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利克斯,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席麗爾有一頭漂亮的金發，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利克斯問道。
利克斯坐起來，黑暗中兩人勉強能看見對方臉上的表情，席麗爾在擔心他, 他解釋道：“警局的事, 不用擔心, 早點睡吧。”
席麗爾搖搖頭，她坐到利克斯的身旁，抓着利克斯的手輕聲說：“利克斯，你……可以不做警察嗎？你每天出去的時候, 我總會胡思亂想。”
“想什麽？”
“我害怕突然有一天, 你去上班就再也不回來了……”席麗爾情緒激動地說。
湊近了看，眼眶有點紅, 利克斯摸摸妻子的臉頰，“說什麽傻話呢？去睡吧。”
“不……利克斯，答應我好嗎？為了我和女兒，不要做警察了，好不好？我們離開這裏, 去其他國家……”席麗爾咬着下嘴唇, 祈求道。
利克斯推開席麗爾的手, 起身離開，拒絕道：“對不起, 我做不到。”
“利克斯！”男人開門的瞬間, 席麗爾焦急地叫了他的名字, 利克斯開門的手頓了頓。
過了好一會兒，終于聽見妻子低聲囑咐：“保護好自己，平安回來。”
“嗯。”
關門前，利克斯背對着席麗爾像呓語一樣嗯了一聲，門關上後，席麗爾依舊坐在沙發上，他們的女兒從角落裏跑到席麗爾的面前，“媽媽，爸爸走了嗎？”
“是的，爸爸去抓壞人了。”她摸摸女兒的小腦瓜，溫柔的笑笑，利克斯最近很反常，自從上次勘察現場回來之後……
剛剛回家不到半小時的利克斯再次出門，才六點鐘，他看了一眼時間，他得找個地方休息。
易桢和左擎離開警局後，沒有回旅店，憑借易桢的‘記憶’找到了狙擊手埋伏的地點，這裏警察連夜搜索，但是這裏連個腳印都沒有。
“唉。”左擎失落的表情寫滿整張臉，垂眸斂睫，繼而長長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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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三那裏有消息嗎？”左擎寄希望于他請的偵探，問了幾個跟來的屬下，立即聯系過去。
通訊後，錢三搖搖頭：“沒有有價值的線索，暫時只能在這裏等一段時間……看看目标人物還會不會……”
就在對方說話的同時，左擎收到了林意發來的消息，看完消息後，左擎冷笑連連，“我請你，是因為你的能力，既然你沒有能力，那你可以滾了！”
“嘿，你不能這樣，我已經查了六年了！你不能……”
“是嗎？拿着我的錢每天出去花天酒地也是在查案？”左擎冷笑，他也是最近讓林意查的，感情這家夥把自己當成冤大頭了？
錢三還想解釋，實在不想失去左擎這個長期飯票，他就看見纖長有力的手指擋住整個屏幕，下一刻通訊斷開，只留下一個黑乎乎的屏幕。
“你們先回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易桢等人看了看彼此，劉正清咳一聲道：“左總，昨天這裏才發生槍擊事件，我們都是您的保镖……”劉正看了一眼左擎的臉色，又接着說，“就讓易桢來保護你，我們先回去盯着那邊，您不能單獨行動。”
雖然左擎的臉很臭，但他也知道劉正的話沒錯，而且看樣子劉正态度強硬，不答應他們肯定不會回去，只好點頭。
劉正臨走前從懷裏掏出一把槍還有幾個彈夾給易桢，易桢看着手裏的東西，“沒必要吧？”
“有備無患！保護好他。”
“好。”易桢點點頭，送走其餘人，易桢寸步不離的跟在左擎的身邊。
左擎斷了所有的線索，漫無目的地走，直到雨唰唰唰落下，打在他的身上，他也仿佛沒有任何感覺一樣，任由冰冷的雨水沖刷自己的臉頰，頭發濕潤，易桢瞧着左擎，沒有說話。
雨中的左擎雙手捏緊攥成拳，青筋暴起，眼眶微紅。
靠在牆角的易桢雙手插在褲兜裏，等他的‘老板’發洩情緒，直到左擎沒哭了，易桢才拉了已經渾身濕漉漉的左擎一把，兩人誰也沒看誰。
“回去吧。”易桢脫了身上唯一一件外套給左擎搭上，打開傘和左擎肩并肩走了一會兒，終于到了旅店門口，左總的屬下在店內早就望眼欲穿，看見冷得發抖的左擎一擁而上送他上樓，給左擎放好洗澡水、拿好換洗的衣服……
“把店裏的入住登記發給我。”
雖然背對着客服臺，聲音的主人給前臺看了一些東西後，前臺的機器人立即允許了男人調取記錄的操作，易桢雖然沒有轉頭，但是僅憑聲音，他就已經知道是誰。
易桢本來不想多管閑事，但是想到左擎父母死亡的慘狀，他又折回去向聲音的主人打了一個招呼，“利克斯警官？”
利克斯看見易桢愣怔一下，又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哈哈哈，你好啊，這麽快又見面了！”
“警官是來調查槍擊事件的嗎？”
利克斯點頭稱是後，說自己還有事，匆匆離開，易桢看着對方的背影思索了一下。
