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4
周一放學後, 李天瑞把所有跑步運動員逮到了操場上, 要給大家加訓。
運動員也沒有多少抱怨, 到了操場就開始訓練。
白羽是200短跑的運動員, 他熱身的時候，突然看到樹蔭下看書的那個人有點像季岑舟, 他跑過去, 果然是季岑舟。
“你怎麽在這啊？”白羽問道。
“江陌森要訓練沒時間給我講題, 我就在這邊做題邊等等他。”季岑舟随口答道。
“離期中還有将近一個月呢，你怎麽現在就這麽努力了？”白羽很是不解, “而且也不差這一天啊！”
季岑舟放下筆，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但江陌森這個人責任心和計劃性太強了, 他非要幫我把當天的問題解決完才行。”
江陌森這人還真是倔，從非要讓他披衣服蓋圍巾開始，他就發現江陌森這人在一些莫名的細節上面格外認真。
“行了，你不用管我，訓練去吧，我在這給你加油。”季岑舟說道。
“好, 那我訓練去了啊。”白羽一邊說一邊往操場跑。
季岑舟做了一會題, 望着操場休息眼睛。
正好看到江陌森跑完3000走了過來。
季岑舟沒起身, 直接把水遞給江陌森, 江陌森沒接, 只是說道：“我手上全是汗, 擰不開瓶蓋, 你幫我擰開。”
季岑舟也沒廢話，直接幫江陌森把瓶蓋擰開了，江陌森見了，眼裏盛滿了笑意。
江陌森雖然身上出了汗，呼氣還是很平穩的，能看出來3000對他來說不是什麽挑戰。
他坐在季岑舟身邊，問道：“題都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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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最後一道大題我不會做，就空着了。”季岑舟接話道。
“讓我看一眼。”江陌森沒有拿過來試題冊，這是把頭湊過去了一點，跟季岑舟貼得很近，他能感覺到季岑舟沒有躲。
江陌森直起腰來，說道：“這道題确實有點難，我待會給你講。”
季岑舟點點頭，問道：“你們訓練的怎麽樣了？”
江陌森笑了笑，“臨陣磨槍，作用不是太大，但終歸還是有點作用的。”
說完，他話題一轉，問道：“如果是你不喜歡的人跟你表白，你會直接拒絕他嗎？”
季岑舟一聽，直接樂了，“班長，你這話題轉的有點生硬啊，怎麽突然問這個？”
“有人問我的，我突然想到了，就随口問問你。”
季岑舟也沒多想，直接說道：“我估計會很幹脆的拒絕他，我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我這人不喜歡模棱兩可，拖泥帶水的，而且如果不喜歡的話，就不要給他希望，态度暧昧會惹得人家一整顆心都撲在你身上，這時候你才很抱歉地說‘對不起，我不喜歡你’，那多過分啊。”
江陌森轉頭看着季岑舟，說道：“是挺過分的。”
他在心裏嘆了口氣。
他能看得出來季岑舟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現在告白了，估計會被很幹脆地拒絕，與其這樣還不如再等等，等到季岑舟稍微對他有點感覺了，他再告白大膽追。
江陌森故意岔開話題：“除了最後一道，你還有那道題不會？”
季岑舟不疑有他，說道“前面有道選擇題，我也不是很明白……”
*******
運動會當天，學生們異常興奮。
像王昊一類的平時卡點到校，早來了一分鐘都覺得虧了一個億的，也不到六點就到了教室。
參加方隊的人在外面排隊行，女生在教室裏給李天瑞化妝。
方隊的人練着練着就能聽見教室裏傳來女生的笑聲，王昊越聽越覺得像是女巫們咯咯的笑聲。
