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二少爺
“我诽謗你?!”馮盛楠愣了片刻,整個人就氣笑了,橫眉豎眼的看着葉皖:“那你之前對我的種種行為都可以構成騷擾罪了吧!”
啧,這原身的暗戀對象不愧是個學霸,就是沒陳鶴葉晨那幾個腦殘好吓唬。不過葉皖還是笑了笑,趁勢說:“看來我們是相看兩相厭,那麻煩你們兩位讓個路吧。”
馬上就要早自習了,他沒有遲到的習慣。
然而這句‘相看兩相厭’卻讓馮大校草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咬牙切齒:“你、你什麽?你居然敢讨厭我?你他媽沒搞錯吧?!”
他如此激動的模樣讓葉皖不禁反思了一下——他現在的态度是不是和原身相差太大了,一時之間無法讓馮盛楠接受呢?不過這位校草大人在他眼裏根本一根蔥都算不上啊,他也沒必要裝成原身的樣子對他小心翼翼崇拜愛戀的。
葉皖從原身的記憶中搜刮出一段原身糾纏馮盛楠被冷酷拒絕的往事,有理有據的對馮盛楠說着:“以前纏着你是我的不對,你拒絕我之後我就清醒了,放心,今後不會了。”
現在學校門前都是快要遲到急急忙忙往裏跑的一對學生,壓根沒人會注意到這裏詭異的對話。葉皖毫無負擔的說完,也不管馮盛楠怔愣的神色,轉身就離開了。
馮盛楠不知道為什麽感覺頗受打擊,原來他時常被這個名聲不好的同性戀偷看,騷擾甚至還表白過。看着他娘們兒唧唧的樣子,把一向自诩為比鋼鐵還直的直男馮盛楠給惡心的,胃裏一陣翻騰。
一個男人,長的精致的跟個女人似的就算了,還居然真的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馮盛楠第一次被gay糾纏,在葉皖跟他表達愛意的時候就狠狠的拒絕羞辱了他一番,登時心裏痛快了不少。
雖然後來馮盛楠自己也思量過是不是說的太過分了,但是這種內疚在心裏存在了不到一分鐘,就被膈應壓了下去。
再後來,就是這個葉皖在酒吧陪酒被同學舉報休學一個月的事情了,當時的馮盛楠,內心更忍不住隐隐作嘔——一個高三的學生居然就去酒吧陪酒,做那些不檢點的事情,居然還好意思說喜歡他?!
而且他身邊不少朋友都知道馮盛楠被這個小娘們兒一樣的gay糾纏過,頓時都忍不住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跟馮盛楠頻頻打聽着。他一個品學兼優的校草,都快因為葉皖的騷擾弄的沒臉見人了。
他把自己害的如此之慘,結果到了今天再次見到這個葉皖,他居然好意思說讨厭自己?!
馮盛楠的鼻子都忍不住氣歪了,他死死的盯着葉皖不知道為什麽特別冷酷無情的背影,心下一陣氣血翻騰。
“卧槽。”旁邊的齊英達還在火上澆油,感慨道:“楠哥,這小子轉性了這是?他把你害的那麽慘結果現在跟沒事兒人似的居然,太猖狂了吧!楠哥?他對你沒意思了?”
十歲的少年是最禁不起刺激的時候,齊英達這麽一句‘對你沒意思’更是讓本來就來氣的馮盛楠怒氣值達到了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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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你還真信他這種不學無術的學渣忽然有臉了,還考了那麽多分麽?這裏面肯定有鬼!”馮盛楠冷笑道:“跟蹤他,調查出來。”
他向來都是第一名的成績,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一個疑似作弊的小娘炮超越他!馮盛楠怎麽想都覺得不服氣!
“啊?”齊英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讓我去?”
馮盛楠一擡眉:“難不成還是我去?”
“呃”惹不起校草,齊英達只好屈服了。
于是齊英達今天破天荒的沒有逃了晚自習,昏天暗地的睡到放學前十分鐘才打起精神偷摸的溜到了葉皖的班級門口。他窩在暗處哈欠兩天了二十分鐘,才看到葉皖跟着大部隊學生從教室裏走出來的身影,齊英達連忙掐了自己一把,開始了變态的尾随行為。
還好學生多,穿着校服的齊英達壓根不顯眼,一路跟着葉皖出了校園,也沒引起後者的懷疑。
反倒是齊英達有點懷疑人生——自己為毛線要跟着他?有必要麽?尾随就能調查出來什麽端倪麽?
