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演員

王超和黃瀚之所以被警察帶逮到局子裏的名義是尋滋挑事, 實際上......也一點也不冤枉他倆。

因為他們派來保護許程溪将近一周了, 基本上就是倆跟屁蟲,做着許程溪走到哪兒跟到哪兒的事情其它的基本啥也沒幹。久而久之,王超和黃瀚都開始懷疑到底有沒有醫鬧的存在了。也才稍微理解一點為什麽許程溪說讓他們兩個回去休息的事實......因為實在是沒有醫鬧的存在啊!

二人略有些郁悶,覺得自己一身本事沒有發揮之地,但還是勤勤懇懇的依舊跟着許程溪——有着葉皖的命令, 他們兩個可不敢造次。

但王超和黃瀚的內心, 依然隐隐約約期待着找麻煩的人趕緊出現,也好讓他們在葉皖面前露露臉, 立個功什麽的, 要不然‘保護’許程溪這一周基本上就毫無意義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就在下午的時候如王超黃瀚所願, 真的有找麻煩的人上門了。彼時許程溪正在手術室裏,這段時間怎麽想怎麽不甘心的陳勝家屬就帶着人過來了——一溜人大概**個, 個個人高馬大打扮的流裏流氣,手持棍子就差把‘我要鬧事’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不過他們進來的時候, 棍子是藏在衣服裏的, 要不然保安都不能讓他們進門。

以陳勝表哥為首, 将近十個大小夥子擠上電梯上了十三樓,一出去就把各位小護士吓的滿科室尖叫亂竄了——

“啊啊啊!”各位醫護人員早就有應對醫鬧的經驗了,先把自己藏好避免挨揍能保證了人身安全後就咋咋呼呼的拿手機給保安打電話:“保安部, 快派人到十三樓!”

“艹!吵什麽吵?!”陳勝表哥拿着棒球棍重重的一掃桌子,伴随着巨大的響聲桌子上的花瓶噼裏啪啦的落地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音,把在場的每個人都刺激的神經一跳, 只聽他吶喊道:“快叫吳德海和許程溪給我滾出來!!”

結果,許程溪這個關鍵字可就驚動了在手術室門口跟着許醫生充當門神的王超黃瀚二人了,他們聞言一怔,眉眼耀武揚威的一挑,頓時都來了精神——卧槽,等了這麽多天,可算是等到鬧事兒的了!

“誰他媽在這兒大呼小叫的?!”王超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從手術室門口的公共長椅上站了起來,抄起‘家夥’也就是自己褲腰帶上別着的鐵鏈子沖了出去——正好和陳勝那傻逼表哥打了個照面。

“你這傻逼是誰?”陳勝表哥一皺眉,帶着身後的人就要闖手術室,雄赳赳氣昂昂的對着身後一行人一揮手:“別管他們,走!”

“等會兒,別管我們?”黃瀚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一個高達一米九八的大個子往那兒一站倒是挺有威懾力的,他聞言嗤笑一聲,橫眉豎眼的看向陳勝表哥:“你算個jb敢無視老子?也不打聽打聽,許醫生是誰罩着的!”

“艹!”陳勝表哥陳剛完全沒想到來鬧事還能有兩只攔路虎,氣的跳腳大罵:“趕緊滾,小心連你們一起揍!”

“啧,這話應該老子對你們說。”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王超和黃瀚面對這一行人竟完全無畏懼之感:“老子等你們很久了!”

說罷,一揮拳打了上去——當然,他們高估了自己的武力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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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許程溪渾然無知的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只見一地狼藉,十三樓被鬧的殘破不堪。而王剛,黃瀚以及陳剛一行人,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只剩一個值班的小護士無語的看着滿地狼藉,哭唧唧的跟摸不着頭腦的許程溪解釋了一番:“嗚嗚嗚許醫生,您、您的那倆保镖和陳勝家屬打起來了,現在都被警察帶走了!”

許程溪:“......”

許程溪開車趕到警局的時候,正好和急匆匆也同樣趕來的葉皖碰個正着,他腳步一頓,立時覺得這趟來的不冤了。接近一周的時間他都被王黃二人各種攔着,加上葉皖冷酷的連他的電話都不接,許程溪真的感覺很久沒看到他了。

此刻和下班後西裝都來不及換,一身瘦削衣冠楚楚的葉皖雙眼對視,許程溪清晰的看到後者眼睛裏劃過一絲懊惱,便忍不住笑了笑——按照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算法,他不想葉皖就奇怪了。

許程溪立刻問:“你來保釋王超他們?”

