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作者有話要說: 啤酒配辣條看濟公傳合适,看紅樓夢就總覺得有點……于是我買了比之前更貴的辣條……
話說最近刷新版紅樓夢突然迷上了瘋道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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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們!!我今晚幹了一件蠢事!我不小心手抖,把大結局(下)發出來了!!然後不知道為啥鎖不了!!
所以,聽話,大家看完五十一章不要看那個傻逼的五十五章,等明後外天的五十二、三、四出來了,大家再去看吧!相信我,不然閱讀體驗會非常不好!!比看電影被劇透還糟糕!
我之後再試一下,如果可以鎖,我會先把它鎖了。聽話啊兄弟們!!
以後再也不喝酒碼字了,操
他們剛分手的那半年,所有人都沒有司南的消息。陳森曾鼓起勇氣給他發過一條短信,詢問他在哪裏,最近近況如何?只不過短信發出去猶如石沉大海,十天半個月都沒有回複。
他一貫不是個愛給自己找借口的人,向來信奉的是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然而此番他卻給自己找了無數個理由,并迅速積攢起一腔破釜沉舟的勇氣,給司南打了個電話。
只可惜號碼已經變成了空號。
于是勇氣消失殆盡,無數理由堆築起的冠冕堂皇分崩離析,他終于明白原來司南并不打算配合他玩什麽分手了也還是朋友的戲碼。
也是直到這一刻,陳森才突然發現,原來現代社會的兩個人要徹底了斷是如此的簡單,只需要扔掉一張薄薄的電話卡就能做到。
他由此認定司南是打算跟他老死不相往來了,便一步三嘆氣的收拾好自己碎了一地的自尊心,連同腦子裏那一丁點不該有的念想,全部一起打包扔進了心底的小黑屋,然後幹脆的落了鎖,打算任由這見不得光的東西慢慢爛在裏頭。
又半年,他卻突然從許旭那裏聽說,司南出國留學了,去了英國,好像是讀的設計專業。
許旭說,他之前給司南發了好多封郵件,司南都沒回,他就也忘了。之後很偶然的一天,他登上去找個東西,結果發現一個半月前司南回了他的信,寥寥數語,一筆帶過了他最近的生活狀況。
陳森當時聽完心裏是有點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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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許旭真聰明,他從來沒覺得許旭這麽聰明過!
發什麽短信?打什麽電話?你都讓人家好聚好散了,鬼還會再等着接你電話!不知道發郵件啊!
但後悔歸後悔,陳森到底還是沒給司南寫信。
之前發短信打電話那些行為都是他一時豬油蒙了心,事到如今他再回想,自己把人甩了,又掉轉頭去問人家過的好不好,生活的開不開心,這他媽不是腦殘就是欠揍,簡直不是個東西!
要換了是他,他就得抽這人。
再往後,司南又沒信了。
陳森偶爾喝多了犯抽,也會腆着臉去問問許旭,只不過無一例外都是“沒有消息”。有段時間他問的勤了,許旭一句“你是不是想跟他複合”抛出來,瞬間就把他給打清醒了。
還是個人嗎?!
陳森狠狠扇了自己倆大耳刮子,從那以後就消停了。
許是因為半夜裏的這一碗魚片粥實在吃的過于膈應,睡下去還不到三小時陳森就胃疼醒了。
辦公室裏烏漆抹黑的,李子文也不見了蹤影。
他從沙發上爬起來去給自己接了杯水喝,打開手機一看,才淩晨五點不到,又看到早些時候關雁給他發了條消息,不過那時候他正忙着處理公司的事,沒有看到。
—我下個月7號休假回家,記得來接駕,over。
“這孫子……”陳森嗤笑一聲,翻開手機日歷看了一眼,在7號這天标記了一下定了個鬧鐘,然後給關雁回了個“好”,便收拾東西回了學校,打算回去補個回籠覺。
姚雪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陳森主動請纓加入A市項目的事,一散會就黏上了他,看陳森的目光就跟看救世主似的,一個勁兒誇他夠義氣。
陳森哭笑不得,只好跟她解釋道:“我主動申請去A市是因為那裏離我家近,我發小過幾天從部隊休假回來,我得去接他。”
姚雪原本興奮的一對眸子立時就黯淡了兩分,陳森假裝沒看見,跟她道完別就匆匆趕着去教學樓上課了。
見姚雪悶悶不樂,旁邊張師兄湊過來一臉打趣道:“踢鐵板了吧?早跟你說了,陳森眼裏就只有地質錘沒有女人,你說你跟個錘子争寵,能争贏才怪了……”
“要你管!”姚雪氣呼呼的吼了一聲,兩腳生風的跑掉了。
她一路跑回了宿舍,剛巧宿舍裏另外一個舍友也在,見她一臉悶氣的撲倒在床上,上前關心道:“怎麽了?誰惹你生這麽大氣?”
