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讓我親一下
“崽崽那麽寵粉,他自然是不會趕我走的。”連悅笑着說。
“你明白就好。”
荊巧擡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卻被連悅靈活躲過。
林溪白淡淡地朝她這邊瞥了眼,而後道:“如果你想回松湖別墅,我找人送你。”
剩下的那半句話他沒說出口——
“不要去找賀九州。”
連悅擡起手,算是跟他打了個招呼:“我暫時還不想回那裏,好不容易來一次蘭城,我想自己出去轉轉。”
林溪白微微颔首:“也好。”
荊巧雙手抱在胸前,聽到這兩位小朋友的對話,輕笑着搖搖頭。
看來距離捅破這層窗戶紙還需要一大段時間呢。
連悅朝他揮揮手:“崽崽……我出去走走,你們好好工作。”
怕給他的合作者帶來什麽不良印象,從而導致她和崽崽不對付,縱使她不怎麽高興,還是對荊巧露出微笑:“荊老師再見。”
女人聲音依舊悅耳動聽:“再見。”
林溪白:“等等。”
連悅轉回身:“怎麽了?”
“有事随時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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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悅點點頭:“好,你放心。”
她就說崽崽特別寵粉吧。
果然啊,她家崽崽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讓她失望的。
然而下一秒,她就看到荊老師挽住了崽崽的手臂。
關鍵是,不像她在賽車場見到的那次,這回他根本就沒有絲毫要躲開的意思!
連悅:“……”
她感覺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但是,臉不疼,反倒是這心裏有點酸唧唧的。
像是被淋了一層檸檬汁。
連悅告訴自己不要再去看,轉過身,加快腳步離開了攝影棚。
林溪白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幾秒,直到耳邊響起表姐的聲音,他的意識才算回籠。
荊巧:“怎麽,舍不得人家?”
他沒說話。
荊巧仰頭看着他,半開玩笑似的問:“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啊,林溪白?”
林溪白與她對視一秒,而後撇開視線,語氣淡淡的:“喜歡?”
“對啊,”荊巧壓低聲音,“那小姑娘叫什麽?”
林溪白:“連悅。”
荊巧:“就是上次接機把你撲倒的那位親媽粉對吧?”
林溪白:“……”
荊巧聳聳肩:“不回答,那就是默認咯?”
林溪白臉色微沉,一言不發。
他在想,待會兒她會給他打電話嗎?
“那小姑娘百分之九十是喜歡你的,我看得出來,你要是也喜歡人家,那就好好把握機會。”
“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談個戀愛了。”
“對了,我聽說你退團了,真打算以後只做音樂人了?”
林溪白:“對。”
荊巧甩甩頭發:“為什麽,我覺得你跳舞也特別厲害啊,不少小粉絲都喜歡你那人魚線腹肌呢。”
少了個這麽養眼的愛豆,她們該多傷心啊。
還好林溪白是她表弟,這盛世美顏想看就能看見了。
林溪白低頭瞧了她一眼,眉眼間似笑非笑,語氣挂着幾分不耐:“姐,你說完了嗎?”
荊巧擡手做了個手拉拉鏈的動作,閉着嘴巴,發出的聲音含混不清:“說完了。”
林溪白:“那就工作。”
荊巧轉過身,輕哼一聲。
這小子,自己的終身大事他怎麽一點都不上心呢。
話說兩頭,連悅獨自一人從鈞竹音樂公司出來之後,直接去了一家酒店。
她嘴上說着想要去轉轉,實際上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思。
反正她有錢,住酒店能花多少啊。
哼,他跟那什麽荊老師最好只是談工作。
不然的話……
她真的會很生氣!
哄不好的那種。
嗚嗚嗚,她恐怕也不會被崽崽哄。
連悅點了酒,沒幾分鐘,服務員就端上來了兩瓶洋酒。
她心情不怎麽好,只想喝悶酒。
連悅打開手機,點了份外賣。
洋酒配炸雞,她也想試試味道怎麽樣。
她坐在床邊,拿出ipad,繼續畫她未完成的畫。
那上面是她一直一直都喜歡的男孩子,所以,要好好完成才行。
她給自己倒了杯酒,晃了晃酒杯,眸色微沉。
下一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看到那位荊老師和崽崽的動作,原本的好心情也飛走了。
十多分鐘後,外賣來了。
連悅開門接到炸雞,配她的洋酒喝。
她打開手機,開始放歌。
[分手快樂,祝你快樂……]
音樂聲從揚聲器中流出來,她皺起眉,切歌。
連悅冷哼一聲,撇撇唇:“什麽啊,我這都沒戀愛呢你就讓我分手,你還是不是人啊。”
她捏着吃剩下的炸雞骨頭,重重地嘆了口氣,道:“小骨頭,你說崽崽有可能喜歡我嗎?他有可能和我戀愛嗎?”
