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坑文狗沒尊嚴
靜兒？
你誰啊？
我跟你很熟麽？就叫得那麽親熱。
文靜躺在床上眨巴眼。
“靖兒，你怎麽了？不認識大娘了？”
似乎是回應文靜的疑惑，這位中年婦女用反問句道明了自己的身份。
然而，文靜還是不懂。
大娘？什麽鬼？
這是在哪？目前是什麽情況？
正在這時，外面又傳來一個女聲：“我兒醒了麽？是我兒醒了麽？”
說話間，那聲音已越靠越近，眼看就要推門進屋。
那自稱大娘的女子趕緊把水盆放在一個架子上，走了出去。
文靜盯着那架子發呆：那是個木頭架子，高高的分為兩部分，下部分是個寬寬的五條腿的架子，上部分窄窄的像一塊板，雕刻着精致的花紋，齊人高的地方還嵌着面銅鏡，人站在面前剛好能照見臉。而那水盆，就放在架子上。
啧啧，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洗臉架吧？
作為一個寫手，某人還是對自己的文字很負責的。她說過，寧願斷更，也不水文。這話也不全是托詞。
這麽多年，她即便坑來坑去，也總有那麽多追随者，跟文的質量不無關系。
她的文是出了名的高質量，不止好看，還從無bug。即便是最挑剔的考據黨，都挑不出她文中的原則性錯誤。
而作為寫了99篇（坑）文的人，古代文她自然也是有涉獵的。
那麽，相關的古代知識，她也是真的惡補過的。
所以，對于這個古風洗臉架，她還是認得出來。
甚至，憑着淺薄的眼力，她依稀能判斷這洗臉架材質還不便宜。加上其造型透着低調的奢華，應該是上等貨。只是，跟這房內一窮二白的陳設有些格格不入。
唔，這到底是哪裏？做真人整蠱節目？
如果不是……
那問題就大了。
寫慣了穿越的某坑文作者突然覺得有點毛。
而那大娘出門後似乎在攔人：“靖兒剛醒，身體還沒恢複，你先別進去。等他好些了，我再讓他去看你。”
話雖然說得委婉，但被攔的人還是動氣了：“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兒子生病了，我為什麽不能進去看？”
“我沒說你不能進去，我是說他才剛醒，還沒恢複好，不适合見人。等過兩天他好些了，我再讓他去看你。”
“靖兒是我的兒子，為什麽要‘你’讓他去看我？！我進去看看自己生病的親生兒子，不行嗎？”
……
外面兩個人還在吵着，文靜卻完全聽不進去了。
她腦袋已經完全炸了——兒、兒子？！
天啊你不要開這種玩笑！！
自己分明是女的啊！怎麽會是兒子？
下意識地，她拿手按住了自己的某個地方——
一、馬、平、川！
天啊，自己居然真的變成了男人！
文靜眼一翻，再度暈了過去。
這刺激，真是太大了。
而暈倒的瞬間，她聽到了一個聲音：“你好，我是坑系統，很高興為您服務。”
坑系統？
文靜想起之前在電腦上顯示的黑色對話框。
意識到不妙。
“那個……說出你的故事。”
還是先聽一遍科普吧。
起碼知道所有的前因後果。
“是。”坑系統聽話地開始講述，“我是坑系統007號，專門負責綁定坑文的作者，幫他們治好坑文的毛病。”
言簡意赅。
文靜聽它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無語：“完了？”
“嗯，完了。”
擦掉額頭的汗，文靜死魚眼：“你總不可能每個坑文作者都綁定吧？為什麽選擇了我？”
“在初次見面的對話框裏，我想我已經解釋清楚了，你是符合‘坑文99篇且毫無悔意’的作者，像你這樣的人并不多，所以我們綁定的作者并不多。”
并不多，那就還是有了？
想到以前小戀戀總是吐槽從來沒有作者像她這麽愛坑文，不禁好奇心起：“并不多，是多少啊？”
不管怎麽說，總是有同類的。起碼證明自己不是史上最坑作者，咳咳。
然而，坑系統回答:“只有你一個。”
“……喂。”
文靜才不相信。
“這不可能。”
然而，坑系統認真：“确實只有你一個，所以我是到目前為止出動的第一個系統。”
“胡說，你明明是007號。”文靜覺得不能讓對方睜着眼睛說瞎話欺負自己，“起碼我前面還有六個作者讓你們出動系統了對不對？”
“并不。”坑系統的聲音沒有任何波瀾，“我就是第一個系統，只不過007比較好聽而已。我們名字是可以自己取的。”
“……”
還有這種操作。