姚雪一聲哀嚎起身撲進舍友懷裏,委委屈屈的将前因後果說了個明白。舍友聽完,一時也犯了難:“你那個陳師兄我聽說過他,好像學校裏蠻多女生喜歡他的,光他代課的那個班就有不少女生看上他,聽說私下裏還專門給他建了個貼吧什麽的,專門放他生活照,啧啧,淫|亂啊!”
姚雪本來還在傷感,聽到最後險些沒笑噴出來。
舍友拍着她安慰:“不過你也別太愁了,第一你長得又不差,第二你有其他女生沒有的機會啊!你跟他不是同門嗎?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男歡女愛的事,這時間一長,一切不都是水到渠成的嗎?”
哪想姚雪一聽她這麽說臉上表情更愁了。
“唉,你不知道,他天天事多得很,不是忙着上課就是忙着進實驗室,再要不就是忙他公司的事,別說擡頭不見低頭見了,這個月一共加起來我跟他就見了六次,最長的一次都沒超過一個小時!”
舍友道:“他會不會已經有女朋友了?”
姚雪使勁搖頭:“這個倒是沒有,他好兄弟李子文親口拍着胸脯跟我講的,還拿他的秘密跟我發了誓的!”說到這,她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怎麽了?”
“你說……”姚雪吞吞吐吐,“他會不會……是個GAY啊?”
“……”
“好像……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哈?”
“……要不你問問?”
“這個我怎麽問啊?”姚雪愁的頭都快掉了。
舍友想了想,道:“要不你幹脆直接把他約出來吃個飯什麽的,然後順勢表明一下心意,到時候再注意觀察一下他的反應和表情什麽的,或者幹脆就直接問,總不能你喜歡了半天,結果到最後發現大家根本對不上號吧?”
被舍友這麽一說,姚雪也覺得的确是,于是當即拍板把約會這事給定了下來,可是在用什麽借口把他約出來這上面兩個人又犯了難。
最後思前想後,姚雪決定去問李子文。
李子文本來是恕不從命,然而經不起姚雪可憐巴巴的懇求,再加上自己還有把柄落在她手裏,不得已他只好“出賣”了陳森。
“他有一段時間狀态特別不好,就老喜歡自己一個人待着,看看畫展和建築展什麽的,剛好前幾天我一朋友給我送了兩張畫展的票過來,我本來想着跟他一起去的,便宜你了。”
姚雪接過畫展票,簡直感激不盡。
李子文看她那開心的模樣,心裏有點不忍心——要是姚雪是個男人,說不定還可以試一試,但她完完全全是個小女生,這從根本上來說,她和陳森兩個人就已經不可能了啊!
只可惜這些他都沒法說。
周末這天又下了雪,且一路上雪勢還有愈加擴大的趨勢。
陳森下了車,熟門熟路的走到了美術館入口處,看了一圈,卻沒看到李子文人影。正想着打個電話給他,肩膀冷不丁的被人從背後拍了一下,陳森轉過頭,看見姚雪站在他身後時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是你?你怎麽在這?”
“李師兄有事來不了了,就把票讓給我了。”姚雪笑嘻嘻的說。
陳森面上不動聲色的“哦”了一聲,實則心裏已經對李子文翻了無數個白眼。無奈來都來了,他只好接受這個現實,同時心裏非常糾結的準備着待會兒向姚雪出櫃的說辭。
“先過去排隊吧。”
“嗯!”
