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解雇

“誰?好像是你二姨的聲音?”于惠掃了眼戴聖手裏的手機,戴聖恩了一聲,于惠嘆口氣,“說真的,這次對你來說挺不公平的。”

“別說了,你是不是想要這個包包?”戴聖打斷于惠的嘆氣,拿過她手裏一直捏着的包包,于惠反應過來,“是啊,可是好貴,我就知道這裏的東西便宜不到哪裏去,可是好想要啊。”

“想要就買。”戴聖心思不在這裏,頗為敷衍,于惠聽出來了,她把包包放下,拉着戴聖,“算了,我們去逛逛就好。”

新園本來也不算大,開的店鋪也少,零零散散的,沒一會就走完了,兩個人走到一半,前面的路就被一群人擋住了,看到那些扛着攝像機跟話筒的人,戴聖腦袋一蒙,拉着于惠就轉身。

“戴聖,好像不是找你的,你看他們!”于惠扯住戴聖,指着她身後,戴聖腳步停下,轉頭看了一眼,只見那一群記者确實是堵着一個人,然後閃關燈啪啦啪啦地響起,記者有條有序地把話筒朝前遞去,戴聖認真一看,在那群記者堵住的位置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那張帶着笑容的側臉有幾分熟悉。

“哎,是元蒂娜!”于惠順着喊出來。

戴聖拉着于惠就走,“走啦。”她對元蒂娜這個人沒什麽好感,但是談不上讨厭,畢竟元蒂娜跟袁徒的過去跟她沒什麽關系,但是從支票上的事情看來,元蒂娜打心眼裏看不起她,她一直對石油大亨這樣的家世還沒有一個确切的概念,然而從報紙大鋪面地報道之後,她才懂得那究竟是個怎樣的世界,那不是她這種平凡人可以随意進入的,同時也看清了即使身在這個城市背負着被袁家趕出門,而又看似艱辛地生活的袁徒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身份,十年了,其實拉開的距離不是一點點大,那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真倒黴,逛個街都能碰到她。”于惠一臉晦氣,急忙跟着戴聖的腳步離開。

兩個人并排走到一起,本來下一秒就要走出這個街區了,突然身後啪啦啪啦地響起腳步聲,兩三個記者快速地堵住了她們的去路,“戴聖小姐,真是好巧!”最先來到戴聖跟前的記者立刻把話筒舉到她跟前。

戴聖腳步一頓,太過突然,導致她後退了一步,“袁徒跟我們沒關系了,你們讓開。”于惠氣沖沖地将跟前的記者推開。

本來提起筆準備問話的記者楞了楞,面面相視之後帶頭的那位記者又把話筒朝前移了點,“戴聖小姐,我們只是想知道你當初是用了什麽樣的辦法讓袁徒跟你求婚的?聽說他在這裏給你買了套房子對嗎?剛裝修好的,雖然是小産權房,不過聽說也要不低于一百萬吧,這房子現在落你名下,對你應該是種補償?。”

“對不起,無可奉告。”戴聖拉着于惠匆匆地準備從側面離開,偏偏那些記者眼尖得又再次堵上去,這一來一回,都僵持在原地,戴聖心裏煩躁地很,偏偏記者還不停地問,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嗓音。

“好了,你們不要為難她們了,有什麽不知道的,來問我就好了。”

元蒂娜高挑的身子緩緩從身後走過來,其中一名記者立馬把話筒遞到她跟前,“聽說你跟袁徒是要複婚的,你對戴聖小姐是什麽心情?”

“心情?”元蒂娜看了眼縮在一旁的戴聖,勾了勾唇,“很感謝她讓我們找到了袁徒,如果沒有她這場婚禮,袁徒估計會跟爸爸賭氣到底,而不讓爸爸找到他,這對我來說非常不利。”

“你的意思是戴聖小姐跟袁徒先生的婚禮是為了讓你們知道他的存在嗎?”

元蒂娜笑而不語,似乎默認了記者的意思,記者激動地在記錄下來,戴聖瞪着元蒂娜,半天沒有吭聲,比起元蒂娜這股淡定,她除了拒絕,以及那一兩句無可奉告,手心都在發抖。

“呸,什麽話啊?!你什麽意思啊?!什麽我們戴聖跟袁徒的婚禮是為了讓你們知道他的行蹤,有毛病是不是?”于惠憤恨地指着元蒂娜,“要不要我告訴你,本來戴聖都已經跟陳元準備結婚了,是袁徒突然出現,把戴聖搶走的,袁徒就算現在沒有娶到戴聖,他對戴聖可是一等一的好……”