文靜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好吧，還是談正事吧，我想回去。”
不管怎樣，還是先回到以前的世界再說。
然而，系統否定：“不行。”
“為什麽？！”
雖然已經料到會是這個結局，但親耳聽到還是心一沉。
“因為你已經自願跟我綁定了呀。你自願選擇了【是】，你忘了麽？”
“……”
我沒忘，但是我不想承認了。
文靜輕咳一聲：“那什麽，當時眼花點錯了。”
“可是你點了。”
“我都說了是點錯了！”
“可是你點了。”冷系統的聲音波瀾不驚，“點中【是】字的那一刻，我們之間就達成了自願綁定協議。我們已經綁定了，所以你才能聽到我的聲音啊。”
所以，沒得搞了。
文靜捂臉。
讓你手賤！
讓你好奇心重！
她現在只想把自己手剁了。
見她如此痛苦，冷系統有些同情地安慰：“其實你也不用太過自責，因為不管你點哪一個，最終都會選擇【是】的。”
“為什麽？！”
文靜擡起臉，驚問。
“因為這本來就是懲罰系統啊。你要麽接受懲罰，要麽被毀滅。”
啥？
“毀滅？”文靜一哆嗦，“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就是被當場毀滅，化為灰灰。”
文靜啞然。
坑系統用精神力摸摸她的頭：“我們坑系統是很人道的，所以，即便你剛開始誤選了【否】，我也會把利害關系跟你說清楚，努力勸你選【是】，畢竟好死不如賴活。”
“……”文靜眨巴眨巴眼，“那我們還是談談穿越世界的事吧。綁定後具體我該怎麽做呢？”
對于這位識時務的宿主，坑系統還是很滿意。
“綁定後你做的事其實很簡單，就是保證每天完成我的碼字任務。然後，你願意在這個世界怎麽活就怎麽活，我不會管你。”
說到這個，文靜才想起個很重要的問題：“變性也是懲罰之一？？”
這是她目前最不能接受的點，沒有之一。
“什麽變性？”坑系統茫然。
“就是女穿男啊！”文靜急眼，“咱們打個商量行不行？我知道坑文狗沒尊嚴，你怎麽懲罰我都沒關系，但是能不能別讓我變成男人啊……”
她還是很喜歡女人這個性別的。
坑系統卻依舊茫然：“你壓根沒女穿男啊。”
“怎麽會？”文靜不信，“我都聽到外面有人喊我兒子了！”
“女孩當男孩養呗。”坑系統不以為然，“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女扮男裝。這家上面生了六個女孩，到你這第七個，快出生時你爹病得快死了，為了哄他死前開心一下，就說你是男孩。後來你就當男孩養了。”
“……”好吧萬惡的重男輕女舊社會。
沒想到這麽坑爹的劇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再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
“可我沒有咪咪啊我去！！”
然而，坑系統的聲音依舊是波瀾不驚：“因為你還沒發育啊。”
“……”納尼？
“就這理由？”
“是啊，就這理由。你回頭照鏡子可以看看，你在這個世界才十二歲。”
“……”文靜黑線。
所以自己還要從熊孩子開始長起麽？
雖然變年輕很好，越嫩越好，但是太小了沒自主權啊。十二歲，即便是在古代，也不算成年人吧。
不是成年人，很多自主權就沒有了。
突然，她腦子一激靈：“不對啊，女孩子十二歲應該發育了呀。”
她記得自己胸前像吹氣球一樣歡快發育的時候，絕對沒十二歲。
“本來十二歲是應該發育了的，但是你家窮啊，營養跟不上。天天飯都吃不飽，哪裏還有力氣發育？所以一來二去，拖到現在也沒發育嘛。”坑系統解釋。
“……”
窮到飯都吃不起？
文靜眨巴眨巴眼，用自己能做到的最甜的聲音柔聲央求：“其實你們只是要我日更對不對？不需要穿越呀。我們現在回去，我保證按照你的要求每天日更！你說好不好？”
“不好。穿越到惡劣的生存環境，也是懲罰的一部分。”
“別這樣，007，你最帥最美啦。”雖然看不清楚007的實體，但文靜還是努力擠出一個萌萌噠的最甜笑容，“這事其實很簡單對不對？不就是要我更新嘛，我更！我回去立馬就更！我發誓！”
她非常清楚：這世上沒有比貧窮更讓人絕望的了。
這家都窮到沒飯吃的地步了，絕對不能待下去！
然而，坑系統油鹽不進：“我說過，這是懲罰的一部分。坑文狗沒資格談條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