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什麽是真相?
這幾個月來,戴聖請假的時間比她上班的時間還長,上級由于這件事情已經找她談過幾次了,戴聖還想要這份工作,寫了三千字的檢讨書上交上去,接下來的日子她可能還需要繼續再請假,為了博一點同情分,她把産檢報告交上去。
上級才勉強對她偶爾上班經常請假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天,袁徒一早就出門,中午打了個電話給她說不回來吃飯,就沒了消息,陳元打進來幾個電話,約她出去的念頭很執着。
他一再地在電話裏說到袁徒,戴聖不得不出門赴約,煩惱的是他定的地點是她跟他第一次約會的咖啡廳,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總之她感覺蠻別扭的,到了咖啡廳,粉白色調的店鋪還跟三年前一樣,像極了小女生的情懷。
陳元一身黑色西裝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跟店鋪的風格南轅北轍,看到她上來,他的眼睛粘在她身上,讓她渾身不自在。
“坐。”
他指着他對面的位置,戴聖拉開椅子,坐上去,他翻開菜單,“給你點了卡布奇諾。”
“謝謝。”等卡布奇諾上來,她一口都沒動,攪着它,“陳元,你有事就直說吧,我……”她想說她沒時間。
“你怎麽不喝?”他注意到她沒喝那杯卡布奇諾,問道,戴聖嗯了一聲,小聲地應道,“我不能喝。”
陳元臉色微變,表情似嘲似諷,看起來很怪異,“因為懷孕了,所以不能喝對嗎?我都忘記了,給你換杯牛奶吧。”
他不問不說還好,一問一說,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壓抑,戴聖面對他若有似無的咄咄逼人,肩膀縮了縮,只希望早點結束這次會面。
“不用了,我不喝,你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吧。”
陳元仿佛沒聽到她的話,招手讓服務員過來,一定要給她點一杯熱牛奶,戴聖呆坐在位置上,連心情都是低迷的。
“戴聖,你知道袁徒他為什麽會被趕出家門嗎?”陳元輕抿了一口他跟前的美式咖啡,放下之後緩緩地說道。
戴聖沒回答,只是靜靜地等着他的下文。
滿腹心事地坐上的士,報了個家裏的地址,她看着車窗外的風景,腦裏轟隆隆的,一直在想陳元剛剛的話,她心裏也知道,陳元可能只是因為想讓她對袁徒失去信心,才這麽說的,可是轉念一想,陳元沒必要騙她。
本來她對袁徒被趕出家門一事是不感興趣的,現在卻迫使她急切地想要知道事實,“回來啦?”林素給女兒拉開門。
“媽,袁徒回來了嗎?”客廳裏沒有袁徒的身影,這個點他都在的,林素将女兒脫的鞋子擺在鞋櫃上,應道,“還沒回來,今天挺晚的,不如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不打了,我先去睡覺。”戴聖回房間裏沖涼,沖好涼出來,袁徒還沒回來,她把手機拿起來,想了一下,又放回去。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閉眼就想到陳元給她的那份文件,裏面記載了袁徒是如何被趕出家門的,他差點強/奸了他那美麗的後媽。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戴聖抱住頭,喃喃自語,記憶裏袁徒的母親是個知書達理的古典美人,喜歡穿着白色的上衣配着灰色的裙子,時常會來接袁徒上下課,對人特別溫柔,看見誰都是一臉微笑。
這十年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袁徒怎麽會多了一個年輕的後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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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聽說你在注冊軟件工程公司,你所需要的人才我手裏都有,并且很多都是從英國進修回來的。”施雪笑意盈盈地看着對面的男人,她真的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麽帥氣,眼眸間那抹冷然使得他愈發得迷人,氣質上要走陳元一大倍。
“是啊。施雪她确實認識很多這方面的人才,而且她要是願意投資你,估計你就不用再到處籌錢了。”興惠金融的股票分析師梁青拍拍袁徒的肩膀,“作為老同學,看我對你好吧。”
袁徒斂着眉頭,“這件事情我再考慮。”
施雪唇邊的笑容僵了僵,她抛出那麽多誘餌,這個男人一點都不心動,還說要考慮!
“袁先生,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她潤了下唇,媚眼在他的薄唇上掃了一圈,語氣略帶威脅。
“謝謝你,梁青,這件事情你要是幫不了我,那麽也不用再幫我拉線了。”袁徒站起來,他本來找梁青就是希望從興惠拉到貸款,沒想到他給他拉一個什麽投資商,而這個投資商什麽都知道,她甚至知道陳元正在貸款這件事情上絆他的腳。
“袁徒!”
