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這是一場艱難的戰役。

等到時間之後, 在大天狗呱的叫喊聲之中,大家挨個地爬回到胧車內部。

清光呱在爬進去之前被原本坐在胧車裏面,現在做着類似于列車安檢員這樣工作的酒吞呱給攔下了, 倒不是覺得對方打得不行, 純粹是不允許夾帶外物。

酒吞呱指了指自己借給清光呱的鬼葫蘆,清光呱順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過去, 就看見不知道什麽事情, 鬼葫蘆的那兩條縫隙之中竟然夾了一個人頭, 難怪打到後期, 鬼葫蘆都不噴瘴氣了, 純粹是洞口被卡住啦。

清光呱有些心虛,這個葫蘆實在是太難用啦。

用慣了刀的加州清光不太适應葫蘆“突突”的用法,陰陽師又多,源源不斷地技能打在身上,據說因為有玉藻前的妖力庇護,也不怎麽痛,甚至大多數打在身上都沒有傷痕,但是也是足夠讓呱惱火的。

等到後面, 打到上頭的時候, 嫌棄葫蘆不好用的清光呱就忍不住拎着葫蘆當做刀使, 最後因為葫蘆的體型太大, 又變成了之前幫左文字一家修屋頂的大錘的用法,噼裏啪啦地砸下去,說不定這位小妖怪, 就是這樣被卡在兩條縫隙裏面。

加州清光還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兒,他記得葫蘆不冒瘴氣之後,他也沒有停下砸葫蘆的步伐,也不知道這個小妖怪跟着葫蘆砸了多少陰陽師和式神的頭頂,想到這一點,他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尖。

清光呱抱住鬼葫蘆,酒吞呱站在另一邊,一起使勁才把對方給整個拔出來,是個紮着長馬尾辮的穿着綠色和服的蘿莉,手裏抱着一根蒲公英,不知道是被鬼葫蘆裏面的瘴氣熏久了還是後期,清光呱嫌棄鬼葫蘆不太還用,掄起了當做大錘砸的原因,眼睛的位置冒着蚊香圈,昏迷不醒。

大天狗呱瞥了一眼,認出了對方,“哦,是螢草,小妖怪而已。”

螢草是個小妖怪,膽子很小,說話的聲音也細聲細語的,樣子倒是挺可愛,不過在呱的審美裏面,還沒有熱衷于在胸上面塞水果的花鳥卷呱長得好看。

一般來講,胧車活動開啓,在玉藻前大人的妖力之下,像是螢草這類的小妖怪應該是早就早早避開才對,不會想着去惹怒大妖怪,調整大妖怪的權威的,能出現在現場的,都是陰陽寮裏面的陰陽師的式神。

不過這就有些尴尬了。

胧車活動不是一兩次了,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打完之後,還順手抓了一個敵方式神,大家沒有處理過現在這個狀态,不知道該怎麽處理螢草才比較好。

酒吞呱最實在,抓回去,多個人多了一副碗筷,還要準備弄吃的給她,說:“幹脆直接扔下去吧。”

呱六郎聽到這話,不知道該怎麽說,胧車飛得挺高的,雖然妖怪的生命力都挺頑強,但是她的頭剛從葫蘆那解救出來,再被高空抛物,呱六郎覺得對方的生命力再強,也不能這麽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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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除了對方的生命安全之外,高空抛妖,也着實對地上的生命不太負責任。

但是這個說法得到了大多數的呱的贊同,他們可沒有像是和呱六郎這種“不能高空抛物”的意識,也不太關心別的妖怪的死活。

就在茨木呱準備一腳把螢草踹下胧車的時候,呱六郎站了出來,制止了他。

見大家都盯着自己,呱六郎連忙說:“這樣不太好吧,”,又想起自己目前的反派蛙的身份,連忙亡羊補牢地說,“說不定能從對方的嘴巴裏套出一些情報呢。”

閻魔呱懶洋洋地吸了口煙,聲音慵懶地說,“玉藻前大人沒有讓我們做些多餘的事情。”

一聽到玉藻前的名字,大家都意識到這是一個套情報的好時機,加州清光連忙問道:“我們是第一次在玉藻前大人的手底下做事,還不太清楚玉藻前大人的宏偉目标,怕給他造成麻煩。”

閻魔呱望了一眼加州清光,吓得加州清光還以為對方看出些什麽來,不過看上去并沒有。

閻魔呱繼續說:“雖然玉藻前大人的計劃絕對會成功的,但是你這樣說也是,為了防止新來的你們拖了我們的後腿,使玉藻前大人對我們的評價變低,還是要提醒一下你們的。”

呱六郎他們就連忙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從這群呱呱們的敘述之中,玉藻前似乎并沒有想要讓他們做出什麽轟動平安京的大事,對方的呱呱們的要求僅僅就是盡可能的在平安京搗亂。

先不說在平安京搗亂有沒有成功,反正陰陽寮裏面的大多數的陰陽師的視線絕對都是被吸引到這裏來了。

呱六郎頓了頓,似乎有些抓到頭緒,但如果說玉藻前的目的是把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胧車和這群蛙蛙上面的話,那他自己到底想要通過這些做什麽呢?

