真守有些猶豫,不能說同學不好。“學習表現只能說是一般吧,不過他是網球部正選,對網球很有熱情,也很受女生歡迎。”

“是這樣啊~”

“怎麽會有他的一張素描畫?”他已經猜到大概是出自山田直子之手,直子竟然會畫切原赤也,而且還畫得如此傳神?

“山田正雄君為了讓我收直子為徒,送來了一些直子的作品,這就是其中一份。”

“爺爺欣賞山田桑的畫?”

“這樣的繪畫天賦,不知道能在中國水墨畫方面發揮多少,我很期待。如果錯過了這樣一個好苗子,對爺爺來說豈不可惜?”

“我從沒見到她在學校顯示過這樣的水準,美術課也表現得只是優異而已,并不是拔尖突出的那種極優秀。”

“咦?這麽奇怪?我對這位小師妹可是越來越好奇了。”

青木家讨論着山田直子拜師的事,山田家也在談論着。

直子很好奇的問山田爸爸:“不是說老師收徒很嚴嗎,怎麽今天我這麽容易就過關了?”

“大概是因為爸爸把你的畫送去給青木大師看過的緣故吧?”

“我的畫?”

“就是你書桌上的那沓素描,爸爸想給你個驚喜就拿了,可不要和爸爸生氣。”

“不會。”直子的笑容還沒消散,突然就想到了那裏面有一張是那晚失眠畫的……她連忙跑回卧房查找,那張畫果然不見了。直子又奔到樓下,問:“爸爸,你有一張張的看過那些畫嗎?”

“看過,幾張風景,幾張人物素描,都很好。”山田爸爸面對女兒的焦慮不明所以。

頓時,直子洩了氣。“嘛,算了,沒人會在意的。”就跟爸爸一樣,老師們看到也只會以為是一張普通的人物素描吧。

那晚失眠,她起初畫着柳蓮二,可怎麽也畫不好他的神韻,最後竟畫出了切原赤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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