大冬天的,能頂着風雪跑出來看畫展的人不多。
姚雪排在陳森身前,時不時的轉過頭跟他說着話,陳森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她幾句。隊伍動得很快,轉眼就來到了最前方的安檢處。
入口的地方擺着幾幅展示架,上面寫着此次畫展的名字——《白色少年.失樂園》,再旁邊就是畫家的名字——季風。
“這個畫家的名字還挺逗,居然叫季風?你說他是溫帶季風還是熱帶季風啊?”
姚雪問完半天沒有聽見回答,她疑惑的轉過身擡頭一看,只見陳森怔愣的看着其中一幅展示架,像被什麽東西抽掉了魂似的。
“師兄?師兄!”
“嗯?”陳森一臉如夢初醒的呆樣。
鑒于他這個樣子很少見,姚雪還仔細多看了兩眼,然後趕緊跟上了前面的隊伍,把手裏的票遞了過去。
陳森看着自己手裏的票,李子文幾天前就把票給他了,他卻一直沒有仔細看過。
不過也實在不怪他,畢竟“畫展設計者,司南”這幾個字實在太小了,而且還被書寫在最角落裏,如果不是一寸一寸的看過去,真的察覺不了。
然而此時在那幅展架之上,這串文字卻是被放大了,導致他随着姚雪的話一眼掃過去就看到了,看的真真切切,無比清晰。
是重名嗎?還是真的是他?
陳森夢游似的進了展館,心髒跳的過于快了,導致他有一種自己馬上就要猝死在這兒的錯覺。他不再像往日那樣游刃有餘,而是焦急的到處尋找着什麽。
會來嗎?他會來嗎?
“師兄,你找什麽呢?”姚雪奇怪的看着他。
陳森搖搖頭,突然,目光釘在了一幅畫上。
那是一幅極不起眼的畫,由一些淩亂的線條構成,像是一條大河。河裏還躺着一個周身純白的少年,雙手扭曲的向上掙紮着,五指張開,然而面容卻是無比恬靜的,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死了。
畫的最右下角簡短的标注着這幅畫的名字——《暗河》,名字下面還有一行小小的英文——Thanks to Nan for giving me inspiration.
“這幅畫看的人好不舒服啊……”姚雪站在他旁邊嘟囔。
陳森忽然心有所感似的,往旁邊走了幾步,沒了面前畫板的阻隔,他不出所料的看見了自己心裏想的那個人。
是他嗎?
陳森多看了兩眼,越發不能肯定。
那人戴着黑色漁夫帽,頭發留到了及肩,不知道是不是穿了一身黑的緣故,看起來更瘦更高了。原本青澀精致的面龐變得骨感畢現,皮膚黑了點,又因為蓄了胡子,看上去成熟了許多,簡直有些中年人的感覺了。不過仍舊是個好看的中年人就是了。
心裏有無數的聲音在嘶吼,其中兩道最為清晰。
一道吼着:“你連你前男友都認不出來了你還能再老眼昏花一點嗎?”
另一道聲音發着顫,虛弱的反駁道:“可真要是他這變化也太大了點吧?”
陳森被這兩道聲音擾的不厭其煩,但腳下卻仿佛生了根似的半寸也動不了。
突然,司南接了個電話,邊接邊往他們這邊來了,陳森瞬間打通任督二脈,幾乎閃成了一道殘影退到了一邊角落裏。
司南這一動,吓得他三魂七魄統統移了個位,差點一樁跪在地上。
姚雪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完全摸不着頭腦他是怎麽了。
陳森卻顧不上跟她解釋了,硬拖着自己麻木僵硬的雙腿緊跟着追了出去。
陳森如何也沒有想到兩人再見面自己第一反應竟然是躲?不過此時也沒有心情再去細想了。
他一路追出去,追到入口處的時候突然生生的剎住了腳。
他看到司南和一個男人相擁而笑然後上了車。
那個男人……是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