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重要的會面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擡起眼瞪着林溪白:“……”
然而對方像是沒看見一般,根本不為所動。
祖煥眸色不虞:“所以說你是一口都不打算給我們喝?”
林溪白微微颔首:“不打算。”
說完,他提着保溫盒離開廚房。
三個人面面相觑了一陣子,有點不解。
林溪白彎腰撿起地上的粗麻繩,道:“繩子我帶走了,你們可以留在這,如果要出去,一定記得把門鎖上。”
祁星宇:“溪白,你這是要去哪?”
祖煥:“我聽說連悅受傷了,不嚴重吧?”
吉恩歪頭思考了幾秒,終于明白。
這烏雞湯是隊長給連悅熬的,他的那位親媽粉連悅。
祁星宇眉心瞬間擰起:“什麽?悅悅受傷了?這到底怎麽回事?她現在是不是在醫院,我跟你一起去看她。”
林溪白換好鞋,居高臨下地看了眼祁星宇,聲音淡淡:“不用了,我會照顧好她的。”
他個頭本來就高,不管是男是女,跟他比只身高那只有落敗的份兒。
關鍵是,身高秒殺別人還不夠,偏偏他的氣場還要比其他人的氣場還要強大許多。
聽他這麽說,原本想反駁的祁星宇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反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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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祁星宇只憋出了一句話:“那你路上小心。”
吉恩和祖煥也沒說什麽,任由他提着保溫壺走了。
他們了解溪白的脾氣,不想惹他生氣。
吉恩藍色眼睛眨巴幾下,晃了下祖煥的手臂,開口問:“二哥,隊長是不是喜歡上連悅了?”
祖煥盯着前方,仿佛在尋找早就已經不存在的背影:“應該是……”
祁星宇像是吃了槍|藥一樣,大聲吼道:“不行,悅悅是我的,誰也不能搶!”
吉恩&祖煥雙臉懵逼:“???”
祁星宇莫名心虛,仰着頭道:“怎麽了,我又沒說錯,悅悅是我的閨蜜。”
祖煥敷衍地點點頭,“你開心就好。”
林溪白開着那輛黑色奔馳出去的,他一上車,就給連悅發了條微信。
【餓不餓,我給你送吃的來了。】
連悅回複得很快:【哇!崽崽你真好。】
兩個多小時前,她看到與林溪白的語音消息時,還愣了下。
通話時長二十分鐘?!
可她明明沒有按語音鍵啊,而且他什麽也沒說……
連悅手指微動,大腦運轉得極快——
難不成是她之前把手機放到被窩裏的時候不小心按到了?
天哪天哪,要真是這樣的話,崽崽都聽到了什麽啊?
該不會……
沒有沒有,她印象中沒說喜歡他來着。
不然的話,她真的沒有辦法再去面對崽崽了嗚嗚嗚!
看了眼她的回複,男人深邃無波的眼眸透出點點笑意,敲出一行字:
【阿姨他們都還在病房陪你嗎?】
連悅:【現在病房裏只有我媽和妍妍。】
林溪白:【好,你等我。】
發完這條消息,他長指按下手機電源鍵,将手機扔進儲物槽內。
現在正值晚高峰,北城堵車有些嚴重,林溪白繞道兒走的高架。
下午五點四十分,私人醫院。
林溪白掏出手機給她發短信:【我到了。】
連悅跟他通風報信:【我媽媽還在,妍妍出去買飯了。】
林溪白:【來病房外看看。】
收到回複時,連悅心中一喜:【崽崽,你已經在門外等着我了嗎?】
連媽媽注意到她的動作,立刻起身:“幹什麽去?”
“我想上個廁所。”
連媽媽:“我陪你去。”
“……那麽近,不用了吧。”
連悅所在的是VIP病房,各種配套設施一應俱全。
連媽媽斬釘截鐵道:“用。”
連悅:“……”
于是,連媽跟在女兒身後進了洗手間。
連悅用一種便秘的表情看着她:“媽,您就此止步吧,可以嗎?”
連媽無奈地擡了下脖頸:“行,那你快點出來。”
“那您也得讓我上完啊。”
“別廢話了,趕緊的。”
連悅撇撇嘴:“哼,也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麽。”
她趁媽媽不注意,擡眸往外面看了眼,而後走進洗手間,反鎖上門。
連媽站在門外輕嘆口氣,低聲道:“當然是擔心你被別人拐跑。”
連悅掏出手機,抓緊時間給林溪白回信息。
【崽崽,我病房外有兩個保镖。】
林溪白:【嗯,我看到了。】
他站在門外,将手裏的保溫壺交給其中一位眼熟些的保镖,低聲道:“麻煩幫我轉交給連悅,可以嗎?”
保镖拒絕:“抱歉,夫人囑咐過,我們不能收任何人的任何東西。”
林溪白朝他們鞠了一躬,勉強擠出微笑:“不好意思。”
這兩位保镖顯然訓練有素,雇主的話他們不可能不聽。
林溪白轉過身,挎着單肩包,提上保溫壺往前走,再次垂眸時,正好對上一位白衣天使的視線。
連悅的消息再次跳入他的視線:
【崽崽,你不在門外嗎?】
林溪白眉心郁結,沒回複。
他淡淡地看了那小護士一眼,不如……
請她來幫個忙?
叔叔最近很忙,連悅在急診室的時候,他就輾轉飛去外地開會了。
林溪白朝護士站走過去:“你好,能不能幫我個忙?”
小護士很年輕,剛一看到林溪白的時候,她就臉紅了,微笑着道:“您說。”
林溪白低聲問:“幫我把這個送到310病房可以嗎?”