正好有幾個人困了，不認真排隊形，王昊便說道，“我們要永遠銘記着一天，牢記李天瑞同志為我們班做出的巨大貢獻，他裏面忍受着如此非人的折磨，我們怎麽辜負他，不好好訓練呢！”
王昊剛說完，教室裏傳來了李天瑞的哀嚎：“我不要帶假睫毛啊！還有這是什麽東西，怎麽有這麽破洞，求求各位姐姐了，放過我吧！！！”
方隊裏困得人馬上就振奮起來了。
季岑舟也是方隊中的一員，昨天晚上他睡得早，現在一點也不困。
他被安排到了方隊第一排。
楊姝當時一邊排隊行一邊說：“讓別的班看看，這就是我們班的門面，不過好可惜啊，班長要上臺宣言，不能參加我們及方隊了。”
季岑舟沒覺得可惜，江陌森估計這個時候還在偷着樂呢。
教室裏的門終于開了，女生們出來的時候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來了。
方隊的同事湊過去，看了一眼，紛紛沒說話，只是移開了目光。
噫，太辣眼睛了！
李天瑞在那哭嚎，“你們現在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了是吧！”
大家自然不能這樣對待功臣，連忙說道：“怎麽會呢，體委你這一身太……好看了！”
李天瑞：“……”
他瞬間炸毛：“你好歹看着我說這話啊！！還有會不會誇人！我現在能好看嗎！你們就不會說點走心的嗎！！”
最後還是季岑舟勇敢地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化成這樣根本沒人能認出你誰來，大家誰也不知道你還有這麽一段黑歷史，這樣你還能擁有一段甜甜的愛情。”
王昊也接話道：“對，之前我們不是還想過如果咱倆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孩怎麽辦，現在不就有辦法了嗎，到時候我就把你這個樣子的照片給她看，這樣女生就回棄暗投明，投入我的懷抱了，你看用最和平的方式解決，這樣我們也不用為此打一架了。”
李天瑞：“……”
日天你過來，你看我不弄死你！！
方隊排好了，李天瑞也準備完畢了，王昊就帶着大家到旁邊的籃球場待命。
李天瑞這造型對人的眼睛的殺傷力堪稱核爆炸，路過的人看他一眼，紛紛移開視線，或者就是根本不往他這個方向看。
李天瑞：“……”
他找到季岑舟訴苦，“太難了，我真的太難了。我現在就覺得自己是一坨翔，大家誰都不願意看我一眼。”
“你怎麽能這麽說自己呢，” 季岑舟就安慰他，“你現在頂多就是一團馬賽克，而且還是死亡芭比粉的馬賽克。”
李天瑞：“……”
“季哥，季哥你好歹看着我的臉說話好不好。”
季岑舟嘆了口氣，說道：“我怕我看你一眼，忍不住給你一個過肩摔。”
李天瑞愣了，問他：“為什麽會給我一個過肩摔。”
季岑舟說道，“因為你傷害了我的眼睛，狠狠地傷害了它。”
李天瑞：“……”
李天瑞：“……”
李天瑞：“……”
嗚，人家要自閉了啦。
終于要輪到他們上場了，李天瑞在前面舉着牌，路過主席臺的時候，主席臺上年稿件的同學卡了一下才說道，“迎面向我們走來的是高二10班，他們英姿飒爽，展現了青年人特有的風貌……”
方陣裏有人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笑聲仿佛能傳染，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但在主席臺前又不能太放肆，只能憋笑憋成了河豚。
李天瑞本來還自閉着，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麽也跟着笑起來，笑着笑着就看開了。
********
方陣後就是冗長的開幕儀式了，學校領導一個接一個地上臺發言，季岑舟在下面聽得都快睡着了。
“下面我們有請學生代表，江陌森同學上臺發言。”
主持人話音剛落，周圍的女生就騷。動了起來。
季岑舟睜開眼，看到江陌森站在臺子上，白襯衣黑褲子，帥的有些過分了。
