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易桢看見這個微笑的表情, 愣了一下,渾身的硬件都有點慌了,古斯年這個‘^_^’是什麽意思?
[公共頻道]裁決之刃:手滑。
[公共頻道]尺子:呵。
[公共頻道]裁決之刃:@尺子, 我下了。
[公共頻道]尺子:嗯。
易桢看了兩人的對話,一顆心漸漸穩住,原來古斯年是來看尺子的, 也對,尺子本來就認識古斯年, 都是軍隊的人。
“不要下啊!閣下!”
“這是最接近閣下的一次,求不下!!!”
雖然屏幕上都在刷不要下線,慌亂之下, 左擎跟着古斯年的精分思路對話之後, 發完這段莫名其妙的對話後, 立即下線, 比鬼還快。
羅定澤一頭霧水,所以尺子大佬和閣下很熟?
“尺子大佬認識閣下?”
“大佬, 你是軍部的誰?!”
古斯年一言不發,給剛打完比賽的易桢丢了一個組隊申請。
正在偷窺古斯年的易桢, 見古斯年依舊躺在沙發上, 果然不是下了,只是換號了嗎?
等了兩秒,易桢才接受尺子的組隊申請, 兩人随機找了一個練習場地, 選擇傳送過去。
易桢把手裏的槍放下, 神情複雜地拍拍古斯年的肩膀,小聲問:“尺子,你和古斯年關系很好?剛剛在公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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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古斯年盯着易桢的表情,忍不住試探易桢的态度說,“我和他都在軍部,經常一起出任務。”
易桢坐在訓練場的椅子上,把槍放下,雙手合十,又偷偷看看尺子,如果尺子知道他想殺了古斯年,會不會生氣?當然他不會傻到自己親自動手,一些意外足夠了,但是……
但是……
如果有一天尺子知道真相了呢?
知道他是個機器人,知道他策劃了謀殺?
他們還會像現在一樣坐在這裏,一起練槍,一起作戰,一起迎戰敵人嗎?
古斯年闊步走過來,手裏端着的狙|擊槍槍口朝下,左手抓着背帶,側眸盯着易桢,“小鴿子,你不希望我和他關系好嗎?”
易桢輕踹了一腳古斯年的小腿,笑道:“怎麽會。”
只是我擔心我殺你了好朋友,你讨厭我怎麽辦?
易桢心裏堵得慌。
他連尺子的人都沒見過。
可是卻那麽在意他的感受,以前還只有弟弟易遷讓他有過這種感受。
他永遠忘不了最後一次易遷看自己的眼神。
失望。
對自己的‘混賬’哥哥滿滿的失望。
易桢很難想象如果有一天他在尺子的眼底看見同樣的眼神,他會怎麽樣。
尺子,會讨厭他麽?
他們還能做朋友嗎?
如果他殺了古斯年,尺子傷心的時候,他應該以什麽角色來安慰尺子?
古斯年留意到小鴿子雙眸裏透出的猶豫不決,不忍地拍拍他的腦袋,故意轉移話題:“哦,我還以為你吃醋了,覺得我跟你不是世界第一好了。”
易桢笑着一拳打在古斯年的胸口,看似随意地問道:“那我和古斯年相比,是不是我和你比較好?!”
古斯年聽見這個問題,伸手抓了易桢的手,很自然就像朋友一樣,“我和你比較好。”
“哈哈哈。”
聽見易桢愉悅的笑死,古斯年真的笑了,雙眼和嘴角都在笑,看小鴿子的時候全身每個毛孔都在呼吸,都在感受,易桢聽見這句話的時候,真的很高興。
他也很高興。
但是随即的,古斯年的星眸暗了暗。
易桢。
等你知道尺子就是我的時候,還這麽高興嗎?
“尺子,我很高興。”
這是易桢下線前對古斯年說的唯一一句話,古斯年下線後,看似冰冷的雙眸卻伴随着一顆火熱跳動的心,但又有點疼。
下線的易桢躲在角落裏,側眸看了看古斯年。
尺子和古斯年關系很好。
也許,尺子和他私聊的時候,偶爾也會和古斯年聊天。
他們語氣熱絡。
他們關系很好。
易桢看古斯年的心情變了。
如果殺了古斯年,尺子會傷心的。
古斯年……
也不讨厭。
下線的古斯年從沙發上起來,深呼吸一口氣,捂着心髒,嘴角仰着笑意。
一雙深邃的眸子卻含着一絲憂郁。
真希望,易桢可以喜歡現實中的他。
喜歡他一點吧。
起碼不要那麽冷漠。
古斯年心裏既高興又糾結,一個整個晚上輾轉反側,第二天起來,頂着一雙熊貓眼。
在門外的易桢,乖巧的摸進軍部論壇,用羅定澤的賬號。
此時整個軍部論壇可以說是‘風平浪靜’。
易桢完全無視了論壇前幾頁的所有內容。
【到底是誰做的,照片啊,我好想看!當時忘記存了!】
【明天食堂,肮髒的py交易,好照片要一起分享!】
【我想打死技術部的人,肯定是他們做的!】
【真的不是我們技術部的人,你們煩不煩啊?這鍋我們不背!】
【我一直以為軍部技術部形同虛設,這次我卻發現,他們很有速率,呵呵。】
易桢登錄後,挨着拔出整個軍隊論壇裏所有人的ID和對應的人名字,一一對比。
一個人一個人的看,易桢看了三四遍也沒找出像尺子的人。
再看一次!
這一次易桢點進去的是一個人的照片。
男人身高接近一米九,皮膚白皙,穿着一襲黑色軍裝将勾勒出完美的身材,一頭黑發在陽光下剛剛好,光潔的臉龐棱角分明,他一板一眼的念着征兵詞,雙眸深邃,作為軍人,他的臉實在是太過英俊,但是這不妨礙他獨特的氣質,鋼鐵一樣的軍人剛毅的氣質。
易桢從男人的眼裏看出來的。
和尺子可真像。
不過肯定不是同一個人。
他們昨天一起上線了。
“作為軍人,我将第一個沖鋒,最後一個離去,我是一個戰士,我身後是我的國家,我的人民,我在前進,時刻準備戰鬥,絕不叛離軍隊,誓死保衛祖國!與我比肩,你将不會孤獨。”
古斯年,不在家的時候原來是這樣的。
和他的父親、母親一樣。
做軍人,不是因為這條道路鋪滿鮮花,也不是為了所謂的榮光。
只是他們需要守護他們身後那群普通人。
他們是盾亦是矛。
他們更是橋上的圍欄。
橋沒有圍欄,沒人敢過橋。
易桢有點難受。
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就在易桢看着這段話發呆的時候,突然一個對話框彈出在他的面前。
古斯年:早。
易桢果然沒回複。
破天荒躺在床上玩通訊儀的古斯年。
委屈。
一分鐘秒後——
古斯年:手滑。
易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