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雲洲
雲洲市依山傍水，整座城市被一條江流從中劈開，分成兩半。市內河流頗多，多靠橋梁相連。
一行人站在路邊，看着底下的河：“這河水不深，小鹿把車收起來，我們直接渡過去？”
“先等等。”秦樓說，“阿鶴，去拿一只手出來。”等楚鶴從車裏拿出一只熊爪，秦樓直接切了一塊肉扔下河。
平靜地河面瞬間濺出不小的水花，只一眨眼，那一塊小半個巴掌大的肉，就被分食了幹淨。
“魚也變異了，不能下去。”秦樓随意擦了擦手，“李子能搭一座橋嗎？”
“我擔心有結構問題，承受不了那麽重的力。”李喬說，“老紀和東南過來幫我一把吧，我們仨研究一下。”
“不用過車，小鹿去收車，我們直接走過去。”秦樓說。
“那簡單了，走吧。”
那座橋并不長，只有十來米。不多時，李喬就架好了鋼板。過橋之後就是雲洲市的老城區。這幾年雲洲市擴建開發，許多地方都在搬遷搞建設，老城區裏已經沒有多少人，喪屍數量也并不密集。
開車的杜學文踩滿了油門，一路風風火火地往安全區沖。
“聯系上了。”車廂內，趙寅松了口氣說，“雲洲安全區裏現在的負責人是孔和光中校。”
“是他。那我們的要求應該比較容易答應了。”李喬說。
“你們以前認識嗎？”鹿游原有些好奇。
秦樓道：“以前合作演習過，他人比較好相處。”
“對抗賽，被我們一個小隊全軍覆沒了。”趙寅補充道，“不過我有點擔憂，這麽大的一個安全區，少說幾萬人口，孔中校未必鎮得住場子。現在可不同于以往救災……”
“是有這個可能。趁着信號穩定，你先查查附近的情況。”秦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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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你們那兒有信號，我這兒沒有？”鹿游原舉着手機問。
秦樓笑了笑：“他那是接收的衛星信號，和你的手機不一樣。要是孔中校那裏情況還好，我去給你也申請一套裝備。”
然而孔中校那裏的情況着實算不上好。
孔和光見到他們的第一句話，就是：“能和我的兵一起出去找物資嗎？”
雲洲市安全區原本是由一位上校坐鎮，然而自半個月前那位上校帶着人去雲洲市東岸救人後，就失去了聯系。孔和光臨危授命，為了不引起安全區的恐慌，所有的供給都沒有做任何調整。
半個多月下來，逃入安全區的人越來越多，每天一日三餐的大量消耗，卻沒有多餘的物資進行補給，已經快要耗光他們的原始儲備。
“怎麽回事？你詳細說說。”秦樓道。他們進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不少人圍在一起，鬧着問為什麽會減少三餐份額。
“現在就是異能者覺得自己能者多勞，應該得到更多的食物。而普通民衆害怕外面的怪物，不敢出去，就等着我們的糧食救命。可再這麽耗下去，全城都得斷糧。”孔和光說。
“你為什麽不按勞分配？”趙寅問，“多勞多得，少勞少得，只想混吃等死的，沒人能救他的命。”
“這樣異能者就會得到明顯的優待。”孔和光說，“民衆是否會覺得不公平？”
“那你現在公平了，有人體諒你嗎？”李喬問，“我要是整天噗嗤噗嗤地幹活，然後發現我得到的與旁邊每天睡大覺的一樣多，我也覺得很不公平啊。”
“孔中校，我覺得我們首先得承認異能者與普通人之間的差異，就如同男性與女性在力量上有天然差異一樣。”秦樓說，“承認這種差異，并按照差異進行引導工作，之後才談得上公平。”
孔和光臉色有些難看：“可普通民衆害怕，也不能勉強他們出去打喪屍吧。”
孫家樹看着他：“我看他們圍攻你的兵，倒是不害怕了。”
“當務之急，還是需要更多的物資。”孔和光說，“秦隊長可否帶人與我們一起去搜尋物資？”
“我們先說點別的。”秦樓一邊說，一邊拿出那對熊爪，“我們在路上看到一個異能者領頭，用普通人喂養喪屍取樂。結果喪屍暴動，他們自己也受到了感染。”
孔和光看到那對熊爪，臉色一變：“喪屍不是不能讓異能者感染嗎？！”
“普通喪屍不行，變異喪屍可以。”秦樓說着，又拿出了一個用塑料袋密封的腐肉組織，“這是我們遭遇的那只火系變異喪屍的部分組織，你們可以研究分析一下。”
變異喪屍的大腦裏很有可能存在晶核，那只被錢東南給埋了的火系喪屍，之後也被他們挖了出來。
孔和光看着那表皮被燒焦的腐肉組織，立刻讓人帶去研究院進行分析：“那個用普通人喂喪屍是怎麽回事？”
“這個異能者孔中校認識嗎？”
“認識。他叫包祿雄，在安全區比較有名。經常帶着他的人出去殺喪屍。”孔和光并不懷疑秦樓的話，“沒想到背地裏會做這種事情……”
“孔中校，你別怪我多話。你對安全區內的異能者，管理得太少了。”趙寅意味深長地說，“古人還講亂世用重典，某些異能者，放縱只能放縱出禍端。”
孔和光若有所思，但仍道：“秦隊長可否先助我解決眼下的困境？”
“這個你需要與趙隊長談。”秦樓說，“我聽說你手下不少人受了傷，我剛好覺醒了治愈系異能，或許能幫幫你們。”
孔和光激動的站了起來：“小陳！小陳！快帶秦隊長去醫院！”
鹿游原發現趙寅他們似乎擺出了促膝長談的架勢，留下了一些秦樓要求留下的東西後，就機智地跟着秦樓跑了。
給他們帶隊的小陳是個今年剛分配到西境集團軍的新兵，一路上嘴上不停的給他們介紹雲洲市安全區的情況。
鹿游原原本只是閉着嘴當聽衆，捕捉到一個關鍵字後，就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是說，你們之前有過一只變得和馬那麽大的變異警犬？”
小陳點點頭：“嗯。其實挺乖的，但是當時的群衆非常害怕，也很擔心它發狂，就把它趕走了。”
鹿游原追問：“它往哪兒走了你知道嗎？”
“哪能知道啊，一出去飛一樣的跑了，眨個眼就看不到影子了。”小陳說，“它要是沒走，現在在安全區裏還能幫我們做些事情。”
秦樓看着鹿游原笑了：“這麽想要馬啊？”
鹿游原誠實地道：“魂牽夢萦，想得不得了。”
安全區醫院裏，除了軍人，就是各種原因受傷的群衆。秦樓随意翻看了一下病員資料，問：“你們這裏有多少異能者，其中多少治愈系異能？”
“我們隊裏只有十七人覺醒了異能，安全區內的異能者有六百多人。”小陳說，“其中有治愈系異能者六人。”
這個人數差距讓秦樓皺了皺眉，他在本子上重點點住了一行文字：“那些治愈系異能者呢？沒參與治療？”
小陳看了看本子上的內容，眼睛有些發紅：“嗯……治愈系覺醒者多是些姑娘，她們自己或是家人，害怕她們參與救治會被感染，大多數都沒來……”
鹿游原側頭看了看，秦樓指着的那一行，正是軍隊內受傷感染喪屍病毒并自殺的總人數介紹。
秦樓沉默半晌，才道：“先去看看你們的危重病人，能救幾個救幾個。”
直到太陽西沉，趙寅才到醫院找秦樓：“樓哥，基本談妥了。”
