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色瞳眸時,更加不敢多看一眼。
生怕稍稍遲疑,自己的靈魂就會被水妖給勾沒了一般。
而靠在主席臺,離淩日清他們最近的那兩邊的人,甚至都有了一種錯覺。
仿佛看到這人的藍發,在無風自動一樣。
這樣的恐懼和出自對未知事物的驚駭反應,使得他們根本無法再若無其事的假裝平靜的坐在這裏。
五叔已經早在淩月柏和歐陽藝說出瘋瘋癫癫的真相的時候,就已經狡猾的先一步裝暈昏厥在椅子內了。
因此此刻代表長房,代表五叔那一邊的人中,淩環青就不得不硬着頭皮站出來了。
同樣,他也沒有仔細去看文件上寫的都是什麽,就俐落的在上面簽了名字。
只不過他和淩環震不同的是,淩環震是徹底的相信淩日清,徹底的表示效忠,所以他不需要去看。
但是淩環青卻是不敢看。
因為簽字的時候,在他的右手邊,不到兩步路,頂多也就一米的距離,森-落果就站在那裏,正看着他。
他一邊簽字的手,都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來的逼人的寒氣!
凍得他差點連手中的簽字筆都握不住了,哪裏還敢多看一眼文件上面都打印了些什麽?
經此一來,他也越來越懷疑這個藍發的男人的來歷和身份了。
畢竟稍微正常的人也不可能隔着一米遠的距離,就讓人感覺到刺骨的冰冷。
淩環青簽完了字,頭都沒敢擡的就趕緊回到長房那一堆人中間去了。
有他帶了頭,加上森-落果站在那裏無聲自威的模樣,誰還敢磨磨蹭蹭?
竟然不出十五分鐘,五十七個董事會的成員,全部都在确認狀上簽了字。
無一例外的是,他們誰也沒有敢多看一眼那上面都打印了些什麽。
兩個律師一一仔細的檢查核對過名字,确認都無誤後,才沖着淩日清和淩環震點了點頭。
表示一切都沒問題了。
淩日清這才緩緩地吐出一口胸中憋壓着的濁氣,神色稍緩了點。
“很高興大家還是在最後的關頭認同了我,那麽我很願意在今後的日子裏,帶領淩氏和大家共同進退!”
“也請在座的所有的董事們,記住今天承諾和簽署好的這份文件,日後倘若我發現有人陽奉陰違,背地裏搞些小動作,危害到整個家族和所有淩氏員工的利益的話——”
“我想最壞的結果是什麽,大家心裏都清楚,不用我來說!”
“最後,我想說的是,今天發生在這裏的任何事情,那都是屬于我們淩家家族內部的事情,大家見到了聽到了看到了的,也最好出了這裏後就忘掉!”
“我不希望聽到什麽有關家族的任何醜聞,或者流言,被傳揚出去!希望在座的董事們都謹言慎行!”
“另外,明天、後天、大後天,有3天的時間,我會空給你們大家,有什麽話,有什麽疑問,想要來和我談談的,我都在總裁辦公室随時等候,你們可以單獨來找我,也可以和人一起來!”
“我想涉及到你們各家各支的利益分配的問題,這一次,總不會再有人錯過或者放棄吧!”
聽到這樣的話。
本來還都一個個如喪考妣的董事們,終于神情好看了很多。
有一個甚至豁出去般的問了一句,“大小姐您說的可是真的?您不會因此就大刀闊斧的針對我們?”
“這個問題提的好,就該這樣提問題,心裏有什麽疑問拿出來問,不算什麽,只要問了,我有答案肯定給你們。”
“但是若是什麽都不問,就自作主張自以為是的搞小動作的話,那才是對我們大家都不負責任的行為!”
“我為什麽要針對你們?你們都是淩家的子孫,說句直白的話,全是姓淩的,我長房股權已經足夠掌控淩氏掌控整個集團,我要你們手中的那點又有什麽用?”
“把淩家真正變成我一個人的淩家嗎?”
“我沒有那麽大的野心,也沒有那麽大的力氣!”