“別說了,于惠!”戴聖急忙扯着于惠讓她別說了,元蒂娜的臉色變得極其不好看,那群記者快速地把話筒遞到于惠面前,啪啦啪啦地閃光閃個不停。

“這位小姐,那麽聽說戴聖小姐曾經懷孕過,這是真的嗎?”帶頭的記者眼睛一眯,快速地問道。

于惠這時才反應過來,捂住嘴巴瞪着記者,搖頭,戴聖拉着她,對記者說道,“對不起,讓讓,你們再不讓我要報警了。”

“讓開!”于惠跟緊戴聖的腳步,惱怒地推開那群記者,戴聖趁着那群記者慌了神,緊跟着兩個人擠出了人群,狂跑出不長的商業街,攔了的士,坐上去,這一切動作一氣呵成,戴聖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也并不想回頭,元蒂娜面對記者的從容确實真不是她可以應付的,這明顯就存在着兩個人身份上的差距,也沒有可比性。

“你說,剛剛那記者說的話是真的嗎?”車裏沉靜了一會,于惠突然問道。

戴聖頓了一下,看向于惠,一秒後明白了她的問題,“不知道。”

“如果是真的,我覺得要給袁徒一個教訓。”于惠咬牙切齒地說道,戴聖看着車窗外的車水馬龍,“教訓了又能怎麽樣,就讓這些事情過去吧。”

“戴聖,你從見了袁徒就變了個人,以前你對陳元的那套都藏起來了,我挺為陳元叫屈的。”

戴聖沒有回話,愛跟被愛本來就是兩個概念,先愛跟後愛也是兩個概念,誰先愛誰卑微,誰愛得多誰卑微,一樣的道理。

她是被陳元追到的,在十年前她卻在追袁徒。

家裏遭了這樣的事情,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恢複,父親的廠從那天起,勉勉強強進入了正軌,母親整天在家裏沒事做,有一點風吹草動就緊張得要命,她害怕還有那樣的新聞诋毀戴聖,心裏恨極了袁徒。

“煮了湯,在電飯鍋裏,吃完在家裏陪我,別出去了。”對于戴聖去送親戚,送完之後又跟于惠在外頭亂逛,等半天都沒回來,林素在屋裏十分着急,偏偏戴聖出門卻沒有帶手機,她就怕她這個普通的女兒又讓那些記者給欺負了去。

戴聖聽了林素的話,當天晚上沒有再出門,即使她第二天就銷假上班了,戴貴派蕭峰送的戴聖。

早晨八點正是同事們踩着點上班的時間,蕭峰的面包車一到公司門口,立刻就引來不少人的圍觀,戴聖一下車,那些好奇的目光瞬間變了,十分犀利。

這幾天報道鬧得那麽兇,一直朝夕相處的同事居然上了新聞的頭條,所有人都大呼不可思議,最重要是戴聖這婚禮辦是辦,就挺沒有同事愛的,居然連喜帖都沒給同事們發,大家心裏都挺不是滋味的,看到被新聞寫得沒一處好的戴聖,大家明着挺心疼她的,私底下怎麽想誰也不知道,各藏心思。

戴聖早就知道她來上班會是這樣的情況,所有的幾個同事看到她都指指點點的,有些平時稍微交好一點的,也會意思意思過來安慰兩句,本來這個公司人就不多,但是女人最多,有什麽事情都喜歡拿出來說,戴聖作為這一群人當中最被羨慕看好的,今日落得如此地步,挺令人唏噓的。

坐了不到五分鐘,主管就把戴聖喊去,面對她的是一張解雇書。

“為什麽?!”戴聖下意識地問道,她在這個公司也工作了那麽多年,前段時間她懷孕跟籌備婚禮确實沒辦法好好照顧到工作,但是這個公司也不是沒有人結婚,之前主管還說了可以理解她,現在一份解雇書算什麽意思。

“大聖,小廟容不起大佛啊,我們公司本來就是小公司,上級命令下來了,我們就好聚好散。”主管滿臉愧意,是他招戴聖進來的,一步一步把她提拔上來的,但是現在事不由己,老板那頭下了這樣的命令,他只能照做。

“劉主管,能麻煩讓我見老板一面嗎?”戴聖認為問題肯定是在老板那裏的,她想知道理由,這個三個月五個月都不來公司的老板,這一來就要解雇她,她萬分疑惑,再來她是在這裏成長的,離開這裏工資就不一定有現在這麽高了,一切還得重頭再來,她耗不起。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不過老板也不是沒料到,他出國三個月,沒有時間見你。”

這就相當于她得吃啞巴虧,眼看着手心壓着的解雇書,鼻頭一酸,戴聖低了低頭,将解雇書抓在手裏。

“大聖,抱歉。”

身後傳來劉主管嘆息的聲音,戴聖頓了頓,仰着頭用力拉開門,一拉開,看到她出來,幾個趴着門的同事尴尬地一笑,随後一呼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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