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倒在舞臺上
祖煥擡手拍了拍吉恩的頭,笑道:“可以啊你,記憶力不錯。”
林溪白皺眉,踢了下桌腿,淡淡地瞥了他們倆一眼,沉聲警告:“閉嘴,吵死了。”
兩人立刻噤了聲,吉恩拉着祖煥的胳膊去了角落。
他撇撇嘴,偷瞄了林溪白一眼,小聲道:“……我們好像又把隊長惹生氣了,二哥,怎麽辦?”
祖煥雙手環胸,挑挑眉:“不如你給他找找那張動圖,讓他開心一下?”
“什麽圖啊?”
“隊長和他家小粉絲‘暧昧’的名場面,整張動圖那簡直滿是粉紅氣泡啊,你連這都忘了?虧我剛才還誇你記性好,小恩恩你怎麽這麽不禁誇。”
吉恩瞪他,小臉皺成一團,澄澈的雙眸眨巴兩下,莫名泛起層水霧:“……我忘了嘛。”
祖煥見不得他這副裝小可憐的樣兒,擺擺手:“算了算了,我微信發給你。”
然而沒過兩秒,他就看到吉恩蹦跶着到了他這邊,舉起手機給他看,簡直開心到模糊:“啊哈哈哈!是不是這張,二哥,我終于找到了,快誇我快誇我。”
林溪白朝他們走過去:“蹦什麽蹦,吉恩,你還想不想上場了?還有你,抓緊時間給我補妝去。”
祖煥拿拇指抹了下鼻尖:“竟然對十億少女的夢這麽說話,誰給你的勇氣?”
林溪白舌尖輕抵上颚,嗤笑一聲,擡腿踢他一腳:“什麽十億少女的夢,不努力你就是整個團的噩夢,明白嗎?”
腿上力道不重,他向來有分寸。
吉恩一邊撤退一邊笑嘻嘻地問:“隊長,襯衫扣子全被女粉絲解開到底是一種什麽感覺啊?”
林溪白:“怎麽,你也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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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恩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想不想。”
林溪白抿了下唇角,沒再說話。
前段時間他們三個去蘭城參加了一檔綜藝節目。
到了北城機場,他就遇到了來接機的連悅。
她當時的裝扮純淨無暇,青春氣息濃郁。
穿衣打扮的風格和他上次在葳蕤軒見到的判若兩人。
唯一令他不滿的是,她離他太近,礙于人群的阻隔,連悅不小心被絆倒——
當時,他整個人都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她壓在了身下。
她手裏的雪碧灑在了他的白色襯衫上。
林溪白原以為整件事會到此為止,沒想到她竟然直接解開了他的襯衫紐扣,想要把他身上的飲料給擦幹淨。
他知道她是好意,可在大庭廣衆下這麽做,她是智商有問題?
從回憶中抽離,林溪白擰開桌上的礦泉水,仰頭咕嘟咕嘟喝了幾口。
喝完,他抹了把嘴角,擰上瓶蓋,朝祖煥和吉恩兩個人招招手,“走了,最後一首。”
吉恩點頭跟上他,唇角上揚:“好。”
祖煥不鹹不淡地應了聲,跟上他們倆的步伐。
坐在第一排的連悅率先見到了林溪白。
見到崽崽的一剎那,她臉上的苦悶全部消散殆盡。
林溪白是團內主唱兼隊長,他的舞蹈并不是特別好,不如祖煥和吉恩。
但演唱會形式的唱跳表演,為了不讓粉絲們失望,他仍在努力地營業。
東北風呼呼地刮着,連悅覺得有些冷,然而臺上的林溪白額角已經滲出了一層薄汗。
連悅坐在第一排,将自家崽崽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她拿過宋妍妍手裏的單反,對着林溪白咔嚓咔嚓拍了若幹張照片。
還沒來得欣賞崽崽的完美身材和臉蛋兒,令連悅意想不到的事情就發生了——
林溪白做完最後一個舞蹈動作,突然倒在了舞臺上。
現場的粉絲們爆發出不小的驚呼。
參加演唱會的記者們拿出攝像機和單反,快門的咔嚓聲不絕于耳。
連悅懵了。
站在林溪白旁邊的祖煥和吉恩臉色俱是一變。
主辦方宣布演唱會結束,三位保安大哥跳上舞臺,将林溪白擡到擔架上。
現場的工作人員已經叫來了随行醫生。
連悅站在原地,手指攥緊,視線随着林溪白的移動而移動。
怎麽會突然這樣?
崽崽到底生了什麽病?
醫生叔叔不是說他沒什麽大礙麽?
他怎麽會突然倒在舞臺上……
他們該不會是合起夥來騙她的吧?
連悅将單反應援棒之類的東西塞給宋妍妍,緊張地快哭了:“你自己回家,我要去醫院。”
宋妍妍看着她,眼皮耷拉着,弱弱地喊了聲:“悅悅……”
她這邊兒話音還未落,連悅就已經馬不停蹄地跑開了。
連悅跟随那些記者找了一陣兒,終于發現了來接林溪白的保姆車。
她貓着腰,從人群中擠進去,結果卻被保安大哥們厚實的身軀擋住。
連悅雙手合十,五官皺成一團:“大哥,麻煩你們讓一讓。”
“哪裏來的小丫頭,別在這兒搗亂!”
