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6.
夕陽的光芒從窗外透了進來。
全全打照在臉上,奪目的色彩讓他不由眯起了雙眼。
飛機在下午六點的時候起飛。
沒有乘坐私人飛行器,也沒有選擇頭等艙。
坐在靠窗的位置,佐助支着頭,面無表情地望着遠方綿延的雲層。
周圍偶爾會傳來說笑聲,甚至間或的打鬧。
但他卻好像完全置身在另外一個世界。
沒有情緒的神色。
沒有情緒的心情。
五年了。
長到可以讓他麻木,卻依舊短到讓他無法完全适應。
遠離日本的腳步一路往西。
像在躲避宿敵,卻又一路蜿蜒。
去過常年處于冰封的俄羅斯,看過二分之一都成為熱帶的中國,觀賞過沙漠化中亞的廣袤,領略過已不再是地中海氣候的地中海風情。
土耳其,意大利,西班牙...
走過太過的地方。
看過太過的風景。
也經歷過太過殺伐。
心中卻始終空缺。
也許是沾染的血腥實在過重。
他寧願這麽想,也不想去觸碰心裏最易潰堤的答案。
可能就是他一直知道的那樣。
有時候你最想要的東西偏偏得不到。
有時候你最意想不到的事卻發生了。
既然發生了。
那他只能一直這樣走下去。
餐車很快由空乘推了出來。
溫熱餐盒的香氣微微飄散,帶着點心的甜香。
『мама,Ясъемэтот!』
(媽媽,我要吃那個)
『Неможетбыть!Опятьнадолгокариеса』
(不可以,又要長蛀牙)
『Япозабочусьо~~~~』
(我會注意嘛)
『Неможетбытьпростонеможетбыть!』
(不可能不可能!)
耳邊隐約傳來女人和孩子的對話。
微側目光。
便見一對金發的俄國母子正拉着巧克力蛋糕争執着。
女人強硬而不無關切地與男孩僵持。
而男孩則嘟着嘴巴,耷着眉毛,兩手緊抓着蛋糕盒邊沿,哀求的模樣盡是嬌憨。
好像怎麽也不可能得逞。
然而,不到兩分鐘時間,女人還是妥協地挖了一小勺,嗔笑着送到男孩的嘴邊。
不自覺地凝望了片刻。
佐助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卻終是将視線不緊不慢地移了開。
『怎麽了?』
一旁正翻着時尚雜志的惠理紗突然問道。
沒有回應。
将擋光板拉下,佐助只是靠上了椅背,緩緩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