“他們是我的員工。”對于王超和黃瀚在醫院鬧事這點,葉皖感覺很是丢人,他急促的說着:“我管他們就行。”

許程溪沒跟他争——其實他內心還是有點小氣記仇的,對于這二人,他都不想接出來......要不是看在葉皖的面子上。

進警察局的大門之前,許程溪跟在葉皖身後,一低頭就能看到他穿着純黑色西裝映襯的分外白皙的脖頸,他忍不住輕聲說了一句:“瘦了。”

按照他對于人體的熟悉程度,葉皖比他上次見到大概要瘦了兩三斤的模樣。

葉皖腳步一頓,不自覺的咬了咬下唇——然後推開門,權當沒聽到。其實剛才跟連雲熙吃完飯,葉皖本是一肚子氣,心想着要是碰到許程溪定然是要質問一番的。可現在被王超和黃瀚這人攪和的,什麽都不想說了。

一進門,就看到王超黃瀚和陳勝一行人都被手铐拷在那警局特制的暖氣管子上——必須夠長,铐的人多。一個個彎腰撅腚,姿勢千姿百态的狼狽不堪。

王超和黃瀚聽到大門口風鈴響動的聲音就轉頭看,一次一次的都快變成轉頭精了,這次可算是等到他們葉哥,激動的立刻淚眼汪汪:“葉哥,您終于來了!”

葉皖冷冷的秒了他們一眼,立刻把王超和黃瀚看的一哆嗦,默默的抿緊唇不敢再說話了。他們眼角嘴角打的都有烏青,此刻活像個凄凄慘慘戚戚的青煙熊貓,可憐巴巴的在那撅着......

但陳剛他們可沒有這麽膽小,見到葉皖和許程溪進門就眼睛一亮,頓時中氣十足的罵罵咧咧起來:“我操.你媽!你媽的還敢來?你個庸醫害死我弟弟,還有這個垃圾律師!等老子出去把你們都弄死......卧槽?!”

陳剛還沒罵完就被打斷,語境急轉直下,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沖過來給他一拳的葉皖——

“滿口髒話,沒人教你怎麽做人麽?”葉皖動了動手腕,冷笑着擦了擦自己剛才打過陳剛臉的那只手,像是碰到了什麽肮髒玩意兒一樣,嗤笑道:“你敢打我員工,恐吓威脅無下限我的雇主,等着,我絕對把你告到死。”

葉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情緒波動了,要追溯到上次這般生氣,還是在國外的一次圍觀法庭。那是一場他們學校集體去觀看異常殺妻棄子案的當事人法庭受理,**裸的欣賞到那坐在被告席,淺淺冷笑着的人間魔鬼。

那個時候,葉皖在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才罕見的有氣到頭腦發熱的感覺。而這次被氣成這樣卻是在一個無知者無畏的傻大個面前,他頭腦發熱,一雙眼睛卻冷冰冰的看着陳剛。

在這般烈火冰河的眼神注視下,陳剛莫名的打了個顫,嘴邊凝聚着的一團團國罵都下意識的憋了回去,半晌後才悶悶的憋出一句:“艹——”

不止陳剛,其餘人也被他吓到了,直到警察從裏屋走出來打破大堂詭異的氛圍:“哎?是王剛的朋友來了嗎?”

“你好。”葉皖收斂了情緒,對着警察客氣的一點頭:“我來保釋。”

被保釋的二人戰戰兢兢,大氣兒都不敢喘,只能低頭聽着警察的教訓——

“不是我說,在醫院打什麽架?人家醫院醫生護士全都是醫療設備,比金子都貴,真打壞了東西你們配得起?而且據目擊者稱,雖然這兩位兄弟被打的比較狠,但還是先動手的!”

“不、不是。”王超下意識的辯駁,擡眼怯怯的看了一眼葉皖,聲音微弱的解釋:“是那幫人先挑事的,他們拿着棍子要去手術室打許醫生......”

葉皖是認得陳剛就是那天找麻煩的人的,聞言抿了抿唇,對着警察謙虛的問:“警察先生,這樣三番五次去醫院鬧事耽誤醫院工作的人,不能予以拘留麽?”

“拘留?你他媽瘋了吧,警察我冤枉啊!是他——”陳勝說着,指頭倏的指向旁邊默不作聲的許程溪,歇斯底裏道:“他把我弟弟的病越治越壞了,醫院還胡亂收費,我們去什麽都沒幹呢就被這倆傻逼打了一頓,難道還不能還手麽?難道我們小老百姓,就不能去醫院讨個公道麽?!”

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麽六月飛雪的小白花——只是這形象太不符合了一些。

只是在醫患關系中,人們總是把視線重點落在‘弱者’的那一方,也更容易相信他們的話。此刻幾個警察,目光就忍不住動容了些許。

許程溪見狀,忍不住短促的嗤笑了一聲,輕輕的氣息從胸膛發出來似的,他偏頭對着陳剛贊賞的點了點頭:“演得不錯。”

“......”

“只是你忘了,醫院是有攝像頭監控的,每一層樓,每一個角落都有。”

迎着陳剛僵硬的神色,許程溪轉頭看向警察,彬彬有禮的問了一個同葉皖一樣的問題:“如果我有證據證明他們先去鬧事,可否用正當理由進行拘留,防止他們再有蓄意報複行為?”

作者有話要說:  許哥:簡單點,表演的方式簡單點,誇張的情緒請省略,你又不是個演員,何必設計那些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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