連悅急得快要哭出來:“我要陪崽崽一起去醫院,求求大哥們行行好放我進去,我真的特別特別喜歡林溪白,我不會傷害他的,你們要相信我。”
保安大哥伸出胳膊擋住弱弱小小的女生,臉上橫肉晃了兩下,不耐煩道:“喜歡林溪白的多了去了,你看別人往這跑了嗎,快走快走!”
保姆車裏,躺在擔架上的林溪白緩緩睜開眼睛,聲音有氣無力:“讓她上來。”
祖煥心頭一跳,問:“誰?”
林溪白張了張幹燥泛白的唇,聲音比方才更弱:“連悅。”
“好,我這就去。”
祖煥跳下保姆車,一眼就看到了連悅。
他對守在保姆車前那位保安大哥耳語了幾句,帶着連悅上了車。
祖煥垂眸,看了眼身邊清純如高中生的女孩兒,喉結忍不住滾了滾:“上來吧。”
連悅擡起頭,對上祖煥的視線,面兒上緊張不減,“謝謝你。”
如果關鍵時刻沒有祖煥的幫忙,興許她到現在還傻傻地站在外面。
祖煥并未解釋太多,只是道:“不客氣。”
上了保姆車之後,連悅見到了林溪白。
她面上緊張絲毫不減,将手指攥得更緊。
吉恩拍拍自己身邊的空位置:“坐這邊。”
連悅點頭,坐在吉恩旁邊,視線落在林溪白身上。
擔架上的男人眼睛閉着,纖長而濃密的睫毛一動不動。
看到他這副模樣,連悅心口脹鼓鼓的,鼻尖開始泛酸:“崽崽,那個醫生叔叔是不是不太靠譜啊,你按時吃藥了麽,怎麽會突然這樣。”
祖煥雙手抱臂,看了眼連悅,又垂眸掃了眼自家隊長。
溪白生病,連悅好像早就知道。
那他為什麽要瞞着他們?
連悅的聲音有點啞,像是剛剛哭過似的。
保姆車啓動,朝醫院的方向駛去。
擔架上的男人唇色逐漸變紫,連悅擰眉,下意識地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她喃喃自語:“沒發燒啊……”
崽崽怎麽唇色都變了?
演唱會配備的醫護人員開口:“溪白的體溫正常。”
連悅眉頭擰得更緊,輕嘆一口氣道:“那就好,不發燒就好。”
崽崽到底生了什麽病啊……
他什麽都不跟自己說,有些事情她根本無從知曉。
連悅正欲将自己的手從他額頭上拿開,然而下一秒,林溪白就攥住了她的手腕。
與之而來的是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
“別動。”
連悅想尖叫,崽崽竟然主動握住了她的手腕。
這是不是代表着,他現在沒事了?!
她不由得在心裏長舒一口氣。
他的力道并不重,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連悅總覺得她家崽崽哪裏都特招人疼。
換句話說,她覺得林溪白很會照顧他人感受。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她那男閨蜜跟她說了不少崽崽的事,估計她也不會那麽喜歡林溪白,更做不成他的親媽粉。
連悅眼睛眨巴幾下,刻意将聲音放緩:“崽崽,你醒了啊。”
男人低低應聲:“嗯。”
方才她把手放在他額頭上時,他忽然覺得全身都溫暖了起來,體內原本的寒意被逐漸祛除,紫色的唇也逐漸變成了健康的粉白色。
連悅注意到他唇色的變化,心頭不禁放松了些。
“崽崽,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林溪白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也沒松,反而下移了些,兩人手指相觸,一股溫暖的熱意湧上來,瞬間包裹住他的全身。
如果不是有旁人在,林溪白可能會舒服得喟嘆一聲。
他看着連悅,眸色微微亮了一瞬。
叔叔說得沒錯,這個女孩兒十有八九是他的良藥。
這麽幾天接觸下來,他也有了經驗。
只要自己和她有什麽身體接觸,他身上的寒意就會被驅散些許。
而後,暖意蔓延——
祖煥和吉恩兩個人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們倆到底什麽情況?
連悅察覺到他的動作,心下不由得一跳。
她動作比思想先行一步,将自己的手從他手裏抽離。
林溪白面無表情,聲線低沉幹淨:“我沒事了。”
“那……那就好。”連悅避開他的視線,語氣磕磕盼盼。
男人唇角無聲輕扯了下,對上她的清澈雙瞳:“你還真信了?”
連悅:“……”
她臉上表情變了又變,頓了幾秒,才道:“我們去醫院找特別厲害的醫生給你看……”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溪白打斷了:“沒用的。”
他看着她,眼底透着細微的疑惑。
為什麽偏偏是她?
吉恩雙手合十,聲音透着擔憂:“哥,你到底生什麽病了?”
林溪白扯唇,眼底漾起一層淺薄的笑意:“我也不清楚。”
大概是只要不和某人接觸就活不下去的絕症?
若是真的這麽說,旁人大概都會以為他瘋了吧。
祖煥皺眉:“你是不想讓我們擔心所以故意這麽說的?”
林溪白淡聲道:“你可以這麽想。”
原本他就沒想跟任何人說這些,但他也沒想到這病說犯就犯,完全不帶什麽征兆。
現在看來,想瞞也瞞不住了。
連悅擡起眸,話是對他們說的,但她自己知道,她這是在自我寬慰——
“崽崽會好起來的,你們不要太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文算上番外大概21萬字左右,尋尋只想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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