“我不怕直言告訴你們諸位,我淩日清原本是個什麽人,你們也都心知肚明,便是沒人害我,我也未見得就能來管這個公司!”
“再說句更直接點的話,若是沒有人來搶,我也是要把權利外放到下面來的,到時候你們大家都有好處!”
“但是——”
淩日清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目光猛地銳利冷肅了起來,“這是我主動給!”
“而不是有人因為自己的野心或者私利,覺得我擋在前面礙事了!”
“我這話不止是針對淩月柏的不肖而說,我這話也同樣說給在座的大家知道!”
“我們淩家經歷幾百年風雨,辛苦經營,才有今天的成就,走到這一步固然是祖宗保佑,可我們自己的努力和認真,兢兢業業,無私奉獻也很重要!”
“可現在呢?很多人都變了!”
“我知道你們中有些人,不服長房這一脈股份多,權利大,可你們也要拍拍自己的良心想一想,長房這一脈,尤其是每代繼任家主的人,幾個能活到耳順之年?”
“哪一代不是勞心勞力,嘔心瀝血的為了家族打拼,早早的就英年早逝?”
“我爸爸固然是出了意外,可他若不出意外的話,也是為了這個家族,為了這個公司,而操勞到死的命!”
“現在他福薄的離開了我們,難道不能讓大家緬懷到他的辛苦和功勞,反而成了想着如何從他病弱的女兒和不肖的兒子手裏瓜分到好處嗎?”
“你們一個個也要扪心自問一下,你們手裏的錢少嗎?你們過的不自在不舒服嗎?”
“在你們自己的地盤上,哪個不是呼風喚雨,要什麽有什麽?兒孫滿堂,妻妾成堆,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你們一個月中可有個三天五日的,要為工作熬到天明?”
“但是我爸爸卻幾乎年年月月如此!他難道享受的比你們在座的都多嗎?”
淩日清憤慨不已的看着他們所有的人。
“人要勇于滿足,才能活得開心,按說你們都是我的長輩,這樣的道理不用我來講!”
“可同樣,我還是把話說在這裏,誰嫌自己手中的權利小,利益少的,未來三天內,我歡迎你們來找我談!”
“只要你們的要求合理,說服得了我,我可以給你更多!”
說到這裏,淩日清自己也覺得有點累了。
這種累不是在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因為她還是從很多人不以為然和忿忿不平的眼神中,看到了野心,看到了不屑!
知道要憑這樣幾句話就打消那些人心中的貪念,和yu望,是不可能的。
這就是人心——永不滿足!
既然這樣,也用不着多費口舌了。
揮了揮手,“現在除了長房的人留下,其他的人都可以離開了!”
【080】人心(二)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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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不屬于長房的人,都聽話的陸續離開了。
只不過這并不是因為他們心裏徹底的服氣了淩日清的命令,而是今天發生的情景和結果,太出乎他們所有人的意料了。懶
等于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現在,既然淩日清繼承家業已經大局初定了。
那麽解下來的三天裏,他們可以去問她要到些什麽好處,就要回去趕緊想想了。
須知想要從中得到莫大利益的人,不止自己這一家,在場的其他五十幾個都是競争對手。
不能讓別的人占了好處,自己落了下乘。
這是他們聽話的離開的原因。
有趣的是,每個人離開會議室的時候,哪怕是距離門的距離這一邊更近,但是所有的人還是都自動自發的選擇了從離森-落果所站的地方較遠的那一邊出去。
原因自然大家都心裏明白,只是沒有人會說出來而已。
不到三分鐘,整個會議室裏被留下的就只剩下十二位長房的人了。
包括暈厥過去的五叔在內。
淩環震見所有的人都出去了,他便也要帶着人出去。
卻被淩日清叫住了,“伯伯,你不用出去,也坐吧!”蟲
淩環震聞言心中一喜,臉上卻什麽聲色都沒動,知道經此一事,他終于換來了大小姐的信任。
“是,多謝總裁!”
沒有再叫她大小姐,因為從所有人都簽署了那一份文件後,淩日清如今的身份就已經是淩氏的董事長兼總裁了。
再叫大小姐就不合适了!