小護士盯着那只青藍色的保溫桶看了兩秒,沒說話。
林溪白唇角微抿,撚了下手指,補充道:“如果你需要報酬,我可以給。”
小護士喜出望外:“那你可以給我留十張簽名嗎?”
難以想象這種好事竟然能降臨到她身上!
不過,310住的那位病人好像更幸福吧,溪白哥哥竟然親自來給她送吃的。
唉,人比人真的能氣死人。
還沒等林溪白開口,小護士就從抽屜裏找出一沓照片。
那上面無一例外,全都是林溪白。
她抽出十張照片遞過去,又給他拿了支馬克筆,壓低聲音道:“謝謝啦,我很多同事都很喜歡你呢,如果我不給她們要一張簽名,她們肯定會罵我不夠意思。”
林溪白接過,龍飛鳳舞地簽下一張又一張的名字:“不客氣。”
小護士拿出手機,忍不住為他拍了幾張照片。
林溪白對鏡頭感知向來敏感,不過有求于人,他沒說什麽,簽完後将保溫壺放到桌子上,道:“麻煩你了。”
小護士笑着朝他擺手:“不麻煩不麻煩,這事兒交給我你放心。”
林溪白轉過身,擡腳便要走。
小護士:“诶等等,如果有人問是誰送的,我該怎麽回答?”
林溪白動作一頓,回過頭道:“你就說是她的粉絲。”
小護士笑着點頭:“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說完,她還朝他揮揮手:“溪白哥哥再見!”
林溪白聲音淡淡:“嗯,再見。”
他沒多做停留,直接去了繞到了病房樓的後面。
他手裏有繩子,也備好了結實的鈎子。
沒錯,林溪白打算靠這個東西和連悅見一面。
不止要見面,他還要與她進行一次親密接觸。
林溪白深呼吸了幾口氣,手裏小動作不斷。
說實話,他很少有這麽緊張的時候。
因為小時候經常住院,他對醫院的結構和布局都很熟悉。
那時候父親忙着處理公司事務,母親則需要出席各種各樣的演出場合。
她是一名歌手,當年她的身價完全可以和倪夢之這位歌壇天後相媲美。
她在正當紅時期激流勇退,毅然決然地選擇嫁入豪門,當年她和父親的愛情也成為了圈內圈外的一段佳話。
林溪白沒有經歷過那些事,但這些新聞報紙、雜志等一些相關紙媒都有記載。
他想找當然可以找得到。
不過,現在一些人想要查到他另一重身份,倒是挺難的。
父親似乎很不喜歡他,從未對外宣布過有他這麽一個兒子,奇怪的是,他和繼母結婚這麽多年都沒有再生,他年紀愈來愈大,以後應該也不會再要。
那時候父母都忙,顧不上管他,随着年齡逐漸增長他也慢慢釋懷了,但有一件事他至今不明白原因。
他們當初到底為什麽要結婚?究竟又為什麽要離婚?
他十六歲那年,父母離異。
一年後,父親另娶,繼母帶來了一個弟弟。
繼母嫁到林家後,就給弟弟改了姓,随父親姓林。
他那位異父異母的弟弟名叫林煊,今年剛滿二十,智商極高,連跳了幾級,今年已經研一,專業是天文學。
母親離婚後就随一個澳大利亞人出了國,這條新聞還是他在自家的門戶網站上看到過的。
自那以後,他和母親就沒再見過面。
确切來說,是七年兩個月零十二天。
他只知道她已經另嫁,人現在在澳洲,可澳洲那麽大,如果她沒有要和他見面的打算,他又如何能找得到?
他十八歲那年,父親曾向他明确表示過不支持他做音樂搞男團,更不會提供什麽幫助,但這是他的夢想,林溪白當即表态,說自己絕對不會退讓。
後來,林父試圖用一紙協議與他和解,協議內容也很簡單,他給了兒子五年時間出去追尋夢想,但在這期間,林溪白必須要利用空閑時間學習管理等各項事宜。
林父也會放小權給他處理部分公司事務,要求是,等五年後他跳不動了,必須給他滾回來管理公司。
林溪白認真考慮了下,當即就在那張協議書上簽了字。
這事對他來說沒什麽損失,原本他想的是五年後那小子也長大了,完全可以繼承公司。
現在,那小子長大了是沒錯,但他正忙着研究各種天體星系,完全沒有接手公司的打算。
至于自己,男團隊長就不做了,音樂是他這麽些年唯一的興趣愛好,無法割舍也不會割舍,但再當成事業去做可能有點難。
他和父親的五年協議今年年底就要到期了。
當然,現在最緊急的是要先治好他的病,如果命都沒了,那還怎麽談理想和事業?
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林溪白不由苦笑了下。
他從來沒對感情這東西有過什麽奢望,但偶爾,他也很想有一個人可以一直留在他身邊。
不管發生什麽,都會留在他身邊。
而他,也會竭盡所能去保護她。
如果這個要求對她來說太難做到,那他希望對方至少不要像他的母親那樣不告而別。
他沿着空無一人的小路繞到醫院病房樓的後面,将粗麻繩對折了下,纏上之前就準備好的鐵鈎子。
他小時候為了從病房逃出來,沒少做過這種事。
但過去了這麽些年,許久沒做過這類事,他竟莫名有點手生。
找好合适的點以後,林溪白活動了下手腕腳腕,積蓄力量,踮腳用力,将鈎子準确無誤地抛了出去。
“咔噠”一聲,金屬與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音響起,連悅站在床邊,探着腦袋往外面看了眼。
果然,原本空無一物的窗戶下突然多了個鐵鈎子。
再往下看,她忍不住小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