旁邊的女生一邊用手機偷-拍，一邊感慨，“不知道以後誰會這麽幸運能得到江陌森的喜歡啊。”
季岑舟心說，“是我表弟呗，小說指定主角受，地位尊崇，不是我們這些配角炮灰能夠相比的。”
他轉過頭，正好對上了江陌森的目光，江陌森對他笑了一下。
季岑舟愣住了。
旁邊的女生都都瘋了。
“看見了嗎！你們看見了嗎！校草剛才沖我笑了！”
“剛開始演講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一直往這個方向看，像是在找什麽人的樣子。”
“啊啊啊啊啊剛才那個笑容好溫柔還有點寵溺，這絕對是看向喜歡人的眼神！”
“那這麽說來，江陌森是喜歡我了。”
“去你的，你還能要點臉不？”
女生笑做了一團。
季岑舟低下頭，他剛才的反應有點奇怪，心髒好像停跳了一排，但這感覺消失得太快了，快到他沒能抓住。
開幕儀式之後就是運動會了，季岑舟的項目在第二天，第一天他沒事幹，就坐在樹蔭下面，王昊見了，過來說道：“季哥，你能陪江-哥去檢錄嗎，我這邊人手不足了。”
季岑舟站起來，“3000在哪檢錄？”
王昊一聽就知道季岑舟是答應了，連忙說道：“就在操場西南角，你直接過去就行，對了，你幫江-哥帶瓶水過去。”
“行。”季岑舟拿着水就往檢錄處走。
他過去的時候有些遲了，江陌森已經準備完畢，就等在開始比賽了。
江陌森看過來的時候，他沖着江陌森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然後指了指終點，意思是他會在終點等他。
江陌森笑了笑。
3000比賽只比一次，直接産生比賽前三名。操場一圈是500米，需要跑六圈才能跑完。
比賽開始後，江陌森雖然沒有跑第一，但也在第一梯隊，第一名據說是體育生裏面長跑最厲害的一位。
季岑舟就站在終點，看着江陌森一圈又一圈地從他身邊經過。
到了最後一圈，江陌森發力了，他輕松超過了前面兩名同學，成了第二名，然後他不斷拉近和第一名的距離，第一名的體育生明顯也感覺到了，他開始發力，但他力氣已經快耗光了速度沒提上去多少，江陌森和他的差距仍在不斷縮小，離終點還有200米的時候，江陌森超過了他，然後江陌森筆直地沖向終點，沖向在那裏等他的人。
一聲哨響比賽結束了。
江陌森第一名！！！
十班的學生瘋了一樣往終點線跑，将江陌森團團圍着，七嘴八舌地稱贊他。
“卧-槽，班長你太牛逼了，我聽說你直接打破了校記錄。”
“二十班的那個體育生被你氣黑了臉，他之前可是放出話去，說他一定要拿三千米的第一名，結果現在被你狠狠打臉了。”
“大佬你這速度真是絕了，全程是用跑200的速度跑下來的啊，最後一圈還超了那麽多人，都到第六圈了，還保存着這麽多的體力，太強悍了吧。”
江陌森把氣順過來，沖着十班同學們笑了笑，然後擡眼準确地找到了季岑舟的位置，然後沖他張開了手。
季岑舟楞了一下，才意識到江陌森是要水，他剛要把水遞過去，突然想到之前江陌森說他手心出汗，會擰不開瓶蓋，就索性把水打開了，才遞了過去。
江陌森察覺到季岑舟的動作後，眼裏的笑意更加濃了。
正好有人這時問江陌森：“班長，你怎麽能跑這麽快的？”
江陌森笑了笑：“為了十班。”
十班的同學瞬間尖叫起來，大聲喊着口號：“十班萬歲，十班無敵，十班第一！”
江陌森看了看季岑舟，他剛才沒有把話說完，他跑這麽快還是為了在終點線等他的人。
廣播中正好在讀加油稿件。
“下面這封是十班同學寫給江陌森同學的。”
“致3000長跑運動員江陌森。江陌森你大膽地往前跑吧，我們會在背後也永遠的支持你，我們是你堅強的的後盾。江-哥你是最牛逼的，最帥的，是我們十班永遠的驕傲！有句話我一直對說很久了，你是光，你是電，你是唯一的神話……”
到這裏，畫風還挺正常的，王昊在激動地說，“這是我的寫的！”
結果不知為什麽，廣播員突然唱起來了，“你是光，你是電，你是唯一的神話，我只愛你，you are my superstar!”
