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路邊等候
橙紅色的夕陽好似為天邊抹上了美麗的腮紅，清風拂面而過，為揮灑青春汗水的少年們帶來絲絲涼爽。
切原赤也無精打采的望着天空，重重的一聲嘆氣，以至于他旁邊本在認真訓練中的兩個人都聽到了。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相視一眼，而後都不約而同的木木的看着他。
“NE，桑原，我怎麽覺得赤也今天一直怪怪的，好像有心事？”
“戀愛了。”桑原言簡意赅的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丸井文太笑呵呵的兩三步走到切原赤也身邊，與他勾肩搭背，八卦的直接詢問：“赤也，跟山田直子發展到哪一步了？”
“她在幫我補習英語。”
“喲，學會不跟前輩說實話了~”
“丸井前輩，我沒騙你。”
丸井一時也分不清切原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我問的是你們交往的事。”
“欸——”切原赤也驚叫了起來，被吓到了，丸井前輩怎麽會認為他和山田在交往？
“太松懈了！切原，丸井，你們今天加倍訓練！”真田恨鐵不成鋼的斥責他們，竟然在訓練過程中停下來聊天。
“呀咧呀咧，我剛問到重點呢。真田，你就不想知道赤也戀愛的事。”
這時，真田還沒有發表意見，其他人就先好奇的跟着調笑和追問切原了。
“噗哩~赤也是等不及部活結束後去找直子了。”
“今天山田要去學畫，沒有補習。”
“山田直子喜歡繪畫嗎？”
“恩，聽她說最近成了一位大師的徒弟，在學中國的水墨畫。”
“赤也了解的很多嘛~”
“不是，我就只知道這些。”切原突然變得有些低落，“之前她去拜師的時候，我差點連累她失約。”
衆人面面相觑。
“噗哩~赤也，你做什麽了，沒闖禍吧？”
“沒有啦，仁王前輩。”切原很無奈，前輩們怎麽就都對他這麽不放心呢？“就是上次我不小心碰傷了胳膊，被山田看到，然後她就陪我去看醫生。”
“其實那個時候她已經和老師約好拜師的事，因為陪你就耽誤了時間，差點遲到？”柳生推了一下眼鏡，說出自己的推測。
切原點頭，沉默。
“小赤也，直子可以為了陪你看醫生而耽擱這麽重要的事情，說明你在她心裏的分量很重呀~”丸井邊說邊吹着泡泡糖，好像連泡泡糖的顏色也變成了粉紅色。
“真的嗎？”後知後覺的切原驚喜的看着丸井文太。
“文太說得有理。赤也，不賴嘛~”仁王單手搭着他的肩膀，“NE，赤也，我都直接叫她直子了，你怎麽還用姓稱呼？”
切原赤也臉紅了，默不作聲。
發現好玩事情的仁王雅治和丸井文太瞬時笑得更歡了，相視一眼，而後一起建議似的說道：“赤也，下次試着叫她名字吧，可以很好的拉近距離哦~”
頓時，大家的笑鬧聲，訓練聲，和真田的責備聲一起夾雜着充斥在整個網球場。
山田直子為了這個周末能幫切原赤也補習，決定這周五放學後就去青木老師那裏學習，并說明一下周末不能去的事情。
于是，一些不知情人士便看到了這樣的事情。放學後，山田直子坐在青木真守的腳踏車後面一起走了，似乎關系匪淺。
緋聞的傳播速度一直是讓人難以想象的快，這個消息在立海大校園內不胫而走，很快就傳到了網球部。
切原赤也知道後只是訝異了一下，什麽也沒表示，繼續訓練到結束。時而明暖時而陰冷的大地，與少年此刻陰晴不定的心境倒是頗為契合。
直子跟着青木真守來到青木家後，向青木健吾說明了情況後，青木健吾表示無妨，對這個勤奮學習且又禮數周到的學生很滿意。
當時針轉到10，分針也經過10的時候，直子才結束今天的繪畫學習。她正開始入門學習階段，知道打好紮實基礎是必須的，也知道辛苦是必然的。
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爸爸，山田爸爸很抱歉的告訴她忙忘了這件事，很無奈的說今晚還在加班，不能去青木家接她了。
“直子，正雄君過會兒會來接你回家嗎？”青木健吾問道。自從直子到他這兒來學習之後，晚上都是山田爸爸準時來接她回家。
“爸爸說他還在加班，今天不能來接我。老師，我想一個人先回去了。”
“已經這麽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回去，我不放心。今天很不巧，弘一沒過來，不然就可以讓他送你了。”
“老師，我一個人回去沒關系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個時候，真守應該還沒睡，我讓他送你回去。”青木健吾不容兩個小輩拒絕的做了決定。