淩環震的稱呼,令在場的長房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擡起了頭,然後又趕緊重新低了下去。
“坐吧!現在這裏都是自己人了,沒什麽好客氣的!”
“是,總裁!”
淩環震點頭稱是,然後看了看身後的那些人。
大家都識趣的找了空位置坐了下來。
淩日清轉身主動牽住了森-落果的手,一臉歉疚的看了看他,輕聲道,“森,你也坐吧,讓你站了這麽久,我——”
森-落果淡淡的笑了一下,“你我之間,還用得着說這些?”
淩日清想了想也是,正好身邊有一張現成的寬大皮椅,便幹脆直接牽了他的手,讓他在上面坐下。
完全沒有注意到,她這樣溫順,自然而然的讓森-落果坐下的态度一出,所有長房的人的瞳孔都不可控制的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原本就對森-落果的來歷和身份很少忌憚的衆人,這下更是坐立難安起來。
淩日清卻沒注意到他們的态度。
此刻她的視線和心思全部都是落在森-落果身上的,想着她真是有些被這些人氣瘋了。
竟然進來後沒先找個座位讓森坐下,反而讓他也跟着自己站到現在。
森-落果當然看穿了她的懊惱,不由又笑了,這女人,真是,好不容易看到她顯露出一點該有的強勢出來。
竟然眨眼間,又變回這樣手足無措小女孩的樣子了。
“好了,你處理你的事情,我在這裏坐着看就行了!”
她遲鈍的沒發現衆人的恐懼,森-落果可不會也這麽大意。
對別人的恐懼和敵意,他的敏銳度天生就十分強大。
自然知道在座的這些人,對他抱着怎樣的忌憚!
這樣也好,他就這麽坐在這裏,他倒要看看,就憑眼前這些卑微的低等生命,看他們能如何在自己的手底下翻身。
說着,他的眉眼,就看似輕松随意的在剩下的每個人身上緩緩地掃了一遍,然後就收回了視線,靠到了椅背上。
“那好!等我一會兒很快就好!”
淩日清點了點頭,也覺得早一點把要說的話都說清楚了,才好安心的回去休息。
也不再拖泥帶水了。
轉身就看向了衆人,“各位被留下的都是我的長輩,在今天之前,日清還一直都叫着你們其中的人伯伯,叔叔,爺爺,太爺爺的!”
“但是,就在今天,諸位的表現讓日清非常的失望和痛心!現在我想問問諸位,你們中間有多少人是不認識我的?”
大家都沉默了。
他們怎麽可能不認識她?
其他房的人,因為走動不密切,主家不能随意進出,可能見過大小姐的人極少。
但是他們卻是一年總能見個五六次的。
加上她是下一代的家主,即便她是個病秧子,該關注她的各方面的事情,他們也都沒少關注。
說句難聽話,他們有可能記不住和自己上-床-的情-婦的臉,也絕對不可能不認識淩日清的!
“說不出話來嗎?”
“之前一口咬定我已經死了,認為我是冒牌貨的時候,不是都說的很大聲嗎?現在怎麽都不說話了?”
“大小姐,您息怒,這,這也不能全怪我們,二少爺和歐陽藝從俄羅斯回來後,就親自跪到了老爺子面前,說您已經沒了!”
“為了以防家族裏出亂子,所以先不公布真相只說您失蹤了!”
“具體的事情,我們也都不清楚,哪知道二少爺和歐陽藝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居然……”
“二少爺往常在家裏也好,在人前也好,都是品學兼優,溫良孝順的孩子,我們雖然當時聽了那話,有點懷疑,可,可也沒想到二少爺會聯合歐陽藝這麽一個外人,一起背叛和陷害您你啊!”
“現在知道這兩個東西竟然是有那樣的關系的……”
被其他的人的視線逼出來,充當炮灰的淩環青,也只好強忍着心中的埋怨,一臉委屈和苦相的對着淩日清解釋了。
“大小姐,我們的确有對不起您的地方,可,可您看在我們也是一時被蒙蔽了的份上,就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一時被蒙蔽?