十班同學：“……”
全校同學：“……”
楊姝咬牙啓齒，“王昊，你是不是想死，你丢人也別拉上江哥啊！！”
王昊臉都白了，“不是，我真不是這樣寫的，我寫的是江哥你是運動場上最耀眼的星，是廣播員私自唱起來的，真不是我寫的！”
王昊越說越生氣，“這篇稿件我是有着作權的，他憑什麽沒有經過我同意就私自改我稿件，不行，我要去找他好好說說這件事！”
李天瑞連忙拉住他，“行了，你還不嫌丢人嗎，走走走，趕緊走，我們別在這杵着了。”
因為王昊這一出，剛才熱血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全校的師生的目光都投了過來，十班學生在全校的矚目下仿佛過街老鼠一般，低頭擋着臉穿過操場。
也許是剛才廣播員的歌聲魔性，他們現在耳邊還回蕩着那首歌，不知道是誰先繃不住了及，笑出了聲，一邊笑還一邊唱：“你是光，你是電，你是唯一的神話，我只愛你，you are my superstar!我他娘，王昊你真是個天才。”
所有人都崩不住了，在操場上笑成了一團。
******
中午經過短暫的休息後，下午的項目開始了。
季岑舟放下板凳後就去檢錄了。
跳高在高中算是個雞肋項目，也不熱血，在操場一側比賽的時候，圍觀的同學都不多。
各班的參賽人員都是被拉來充數的，跳高的時候什麽姿勢都有。杆不高，但就是跳不過去。
季岑舟本想着随便水一水，結果這身體的彈跳性，柔韌性都驚人，他成了他們那個組唯一晉級的人，而且裁判還誇他的動作标準。
季岑舟在一旁等下一個小組比賽完，然後再進行總決賽。
等待的過程中，白羽、江陌森和王昊走了過來。
白羽問道：“怎麽樣？”
季岑舟很随意的說道：“晉級總決賽了。”
白羽誇獎道：“岑舟你可以啊，這麽厲害，都到總決賽了，你有沒有信心拿個第一回 來？”
季岑舟就笑，“雜魚項目，我現在還在等能跟我一起比賽的人呢，我也是莫名其妙晉級的，估計總決賽也是一群人菜雞互啄。”
王昊說道：“季哥，你可不能這麽想，跳高比賽第一名的分值是和其他項目對等的，你如果能拿個第一名回去，李天瑞能跪在地上管你叫爸爸，他想拿最佳班級的稱號很久了，但偏偏有個班體育生賊多，比我們班還多個四分，季哥你能拿個第一回 去，就是五分，到時候我們班還能夠領先一分啊。”
季岑舟笑了，“你這樣說，我壓力很大啊。”
江陌森坐他身邊，“你這可不像是壓力很大的樣子。”
他往後瞥了一眼，看到季岑舟後背的號碼牌有一個角沒有固定好，便說道：“你轉過身去，我給你整理一下號碼牌。”
季岑舟便聽話的轉了過去，對江陌森說道：“你小心一點啊，別用別針紮到我的背。”
江陌森就笑，“放心，我會很小心的。”
重新別號碼牌的時候，江陌森不小心碰到了季岑舟的背，他低聲說了句：“抱歉。”
季岑舟擡眼，有些莫名其妙地說道：“你道什麽歉？”
江陌森說道：“我不小心碰到了你的背。”
季岑舟笑笑，說道：“沒事，我都沒有感覺到。”
江陌森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伸手撫上了季岑舟的背，聲音低沉，“現在感覺到了嗎？”
季岑舟：“……”
他翻了個白眼，心說這感覺不到就怪了，他看向江陌森，無聲地問你到底想幹啊？
江陌森也不知道自己想幹嗎，這舉動說實話挺腦殘的。他收回手，手指控制不住地摩挲了一下，回味剛才的觸感。
然後他把號碼牌快速整理好，說道：“行了。”
季岑舟一向是不在意這些細節的，他随口說了一句“謝了。”
另外兩個小組終于有了晉級者，和他這一組一樣，都是每組選出來了一個。
三個人站在賽場上毫無壓力，本來就沒有實力，能站在全是靠運氣，而且再差也是前三名，至于到底是第幾，那就随緣了。
相比于別比賽的熱火朝天，他們這邊簡直就是養老模式。
季岑舟第三個上場，前兩個選手都失敗了，他挑挑眉，心說有些麻煩啊，他們三個要是都失敗了，那豈不是還要比第二輪。