施雪見他要走,急忙喊道,袁徒停下腳步,沒有轉過身看她,他怎麽會看不懂她眼眸裏的東西,他現在一心撲在戴聖身上,不願意招惹別的事情。
“難道你想一直被陳元壓制住嗎?沒有我的幫忙,你在s市是貸不到一毛錢的,陳元他家是做什麽的,你應該清楚。”
陳家大部分人都在政府機關上班,最多的要數各大銀行,作為s市的地頭蛇,他們所擁有的人脈自然不是袁徒這個無依無靠的y市人可比的。
“你要想清楚,跟我合作并沒有壞處,我也需要在s市找到一個落根地,難道你作為一個大男人還怕我一個女人嗎?文件合同都可以讓梁青幫我們拟好,你還不相信梁青嗎?。”施雪說到點上了。
“袁徒,我會幫你的。”梁青符合道。
就在袁徒打算說點什麽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那麽刺耳的鈴聲讓他心頭一跳,掏出手機看到是戴家的固定電話,冷着臉的表情柔和了幾分,唇邊溢出淡淡的笑意,“媽,我這就回去。”
然,下一秒他笑不出來了,眼眸滿是驚慌。
“我立刻回去!”丢下這句話,他連手機都沒塞回口袋,朝門口奔去,梁青在身後喊他,他都沒有回頭,很快就消失在辦公樓裏。
“發生什麽事情?怎麽走得這麽急?”梁青摸着頭坐下來,一臉擔憂。
靠在沙發上的施雪略低了低頭,露出雪白的脖子,唇邊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計謀得逞的笑容。
s市人民中心醫院
“梁雨田,你的病患,上周才挂你名下檢查的,流産了!”柳護士跑過長廊扒住梁雨田的門框喊道。
正在吃西瓜的梁雨田噗了一聲把西瓜籽都吞進喉嚨裏,“誰?哪一個?”柳護士指着長廊的那頭,“就是那個叫戴聖的,她有個很帥的老公的那個,那天還逼走了那個要使用特權的最讨厭的那個富商。”
婦科室的人都忘不了那個高大的男人,極其寵愛老婆的男人,那個有着一雙丹鳳眼,笑起來極其性感的男人。
梁雨田撈過椅背上的大白褂,急匆匆地走出問診室,指揮柳護士,“準備東西,快,快去。”
“是。”柳護士不敢耽擱。
婦檢那天在這條走廊走紅的男人,此時坐在心愛的女人床頭,一臉沉痛,一身本該光鮮亮麗的西裝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脖子上的領帶七扭八歪,那名被極其寵愛着的女人滿臉淚水,捂着肚子斂着眉頭嚷痛。
男人俯身不停地親吻女人的額頭,忍着悲傷安慰着,這一幕看哭了圍觀在病房外的護士,包括紅了眼眶的梁雨田,她還加了戴聖的微信,時常在朋友圈裏看見她發表對孩子到來的期待。
“梁醫生,準備好了。”柳護士小聲地提醒。
梁雨田狠了狠心走進去,“袁先生……”
袁徒擡起發紅的眼,看着梁雨田,轉頭親吻了下戴聖的額頭,“很快就會好的,我在外面等你。”
戴聖緊緊抓着他的手臂,“我想要孩子,我想要孩子。”
丹鳳眼緊縮,閃過傷痛,他又親了親她細白的手背,“會有的,我們還年輕,別想那麽多,你身體重要。”
她流着淚緩緩放開他的手。
快三個月的胎兒,吃米非十片後又*塞米索宮縮開骨縫,差不多了就去手術室,接下來清宮,打消炎針。
這一系列下來,用去六個小時的時間。
今天婦科室的病人不多,也不像上次那樣,排隊需要一兩個小時以上,走廊上除了需要檢查的病患,就剩護士查房的身影,每個越過走廊的人都可以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子上看到那名帥氣的男人呆呆地看着手術室,丹鳳眼裏沒了往日的光彩,沉寂無比的氣氛讓走廊也顯得格外荒涼。
手術室門一開,他急忙站起來,扶着推車,低頭看着打了麻醉藥的女人,心頭絞痛不已,恨不得替她痛了這一回。
梁雨田最直接能感受到袁徒的悲傷,她小聲地說,“還有清宮跟消炎,你可能得再等等,不過你是不是沒吃飯?我讓小柳給你打點飯吃。”
“不必了。”他摸着戴聖的服帖的發絲,深深地看着柔美的女人。
雖然他說不必了,可是梁雨田還是讓柳護士去給他打飯,飯剛打來,他的身邊坐着一個一直掉淚的中年女人,手裏捧着保溫瓶,他正在安慰那個中年女人,深情溫柔,把悲傷都藏在最深處。
柳護士看着一臉動容,她想,這個男人一定很愛正在人流受折磨的那個可憐女人。
她回想得起來,他抱起那個女人心滿意足的神情。
老天真是太會捉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