淩日清心中冷笑了一下。
他們這些人,一個個都已經人精的只要粘上毛,就能和狐貍睡一窩了,還會被人輕易蒙蔽?
只不過既然有人低頭了,她也不為己甚,并不想真的逼的他們撕破臉,去狗急跳牆。
所以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我當然會給你們大家機會,若是不準備給你們機會,把你們留下做什麽呢?”
“說到底,這些都是見不得人的家醜,你們也有你們的難處,我也可以不計前嫌,只是——”
說到這裏,淩日清頓了一下,“這樣的機會,可一而不可再,諸位伯伯,叔公們也都記住了!”
“我固然沒有爸爸媽媽們的才幹,能在生意和家族事務上有所建樹,但是我同樣也不是小氣專政的人!”
“你們只要做好你們份內的事情,有好處的事情,我自然會優先讓長房的人占位,只是若再讓我發現有人背後扯後腿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淩日清的話都攤在臺面上,說成這樣了。
他們也不是白癡,哪裏還會不懂?
頓時幾個一直沒開過口的長輩也都紛紛表态了,“大小姐,呃,總裁放心,我們回去後,都會檢讨,以後不會再糊塗的被人輕易利用了!”
“是啊,總裁,我們都知道這件事情處理的太草率和輕易了!”
“總裁……”
除了昏迷過去的五叔,其他的人都或真心,或受困于眼前的情勢,都表明了各自的态度!
淩日清點了點頭,一副從善如流,極好說話的樣子。
“既然各位叔叔伯伯長輩們都這麽說了,日清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那就這樣吧!”
“噢,對了,太爺爺年紀畢竟大了,也是該享享晚福的時候了!”
“以後就讓環震伯伯和環青叔叔受累一點,共同把太爺爺身上的擔子給分攤了吧!”
老東西!以為裝死裝暈就能糊弄過去了?
休想!
淩日清雖然不是睚眦必報的那種人,但是對于五叔這樣一把年紀還野心勃勃的妄想把手,伸到別人的地盤上的人,她還是不會姑息的。
所以他不是會裝暈嗎?
那她就幹脆讓他真正暈上一回。
“什麽?這,這怎麽行?”
果然,她的話剛說完,一直在椅子內裝死的老東西,果然瞬間就醒了過來,大聲叫道。
而衆人一看到老爺子就這麽跳了起來,就知道要糟糕了!
“原來太爺爺您醒着啊!”
淩日清佯裝驚訝的臉色,和不善的眼神,連白癡都看得出來了,何況是五叔這樣的人精?
頓時老東西老臉也忍不住一紅,随即就趕忙解釋,“沒有,我,我也是剛蘇醒,就聽到了日清丫頭你的話!”
“那太爺爺是對日清的這個建議有什麽異議嗎?”
“日清啊,太爺爺知道你還是生氣之前太爺爺說的話,也知道太爺爺那樣對你,是傷了你這個丫頭的心了,可那種情況下,太爺爺也是沒法子的啊!”
“太爺爺老了,多少就有點要面子了,唉……若是太爺爺早就知道月柏那個混帳,和歐陽藝那個小子,竟然是那樣的肮髒關系的話,太爺爺我就算老眼昏花也不可能幫他們,傷你的心啊!”
“所以丫頭你怨太爺爺我,太爺爺心裏一點都不見怪,你要太爺爺安養天年,太爺爺也不是不肯放權!”
“只是環震他畢竟是支房的人啊,按照祖宗留下來的規矩,非長房一系的人,不能參與到長房下面的産業管理上面來!”
“你這一句話說出來,可就是造成長房支房職責混亂了,所以老頭子我才急着說兩句,丫頭你可別惱火啊!”
老狐貍不愧是老狐貍,一番話說下來,又放低了姿态,又打了親情牌和委屈牌,同時還搬出了祖宗的規矩。
只可惜淩日清對此早就有了準備。
“太爺爺放心,日清既然這麽說了,就肯定是早就做好了準備的。”
“環震伯伯既然要和環青叔叔一起來管理您老手中的事務的話,那名分肯定是要正的,所以我預備讓環震伯伯把他那一任支房的股權,全部都傳給他的長子淩月軒!”