輪到季岑舟了，季岑舟沖着給他喊加油的白羽揮揮手，然後縱身一跳，等摔到墊子上了，他才聽到了歡呼聲。
他心說，應該是過了，他坐起來果然看到了杆子還完好無損地留在上面。
季岑舟第一個念頭竟然不是高興，而是慶幸他終于可以不用比第二輪了。
白羽和王昊沖過去把季岑舟拉了起來，沖着他就是一頓誇。
季岑舟笑了笑，謙虛地表示都是小意思了，就是随便跳跳，他也不想拿第一啦。
惹得白羽趕緊捂住了他的嘴，生怕別的選手聽到了，忍不住上來給他一拳頭。
三人走到場地邊緣，見江陌森還在愣神，季岑舟走過去，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說道：“你想什麽呢？”
江陌森還沒回過身來，下意識說道：“你腰挺……”
他及時打住，笑了笑：“你要水嘛？”
“不用，我不渴。”
說完，季岑舟就被白羽拽走了，說是第一名要去主席臺登記。
江陌森看着季岑舟的背影，眼前全是季岑舟剛才跳高時漏出來的那一截腰。
白皙纖細又覆着一層薄薄的肌肉，仿佛他一只手就能抱過來，他惡劣地想在上面留在只屬于他的印記。
*****
運動會一共持續兩天時間，一般項目的總決賽都是在第二天下午舉行。
上午快結束的時候，李天瑞拿着一支筆，蹲在樹下算了半天，那勁頭比做數學題還大。
王昊湊過去跟他一起算，兩人越算越麻煩，最後還是季岑舟幫他算完的。
王昊和李天瑞眼巴巴地等他宣布結果。
季岑舟：“……你們別這麽看我，我壓力有點大。”
李天瑞安慰他：“沒事，你放心大膽地說，我又暈不了。”
季岑舟心說你要求可真夠低的。
十班就現在是第二名，現在離第一名還差4分。
李天瑞邊撓頭邊琢磨：“下午的總決賽有五項，我們能參加的也就兩項，第一那個班能參加一項，好像是要跟我們比4x400接力，這麽算的話，我們只要能拿個第一不就贏了他們班嘛？別擔心，容易得很。”
季岑舟嘆了口氣，“你這數學是怎麽學的？我們班拿第一，他們班拿第二，我們加五分，他們加三分，我們按最後不還差他麽兩分嗎，最後不還是一個第二。”
李天瑞拍拍頭，說道：“對啊，要不我現在畫個圈圈詛咒他們的得不了第二，季哥你說管用嗎？”
季岑舟給他一個“你是不是傻”的眼神，“我們不是還有一項進了總決賽嗎，只要那個比賽能拿個第二名，我們就能拿到三分的積分，這樣只要4x400拿下冠軍，不管拿個班第幾名，我們都贏定了。”
李天瑞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拍了拍楊姝的肩膀。“楊姐，楊哥，楊祖宗，我們班能不能拿第一就看你了。”
楊姝翻了個白眼，“要不你替我上？”
李天瑞搖搖頭，說道：“我倒數想，只不過我和你中間差了一個性別，我計算過了，你們女子鉛球進總決賽的一共有五名，你從體重上面能排第三名，不是那麽穩，要不我今天中午給你打點飯，你“勤能補拙”一下？”
“勤能補拙你大爺！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還有你說我體重排第幾，排第三？我難道不是人群中最瘦的那一個嗎？還想讓我拿第一，你看我不打得你像個第一！”
李天瑞跪地求饒，但還是沒能躲過楊姝的巴掌。
不過楊姝也就是嘴上說說，她成功拿了個第二名回來，現在十班和八班的差距縮小到了一分。
男孩子很容易熱血，李天瑞聽到還差一分的時候，眼眶都快紅了。
王昊上前摟住他的肩膀，安慰他：“體委你心理壓力不要那麽大嘛，大家盡力了不就好了嗎。”
李天瑞半天沒說話，過了會才說道：“你還記得我們班的口號是什麽嗎？”
王昊楞了一下才說：“十班萬歲，十班無敵，十班第一。”
李天瑞用手背擦了一下頭上的汗，說道：“這個口號是我編的，這口號我們班在這兩天內喊了無數遍，我想着，我怎麽樣都要給大家拿個第一回 來。”
