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二天，紀宥辰去出差了，依舊帶着陳默。
剛下飛機，陳默就接到于小漁的電話，因為陳茵的早産，陳默這幾天工作突然忙了起來，好幾次和于小漁的約會都爽約，這次又要出差這麽長時間，于小漁鬧起了脾氣。
陳默在電話裏哄了半天，于小漁的氣也撒完了，才終于問道：“你到那了？”
“快了。”
“好吧，你自己注意身體。”于小漁聲音悶悶的。
陳默卻笑了：“我知道，你放心。”
于小漁最後威脅道：“別以為這次就算過關了，回來的時候如果忘了給我買禮物，你休想進家門！”
挂掉電話，陳默看着手機，臉上的笑意卻依舊沒有下去。
每次于小漁生氣，都讓陳默買禮物哄她，可是買的貴了，又嫌他浪費錢，于小漁大概真正理解了小作怡情，大作傷身的道理，所以偶爾的小作一下，當做戀愛的調劑品。
陳默收起手機，才發現紀宥辰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機智如他，也猜不出紀宥辰在想什麽。
“女朋友？”
“嗯。”
紀宥辰頭也不回的往前走：“等這次回去，給你漲工資。”
嗯？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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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被突如其來的幸福砸的一臉懵逼。
怎麽就……給他漲工資了？
陳默覺得，自從他老板認識了那位淩總，行事作風變得異常詭異，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做出什麽決定。
紀宥辰回頭想想，大概那一刻，希望這對小情侶越來越好，更何況，如果不是陳默那個女朋友，他就不會遇見淩霜。
想到這兒，紀宥辰拿出手機，之前拿到淩霜的電話號碼，他就加了她的微信。
到現在，淩霜還沒關心他一下到沒到。
紀宥辰耐心地等着，到了酒店，手機依然沒有動靜。
最後，紀宥辰終于給淩霜發了信息：【我到了。】
一分鐘之後，淩霜回：【哦。】
紀宥辰：“……”
淩霜收到紀宥辰信息的時候，正坐在自家陽臺上，左手邊是一盤洗好的葡萄，右手邊支着一架望遠鏡，對着“曼陀羅”酒吧的方向。
淩霜在家的時候，能夠準确地知道酒吧的往來情況。
此時正是酒吧員工來上班的時間，淩霜看見三三兩兩的身影陸續地出現在視野裏，正在回憶着這其中有沒有昨天晚上見到的那兩個服務員。
可惜昨天晚上昨天晚上那兩個人的臉幾乎都在陰影中，她的印象也不深。
等酒吧的顧客越來越多，人員越來越混雜，淩霜端着只剩下葡萄籽的盤子才從陽臺離開。
這時才想起自己剛剛随意敷衍的信息。
淩霜：【不好意思，剛剛在忙。】
同樣一分鐘之後，紀宥辰回：【哦。】
這次輪到淩霜：“……”果然，男人就不能慣着，尤其是某位紀姓男士！
淩霜沒再糾結信息的事情，換了身衣服便去了酒吧。
今天是淩霜學習調酒的第一天。
趁着人還不多，陸鳴向她介紹道：“這是冰槽，放冰塊的，這是酒瓶陳放槽，上面放葡萄酒，這是瓶架，你看這上面，威士忌，伏特加，白蘭地……”
淩霜聽着聽着，有點神游天外。
說實話，以前她從來沒接觸過這麽詳細的東西。
當初在隊裏，大多數都是男人，也不拘小節，有時候大家去聚餐，喝的都是啤酒，有酒量好的，也會點白酒，但從來沒有過這些。
在打算開酒吧之前，她也想過是不是需要學點這方面的東西，但後來一想，她給自己的人設本來就是一個花瓶，學這些東西幹什麽，于是就此作罷。
如今，也只是想找個理由和酒吧裏的員工多接觸一下。
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去學習一個全新的領域了。
淩霜看着這些大大小小的瓶子，有些頭疼。
等客人多了，陸鳴也顧不上她了，她便自己選了幾個看起來好看的飲料倒在一起，搭配出一個自認為還不錯的顏色，最後還在上面放了一片檸檬。
淩大調酒師的第一個作品便完成了。
……
紀宥辰開完會，回到酒店，拿出手機看了看，他和淩霜的聊天界面依舊停留在他那句“哦”上面，有些無奈，忍不住給她發了條信息：【在忙？】
淩霜剛好正在給自己剛完成的作品拍照片，看見他的信息，給照片加了個濾鏡，然後發給了紀宥辰。
淩霜：【圖片】
淩霜：【淩大師的第一個作品！】
紀宥辰：【淩大師，過來人教你一個道理，欲速則不達。】
淩霜：【為什麽這個世界上天才是少數，因為很多天才在剛剛萌芽的時候，就被你這種人打擊死了。】
紀宥辰：【那淩大師，請介紹一下你的作品，比如你的基酒，輔料，比例等。】