“從今開始他就與支房再無關系!”
“然後他孑然一個人,重新由我這個族長來給他保,認作義父,這樣就可以把他從分宗族譜上,轉進我們長房這一脈主宗族譜上!”
“想必這樣一來,太爺爺和諸位叔伯們就不會再有別的意見了吧!”
“以後都是一房的人了,還請大家通力合作,齊心協力,以把整個淩氏發展的更好!”
啊?
【081】震懾6000字
【月票啦,月票……花花,花花!】
長房的人徹底木然了!
就是淩環震自己也驚訝了!
因為淩日清沒有跟他說過這個話題,但是驚訝之後,就立即是狂喜!
因為他馬上就從中嗅出了這是他最大的機會。懶
雖然名義上他放掉了自己的股權,變得什麽都沒有了。
不過仔細一想那些股權遲早都要傳給兒子的,如今不過早一點傳了給月軒罷了。
屬于他那一脈原有的權利半分沒少。
以大小姐的心情,怕是不會讓月軒他們吃虧。
再把自己劃分進長房。
雖然只是個義父,以後老了也不能再把到手的權利傳給月軒他們,不過說句難聽話,就算宗譜上自己不再說淩月軒的父親。
可血緣上,卻是割舍不了的。
到時候,等進了長房一脈,再利用手頭的權利給自己的兒子創造多一點的機會,想必誰都沒有理由去指責他什麽的。
而這,顯然也是大小姐默許下的福利之一。
不然大小姐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解決名分的方法了。
淩環震這麽一個精明的人,又怎麽會嗅不出這裏面的好處呢?
“多謝總裁,環震願意!”
“太爺爺你看,環震伯伯願意為了您放下他自己原本的一切,這樣的犧牲自己,奉獻家族的精神值得大家學習,我看這事就這麽定下了吧!”蟲
“具體的事務,該如何攤派,等過幾天,我會另行召集大家來聽會的!”
“今天就暫時先這樣吧!大家散會如何?”
淩日清自己都感覺累了,何況想到陪了她這麽久,又沒有了能量的森?
所以有心速戰速決的先解散了會議再說。
只可惜,要被奪權的長房的人卻不能,眼睜睜的就看着會議就這麽結束。
因為一旦走出這間會議室,就代表着他們已經認同了淩日清要分他們手裏的權的事實。
“總裁,我們都知道您今天生了不小的氣,現在雙方也都有些累了,您看這樣可好,這個讓老爺子退下來的事情,咱先放一放,回頭找個合适的日子,再議好不好?”
“也不是現在就必須急着定下來的,您說呢?”
五叔那一邊的子侄中,終于有人忍不住出頭了。
淩日清還沒來得及開口,森-落果卻已經再也不想忍耐了,頓時就冷哼了一聲,“清,看來你家的這些個下屬,一個比一個有主張啊!”
“你這個總裁若是這麽個當下去法,不用多久,就該換人來坐這位置了!”
“森——”
淩日清知道他是沒耐性了!
剛想勸他再忍耐一下,就聽到淩環路急切的站了起來,一臉被踩了痛腳一般急怒道,“你是什麽人,這是我們淩家自家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嘴!”
雖然對森-落果的存在很少忌憚,但是畢竟妖孽的傳說是傳說,真正是否是妖孽,誰都沒見過。
也許弄不好根本是大小姐為了讓他們恐懼,故意找了這麽一個人,弄出一頭詭異的藍發,來吓人用的。
何必一直縮手縮腳的,還不入直接強勢點問出來。
淩環震看到不知死活的淩環路跳出來亂吠,眼眸中閃過一抹冷笑。
哼!
這個白癡,難怪多少年來還是沒有什麽建樹,連最基本的察言觀色都一團糟。
大小姐是什麽人?
也許秉性-本來還純良的很,若是他們一味的示弱,走軟路線,弄不好大小姐還真的有可能忽略他們做過的事情。
可眼前,這麽直接頂了森-落果先生,結果就是只可能是适得其反!