連悅晃了晃那只小骨頭,學着小雞的尖聲尖氣說:“當然啦,一切皆有可能噠!”
“是吧是吧,你也這麽覺得對吧。”
連悅在扮演她本人和扮演小雞仔之間切換自如:“啾啾啾,是呀是呀。”
“你這樣好傻喔……”
“我不傻,你才傻呢,叽叽。”
兩瓶二百多毫升的洋酒被她喝得只剩下二三十毫升。
連悅将雞骨頭扔進垃圾桶,擦了擦手,起身想要上廁所,走起路來卻有點東倒西歪。
她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層霧氣,看什麽都不是很清晰——
連悅指着挂在牆上的電視機,“咦,你怎麽倒過來了?快點給我恢複原狀!”
“荊老師欺負我就算了,你們……你們要是還欺負我,那我可就忍不了了啊!”
“臭崽崽壞崽崽,跟美人老師待那麽久,也不知道出來找我。”
“我覺得好委屈……”
連悅東扭幾下西扭幾下,終于進了洗手間。
她站在鏡子前,擰開水龍頭,掬起一捧水往自己臉上潑。
呼——
清醒些了。
原來她不懂,現在能切實體會到那種酸意了。
喜歡一個人就是這種感覺嗎,沒有多少甜蜜,卻要不停地吃醋吃醋吃醋。
她這個媽粉似乎是做不下去了。
她好像……
喜歡上崽崽了。
是那種,想要和他一起吃好多好多頓飯,想要把他照顧好,甚至想要嫁給他的那種喜歡……
已經不是單純的,粉絲對愛豆的喜歡了。
連悅深呼吸了幾口氣,咬着唇,臉色有些憔悴。
崽崽會來找她嗎?
她對于他來說,是不是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粉絲?
她是能治療他的病,但那也充其量不過是個帶有藥劑能力的粉絲。
他對她,大概只有愛豆對粉絲的保護欲吧。
所以才在段馳面前維護了她,在她被球砸過之後會跳下舞臺來幫她揉腦袋,還在賀九州面前說以後她的安全他來負責。
這樣的崽崽,換做別人,也一樣會很喜歡很喜歡的。
所以呢,她不過是大多數人中的一員。
崽崽那些粉絲當中,不乏有家世顯赫的富二代,她們都只是默默喜歡着他,支持着他,她明明也沒做多少事,就可以待在他身邊,這麽難能可貴的機會,她本該會很開心才對啊。
可是,一想到他和別人有了什麽肢體接觸,她就覺得不舒服。
像是全身都在檸檬氣泡水中浸泡過一樣,從水中出來後,渾身上下都在泛酸。
啊啊啊,這是喜歡沒錯吧?
她沒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之前她的大學室友戀愛時就是這樣的。
忌妒心強,愛吃醋,對那個人有極強的占有欲,看到別的女孩子與她男朋友稍稍走得近一點就會難受。
女孩子一旦有了喜歡的人,好像真的就不酷了。
連悅從洗手間出來後,仰面躺在床上。
下一秒,胃內翻滾。
“嘔——”
她捂着嘴巴,又跑向洗手間。
結果,什麽也沒吐出來。
可能是酒喝多了,她胃裏難受,按開手機,打開聯系人,手指一碰,直接撥出了崽崽的電話。
原本她怕尴尬,想挂掉的。
但轉念一想,是他說的有事随時可以找他。
她如果說自己不舒服的話,他會來的吧?
電話接通,男人低沉性感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
“連悅?”
“崽崽,是我。”她張張嘴,聲音有氣無力。
男人向來沒什麽表情的臉上掠起波瀾:“你在哪?不舒服嗎?”
她的聲音怎麽聽起來那麽虛弱?
說好的只在周圍轉轉,她到底怎麽了?
連悅的聲音很輕:“你忙完了嗎?”
她怕打擾他,但是更怕他會喜歡別人,會被別的女人搶走。
“忙完了,你在哪?”他又重複了一遍。
“我在酒店呢。”連悅的聲音有點飄。
桌子上有兩個空酒瓶,還有一大半她沒吃完的炸雞。
“哪個酒店?房間號告訴我。”男人的聲音略微有些急切。
他真的很擔心她會出什麽危險。
很怕她會像母親一樣,丢了之後再也找不回來。
“好像就是叫什麽蘭城國際酒店吧。”
那頭,林溪白擰起眉。
什麽叫好像?