齊英達一面腹诽着一面跟着,結果還真讓他發現了那麽一點不對勁兒的地方。葉皖走去的方向是停車場,他隔着十來米的跟着,居然發現葉皖在一輛奧迪r系列的車前面停了下來。
卧槽,這小娘炮這麽有錢?齊英達一臉震驚的看着,結果就看到一個年輕俊美的男人打開駕駛位的車門走了下來,笑眯眯的跟着葉皖說話,還伸手揉了揉葉皖的頭發
這、這是什麽情況?難不成這男人是葉皖的新歡?這小娘炮男人緣這麽好的麽?!
眼前這男人長的一等一的好看,氣度更是不凡的模樣,怪不得這小娘炮看不上馮盛楠了呢!他楠哥雖然也是個校草,但在這男人面前估計也就是弟弟級別的。齊英達胡思亂想着,連忙拿出手機調成靜音偷拍了幾張葉皖和這男人‘親密’相處的場景,才悄然離開。
這也就是齊英達背對着葉皖,看不到他一臉高冷的表情才敢這麽想入非非。實際上,葉皖對于許程溪這輛車已經質疑過很多次了,在第一次許程溪開車送他的時候就問過——
“你說你一個月一萬多的工資”葉皖彈了下方向盤,一臉不信的看着許程溪:“能開的起這種車?”
“這車是我二叔的。”是他二叔送他的,許程溪省略了後半句,挑三揀四的說着實話,淡定自若:“他做生意的有錢,看我上班沒車不方便,先借我開的。”
只要是他問的問題,許程溪每次都認真的回答,半分沒有瞞着的樣子。但葉皖心裏那絲隐隐約約的不信卻從來沒有消失過——他總感覺這個許程溪接近他不像是為了錢,是有別的目的。
但一段時間下來,葉皖也習慣不少了,現在許程溪來接他,他自然而然的就鑽進去副駕駛。
“明天周末。”許程溪側頭看他:“你有什麽安排麽?”
葉皖咬着許程溪給他買的宵夜,含糊不清的說:“去見成濟哥。”
明天周末,他得帶着王成濟去家裏進行斷絕關系的大事兒了。葉皖總覺得一天不和原身這傻逼家庭斷的清清楚楚,一天就後患無窮。
同住一個屋檐下,這些天葉皖和王成濟聯系都沒背着許程溪,他自然知道有這麽個人。但許程溪卻不知道王成濟是幹嘛的,聞言有些不悅的抿了抿唇,沒說話。
狼吞虎咽的葉皖敏感的察覺到了旁邊傳來的低氣壓,他有些納悶的問:“你怎麽了?”
“沒什麽。”許程溪嘆了口氣:“就是嫉妒了。”
“嫉妒?”葉皖感覺口中的蝦餃它突然就不香了,他用一種不可理喻的眼神許程溪:“你嫉妒什麽?”
“我的金主大人要去跟別的男人見面。”許程溪仿佛很無奈似的:“我不應該嫉妒麽?”
“你、你別胡說八道!”許程溪這一副把他說成負心漢的臺詞讓葉皖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怒斥道:“你都是什麽龌龊思想!再說了,我是假包養你!”
“假包養也是包養。”許程溪瞄了一眼葉皖:“你現在這麽有錢,萬一又想假包養你的成濟哥怎麽辦?”
他豈不是失寵了麽!
許程溪完全沒覺得他這後宮嫔妃一樣的争寵思想有什麽不對,反倒是給葉皖說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忍無可忍的夾出一個餃子塞進許程溪的嘴裏讓他閉嘴,深深的感覺這個社會真危險。
不是,他穿進來的這本書看的時候分明是有女主的,正常性向的小說,怎麽自己穿進來後身邊都是一群死基佬呢?!