這位森-落果先生到底是個什麽來歷,到如今自己都沒弄清楚。
可大小姐對他的重視和照顧,在意和尊重的樣子,那是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
你淩環路這個時候把森-落果弄出來當出氣和發-洩-的對象,你不是腦殘了嗎?
果然——
淩環震的幸災樂禍剛剛結束。
淩日清的臉色已經徹底黑沉到了底!
森-落果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不讓她說話,而是自己站了起來,“我來吧!”
只這三個字,淩日清就忍住了到口的憤怒話語。
緩緩地坐到了森-落果坐過的椅子內!
而淩環震則趁着這個機會,起身去一邊的茶水區,給淩日清倒了一杯茶。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森-落果,清的新任未婚夫!”
森-落果微笑着說完這一句,毫不意外看到那些人眼中的強烈驚訝,和和若幹鄙視的味道。
“我們還道是什麽人呢?原來是大小姐的新任未婚夫!”
淩環路一聽到森-落果說出這一句,立即毫不掩飾鄙夷的冷嘲熱諷了起來。
“難道這位森-落果先生之前沒聽清大小姐說過的話嗎?什麽叫未婚夫?未婚夫說白了就是什麽都不是!”
“歐陽藝的前車之鑒還擺在那裏,森-落果先生顯然不是一個聰明人,竟然在這樣的家務事會議上,胡亂的插嘴!”
“難道沒人告訴森-落果先生,最基本的教養嗎?”
淩環路這些話,已經說的可算是惡毒無比了。
偏偏他還把之前淩日清罵歐陽藝的話拿出來說事。
在場的誰都知道歐陽藝和眼前的森-落果,能相提并論嗎?
顯然是不能的!
可淩環路抓住了他們都是淩日清的未婚夫這一名頭,硬要用這樣的話來約束森-落果,卻也是說得過去的。
只可惜,淩環路忘記了,森-落果不是歐陽藝那個一無靠山,二無魄力的人。
人家森-落果貴為天淵星系的八星王族,身份高貴,氣勢卓然。
如今不小心淪落到地球這樣一顆低等廢棄星,本來就滿心的陰骘和憤怒沒處發洩呢!
現在有人竟然直接說他沒有教養,以他的脾性,又怎麽有可能就這麽放過他?
頓時就目光冰冷了起來。
“我有沒有教養,還輪不到你們這樣的人來評判,不過你們的人倒是說過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那就是喜歡強出頭的人,總是容易禍從口出!”
“所以你會為你說出的話,付出代價!”
森-落果的話,一般人可能聽得特別的別扭。
什麽叫你們這樣的人,說的他好像是另一種人一樣。
唯有淩日清知道,這家夥,根本不是人。
而所謂的外星人,也只是地球人稱呼別的星球上的生命的說法,誰知道,別的星球上,到底稱呼生命體是不是用‘人’這個字眼呢?
森-落果的态度之冷漠,言語之犀利狂妄,讓所有的人都為之瞠目結舌了。
淩環路更是不敢置信,他竟然剛明目張膽的就威脅他。
難道他不知道,光憑他說的這一句,他就能告他有預謀殺人的嫌疑嗎?
而這,顯然還只是個開始。
森-落果可不管他們心裏有多麽震驚。
随後就吐出來更加讓人吃驚和震撼的話。
他說:“我不是淩日清,我沒有耐心與你們在這裏浪費口舌!”
“擺在你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聽話做事,以前你們過怎樣的日子,以後照樣能過!”
“二就是死!”
這話一出,淩環震都愣住了。
看向森-落果的眼神有些呆滞,想着這位落果先生腦子不會壞掉了吧。
這裏是美國,是法制社會,就算有黑幫盛行,人家也不會這麽光明正大的把要殺人的話說在嘴上。
這不是平白的授人以柄了嗎?
這些人中若是真的有人出了事的話,第一個有嫌疑的人,絕對是他!
大小姐到底從哪裏認識了這麽一個二小子?
然而當淩環震的目光轉移到淩日清的臉上去的時候,看到的确是淩日清沒什麽意外的平靜臉色。
似乎對于森-落果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早就預料到了。
這下,淩環震也糊塗了。
難道是大小姐和這個森-落果早就商量好了的嗎?