不過現在的線索太少,他們對于玉藻前的了解程度,都是通過地獄裏面的鬼燈大人來的,具體的事情都不大好說,他覺得胧車連同他的青蛙部下也不太明白玉藻前的想法,他們做得頂多就是個前線炮灰的角色。

之前打鬥的時候,呱六郎雖然職位是個敲鑼的,但實際上算是修車,用鑼把陰陽師或者他們的式神變成蛙蛙之後,順便再修一把胧車。

好歹呱六郎也是個技術宅,能做得了板車變形金剛,還能修不了一個妖車?之前蛙蛙們純粹靠着的是玉藻前的妖力進行修複,和呱六郎這種還不一樣,呱六郎的速度要比純靈力修複快多了。

這場戰役也比之前陰陽師們碰到的難打多了,更別說亂來的蛙蛙們,像是“酒吞呱”輪着夾着螢草腦袋的輪着大錘頭一般的輪着鬼葫蘆的一夫當軍萬夫莫開的氣勢,還是大家都跟開了挂一般,非常擅長體術,在玉藻前的妖力的加持下,打出一個一個穿着衣服的“真劍必殺”。

陰陽寮裏面開會,都在表明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胧車活動似乎都是要拼近戰能力的程度啦,要不要增加幾個武士來充足戰鬥力,比如說像是博源雅大人這樣的,就實在是太好了。

別說,陰陽寮當天開了招募,第二天就有人應聘,這是這群武士,還是大家的老熟人,這裏先暫且不提。

從這裏就可以看出來,之前呱呱們的戰鬥并不好打。

不過他們主要也不是為了擊潰玉藻前的陰謀才混到蛙蛙裏面,當然最初想要接近的目标是安倍晴明,但實際上歸根結底卻全部都是為了小狐丸和三日月宗近。

雖然呱呱們覺得玉藻前天下第一無比厲害,不過還是聽從了呱六郎的建議,沒有把螢草扔下去,而是拿着繩子捆了起來做俘虜。

看着他們似乎也不太重視螢草,呱六郎覺得之後應該還有很多機會能把這個可憐的小式神救出來,呱六郎先把這件事放在了一旁,轉而像是閑聊一般問起了之前大家提了一口子的話題,“聽說玉藻前大人撿到了一把刀?”

不過和呱六郎想得似乎不太一樣,他以為會是小狐丸,不是他們認識的一把也會是其他的小狐丸,但實際上并不是,不僅僅不是小狐丸,還不是三日月宗近。

“嗯。”應聲的是花鳥卷呱,她正在給大家檢查身體,這場大戰得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擁有治愈能力的她每次無論是在戰時還是戰後都是充當醫生的角色的,刷了幾次“呱·花鳥相聞”之後才回答了呱六郎的問題。

“是源氏的刀,叫做髭切?”花鳥卷呱不太确定,她平時也就對一些事情感興趣,一是花鳥卷,二是花鳥卷,整個花鳥卷癡,漢,不過正巧碰到了玉藻前大人手裏拿着這把刀,才知道了這件事。

“源氏的刀,”宗三呱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不是斬了茨木童子的手臂的那把?既然是源氏的刀,不應該在他們手裏嗎?怎麽會在玉藻前大人的手裏?”

大天狗呱聽到這話就有些不樂意,“為什麽不能在玉藻前大人的手裏?玉藻前大人想要什麽都是應該的。”

差點忘記他們都是玉藻前吹。

宗三呱連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玉藻前大人這麽厲害,自然是什麽都能得到的,只不過,我聽說髭切似乎還在源氏手上,擔心有人欺騙了玉藻前大人。”

呱六郎他們一從咒泉鄉趕回來,因為擔心拖得時間太長不太好,妖刀姬呱等不及就去招募青蛙瓷器去了,呱六郎這隊就直接去見了妖刀姬呱,燭臺切他們則負責去搜集情報,不過從見面之後,他們就在化妝之中轉悠,也沒有辦法找個機會溜出去和燭臺切他們碰面。

所以說宗三呱的聽說髭切還在源氏手上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這樣說,實際上也沒有問題,因為按照歷史進程來講,此時的髭切的确應該還在斬了茨木童子的渡邊綱手上,對方對于源氏非常衷心,如果髭切在他手上丢失的話,他絕對不會因為害怕被源氏責怪而選擇隐瞞這件事,一定會第一時間上報。

如果是這樣的話,滿城都會知道才對。

大天狗呱用扇子捂住了自己的嘴,輕笑了一下,“誰能騙得過玉藻前大人的眼睛?”

其他蛙蛙們紛紛七嘴八舌地應和,明顯沒覺得玉藻前手中的髭切可能會有問題,反倒覺得“砍掉了茨木童子的手臂的刀也的确應該是由玉藻前拿着才算是不埋汰了寶刀”。

呱六郎給其他刀劍付喪神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等會兒到達休息的目的地之後找個機會溜出去,和燭臺切他們碰個面,先去了解一下玉藻前的那把髭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是不是真的髭切,還是“時之政府”出品的刀劍付喪神。

不過他們的計劃還是被打亂了,之前被俘虜的螢草醒了,這家夥還真得是條大魚,醒來淚眼汪汪看着自己被一群敵方蛙包圍,下意識的第一句話就是“晴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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