“房間號,我記不清了,你等我……等我出去看一眼。”
連悅起身,腳步虛晃,感覺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
“05多少來着……我給忘了……”
林溪白眉心蹙起,同時擰下鑰匙。
“啊!”
手機對面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這是她的聲音。
林溪白心口一滞,“怎麽了?”
對面沒有傳來任何聲音,反倒是只給他留下了“嘟嘟”聲。
電話被挂掉了。
男人手握成拳,踩下油門,直接将車開出鈞竹音樂公司。
這車啓動速度很快,猛地一下,荊巧根本沒反應過來。
她眸色不虞:“溪白,你慢點開。”
林溪白冷聲道:“慢不了。”
荊巧:“……”
她忍不住側眸看向他——
林溪白的模樣就像是炸了毛的小獅子。
似乎是被什麽事兒給激到了。
難不成,那個叫連悅的女孩兒出了什麽事?
十分鐘後,林溪白和荊巧姐弟倆來到了酒店前臺。
男人站在臺前,引來了不少注目。
更有忍不住的前臺小姐直接拿出手機給他拍照。
“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活的明星。”
“林溪白啊啊啊,我很喜歡他的!”
“要不要上去要張簽名?”
“要了他就會給嗎?”
“那沒準兒,聽說他特別寵粉絲,上次生日會有個粉絲被籃球砸到了,他直接跳下舞臺去給她揉頭了呢,羨慕死了!”
“诶,不過他們團除了巡演,什麽活動基本都在北城辦,咱們工作那麽忙,想去都去不了啊。”
其中一個穿酒紅色高跟鞋的女孩兒壓低聲音:“別說了,我聽說T-Fire要解體了呢,以後你想看巡演也看不到了。”
“我操,為什麽啊?”
“這我哪兒知道去,我就是聽我一粉祖煥的小姐妹說的。”
穿着制服的服務員跑到林溪白身邊,小聲道:“林老師,我很喜歡你,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林溪白微微皺眉,一臉嚴謹:“抱歉,我有急事。”
女生臉色發燙,但還是很有禮貌地退了出去,“實在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從前臺那邊問到連悅所在的房間後,他直接跑了上去。
0533,她怎麽蠢到連自己的房間號都記不清?
為什麽要來酒店?
萬一遇到什麽不法分子了該怎麽辦?
她就是太單純了,單純得什麽都不懂。
他以後得想方設法地把她綁在自己身邊才行。
電梯間需要等,林溪白心裏着急,一口氣跑上了五樓。
荊巧不擅長運動,更別提腳下還穿着高跟鞋,所以她是乘電梯上去的。
結果,她走到533房門口才發現她那弟弟已經進去了。
……追風俠啊這是。
林溪白一來到房間,就看到了倒在床邊的連悅。
她的手機被扔在地板上,上面的保護膜裂出一道長痕。
荊巧不想當這個電燈泡,連悅身材嬌小,溪白自己背着完全沒問題。
“溪白,你隋哥今天生日,我得先走了。”
林溪白剛将連悅打橫抱起,還未放到床上,就聽到了表姐的聲音。
隋哥本名隋戈,是荊巧的大學同學,他們戀愛有八年了,近期準備将婚禮提上日程。
男人回過頭,對她道:“好,路上注意安全。”
“嗯,別擔心,我讓他過來接我。”
荊巧照着連悅的方向努努下巴,壓低聲道:“你好好照顧她。”
林溪白嗯了聲,回應:“我知道。”
荊巧走了出去,為他們關上門。
林溪白将連悅輕輕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卻被她扯了下去。
她小聲嘟哝道:“好熱,我……我不要蓋被子……”
空調明明沒有開,她怎麽會熱?
林溪白伸出手背,蓋在她額頭上摸了下。
前後不過一瞬,男人眉心緊擰。
她這十有八九是發燒了。
林溪白将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撿起地上的手機,拿上她的包,抱着她下樓。
在去醫院的路上,他将車速飚得飛快,承蒙上帝眷顧,許是知道他着急,一路全給他亮了綠燈。
十五分鐘後,蘭城第一人民醫院。
林溪白抱着連悅下車進醫院之前,沒忘給自己戴上口罩。
她躺在他懷裏,勾住他的脖頸,聲音弱弱的:“崽崽……”
他垂眸,對上她的視線,“你喝酒了?”
連悅抱住他,低低地嗯了一聲,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她聲音有點悶:“我就是心情不好嘛,然後……然後就……”
林溪眉心微擰:“心情不好就去喝酒發洩?”