就這樣，在長輩的吩咐下，青木真守做了一回護花使者。
當他騎着腳踏車轉過最後一個路口就可以到達山田家時，他首先發現了切原赤也的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青木真守有一瞬間竟覺得此時此刻的切原赤也看上去格外落寞。
他停下了車，單腳撐地。青木真守想到爺爺給他看過的那張素描畫，又聯想到之前學校裏有關他們的流言，其實他不難猜到切原赤也會在這裏的原因，但作為同學尤其是班長，還是得故作不知的關心詢問：“切原，這麽晚你在這裏做什麽？”
“切原？”直子從腳踏車上跳了下來，訝異的看着他。“你不是答應了我，今天要早點休息的嗎？”
“……直，”切原試着喚直子的名字，可惜沒有喚出來。自從傍晚聽說她和青木真守放學一起走的事情之後，切原的心情就一直很灰暗。在前輩們的有意或無意的引導下，他不得不承認山田直子對他而已，是特殊的存在。
“嗯？”
“我睡不着，出來轉轉。”切原赤也別開了視線。
這是什麽理由？睡不着就出來轉轉，然後随便轉轉就轉到了她家附近？直子目不轉睛的注視着他，總覺得現在的切原赤也很奇怪，同時也讓人莫名的擔心。
“那你呢，不是說要去學畫嗎，怎麽跟青木在一起？”淡淡的酸味慢慢的散開在他周圍的空氣中。
“青木君的爺爺就是我的老師，”直子眉眼一彎，“我也是拜師之後知道的，沒想到這麽巧。今天我爸爸因為要加班就沒去接我，老師不放心我一個人這麽晚回家才讓青木君送我回來的。”
“原來是這樣，所以今天放學後你才和青木一起走的嗎？”切原赤也終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個笑容，那般歡快的氣息從他的周身濃濃的散開。
直子點頭，臉上淺淺的笑意中藏着些許難以置信。在某方面再遲鈍的人，也該能夠意識到一些事情了。
被兩個人忽略的青木真守作為旁觀者，清楚的觀察到了他們的表情變化。那張傳神的素描畫，學校裏的傳言，都抵不過他今晚親眼目睹的真實情景。在他的眼裏，一個是只關注網球不認真學習且又脾氣暴躁，一個是對誰都謙虛有禮且學習成績優秀，這樣的兩個人組合在一起原本應該是十分奇特的，可此刻看着他們，他卻覺得他們很合。再仔細看看他們，切原長相俊逸，平時看到的嚣張乖戾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山田直子雖然不是長得很漂亮的那種女生，可也五官端正，眼睛大大的，算得上是清秀。
他單手做握拳狀，抵在嘴邊輕輕咳了一聲，既停止了自己的猜想，也打斷了切原和直子的此時的相顧無言以對。“山田桑，既然在這兒碰到了切原，不如就由切原送你回去吧，我和爺爺都可以放心的。”
“沒關系，我家就在前面沒多遠，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直子覺得好笑，神奈川的治安有那麽差嗎，她就有那麽倒黴嗎？
“我送你。”切原赤也急忙說道。
青木真守看着他們笑呵呵的說：“那我就先回去了。”
“青木君，今天麻煩你了，謝謝你送我回家。”
“山田桑不用客氣，這也是我家老爺子的命令。”青木真守玩笑似的說道，“切原，山田桑就拜托你了。兩位，拜拜，下周一學校見。”
就在青木真守騎着腳踏車離開後，氣氛因為兩人的沉默突然就變得尴尬了。
“切原，你是特意在這兒等我嗎？”
“我……”
“如果在你來之前，我早就到家了呢，你打算等多久？”剛才顧忌到青木真守在這裏，她沒有問他。這個切原赤也，怎麽就那麽不讓人省心呢？
“……”沒發生的事情，他也說不準。
“還有，你在這兒等多久了？”
“沒多久。”他老實交代。
“……”直子很無奈，“以後你就直接發郵件給我吧，或者打電話也行。總之，請你不要像今天這樣在路邊等我，好嗎？”
“好的。”
直子輕輕的嘆了口氣。
“反正也沒多少路，幹脆我就送你到門口吧。”切原轉移話題，望着她的眼裏帶着期盼。“再說了，我答應了班長，不能食言。”
“嗯，好。”拒絕的話，她說不出來。也不知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會不忍心拒絕面前的這個男生。
坐上切原赤也的腳踏車後座時，直子的心情就緩緩的平靜了。
不同于上次送她去老師家，這次切原騎得很慢。短短的一段路程，似乎花了好長時間一般。
直子默默注視着近在咫尺的少年，眼神忽明忽暗。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