腳步山由遠到近，易桢打開左擎的房間門，此時左擎已經洗完澡，正用毛巾擦着濕潤的頭發，只是眼角帶着幾分疲憊。
“來了？”左擎瞄了一眼時間，劉正和索羅剛走，現在又到了易桢輪崗了？
易桢擡眸看了左擎一眼，指了指餐座上的早餐，“吃點東西，你回去睡會兒。”
“你也來吃。”
易桢搖搖頭：“不吃，對了，你有光腦嗎？”
“有。”左擎轉身到房間裏随便拿了一個光腦給易桢，ALIEN土豪專用款的光腦被塞到易桢的手裏。
坐在沙發上的易桢随意的敲了一些關鍵詞，找到自己要找的網站後，很快順利的黑進去，易桢手裏鍵盤時不時發出的清脆響聲并不難聽，反而像咔嚓咔嚓的很好聽。
左擎本來就沒什麽食欲，吃過飯後，繞到易桢的旁邊，想看看自己表哥的好朋友拿光腦做什麽，落入眼簾的是一個穿着警裝男人的照片，“這不是利什麽……斯嗎？就是剛才那個警察！”
易桢：“嗯。”
左擎奇怪地看了一眼易桢看着光腦專注的神情，“你查他做什麽？”
“剛才在大廳遇見他了。”
左擎撇嘴，“這有什麽奇怪的，他是警察，肯定在這附近調查呀！”
“不，恰恰相反，他非常可疑。”
左擎還沒來得及說話，易桢就已經切換了下一個界面，那雙手的速度快地令人窒息。
左擎驚呆了：“灰鴿大佬，你還會黑服務器？”
不到一秒的時間，就聽見易桢用清朗的聲音低聲說了一句：“看。”
“看什麽？”左擎不明白易桢的用意，易桢給他看的是一張警局內的排班表，他穿着一件睡衣，表情十分蠢，一臉茫然地看着易桢。
易桢：“……”
“利克斯之前說他半夜到巷道的原因是因為勘察的時候妻子送他的鋼筆掉了，這一點沒錯，那天他的确上班，而且從鄒警官的表情上看，利克斯的确來過巷道，但是你看這裏的排班表。”
順着易桢手指的地方看過去，左擎驚呼了一聲：“他不上班？！”
“對，這幾天他都不上班，可是剛剛我在大廳又遇見了他，而且我問他是不是來調查案子的，他說——”
“他說什麽？！”左擎激動的抓住易桢的手，急切地問。
“他說他是來查案的。”
左擎：“他有問題！”
易桢點頭，不置可否：“嗯。”
“謝謝小鴿子！”左擎學着古斯年叫易桢，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
左擎的人打聽到利克斯住的房間後，二話不說找到旅店經理，花了大價錢給自己換房間到利克斯房間隔壁，把對面和利克斯房間窗戶對窗戶的房子買下，死盯着利克斯的一舉一動。
左擎有了目标，整個人一掃之前的沮喪，精神奕奕，比易桢這個機器人還機器人，随時聽着隔壁的動靜。
“易桢，那個警察突然沒聲音了，他是不是跑了啊？”左擎緊張兮兮地問一旁正在看書的易桢。
易桢放下手裏的電子書，“這句話你已經問過我太多次了，很煩，而且他沒走，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你也不看看時間？現在淩晨三點，是人都在睡覺。”
“可是……你不也沒睡嗎？”左擎委屈，一雙桃花眼盯着易桢，明顯再問……你也不是人嗎？
易桢：“……”因為我現在真的不是人。
“你去睡，我盯着他。”
“不不，這樣吧，我睡會兒，等下我來找你，劉正和索羅都在對面輪班……你一個人肯定會想睡的！”
“不用，你睡就是了。”易桢囑咐了一句，讓左擎去睡覺，四點過的時候左擎堅持不住了，終于回到房間睡覺，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就到了第二天。
左擎從床上驚醒過來，火急火燎的跑到房間裏，他的鬧鐘沒響！他明明調了鬧鐘的！本以為易桢此時不是睡着了就是昏昏欲睡，可是左擎出來卻只見男人此時正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玩着通訊儀。
“嘤嘤嘤，代練君你快回來！我想你！”
“感覺代練君真的不會上號了，唉，果然是玩票的。”
“心塞塞，我為什麽沒找到來找代練啊！否則王者都上了……”
游客：“老板們好！代練君參加聯賽，不接單。”
“代練君詐屍了！！！！”
“我的媽，代練君你終于回來了，我以為我失去你了！”
易桢回了貼後，擡頭看向左擎焦急的神情，立即說：“醒了，利克斯還在房間裏，沒出門。”
吃過早飯，左擎想勸易桢卻睡會兒，卻發現易桢精神比他還好，頓時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他聽表哥說過易桢經常熬夜，但是易桢精神未必也太好了一點吧？
兩天後——
左擎：“表哥，小鴿子熬夜沒猝死簡直是個奇跡！”
古斯年：“小鴿子？！你叫他小鴿子幹嘛……”
左擎：“……？你不也這麽叫的嗎？有問題？”
古斯年不打算糾結這個問題，繼續問道：“他怎麽奇跡了？”
左擎：“他這幾天都在我房裏，已經三天沒睡覺了，我眼皮子都在打架，他卻一點都不想睡……”
古斯年看見這句話，擡手擦擦從順着頭發尖滴落的水珠，整個人都不好了，英俊的臉龐皺成一團。
古斯年：“靠！！！！”
左擎瞪大了一雙桃花眼，表、表哥剛剛爆粗口了？！
“這是……怎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