連悅可憐巴巴,那雙清澈的大眼睛微微耷拉着:“你別兇我了,我知道錯了……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考慮到她現在還是個病人,林溪白并未說太過分的話。
“你發燒了。”
“剛才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不是很難受?”
“是……”連悅聲音有氣無力。
“以後不許你單獨出去,更不許喝酒。”
“啊?”
林溪白:“啊什麽?這要求很過分?”
“不過分不過分……”
因他這句話,連悅內心像是平白無故炸開了個煙花,boom的一聲,星星點點的梨花散落。
安靜了幾秒,連悅小聲道:“崽崽,你先把我給放下來吧。”
林溪白低頭看她一眼,絲毫不為所動。
連悅眉眼低垂,聲音也弱弱的,完全不敢跟氣場太過強大的崽崽杠:“我可以自己走的。”
林溪白這次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道:“我體力很好,不用你擔心。”
連悅:“……”
她的确是怕累着崽崽,但也絕對沒有懷疑他體力不好的意思。
連悅被送到了診室,檢查了下,開了幾服藥,便被林溪白帶回了松湖別墅。
他從一進門就開始忙碌,忙着給她燒水,忙着給她熬粥。
連悅酒還未全醒,頭有點暈,迷迷瞪瞪昏昏沉沉的,只想好好躺在床上睡一覺。
她被林溪白放到了一間客卧,卧室特別幹淨,應該是幾天前剛被打掃過的。
只是空間氛圍有點冷清,以前大概沒人住在這裏。
林溪白提着一只藍色的水立方保溫壺走到她卧室門口,敲門,得到應許便走進去。
她的藥全都在床頭櫃上放着。
他将玻璃杯放下,拿起保溫壺,為她倒了滿滿一杯熱水。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性感,如鳴佩環般悅耳:“剛燒開,冷一下。”
連悅擡眸,對上他的視線,低低嗯了一聲。
她的聲音很乖巧,以至于林溪白到現在都無法将她和喝了兩瓶洋酒還醉倒在床邊的女孩子結合起來。
連悅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避開他的視線:“崽崽,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林溪白眉梢微挑:“什麽?”
連悅眼睫微垂:“我的意思是,你現在有沒有哪裏覺得不舒服?”
好想被崽崽抱,如果他說他不舒服的話,那她就可以……抱他了。
林溪白沒說話。
幾許緋紅莫名爬上了她的臉,連悅摸了把自己的臉,低聲解釋:“啊,醫生叔叔說……讓我必須每隔24小時就與你進行一次親密接觸。”
林溪白坐在她床邊,語氣帶着一股子冷淡疏離:“我知道。”
既然這樣不管用,連悅決定用另一招——
霸王硬上弓。
她捏腔拿調地抹了把眼睛,小聲控訴:“醫生叔叔還說我情緒感知能力微弱,我覺得他就是在騙人。”
林溪白低下頭,看到她抹眼淚的動作,眉心不禁蹙起。
情緒感知能力微弱?
字面意思嗎?
很久沒喝水,連悅嗓子有點啞,外又加了一層哭腔,自然顯得更加楚楚可憐。
她委屈道:“我這得的到底是什麽破病啊,在你面前怎麽一點作用都沒有。”
林溪白眉心緊擰,對于她的話還沒有全都理解通透。
連悅擰眉,然後作勢就直接往他身上撲。
林溪白握住她的手腕:“怎麽?”
連悅學着電視劇中女主角喝醉了的模樣,迷離着一雙眼,輕輕在他耳邊吐氣:“我……我想親你……”
然後,她成功收獲了林溪白的拒絕三連——
“不讓。”
“誰讓你喝酒的?”
“不許親。”
連悅勾住他的脖頸,聲音細細軟軟的:“不要嘛……我就……就親一下。”
林溪白起身,整理了下襯衫袖扣,一臉嚴肅道:“連悅,你還耍起酒瘋來了?”