若是這樣的話,也只需要暗地裏弄他們不是更好?
也不容易引起其他董事會成員們的恐慌,何必用這樣最不好的方式做?
淩環青和五叔他們可沒有像淩環震這樣的內涵和城府。
聽了森-落果的話之後,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了絕大的怒火。
“小子,你說什麽?有膽再說一次!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
“威脅?你們還不配讓我用這兩個字,我充其量就是告知!”
森-落果好整以暇,一派輕描淡寫的模樣。
說出來的話卻能把人氣的七竅生煙。
“大小姐,這就是您找回來的新任的未婚夫?”
五叔雖然已經準備好了等出了這間會議室後,一定會要這個小子怎麽死得都不知道。
不過眼前,看在淩日清的面子上,他卻還是要先知會一聲,看看她的态度。
而淩日清但凡有點腦子,也該讓這個家夥給他們低個頭認個錯的。
沒想到——
“怎麽,太爺爺對森不滿意嗎?”
不滿意?
衆人頓時把目光都投向了淩日清的臉,人家都明目張膽的說要他們的命了,換了任何一個人也不可能滿意吧!
“大小姐看起來是早就知道了的,這代表大小姐您的态度嗎?”
“太——”
淩日清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森-落果已經冷冷的打斷了,“你們現在說話的對象是我,別扯到清的頭上去,因為就算她開口為你們求情,我也不會給她面子!”
“不能聽話做事的,就只有死,當然了,誰死了之後,他的位置會有聽話的人來補上!”
“倘若全部都不聽話,那就全部都去死!”
“我相信淩環震和其他的很多淩家的人,願意替你們分擔辛苦的!”
“你——放肆——”
這下,全部的人都炸毛了。
聽聽,這厮竟然敢這麽狂妄的說出這樣的話來。
就算是淩日清授意了他這麽做,他也未免膽子太肥了一些。
竟然一下子想要威脅他們所有的人,敢情以為淩家長房的人都是吃素的嗎?
大小姐這是要把整個淩家的權力擁有配額,重新洗牌分配了?
只是就算是這樣,大小姐也未免把這事想的太簡單了吧!
她想要所有人都俯首帖耳的聽話,想讓整個淩家都成為她一個人的一言堂,哪裏有那麽容易?
淩家哪代族長不想讓下面的人都聽話做事,又有那一代成功過?
到最後不還是要在一些大事情上做讓步?
祖宗的訓誡傳下來,固然是保證了長房長子作為族長的絕對權威和唯一繼承權。
卻也同樣利用了長房其他人,手中分配到的權利,對族長的言行舉止做了一定程度上的掣肘。
正是這樣相互制衡的局面關系,才能使得淩家多少年來一直能這樣的傳承下來。
現在,淩日清就憑她一個沒什麽威信的女人,也想輕易的把整個淩家握在她一個人的手裏,那簡直是做夢!
“森-落果,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以為有大小姐給你撐腰,你就可以肆無忌憚了是不是?”
“很好啊,我老頭子就在這裏站着,對于大小姐這樣想要明搶的從我手裏拿走屬于我的東西,我不服!”
“而且非但不服,從今天開始,大小姐除了她自己手中所有的股份,可以自由支配之外,我們長房其他人手中的權限,都不會交出來!”
“森-落果,你有本事,現在就讓給我死!”
五叔本來就不願意交出自己手中的東西。
只是之前淩日清好歹是依着規矩來的,他不能明着說不滿。
可現在森-落果的嚣張,正好給了他一個發作的機會。
因此,五叔就光明正大的跳出來說,他要和淩日清對着幹的話了。
而原本衆人都以為這樣一來,肯定會害怕會懊惱的森-落果,卻突然溫煦和藹的笑了。
五叔的瞳孔一縮,猛然間有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而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森-落果溫和輕飄的聲音,說道,“既然你這麽說了,不滿足你,估計會讓給所有的人,認為我說話不算數的!”
“那你便先去死吧!”
那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