淩霜：【這是商業機密，我只能告訴你，這是一杯很優秀的作品！】
紀宥辰：【那請你慢慢品嘗。】
淩霜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真難喝！
要不是為了顧及自己的形象，她可能要吐出來了！
淩霜喝了口果汁，才壓下了這種惡心的感覺，然後不甘心地給紀宥辰發信息：【簡直是人間美味，錯過了我這杯酒，你就錯過了一個億！】
紀宥辰：【我深表遺憾。】
淩霜：【嗯哼！】
……
陸鳴忙完了一陣，再看淩霜，才發現她手邊多了兩杯看起來顏色很多但是不知道放了什麽玩意的東西，此時，她已經開始搗鼓自己的第三件作品。
當他看着淩霜把第四種酒往酒杯裏倒的時候，終于沒忍住開口：“淩總，這是調酒壺。”
淩霜看着陸鳴遞過來的容器：“……”你怎麽不早說。
淩大師初出茅廬，備受打擊。
陸鳴是一個健談的人，在淩霜和他相處了将近兩個小時之後，陸鳴的話匣子打開了，有那麽一瞬間，淩霜想問問他，你認不認識一個叫童嘉樂的女人，因為他倆在信息收集和傳播上，驚人的相似。
不過，淩霜正需要一個這樣的人。
劉潇新招進來的員工，她好多都還不認識，比如昨天晚上她看到的那兩個。
但陸鳴，竟然對每個人都有了些許的了解。
閑暇時間，調酒師徒二人組早就把原來的事情抛之腦後。
“淩總你看五號桌旁邊那個，叫李仁，他是來的最晚的，但是劉經理特別喜歡他，因為他最會拍馬屁。
還有剛從樓梯下來那個，叫韓毅，是這批員工裏面長得最秀氣的，再加上會說話，女顧客特別喜歡他。
那邊正在給客人倒酒的那個叫吳康，和韓毅簡直是天壤之別，特別木讷，反應也不夠機靈……”
短短一晚上時間，淩霜在調酒方面幾乎什麽都沒學到，但是對自己的員工倒是有了不少新的認知。
當然，還是沒有找到昨天晚上那兩個服務員，身形相似的倒是有幾個。
年輕人的夜生活開始了，陸鳴幾乎忙得腳不沾地，淩霜很有眼色地從吧臺裏面退了出來，準備回辦公室。
走到二樓，突然被迎面走來的服務員撞了一下。
“對不起，淩總。”服務員一邊道歉，一邊幫淩霜擦了擦衣服。
淩霜急忙後退了一步：“沒關系。”
對方站好，淩霜才看清了對面的人。
是陸鳴剛剛給自己介紹過的韓毅，那個長相清秀，左右逢源的男孩兒。
“你把這裏收拾一下。”淩霜吩咐道。
“好的，淩總。”
淩霜繼續上樓，一只手随意地揣進衣服兜裏，突然一頓。
兜裏似乎多了點東西。
淩霜面不改色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鎖上門，才把兜裏的東西拿了出來，是一張小紙條，紙條上寫着幾個名字，包括那個看起來老實木讷的吳康。
淩霜翻來覆去地翻看小紙條，發現紙條背面還畫着一團火的形狀。
火。
霍。
韓毅是霍嚴的人！
這個認知吓了淩霜一跳，更多的是驚訝，沒想到霍嚴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在她的身邊安插好了人，更沒想到，竟然派了這樣一個人過來。
也許，她的身邊，霍嚴的人不只一個。
那上面這幾個人，都有問題？
淩霜看着這幾個人的名字，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調查的結果，其中有兩個人，她當初查履歷的時候，并沒有察覺到問題。
簡直細思極恐。
……
淩霜第二天早上接到了沈喬的電話。
自從上次沈辭通知她沈喬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她不知道那邊什麽情況，也沒敢打擾。
此時，聽見沈喬聲音的那一刻，淩霜掉了眼淚：“你是怎麽回事啊？我差點急死了！”
沈喬的聲音聽起來還有點虛弱，但也很平和：“你別哭，那天正在給你打電話，這裏突然遭到了恐怖分子襲擊，我和同事跑的時候，不小心中了一槍，不過也沒有傷到要害，現在這不是沒事了嗎。”
沈喬說得雲淡風輕，但淩霜後來看過電視上的報道，那個畫面遠比她說得要恐怖的多，生在和平年代的人們，難以想象現在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會有那樣的場景出現。
“小喬，你回來吧，算我求你，你不要再出事了，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要告訴你，我要回去了。”
淩霜一愣：“真的？”
“嗯，之前在養傷，不方便回去，現在好多了，我哥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應該就能到Ｓ市，等我安頓好了，再聯系你。”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