許程溪瞄了一眼葉皖低着頭,白皙的耳根泛着透明的紅色的模樣,忍不住無聲的笑了笑。
撩他真好玩,每次都能欣賞到這種活色生香的炸毛。還是年輕小孩好,周行遠那家夥到底是怎麽想的,居然甩了葉皖包了一個新的十八線小女星。
豔俗至極。
在齊英達打電話來說有了重大的發現後,馮盛楠都不顧明天是周末要睡個懶覺了,第二天一早就殺到了齊英達家裏——
“艹,楠哥,你這也太早了。”齊英達睡的迷迷糊糊,頭發亂成了一團雞窩。但卻很有眼力見,沒等馮盛楠發火呢就把手機塞到他手裏,而後自己又回到了床上準備睡個回籠覺,迷迷糊糊的說:“你看照片。”
馮盛楠點進去相冊,一看到齊英達昨晚拍的那幾張照片就忍不住瞳孔一縮,握着手機的手指微微抓緊。
“這他媽”馮盛楠忍不住一把抓起昏昏欲睡的齊英達,氣的大喊:“這他媽是誰?!”
“哎卧槽,疼疼疼。”齊英達連忙把自己的肩膀從馮盛楠的無情鐵手中解救出來,愁眉苦臉的說:“我哪兒知道,應該是他的新歡吧?”
“新歡呵呵,就這樣的賤人還好意思說我是他的初戀,根本就是放蕩不堪!”馮盛楠只覺得被他深深侮辱了,開始口不擇言:“你說就他這種見一個喜歡一個的同性戀,身上是不是都有病?!還他媽出去陪酒!你說就他這種能突然考全校第一不是作弊麽?他就是作弊!他憑什麽!”
馮盛楠一向自诩為随便學學就能第一的天才少年,優越的腦袋瓜是他自傲的本錢。結果現在居然一個被他拒絕過的,處處不如他還弄髒他名聲的小娘炮篡位奪了他第一名的寶座,馮盛楠根本咽不下去這口氣。
而且這幾張照片就更是火上澆油,讓馮盛楠有種遭遇雙重打擊的感覺,更怒了!
“楠哥”齊英達腦袋都快被他喊炸了,有氣無力的勸道:“那他也不可能次次作弊成功,下次考試不就露出馬腳了。”
這話說的倒也沒錯,真要是作弊的人也不可能此次運氣都那麽好。他根本不用太着急,只需要等着下次葉皖自己翻車了就好。
馮盛楠沒說話,憤怒之後冷靜了一點,但仍舊是死死的盯着照片上的許程溪。盯着盯着,他就略有些疑惑的眯了眯眼睛。
“這人我怎麽看着有點眼熟呢?”馮盛楠喃喃自語,總感覺照片上的男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他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
“眼熟?不能吧。”齊英達打着哈欠,懶懶的回憶起來許程溪的面貌,分析着:“我看那男的得有二十四五了,肯定不是學生,你上哪兒眼熟去?”
二十五左右的年紀馮盛楠眉頭微皺,順着這個思路想下去,腦中忽然出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想法。這人,他好像幾年前見過。
“我見過這人。”馮盛楠想了半天終于破案了,恍然大悟的指着照片裏許程溪的臉對齊英達說:“幾年前,在我表哥家。”
馮盛楠的表哥馮浩旭家裏是做土木生意的,小有資産,在市裏怎麽也能算的上商業圈小有實力的公司。兩三年前他去找表哥馮浩旭,正巧趕上表叔家宴招待貴客的日子。
他記得表叔家和一個大企業合作了一個項目,是那年整個公司的中樞命脈,而那個大企業是城南赫赫有名的許氏。許氏的總裁許廣業帶着兩個兒子一起出席,令人津津樂道的是許廣業的基因極好,兩個兒子都是玉樹臨風,光彩照人的如同明星模樣,給馮盛楠留下的印象很深。
他越看許程溪,就越覺得他像許廣業的二兒子,許氏集團的二公子。
“不會吧?”聽完他的話,齊英達扶了扶自己的下巴持懷疑态度:“他要是那富豪的兒子,為啥會和葉皖混到一起去?還過來接他?”
“我也不能确定。”馮盛楠神色有些複雜:“我就是憑借記憶猜測的,想知道的話還得問問我哥。”
馮盛楠說完就把齊英達拍下的照片傳到自己的微信裏,又轉頭給表哥馮浩旭發了過去——
[表哥,這人我看着眼熟,好像幾年前在你家裏遇見過似的,你認識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