王昊本來是安慰人的，結果情緒直接被李天瑞帶跑了，說什麽也要争第一回 來。
班裏的男生突然都熱血起來，湊在一起開始商量比賽策略。
結果越商量越灰心，他們能有個屁的比賽策略，第一那個班有兩體育生，跑起來那叫一個快，他們班一個體育生也沒有，就他們班跑得最快的幾個人在人家體育生面前就跟胳膊和大腿的區別一樣，一點勝算也沒有。
唯一的底牌就是江陌森。
江陌森只要能上場他們就已經很滿意了，他們江-哥從來都沒有劃水一說，只要上場了就會拼盡全力，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前三棒好好跑，努力給江陌森縮小點差距，讓江陌森追得不是那麽費力。
江陌森聽說了這事之後，笑了笑：“你們還真挺相信我的。”
王昊說道：“班長你現在可是全班的希望了，你到時候一定要好好跑，一定要發揮出來正常的水平，江-哥你現在有什麽要求嗎？比如說前三棒的速度一類的，只要你說，我們拼了命也會做到的。”
江陌森看看前三棒選手，說道：“我什麽要求都不提，他們三個都會拼盡全力，行了啊，別再給他們三個壓力了。”
說完，他話音一轉說道：“不過我确實有個要求，我想讓人給我寫篇加油稿。”
李天瑞一拍大腿，說道：“小意思，江哥你說你要幾篇，什麽風格的？我們文藝風，潑辣風，熱血風都搞得定，你想要方言定制款我也能寫，只要你說，我一定給你辦到，而且不光我寫，我還能發動全班同學給你寫，寫個百八十篇的絕對沒問題，而且我們還有老徐，實在水平不行的話，我就請老徐幫我們潤色一下。”
江陌森笑了笑，“不用那麽麻煩，讓季岑舟給我寫一篇就行。”
李天瑞：“……為啥？”
江陌森不疾不徐地說道：“因為他語文成績好啊，全班同學都給我寫，再一篇一篇得地挑，多浪費時間精力，還不如讓會寫的人直接給我寫一篇，這節省時間，還不浪費人力物力。”
“對啊。”李天瑞一拍腦袋，“不愧是江哥，怪不得你學習這麽好，你腦子就是好用啊。”
說完他就找季岑舟去了，季岑舟聽說之後，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他上不了場，幫不上什麽忙，如果再這種小事上能盡一份力，他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李天瑞把這個消息帶給江陌森的時候，江陌森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地說道：“謝謝你。”
李天瑞一點也沒懂話裏的意思，還在那傻乎乎地說：“都是為了十班啊。”
4x400的運動員已經檢錄完畢，十班的人全都站起來，一個個比運動員還要緊張。
随着一聲哨向，比賽開始了。
前三位運動員拼盡了全力，但還是比不過兩位體育生，棒到江陌森手中的時候，和第一名有100米的差距。
最後一棒都是各個班最厲害的人，所有運動員都是拼了命地跑，各班也是拼了命的加油助威，在一片喧嘩聲中，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江陌森的腦海。
“致運動員江陌森。”
“激動的血液在沸騰，你矯健的身影刻在我的心上，刻在大家的心上。你充滿自信的笑臉，你矯健的體魄，你揮灑的汗水都被我銘記在心裏。加油，沖吧！江哥你是最無敵的！勝利在前方等你，你的同學們也在前方等你！”
江陌森楞了一下，随即抑制不住地勾起了嘴角。
這是季岑舟的聲音。
一股力突然湧進了他的四肢百骸，像是一只只手在背後推着他往前走，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和第一名的差距也越來越小，臨到終點線的時候他超過了第一名，獲得了勝利！
第一屬于十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