連悅咬着唇,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收回懸在半空的手臂,小小聲道:“那好吧,我不親了。”
嗚嗚嗚,崽崽一定不喜歡她。
好難受啊。
連悅捂着胸口,擡眸朝他看了眼,“藥我待會兒自己會吃的,你先出去吧。”
林溪白與她對視一眼便撇開視線,而後道:“好。”
連悅:“……”
果然是不喜歡的,他都不會要求再陪自己一會兒。
嗚嗚,越想越難受了。
她咬着嘴角,看着自家崽崽的背影,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她伸出胳膊,試探了下玻璃杯的溫度,發現還很燙。
算了,再冷一會兒吧。
她閑得無聊,拿出平板,用電容筆在她今天畫的那張崽崽上不停地戳啊戳。
好委屈,為什麽親一下他都不同意嘛……
她又沒說親哪裏。
她說親一下的意思是,親臉啊、手啊、額頭啊都有可能的好麽。
可是他問都不問就直接拒絕了,想想就覺得難過。
再加上,她今天見到了崽崽和那位荊老師的互動。
他排斥自己,但是沒有排斥那個美人老師。
與此同時,林溪白正在跟表姐荊巧通電話:“今晚你和我哥還回家嗎?”
荊巧:“不回了,我們倆都一個月沒見了,今晚你哥定了個酒店主題套房,我們住那兒去。”
林溪白嗯了一聲。
荊巧在那頭笑得賊兮兮的:“也省得打擾你們啊是不是。”
林溪白眉峰微挑,聲線冷冽:“我們?”
“對啊,你,連悅,可不就是你們嗎,我跟你說,我之前在鈞竹我就感覺到了,在你們倆之間,我才是那個最亮的電燈泡。”
“那你還挽我手臂?”
見她這弟弟沒反駁她的話,荊巧這心裏無比開心,甚至比見到她男朋友的時候還要開心:“你這混小子能不能理解一下你姐我的心情,我那不是想幫你試探一下人小姑娘怎麽想的嗎?”
林溪白擰眉,語氣不是很好:“她今天發燒了。”
荊巧:“怎麽回事?”
男人聲音平靜:“醫生說是着涼了。”
“是哦,我們到的時候,她在地上睡着呢,房間裏又沒開空調,這種天氣,不着涼怎麽可能?”
林溪白攥了下手指,眉頭擰得更緊:“你先跟我哥吃飯吧,我去看看她。”
荊巧:“好,你們自己做點兒吃的,食材都在廚房呢。”
他應聲:“我知道。”
“那我先挂了啊,你們倆好好的。”
林溪白攥緊手指:“嗯。”
喜歡不喜歡不是由試探所決定的,所以,這次是他的錯。
他走到廚房,嘗了下熬好的粥,眸色微沉。
林溪白攪動湯勺,盛出一碗粥。
他在小碗中放上一只湯匙,直起身,朝連悅所在的卧室走去。
卧室門鎖着,林溪白擡手敲門。
咚咚咚的聲音響起,連悅從床上下來,應了聲:“來了!”
她打開門,發現門外站的是崽崽,他手裏還端着一碗粥。
連悅偏過頭,不想與他對視:“你怎麽來了?”
男人眉峰微挑,似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不歡迎我?”
連悅眼睛眨巴兩下,撇撇唇道:“我可沒這麽說,是你自己猜的。”
林溪白:“把粥喝了?”
連悅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為什麽不想跟我接觸?”
林溪白:“你指什麽?”
“就……”連悅臉頰爬上幾許緋紅,“幾分鐘前的事兒,你現在就忘了,崽崽,你的記憶力真的不太好。”
她說得一本正經,其實就是沒有勇氣再裝作酒沒醒跟他說第二遍“我想親你一下”這類話。
林溪白唇角輕扯了下,壓根兒就沒否認:“我記憶力的确不太好。”
連悅:“……”
林溪白:“你不考慮下讓我進去?”
連悅啊了一聲,朝他伸手,示意他進去。
林溪白将那碗粥放到床頭櫃上,剛一轉身,就看到了她床上的ipad。
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那上面畫的是他。
那是他之前在一檔男團養成類節目中,在公演舞臺上的一個endingpose。
當時的他單膝跪在舞臺上,右手手臂伸長,手掌與舞臺地面接觸,另只手自然垂落,眼神似乎比現在還要淩厲許多。
他這張照片是不少粉絲的入坑圖,她們說,他那時候的眼神裏寫滿了“野心”二字。
林溪白手指輕撚,轉頭淡淡瞥了眼連悅。
他沒想到,那麽多年過去,她竟然連他當天穿的什麽衣服,衣服什麽顏色都記得清清楚楚。
不過,畫中的他這額頭上面一個接一個的叉號……
——是怎麽回事?
連悅關上門,走過來的時候,剛好對上他的視線。
她眉心微蹙,因為總覺得他現在的眼神不大對勁。
林溪白看向她,佯裝不經意地開口:“你畫畫很厲害。”
連悅輕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頸,“沒有很厲害吧,也就還好啦。”
作者有話要說: 肥更來啦~
當場被抓包的悅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